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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还能躲到哪儿去?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2170 2024-05-09 18:04:24

“阿嚏——”

一声喷嚏打碎了浪漫的氛围。

夏斯弋沉默地抬头与钟至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无言的尴尬感。

钟至长吸一口气,抬手掐住夏斯弋的脸。

惹得夏斯弋惊呼:“哎——”

搭在他身上的外套被钟至扯起两只袖子,像绑礼物袋似的交叉系了起来。

困缚的力道箍在胸前,夏斯弋连捂脸的手都分不出一只。

他略委屈地瘪了瘪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吗?才刚到手就不珍惜了?我现在有点后悔,还来得及吗?”

钟至的眼底露出少许凶光,轻缓地抬起手背,指尖细抚过夏斯弋被掐过的侧脸,如同在欣赏一份独属于他的礼物:“刚才说了那么多你都不听,现在才想着后悔,是不是有点晚了?”

夏斯弋皱起眉头,挣了挣绑在身上的衣服:“那谁能提前知道你是这么当男朋友的呢?”

听到这个称呼,钟至故意外露的强势骤而消散一空,恍惚地怔在原地。

气氛陡然变化,夏斯弋的玩笑也开不下去了。

他抿了抿唇,眼皮稍垂着观察起钟至的反应:“怎么了?”

钟至的笑容浅淡淡的,抓着外套的手微微收合:“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一句随意的感慨撞在夏斯弋的心口,促使他抬起眼眸。

灯光在钟至的睫毛下织就成一片细密的阴影,安静地拨拢着呼吸。

莫名地,夏斯弋感受到了一片易碎的脆弱。

他倾身向前,稍稍跷起脚尖。

温软与鸦羽轻触,企图留下足以抚慰的安心感。

“这样呢?”夏斯弋试探性地询问道,“会真一点吗?”

钟至的呼吸明显一滞,眼底迷茫的光点淡去少许,融入惊愕的喜色。

潮湿的水汽氤氲,扬起的手掌在夏斯弋的脸颊间留予异色的阴影。

在钟至唇间的呼吸即将吞噬他前,夏斯弋向后撤开半步,和钟至谈起了条件:“继续贪心前,你能不能先解开我身上的结?”

钟至的吻落了个空,有些落寞地掀起眼皮。

他扫了眼自己打了两层的衣结,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拒绝得干脆:“不能,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贪凉。”

钟至伸手穿过打死的结扣,拉着他强行离开:“走吧,回去吃药。”

夏斯弋苦丧着脸,随着钟至的力道不情不愿地前进:“你是对浪漫过敏吗?我是为了和你表白才吃的,很冷的,你应该心疼我才对啊!”

钟至置若罔闻,拉扯的力道半点不收。

持续被拖拽着走出了几十米,夏斯弋开始为脱离束缚口不择言:“这么喜欢捆着我,该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特殊癖好吧?”

钟至兀地顿住脚步,转回了头。

他的眼睛落在暗处,寡淡的眸子里盛入夜色的浓深,不紧不慢地渗透进他的嗓音之中:“也许,我真的有呢?”

夏斯弋一下就不敢说话了。

灯光拉扯着二人颀长的身形,狭长的影子交错纠缠,外套宛若延伸的束带,牢牢地将他困住,可怜兮兮地任人采撷。

钟至低笑一声,继续带着他向车行密集的巷口走去。

不安分的影子沉静下来,悄然敛起毛刺,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回学校的路上夏斯弋都温顺得不像话,甚至连偷解衣袖的行为都没有。

晚风捎带着他们进入校园,饱含雨珠的树叶随风摇曳,打在两人的肩侧。

钟至颇感好笑的稳住夏斯弋的身形,替他解开绑在身上的外衣:“就这么害怕我说的话,动都不敢动了?”

昏暗之间光影晃动,抽离的衣物补回了夏斯弋的神思。

钟至替他穿好外套,宠溺地敲了敲他的额头:“好了,我是开玩笑的,回去吧。”

临近关寝时间,两侧的路灯已然熄灭,偶有猫咪从灌木丛里踏过。

夏斯弋咽了咽口水,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悄声说道:“你要是真……也不是不行……”

他声如蚊呐,后半句话几乎被疾风穿林的声音彻底盖住。

钟至偏过头,神色里满是疑惑:“什么?”

夏斯弋眼神闪躲,猛地摇摇头,说话也调成了倍速模式:“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明天下午空课,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钟至的手机传来一声明显的振动。

他翻兜查看,手机屏幕圈出一块微亮的空间,衬得钟至的神色有些凝重。

夏斯弋无意间瞟了一眼,信息好像是钟伯父发来的。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有事?”

钟至点按屏锁键,小块的光亮熄灭,甬路边缘重归昏黑。

他避开夏斯弋的疑问,接起先前的话题:“明天不行,你该复查了。”

“啊?”夏斯弋不解,“复查?”

紧接着,钟至提起了一个完全被他抛却脑后的事:“检查之前的药物是否残留,有没有产生其他不良影响。”

夏斯弋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但他不想麻烦了:“不用了吧。”

两人越过空寂无人的甬路,宿舍楼透出的灯光在楼前圈起一片光雾,照亮了钟至眼底他无法拒绝的坚持。

上楼的脚步声交错,淹没不掉夏斯弋的嘟哝声:“明天我一定绕着你走。”

钟至始终没回应,直到站定在宿舍门前,才缓缓出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刷开宿舍门的“滴”响清晰,“你能躲到哪儿去呢?我的室友?”

只一招就噎得夏斯弋说不出话了。

他垂头丧气地进了门,沉默地走进洗漱间。

出来的时候,一杯热腾腾的感冒药等待着他,酸涩的气味顺着水蒸气飘来,携带起不美好的记忆。

夏斯弋猛地把牙刷杯往桌面上一磕,表达着强烈的不满:“我不喝药,也不去医院,我仅代表我自己对你的暴政表示抗议。明明你自己也没去复诊,干吗非要我去?提醒你一下小钟同学,男朋友是需要哄的,你现在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钟至伸出一只食指,笑着戳了一下夏斯弋气鼓鼓的脸:“原来我们夏夏之前就这么关注我?还知道我没去复诊过?”

被热水加温过的手指微烫,温度顺着指尖在脸颊边缘晕开,卓有成效地模糊了他的气势。

夏斯弋讷讷:“你又避重就轻。”

钟至无可奈何地低眸:“好吧。”

他抓起夏斯弋的手掌往自己的脸侧贴靠:“在我这里,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你很重要,你的一切与我而言都很重要,所以半点都马虎不得。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手背是持续加热的灼,手心是钟至脸颊的凉,冷热交替的触感掌控着他的心跳,随着钟至摩挲的动作上下起伏。

暖意占据了高峰,失控的心跳哽在喉间,塞得他说不出话,以至于两人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钟至低低地叹了口气,收紧手边接近失温的感冒药:“还是这么难哄啊,看来得先换个行之有效的方式才行。”

他锁住夏斯弋抚在他脸上的手,步步逼近。

情绪的转变太过迅速,夏斯弋完全丢失了反抗的余地,一步步向床边后退。最终退无可退,跌坐在钟至的床上。

钟至随意把手上攥着的感冒药往旁边一放:“药还可以再热,要是现在还不想上床睡觉的话,做点别的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他抓着夏斯弋的手沿着自己的颈项轻轻向下滑移:“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钟:论让男朋友吃药的100种方法。

41:不就是吃药吗?我吃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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