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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无论如何都不后悔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2689 2024-05-09 18:04:24

星星点点的灯光坠在桌面上,如同众多破碎的宝石,折射出无数不规则的光芒,棱角分明地切割着此刻的时光。

绑在椅子上的夏斯弋仰头看他,暗淡的光线衬得捆在他身上的绸带艳丽鲜红,纯白的衣物在其下压出明显的褶皱,暴露在外的皮肤白皙,每一寸都与灯光制造的阴影形成鲜明对比。

一片细小的金片延迟下落,从夏斯弋的发梢滑移,扫过唇边,最后缀在绸带与手腕的连接处。

钟至的视线跟随着定在那一点灿金上,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他讷滞地开口:“你……要我拆什么?”

夏斯弋微微偏头,颈项边缘的光影变化,带动着钟至眼底的阴影。

“我啊。”他顿了顿,理所当然地答道,“我把自己送给你,这样的生日礼物还算勉强过关吗?”

沉在眸底的光亮跟随说话时发出的声音轻轻翕动,泛着流光溢彩的微芒。

钟至心底不可置信的怀疑得到了确认,眉头却依旧不展。

他敛起眸光,抬眸时神色骤而切换回以往的轻松。

他向前靠近半步:“怎么还耍起无赖了?你不已经是我的了吗?”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偷换概念,混淆了夏斯弋原本的语意。

但今晚是夏斯弋准备了许久的,早做好了免疫这种话术的准备。

他根本不听钟至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毫不留情地撕开了钟至在两人间拉开的玻璃隔膜:“你今天的装傻不太高明,至少我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将缠着丝带的手又举高了些:“之前,可是你说喜欢这样的。”

勒在夏斯弋身上的绸带随着他的动作绷紧,更紧密地勾出肢体与骨架的线条,灼热地戳入钟至眼中。

一瞬间,数个画面一同涌入脑中。

钟至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他用衣服捆住夏斯弋拉扯着对方回宿舍时,曾顺着夏斯弋的玩笑,说自己没准真的有些不方便的癖好。

还有夏斯弋喝得烂醉在客厅里闹腾不休的那天,他佯装威胁醉后的夏斯弋要把人绑起来,夏斯弋当时还说了句他果然喜欢这样。

钟至原本以为这些只是玩笑,不承想那么多他未在意的喃喃,都是夏斯弋在记录他的喜好,为这样的一天做着准备。

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前,钟至确定自己没有这种特别的爱好。

但现在,他可能真的有了。

沉重的顾虑压在心口,几乎要抑制不住他流连在夏斯弋身上的绮念。

淡淡的酒味幽幽萦绕,沿着两人交叠的视线传来,钻入钟至的鼻腔。

钟至的眼神偏动,迟疑地问夏斯弋:“你喝酒了?”

夏斯弋没有马上回答,钟至已经开始四下搜寻。终于在牢牢绑住夏斯弋的椅子下方,发现了一个躲在暗处的酒瓶,瓶子歪斜地倚在椅腿边,无处可藏地曝露于钟至的视野中。

他伸手触碰夏斯弋的脸颊,泛烫的手感沿着指背传入掌心。

钟至松了口气似的背脊一驰:“什么时候背着我喝的酒?”

夏斯弋注视着他,意识到什么似的抓住钟至即将收回的手。

绸带上停留的金片抖落,顺着钟至的袖口滑进,向内拨扫着他的皮肤。

夏斯弋蹙眉:“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这样是醉了,脑子不清醒在发酒疯吧?”

钟至反问得自然:“不然呢?”

夏斯弋加深力道,攥得更紧了些:“你见过两分钟就醉人的酒吗?”

钟至的手腕兀地一僵。

从下午开始,除了几次短时的分开,他一直和夏斯弋在一起,夏斯弋有没有喝过酒他最是清楚不过,只有刚才闭眼的几分钟,是疑问最佳的解答。

钟至咬住牙关,意图轻轻挣开夏斯弋的拉扯:“夏夏,你醉了。”

夏斯弋却不肯松手:“好,你一定要说我醉了,那我就是醉了。我喝多了,我不讲道理,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

钟至的动作立刻停顿下来。

碎星的光芒波动着夏斯弋的眸色,呈现出的脆弱切割着钟至的心口。

钟至再次想起和夏斯弋一起出去晨练的那天早上,陌生大爷对他发出的灵魂质问:“你所害怕的分离,到底是不自信,还是不相信那朵你精心灌溉的花呢?”

钟至以为封存自己的想法是在保护夏斯弋,可他从未想过,他的苦恼和纠结竟会以这种形式转嫁给对方,带来此种胡思乱想的可能。

他好像,做了件自作聪明的事情。

钟至微垂眼帘,避开那种令他心疼的眼神:“是我的问题,不是你。”

坦诚艰难地掀开一角,在空调的鼓动中猎猎作响。

夏斯弋没有逼问,只静等着它自己缓慢地自我揭开。

良久,钟至才又出声:“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过去做过的那些事,那时候你还会答应我吗?是不是这份偶然总会有被收回的那天?”

这种自苦的想法听得夏斯弋一阵火大,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如果个屁!过去本就是我们恋爱史的一部分,不可或缺也无从更改。从前你对我的那些默默陪伴是别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做的吗?”

他呼了口气,精心摆弄的刘海掀起了个豁:“而且你在误会什么?不可否认,知道那些事对我是有影响,但若那个人不是你,我只会尽一切可能回报这份感动,绝不会把自己当成感谢的礼物。”

夏斯弋气愤的呼吸在两人间回荡。

他努起嘴,继续喋喋不休:“我是半点也不明白你在不自信什么,你那么好,那么多人喜欢你,这些年收的情书能填满我一层书柜,感情方面还四通八达。要我说,该不放心的人是我吧?”

钟至扯了扯唇角,不太能笑得出来。

在夏斯弋身边这么多年,他四通八达的关窍早已尽数堵上,除了朝向夏斯弋的那一窍,根本没有其他通路。

钟至苦涩一笑:“我就是怕再逾越一步,你要是真有后悔的一天,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头路。”

夏斯弋疑惑:“什么叫我想要的回头路?”

钟至沉默下来,心底的肮脏翻涌沸腾,意图吞没一切理智。

夏斯弋等不到回答,火气冲击着心底的急切:“怎么又不说话?”

钟至的眼仁染上浓郁的沉色,他强行撕开内心坚硬的保护层,曝露出压制在心的污秽:“我根本没自己想得那么自若,倘若任我自流,我大概会想排除你身边一切碍眼的人,把你彻底藏起来,放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让你只听我讲话,只能见我一人。”

他艰涩地闭上眼:“但我不能。”

话音随着钟至的呼吸沉降,他没睁眼,不敢看夏斯弋的反应。好像只要他不去关注,他畏惧的情况就不会发生。

然而,那只紧攥在他手腕上的手还是松开了,离去的力道在他的心口结实地挖走一块,留下无可弥补的空缺。

“嗤。”

一声短促的笑声打破了沉寂,钟至骤而睁眼。

夏斯弋的火气全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笑容:“原来是这样。”

他笑然:“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从我迈向你的第一步开始,我就没给过自己反悔的机会。”

“还有。”夏斯弋补充道,“有件事我可能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知道你以往的陪伴这件事,仅仅是我们感情进度的催化剂,而在那之前,我就对你心动而不自知了。”

钟至的心口怦然一撞,吃惊地抬起双眸。

夏斯弋歪了歪头,调笑道:“不是聪明吗?你怎么也不想想,如果换了别人要我通过亲他的方式确认心意,你猜他坟头草现在该多高了?我都想明白了的事,你怎么别不过弯呢?”

钟至一震,这种假设使得他哑口无言。

夏斯弋的逻辑完全正确,可就是这么明显的事,他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钟至自嘲地轻笑一声。

夏斯弋在他苦味的笑意里再次抬起双手,像是将自己的弱点和盘托出:“要是无法控制绑住我的想法,那就绑好了。反正我现在就在你眼前,跑也跑不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的。”

夏斯弋的承诺重于千钧,向他递来源源不断的勇气。

钟至愣怔地看着那副眼睛,静静地承接着来自恋人的治愈。

一句“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彻底瓦解了他堆积已久的心结,那些长期在心里留存的自馁、纠结、担忧在此刻土崩瓦解,变得无比可笑。

夏斯弋迎上他缓和的笑意,再次意图送上生日礼物:“不是说还趁我梦游偷亲过我吗?现在我醒着,就什么都不敢了吗?”

腕间的绸带垂落,冰丝料柔软地搭上钟至的手背,匹配的殷红侵染下来。

钟至沿着飘带抬手接住夏斯弋的手腕,指尖探入缎带交错的缝隙,彻底扣住夏斯弋的手掌:“你不是想知道我偷吻你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另一只手搭上夏斯弋的腿,模仿着记忆里夏斯弋的动作缓缓滑移:“我现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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