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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亲手做蛋糕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3583 2024-05-09 18:04:24

那天晚上,夏斯弋偷偷和棠光聊到了很晚。

为了防止自己太激动音量过高,他还特意挂了棠光的语音电话,硬是用总是慢半拍的旧手机和对方生聊了半宿。

夏斯弋否定了来自棠光的N种馊主意,恨不得隔空给他锤出一脑袋包来。

到最后事情也没完全敲定,夏斯弋也因胡思乱想失眠了整晚。

翌日一早,他顶着一副大黑眼圈从卧室里出来,一开门就看见了正倚在沙发上的钟至。

钟至的衣着发型看着和昨晚相差无几,加上眼下两道古怪的乌青,快速便令夏斯弋心生联想,脑子也没过就出声问:“你该不是也一夜没睡吧?”

钟至循声抬眸:“也?”

夏斯弋难以理解钟至奇怪的关注点,平白无故地差点露了馅,立即岔开了话题:“没也,我就是说难得起这么早,要不我们一起出去晨跑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可以在任何时候跑步,唯独不能是早上。

自中学时代后,没了必须早起的强制任务,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么自苦的事情了。熬了个大夜还信口胡诌要出去晨跑,真是作了一手清新脱俗的好死。

尤其是当钟至真的采纳了他建议的瞬间,他简直想拿针缝上自己这张惹事生非的嘴。

就这样,清晨未散尽的雾气里多了一个带着对象晨跑的怨种。

没跑出去多远,强烈的困意就直冲夏斯弋的后脑,硬是将一个长跑优等生拖成了没跑两步就头昏眼花的末流菜鸡。

他望着钟至的背脊,有口难言。

顶着这副不清醒的头脑,夏斯弋搜肠刮肚才想出一个去买水的蹩脚借口,指着不远处路灯下的长椅,敦促钟至去歇着等他。

钟至还没应,夏斯弋已经跑出去了。

萦绕的水汽从他抓空的指间溜走,与夏斯弋的身影一同消失眼前,在钟至心里生出几分怅惘。

昨晚他在客厅里待了一宿,没等到夏斯弋梦游出来他本该是高兴的,可这么早就见到人出了屋门,除了根本没睡钟至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他也是莫名其妙,听到夏斯弋说出来晨跑,还就真带着人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钟至怅然地靠近夏斯弋说的长椅,这才发现长椅上还坐了一个大爷。

许是因为晨跑的年轻人是个稀罕物种,大爷瞟了他好几眼,还是忍不住朝他搭起了话:“小伙子心情不太好?”

钟至少有这样把情绪挂在脸上的时候,对方问了,他也便承认了。

大爷双手交叠,又问他:“要不和我说说,没准能开心点。”

钟至如是想起了夏斯弋曾和他说过的“痛苦分享减半论”。

反正是陌生人,说了也没什么损失,没准真的能减轻他的心里压力。

迎着晨风,钟至倾吐出自己“养花”的经历,故事讲得简短,很快便迎来尾声,钟至的苦恼缓缓倾泻:“所以,要怎样我才能不想着把那盆珍贵的花藏起来呢?”

大爷问他:“你为什么不想别人看到那盆花?”

钟至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怕别人端走它吧,这样的话,它就不属于我了。”

大爷笑然:“书里说,‘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我想,这句话可以送给你。”

钟至轻缓地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花也能予以自由吗?”

“花不行,但人可以。”

言语急速穿耳,僵住了钟至的笑。

“能被别人端走的花,或许本也不属于你,那你就是丢失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花也得到了想要的自由。这样,不也挺好吗?”

冷冽的晨风拂过身侧凌乱的枝干,声响振聋发聩,试图打醒钟至的执迷。

大爷摊开掌心,接起一片从树梢滑落而来的树叶,送到钟至面前:“你所害怕的分离,到底是不自信,还是不相信那朵你精心灌溉的花呢?”

风一吹,叶子旋转跌落,沉沉地坠在泛寒的木质长椅上。

此时,那朵卷起无数波澜的花,正借着买水的由头在便利店里偷闲。

他困乏的靠在座椅上,兜里的手机不适时地振动起来。

看见是“失踪”已久的时寻,夏斯弋激动地从便利店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时寻给他发消息,说是循着他们从基金会旧址里找到的信件,发现了几个较为关键的电子邮箱,正在进一步分析。

不过他最近的时间实在稀缺,估计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发消息是告诉他自己没有忘记这件事,以便舒缓他急切的心情。

夏斯弋微微松了口气。

时寻既然给他发了消息,那大概率是能找到有用信息的,如果足够幸运获取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或许还能寻求警方的帮助。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他只希望事情顺利,一切早日回归正常。

夏斯弋看了眼表。

他离开已经十几分钟了,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今天的时间还长,他得想个办法先把这尊大佛请回学校,不然照这种情况下去,生日到了他也做不完前期的准备工作。

他原路返回去找钟至,远远就看见钟至一个人呆坐在那儿,手里还抓着一枚枯黄的落叶。

夏斯弋倾身靠近,捏起他手里的叶子仔细打量:“这叶子怎么你了?”

钟至回过神来,眼里不明所以的情愫尽数收拢,随手掸开他掌心的叶子,牵起他的手道:“没怎么,到时间该走了。这个点做早饭的也该开门了,先带你吃点饭。”

夏斯弋刚喜上眉梢,愉悦于今早的折磨终于结束,钟至的补充紧随其后地打碎了他的幻想:“吃完饭才有力气继续跑。”

“啊——??”

颇有异议的呼号在亦步亦趋的追赶中没入晨雾,毫无尊严地飘然散去。

所幸钟至只是拿他打趣,买了早饭就带着他一起回了家。

客厅柔软的沙发承接了他的困顿,舒缓着他的疲惫。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没入耳畔,夏斯弋一点也不想理会。

就在他还好奇怎么会有人在这时候来时,门口快递员的声音骤然响起:“您好,您的快递。”

钟至接过快递,礼貌道谢。

快递员关门离开,钟至迈步向夏斯弋靠近:“好像是你的快递。”

夏斯弋慵懒地偏头看去,脑子后滞地想起自己几日前的网购。

糟了,是蛋糕的翻糖模具!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钟至眼前,夺回了钟至正在手里上下把玩的快递。

钟至好奇地掀起眼睫又盖下,最后也没多问什么。

其实,夏斯弋喊了母亲回家教他做蛋糕,前几日图方便就直接买了快递送到家,唯独忘了考虑钟至会跟他一起住在家里的可能。

他局促地捏紧快递盒,尝试开口说服钟至先回学校,以便母亲能给他传授点手作蛋糕的经验。

还没等他开口,钟至忽然端起手机查看时间。

“今天我可能要回学校问一下走读申请的进度,顺便收拾一下东西。”

夏斯弋惊喜地掀起眼睫。

这还真是下雨有人撑伞,睡觉有人递枕头。

他不甚明显地扬起唇角,仰头看向钟至,激动地一时忘了回应。

钟至沉眸看向他:“舍不得我走?”

夏斯弋下意识否认:“不是。”

钟至意外地扬起眉尾:“不是?”

夏斯弋的脑子短路了一秒,即刻接了上去:“我的意思是下午我妈说会回来,没法一起回学校了。”他假模假样地叹息一声,“只能和你分开了。”

手中的快递盒默默伸展,吱咯的声响敲击着他的心虚。

好在钟至没怀疑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那好吧。”

他从沙发上取回自己的外套,比量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那我先回去了,有事记得联系我。”

没有缠绵的告别,钟至没多做停留,就这么推门离开。

客厅里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他不适应地快步移到窗前,望着钟至离去的背影,矫情的思念感油然而生。

但现在显然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快速回到客厅把手头的快递拆除,又翻出厨房里相应的材料,一边在网上看基础教程一边等待母亲的到来。

一个小时后,他最期待的帮手终于来了。

他快步迎接母亲,拿包接衣服地把人请进了厨房。

只见母亲颇有架势地围好围裙,撸起袖子,然后在他眼皮子地下打开了一段手机视频,丝毫不掩饰自己完全不会做蛋糕的实情。

听筒里传来令人窒息的教学声:“零基础学做蛋糕,看这一条视频就够了……”

夏斯弋滞住了,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姜女士:“这就是……你的教法?”

姜融霞的眼睛盯着视频,回答地理所当然:“怎么了,这是我筛了好几天,最适合我们一起钻研的学习视频了,快来一起看。”

多年前父亲的生日上,母亲曾亲手给父亲做过一块生日蛋糕。

夏斯弋潜意识里想复刻那种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恩爱感,很早之前就有想在生日那天给钟至亲手做蛋糕的想法。

奈何他毫无经验,时间又所剩无几,只能选择寻求母亲的帮助。

虽说当年母亲做的蛋糕很难吃,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厨艺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怎么说做蛋糕的技艺也该是水涨船高。

然而,他似乎是在想当然。

他无奈地询问母亲:“你不是以前做过吗?这是干什么?”

姜融霞拿起手边的材料,跟着视频比划了起来:“我只给你爸做过那么一次,这么多年过去哪里还能记得?不过我毕竟比你有经验,捡起来肯定快,别担心,来得及的。”

夏斯弋看着母亲生疏的比量手法,苦笑了两声,他觉得自己给钟至准备的生日企划马上就要完蛋了。

但没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弃,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母子俩在厨房里跟着教程忙前忙后,手搓得都快冒烟了还是一无所成。

在接连失败的打击下,夏斯弋决定听从母亲的建议,折中地选择在外面买个蛋糕坯,然后直接钻研后面的步骤。如果之后还有时间,再回头学着自己做蛋糕坯。

不得不说,这样还是有点效果的,又折腾了几小时,面前的摆台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勉强能称得上是生日蛋糕的东西。

摆在一旁的微信电话已经响到第二遍了,夏斯弋这才分出点精力向手机屏幕瞥去。

打电话的是钟至。

一种被抓包的既视感快速吞没了夏斯弋。

他立即暂停了喋喋不休的教学视频,给母亲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一个箭步冲出厨房,卡在钟至的视觉盲区,接起了视频。

夏斯弋笑意相迎:“怎么了?”

钟至一动不动地倚着墙边,挂在耳边的白色耳机是声音传递的唯一媒介:“你几个小时都不见人影,我只好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来查查岗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

夏斯弋干笑着,笑声虚浮得明显:“没有啊,绝对没有。”

钟至眯起眼,故意拉长声调问他:“真的吗?”

“真的!”夏斯弋试图用翻转镜头的方式证明自己,“不信我给你看。”

他显然是不善撒谎的,提高的尾调无法为他提供充足的底气,点在翻转按钮上的手一抖,镜头拨转了两次,重新回到了初始状态,又随着手臂的移动落在他胸前的锁骨边缘。

“你看,我没骗你吧,什么都没做。”

清瘦的锁骨随着举手机的动作拉扯,肌骨白皙分明。

晃动的镜头极近地带过夏斯弋的嘴唇,似有若无的呼吸沿着高音质的耳机传递,尽数收拢于钟至的耳畔,带着不可言说的蛊惑。

图书馆的走廊静谧,钟至的喉结滑动,抓住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紧。

夏斯弋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直播”什么,继续着自己的行径。

直到钟至的低语传至耳边:“这么个看法,是想我现在就去接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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