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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不好看吗?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2763 2024-05-09 18:04:24

夏斯弋欠的那顿饭最后也没请。

他独自回了家,与其说是他丢下钟至不管,不如说他是害怕那份突如其来的关怀,更害怕发现自己可能存在的依赖。

母亲不在家,一般这种情况基本都是到外地出差,今晚不回来了。

夏斯弋没开灯,稀疏的月光从客厅顺延至卧室,他沿着光路踏进卧室门,从枕头下取出了多年前他们一家人的合照。

他抚上照片里父亲和煦的笑脸,竟久违地随着那张照片扬起了唇角。

夏斯弋抱着照片睡了一夜。

好消息是昨晚他一晚安眠,坏消息是今天满课,他一大早就得赶回学校。

一整天,他都和钟至没什么交集,就像以往每个稀松平常的日子。

因为昨天落了两节课,夏斯弋专门腾了一晚上功夫自学。

奈何拷贝过来的课件做得很简略,很多关键内容书本上也没有,导致一些难点他也不能完全理解。

他查了自己之后几天的课表,还有学院其他该门课程教师的授课节点,终于找到了一个两不重叠的时间,准备蹭个课。

安排好计划,夏斯弋离开即将关门的图书馆往宿舍赶。

回寝途中,他接到了棠光发的一条信息,消息说得不清不楚,他干脆折到棠光那儿,打算当面问他。

棠光打开门,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这人对你这么要紧吗?”

夏斯弋皱起眉头:“不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顺路过来问问。”

棠光一脸无语地关上身后的门,长拉着张脸,活像被人欠了笔巨款。

走廊的回声太大,他降低了些许音量:“就上次,你不是让我帮忙留意一个喜欢给别人送果冻的人吗?”

夏斯弋反驳:“我什么时候——”

话刚出口,一段稀薄而遥远的记忆回笼脑中。

对了,钟至是拜托过他帮忙找人,这都有段日子过去了,他差点完全忘了,难为棠光还放在心上。

夏斯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找到那人了?”

棠光无奈地点点头:“是个学长,学生物的,叫谢青随。今晚我去楼上凑热闹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手上拿着果冻,就问了问,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谢青随……”

夏斯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莫名觉得耳熟,就是不记得在哪听过了。

“行,我知道了。”夏斯弋打了个哈欠,“改天请你吃饭,先去睡了。”

到宿舍后,他草率地洗了个漱,就预备上床睡觉。

钟至不适时地叫他:“夏斯弋。”

正面对上钟至的面容,棠光和他讲过的事才懒散地浮上心头。

他怕自己明天会忘,索性现在交代清楚:“你上次托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就,那个果冻男。”

钟至一怔,咽回了原本要说的话。

夏斯弋转述了一遍棠光的话,蹬着床边的梯子就倒上了床:“还有什么事明天说,我快困死了,明天还要早起,撑不住了。”

看着瘫躺在上铺的人影,他掖好蚊帐边不甚明显的缝隙,敛声沉默下来。

第二天,夏斯弋早早就出了宿舍。

这节课教室所在的教学楼他不熟悉,夏斯弋一边啃早餐一边寻找,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这个A301在哪,被迫拦了个人问路。

路过的好心同学笑道:“你没来这栋楼上过课吧?这栋楼只有一二层是连通的,你得先退回二层,然后从连廊走到另一边上楼。如果是旁听那位沈老师的课,建议你最好抓紧时间,去太晚怕就没位置坐了。”

一通交代听得夏斯弋有点懵,不过时间紧迫,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反应。

他从善如流地跟随对方的指引找到A301,从后门进入了教室。

说实话,除了一年前的新生军训动员会,他再没见过坐满人的阶梯教室。

修习这门课的人肯定没这么多,剩下的,恐怕都是来旁听的。

看着眼前几近座无虚席的教室,夏斯弋也明白了刚才问路时对方为什么一下就知道他要来旁听了——他一定不是第一个问路的人了。

他早就知道这位沈老师在校内颇受欢迎,但没想到居然能达到这种程度。

夏斯弋快速环视四周,终于发现了人群中的空缺。

他移步过去,礼貌问道:“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钟至微微侧过身,极轻地敲了下桌面:“再晚点这位置我就留不住了。”

夏斯弋不可置信地看向钟至,如果不是周围大都是生面孔,他大概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

“没找错地方。”钟至一眼看透了他的想法,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扯到椅子上,“再继续站下去,咱俩的故事还能在悠悠众口里翻出新篇章。”

夏斯弋无奈落座,吱呀晃动的椅子隐隐宣泄着他内心的不满。

“真是怪了,你给我下了追踪咒吗?我出来蹭个课都能碰见你?”

“我是特意等你的。”钟至的回答意外坦诚,“昨晚睡前你说要早起,但显然今早没有课,你那么喜欢赖床,除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基本不会用早起这么大的‘代价’来解决。加上你昨晚自学回来愁眉苦脸的,我就猜到七七八八了,果然,早上你是带着书走的。”

听完钟至媲美读心术的分析手段,夏斯弋恼恨地抓起书本挡住脸,试图阻隔他的“妖术”。

可惜挡不住他的嗓音:“我们昨天几乎一整天都没同框过。”

夏斯弋爱答不理的:“所以?”

“昨天曲明格都来问咱俩是不是吵架了。”钟至扒住他悬在脸侧的书脊,向书本无限贴近,“所以你猜我再不找你,家里那两位女士几时会‘传讯’咱俩‘出庭’?”

夏斯弋被迫与他对视。

那眼神是淡的,纵使挟着笑意,也像一杯凉透的白开水,温度丢失得一干二净,寡淡到掀不起任何波澜,与那晚在电影院里看见的截然不同,仿佛当时的眼神只是片尾余光和复杂情绪共同制造出的幻影。

人群的嘈杂嚼碎了夏斯弋的恍惚,他清醒过来,周围原本隔离在外的八卦视线零星地从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

一段轻扬的上课铃过滤了教室内的大部分噪音。

站在讲台前的沈靳之温和出声,开启了今日的授课。

夏斯弋同步翻阅着书本和课件,发现两边的讲课进度不尽相同,这边要略落后一些,但来都来了,不听就浪费了。

上大学后,授课教师的教学方式不再是嚼碎知识后再投喂出去,更多只是浅浅掠过一层,任学生们自行领悟,哪怕是化身人形PPT阅读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沈老师的授课模式不同,既不教条刻板,也不过分幽默夺取注意力,巧用故事引发大家对当时时代背景下诞生出知识的兴趣,进而诱发深入思考,记忆点鲜明。

两节课下来,讲课进度虽仍未齐平,但足以解决夏斯弋的困惑,甚至令她收获良多。

夏斯弋不由得感慨:“如果明年有选沈老师的机会,我一定得抢上。”

他的自言自语虽小声,还是闯进了钟至的耳朵。

钟至低声搭话道:“沈老师的课不是一直很抢手吗?你第一天知道?”

夏斯弋继续小声嘟囔:“沈老师声名在外,我原以为这么多人抢他的课,多少是……”

钟至补充了他省略的后半句:“占了颜值上的便宜?”

夏斯弋尴尬地扬起唇角:“我承认自己思想有错误,我为我从前的偏见和无知道歉,沈老师出圈是他应得的。”

临近课尾,到了自由答疑的时间。

阶梯教室太大,沈老师听不清提问,于是向发出疑问的学生靠近。

夏斯弋坐得太过靠后,又更关注课堂的内容,原也只注意到了沈老师端庄板正的身形,眼下走近了,他才真正看清这位年纪轻轻就颇负盛名的沈副教授。

沈老师穿着板正的西装,外套因炎热而褪去,只留下挽至小臂的白衬衫。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雕琢无疑是仁慈而颇具审美的,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遮不住他眼底的睿智与锋芒,反而平添出几分成熟的气韵。

夏斯弋欣赏地看着,不夹杂任何冗杂地、由衷地赞叹着自然造物的奇妙。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落在耳畔,驱使他转过头去。

钟至出声问他:“你觉得我也买一副沈老师那样的平光镜戴怎么样?应当还挺不错的。”

夏斯弋无言地瞄了他一眼,保持沉默地转回头,空洞的目光如同失明,像是在无视什么不值一观的丑物。

钟至不悦地向他靠近了些:“什么意思?”

夏斯弋毫不留情地哂笑一声:“就是不怎么样的意思,人还是贵在有自知之明,那副眼镜也不是戴在谁脸上都是锦上添花。”

原本钟至也只是随口一问,万万没想到获得的回应杀伤力居然这么强。

钟至不满地长“呵”一声,他轻敲桌角,呼唤夏斯弋的名字让他看自己。

夏斯弋却开始装聋作哑,目光持续追随沈靳之的步伐聆听答疑。

钟至的情绪一向少有波动,此刻偏偏不知是虚荣心还是自尊心作祟,一时冲动上头。

“夏斯弋,看我。”

他掰着夏斯弋的下巴强行扭转对方的视角:“我不好看吗?”

【作者有话说】

钟·超在意老婆对自己的看法·至。

沈教授有单独一篇文,千层套路腹黑攻,指路专栏《反向设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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