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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扑棱爱情故事(8)

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小土豆咸饭 5016 2023-12-12 11:33:37

(六十一)

“提么叔叔, 为什么想成为军雌。”

“没有为什么。”

柏厄斯才考入军校时,拿着入学考面试问题考提姆。他本以为自己会听到和自己相似的“职业崇拜”“为了追逐名利”的想法。不曾想, 确实这样一个答案。

提姆道:“雌父帮我填的志愿。”

“读指挥系也是……”

“我的分数,不读指挥系很可惜。”

柏厄斯为此叹息。他总感觉提姆是个浑身被教条包裹的软心糖果,除了那该死的玩具鸭子,只有年幼的自己能撬开一二,吮吸其中蜜汁。

他曾经为自己在提姆身边的特殊待遇感觉到荣光,隐约感觉到自豪。

在提姆没有亲生孩子之前……

在提姆没有选择孤雌生育之前……

他柏厄斯,一直都是提姆最先宠爱的孩子……

“指挥官!”

“指挥官叔叔。”

“叔叔啊呜呜呜呜。”

这栋悠久历史的古建筑,还是没能抵挡柏厄斯的野心。他趋势外骨骼砸烂大门,沿着壁画与穹顶冲向安全屋, 其余军雌一个接着一个放下武器,高举双手。

唯有提姆,站在安全屋的门口,用豁口的军刀对准柏厄斯。

他的手臂见了骨头,随着呼吸胸腔带出褐红色的气体。安全屋的门从内锁上, 只露出两掌宽的观察窗, 一张张未成年孩子的脸庞挤在上面, 眼瞳随着飞溅出来的血与肉沫摇晃。

柏厄斯紧了紧手。

他身上的外骨骼似乎有颗螺丝生锈, 动作晦涩,发出锈铁的味道,“提么叔叔。”

提姆抬起眼, 他已无法正常说话。

柏厄斯的战术生生耗死这个固执的军雌,令他脖颈上布条再一次染成褐红色,外骨骼需要背后门死死夹住, 才不会完全散架。

“提么叔叔。”

为什么要保护那些幼崽。

柏厄斯向前迈一步,剧烈白光闪烁, 他下意识抽起刀,手若鞭狠狠笞到来人身上——大量恶臭的污血顺势呲进他的眼球与鼻腔。提姆炙热的喘息带着颤刀,扑上柏厄斯的身,对准他睁不开的半只眼。

“不许……靠近……他们。”

柏厄斯没有动。

提姆手中豁口的刀,距离他的眼球不足2毫米,属于两人的鲜血黏糊垂在睫毛上,一切都变成红色。

“提么。值得吗?”

柏厄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刀。

刀身完全没入提姆的身体,他松开手,也松开这位军雌站立最后的依靠,目睹对方摇摇晃晃,整个人装在安全屋大门上,双手努力撑住门框,竭力阻止自己下滑的狼狈样子。

“为了这些失败者的血脉,和我作对。”柏厄斯道:“提姆叔叔,这值得吗?”

(六十二)

为了争取最佳新生的荣誉,柏厄斯把所有能考的项目都考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出色的履历,也知道自己比寻常考生拥有更扎眼的特色。

他尽力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到极致,一路杀到了最后的面试关。

“你为什么想要成为军雌。”

“我想要变强。”

考官平淡看着他,没有被这种话术打动。他们也没有追问的性质,全然等待柏厄斯继续发挥。

“我想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这话当然有一定编造的程度,却是柏厄斯认为最不容易出错,也最能引导出后续远征军故事的话。只要考官们稍稍冒出一些兴趣,或者多一些猜测,询问他关于寄生体和远征军的事情,这次最佳新生的荣誉必然是他柏厄斯。

“你在撒谎。”坐在最中央的军雌开口道:“孩子,军雌的第一要义是忠实。你看上去更适合做一个政客。”

柏厄斯落选了。

那一届的最佳新生,上比不足,下比有余,入学后被柏厄斯在各方面碾压千百回,也无法解柏厄斯心头之恨。

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也无法理解良好品质对军雌有什么意义。

直到,他发现提姆曾经是“最佳新生”“最佳毕业生”。那位开口讥讽自己“适合做政客”的军雌,珍重夸赞提姆是一个“正派的荣誉的军雌”。

“提么叔叔,为什么想成为军雌。”

“没有为什么。”

这算是什么回答。

“没有为什么,是为什么?”

提姆不解其意,他看向柏厄斯,“军雌只是一个职业。我最初并没有成为军雌的冲动。”

“真的吗?”

“真的。”

“如果不做军雌,叔叔会去做什么?”

提姆毫不迟疑,“会开一间娃娃屋。”

屋子里装饰有玩具鸭鸭的配套小衣服、小鞋子,边上有专门的娃娃小床、被子、吃饭用具等等。他会坐在店里,认真打版、剪裁,研究给鸭鸭衣服上绣荷叶边好看,还是绣镂空飘带好看。

柏厄斯无法想象这一幕。

他的睫毛被血糊成一团,人人称赞的闪蝶种双瞳在混乱中,银光闪烁。他发狂般要大喊大叫,要指着提姆现在狼狈的样子痛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你一定回答了很棒的东西。”嘴只要张开,血便流淌进来。柏厄斯猖狂大笑起来,牙齿上有血有唾液,牙缝里红红白白一片。他咬住提姆的脖颈,野兽般硬生生把这个军雌从安全屋大门上撕下来。

他的牙齿里都是提姆鲜血的味道。

“提么。”

提姆睁大眼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他的手指因过度掐住安全屋大门,此刻全部反折上去。无数反叛军穿过二人的身影,进入安全屋内,在幼崽的哭泣、尖叫和打砸反抗声中,控制局面。

“指挥官。你这个混账,你把指挥官怎么了!”曾经撕掉衣物给提姆包扎伤口的未成年雄虫,撕咬反叛军的手臂,叫嚣声中口水乱飙,狂吠着对提姆的称呼,“指挥官!指挥官!”

柏厄斯抽出枪,对准雄虫的眉心,开枪。

“不——!”提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撞在柏厄斯身上。他的瞳孔最后一刻看见柏厄斯漆黑的枪口,以及亲手养大的孩子冰冷而窒息的脸。

世界安静了。

(六十三)

反叛军赢得彻头彻尾。

禅元看局势不妙,主动低头,钻入麻袋,悠悠哉给这群人出出气。柏厄斯为表示合群,跟着在旁边鼓掌,心不在焉。

“柏厄斯。”

“大帝。”

被他叫做大帝的雌虫停顿片刻,怅然一笑,“我还没有称帝。不用这么客气。”

“您称帝是迟早的事情。”柏厄斯犹豫许久,还是学着其他人称呼道:“首领。”

“不去看看你雌父吗?”

“已经看过了。”柏厄斯打起精神,揣测上层的想法,保持合适又不会过线的亲密,“谢谢首领留他一条命。”

“……总感觉你们对我有很大的刻板印象。”首领嘉虹无奈捏着鼻梁,放松神经,“听说你有一个近卫队,队伍里都是自己的亲侄子?”

柏厄斯脑海里把最会闹事的那几个想了一遍,已经想好把他们埋在哪里了。

“是。他们都是些顽劣小子。”

“真好啊。”首领嘉虹羡慕低语起来,“你们家关系一定很和谐。”

柏厄斯点头附和,内心翻白眼。

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上司对自己家感兴趣。还专门问起群漂亮笨蛋,万一上司兴致来了,非要去他家看看,看上了雄父——

估计内战又要打起来了。

“你有没有兴趣掌管蛾族的星区。”首领嘉虹平静丢下一枚炸弹,炸得柏厄斯耳边嗡嗡作响,“一把手。只要能收服蛾族长老会,日子会过得很舒服,家里人也能跟过去。”

(六十四)

柏厄斯辗转反侧,认真思考一夜,还是答应了这个职位。

不过他表示家人不同意搬迁,多数还会留在首都圈附近,恳请首领等他收复蛾族长老会后,把他重新调回军部。

首领嘉虹同意了。

领走前,这位顺带收走柏厄斯手下数千名未成年俘虏,打散后交给雄虫协会管辖。

“雄父。我要去蛾族领地工作了。”

恭俭良还在发愁禅元怎么了呢,听到自己最爱的长子也要走,整张脸哭唧唧起来——虽然是装的,那也装出让人心碎的感觉来了。

“去蛾族干什么。”

“工作。”柏厄斯道:“乖乖我带走,快得话,三年后我就回来。”

恭俭良极为不舍的,抱着长子的脑袋吸了大半天,像要把里面的智慧转移到自己脑子里一样。

“你有看见你雌父吗?”

“嗯。”柏厄斯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己雌父下绊子,“他被人打得很爽。”

恭俭良脸色大变,都顾不上长子要走的事情,在屋子里上跳下窜对空气挥拳,抱着幼崽滚来滚去,不开心大叫禅元怎么可以这样。

日常发癫。

家里人都习惯了。

就是给第一次上门看望亲弟弟的首领嘉虹,一点小小的震撼。

“小兰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禅元。”恭俭良从地上滚得乱七八糟起来,自言自语,“我要用刀把他的下半身剁掉。让他爽。哼。”

徒留下柏厄斯和自己的上司面面相觑。

“你……是小兰花的孩子?”嘉虹逐渐震惊,“你是我弟弟的孩子?”

(六十五)

夜明珠家末代纯血家主温格尔.阿弗莱希德一生有四个孩子。

恭俭良是四个孩子中唯一一个雄虫。

嘉虹.阿弗莱希德则是四个孩子中唯一一个婚生子,也是唯一一个被正式赋予家族姓氏,拥有夜明珠家继承权的正统继承者。

但这在他征服整个虫族帝国后,都显得不值一提。

“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所以哥哥还是孤寡老雌虫吗?”恭俭良快言快语,哼哼唧唧起来,“嘉虹哥哥,禅元呢?禅元是不是在你手下和别的雄虫搞起来了?”

嘉虹:“……应该没有。”

打禅元的那些部下中,似乎没有雄虫。

恭俭良稍微满意一两分钟,殷切介绍自家长子的光荣事迹,“哥哥。这是我的第一个崽。他特别厉害,一直觊觎你那份家产。”

柏厄斯倒茶频颤,泼了自己权势泼天的上司伯伯一手。

(六十六)

想念雌父。思念雌父。怀念雌父。

雌父到底是怎么管住雄父这毫无遮掩、颠倒黑白的嘴?

柏厄斯发誓自己再也不会阴阳怪气雌父了。禅元那张嘴也就是打打嘴炮,远不如雄父恭俭良这等送亲子上断头台的程度啊!

幸好嘉虹早知道自己弟弟是个德行,抽空安慰柏厄斯几句,兄弟两牛头不对马嘴聊到一块去了。

最后两人约好一起去看禅元。

“禅元居然要我穿警服,还要带手铐。哼哼哼。我要生气了。”

“小兰花,你千万不要穿。”

“当然!我才不会满足他这种变态呢——变态变态大变态!”

接下来没柏厄斯什么事情了。

职场上柏厄斯自觉不需要什么特别青睐,他甚至有意识掩盖自己和首领的亲缘关系,直到奔赴蛾族领地任职前,才接受了嘉虹的一些馈赠。

禅让的通讯也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我的天。扑棱你就这么走了?” 基因库专属医院里,最新医疗舱正在缓慢运转。禅让翻看几页医疗报告,校对重要数据后,大吐苦水,“你把提姆叔叔打得半死不活,丢给我就跑。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工作。”

“工作和做/爱要相辅相成啊。”禅让大抵猜出兄长情路不顺,缺大德往情伤上撒铁钉,“你看我和白玉做,也不耽误搞研究啊。”

柏厄斯微笑,“嗯。”

转头就把弟弟的雄虫和崽打包到蛾族领地。

“你和提姆叔叔是掰了吗?”禅让继续嘲笑道:“不会就没有开始过吧。哈哈哈哈。”

柏厄斯微笑,决定接下来十年要带白玉和雪斯游览蛾族、蝉族、蝶族大好河山。

让弟弟吃到甜头,是他这个哥哥太仁慈了。

“支棱。你说,雌父为什么会爱上雄父?”

“你问我干嘛。你问他们啊。”

(六十七)

这个问题,柏厄斯很小的时候问过。

他已经不记得问题的答案了。

很奇怪,他素来记性很好,破壳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说出一二三点印象来。偏偏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似乎有一层水雾朦在眼睑和耳朵上,不让他看见,不叫他听见。

柏厄斯也不想再去问雌父雄父这种蠢问题。

因为他知道,自己问出来就把半个心敞开给雌父看,雌父迟早会为自己喜欢上提姆暴跳如雷。

保守蝉族真的不好搞定,家里一个搞烂黄瓜,一个搞实验体,都能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乖乖。”

乖乖十来岁,长得和柏厄斯年少时一模一样。他依旧抱着玩具鸭鸭,睡觉也不松开。他有些过分依赖自己的安抚物,样子落在柏厄斯眼中,居然有几分像提姆。

柏厄斯心知是自己想岔了。

他后知后觉,自己找一个幼崽询问情感问题,简直蠢不可耐。

可世界上又有谁能解答他的困惑呢?

(六十八)

“这是雄虫的解梦馆。”

曾经给恭俭良做过解梦的老雄虫去世了,如今是一个中年雄虫严肃警告柏厄斯,“雌虫和雄虫不一样。你们的梦是不存在预知和回忆的可能性……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柏厄斯没管,他掏出钞票,一直掏到中年雄虫闭嘴。

“我必须提前告知您。我们这里从没有解析过雌虫的梦。”

“我知道。”

柏厄斯觉得自己疯了。

在他刚成年时,雄父曾兴冲冲来解梦。他与禅让还嘲笑这都是雄虫解梦的小把戏,对那位老雄虫提到的“八十到一百二十年转机”嗤之以鼻。

他自觉自己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一个倾听师,或者一个嘴巴牢靠的友人。而不是坐在狭窄昏暗的解梦屋中,看着打扮诡谲的中年雄虫虚空摩挲什么。

“你做了一个春天有关的梦。”中年雄虫开口,片刻后又皱眉,“你喜欢上一个你不应该喜欢的长辈。可能是雌父?我能够感知到的不太多。你这个人防备心太强,又太爱权势和名誉。”

“是的。”柏厄斯承认道:“我想要知道一个参考。”

“雌虫的梦不具备预知的可能性。”中年雄虫反复强调道:“雄虫的精神力最多感知到雌虫的欲望、身体现状和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我无法为你解析出未来和过去。”

“加钱也不可以吗?”

中年雄虫皱眉,艰难摇头,“不可以。你对情感的需求很大,压抑太多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在半空虚虚笔画一下,代表自己看见的柏厄斯情绪。

“你会炸开。”

“在炸开之前,你得想好自己到底要什么。”

(六十九)

这一想,就是三年。

柏厄斯任期结束,成功收复蛾族长老会势力,回到首都圈和翡翠玉家族中。

他从弟弟禅让口中得知,提姆恢复身体后,自己支付天价治疗费用。一个人回到家族后,因资产不足,不得不放弃孤雌生育,选择和一位同族雄虫结合。

柏厄斯回家时,提姆刚刚怀上第一枚虫蛋。

“好消息,是协议婚姻。”禅让嘀咕道:“你现在怎么办?”

柏厄斯不知道。

他内心平静,平静到雄父频频看过来,最后忍不住跑过来,抱着他的脑袋闻了闻,警惕叮嘱,“扑棱。你生气了。”

“我没有。”

“撒谎。”恭俭良可是雄虫,他最了解自己每只崽的味道。柏厄斯脸上端着放松的笑容,可浑身上下已经发酵出变态中最变态的味道。

恭俭良怎么可能认错。

“你要是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柏厄斯不会。

他哄走雄父,端着一杯果茶走向坐在小阳台吹风的提姆。

“提么叔叔。”

提姆抬起头,露出脖颈上肉白色的伤疤。他没有笑容,一如过去平淡看着柏厄斯,怀里抱着玩具鸭鸭。

“回来了。”

“是的。”柏厄斯干巴巴说这话,之前编排好的道歉与爱意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努力找话题,夸赞鸭鸭好看,说今天宴会糕点很不错,若有若无提起自己在蛾族的趣事。

唯独不敢问提姆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很厉害。”提姆喝着果汁,猛地将了柏厄斯一军,“那天,我要是注意后围的防御。你绝对攻不进来。”

那天。

是指他们最后一战。

也是自己在旧皇族安全屋前,踩着提姆鲜血登上名利场的最后一战。

柏厄斯蠕动嘴唇,几乎说不出什么更多。

当时的他只在乎名利,从没有想过这一刀刺出去,会让提姆重伤,也没有想过提姆拒绝自己代付医疗费,也没有想到提姆真的会嫁给别的雄虫做雌侍。

“提么,我……”

“你做得很好。”提姆点评道:“作为对手,你做得很好。大帝没有伤到孩子们,这个结局很好。”

他喝下果汁,没有提到自己退居二线养病,也没有提自己撰写指挥系教科书兼职赚钱的日子。

柏厄斯几乎无法呼吸了。

他手中的果汁上下摇晃,波澜不断,说出的话沉稳又笃定。

“跟我走吧。”

“不要。”

“为什么?”柏厄斯低声咬着牙,抓住提姆的手,两人躲藏在宴会窗帘后面,耳鬓摩斯,“因为我是雌虫吗?”

“扑棱。”提姆不得不再次呼唤他的小名,意图让他清楚他们之间的情义与身份,“你在我眼里,可以是孩子,可以是对手,但不能是爱人——我无法爱人。我给不起你爱情。”

“因为你的爱情都给了那只玩具鸭子吗?”柏厄斯反驳道:“你对我,有对那只鸭子一半的爱意,我就知足了。”

“这不一样。”提姆坚持道:“鸭鸭比现在的你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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