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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八章

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小土豆咸饭 3550 2023-12-12 11:33:37

禅元已经不敢将自己乱吃药的事情说出来了。

他完全想得到恭俭良会把自己弄死, 吊起来做成腊肉。他也完全想得到家里那两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会如何嘲讽自己——实际上,在他曝光之前,基因库那几个年老雌虫闻风而动, 其中两位带着氧气面罩扛着轮椅吭哧吭哧降落到第三星舰。

“天啊, 这是会发光的虫蛋吗?这是多么稀有的现象和素材啊。刀子呢, 我们轻一点稍微刮一点蛋壳粉末下来, 先研究起来。”

恭俭良上去一人一个大耳光子,险些把这群半只脚在棺材里的老雌虫们踹入棺材中。

“小兰花, 难道你就不对你们这一支的雄虫幼崽感觉到好奇吗?”

“不不不, 怎么可能是雄虫幼崽呢?这个发光显然是异化能力。这是雌虫蛋啊。”

“胡说八道。虫纹呢?你给我找出一条虫纹出来。”

“放屁。”

在这群人打得肝脑涂地之前, 恭俭良有一个算一个把他们揍得头晕眼花, 装到医用废品箱里打包出门。

“老三就是雄虫。”恭俭良双手叉腰, 理直气壮地生气,“就算雄父在这里。老三也是雄虫——最多,他是个会发光的雄虫而已嘛。”

禅元一听,懂了。

恭俭良连去世多年的温格尔阁下都搬出来了, 是真认死理要把老三的性别按在雄虫上。可为什么呢?恭俭良又不是扑棱那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禅元翻来覆去睡地板, 始终觉得恭俭良对有一个亲生雄虫幼崽有点执念。

唉。亲生的和领养的终究不一样。

禅元想着,却没有拒绝安静新做的孕蛋袋。他一边把小小的虫蛋装入袋子中,一边想着如何规避远征结束后老三性别可能引发的各种问题:夜明珠家的继承问题、会不会有人上门联姻、会不会被卷入很麻烦的事情等等。

“你呀你呀。”禅元头都想疼了,忍不住碰了碰圆滚滚的小虫蛋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呢?”

虫蛋摇晃一下,咕噜咕噜要从袋子里滚出来,禅元一只手指头就把他按回去。

“不准学你二哥到处乱跑, 听见没。”禅元叮嘱道:“雄父去锻炼了。你现在跟安静哥哥一起待着。安静哥哥会试试看孵化你哦, 不准欺负哥哥。”

虫蛋乖乖地一动不动。

接下来一整天, 他也确实很乖。安静难得推辞了之前定下的所有约会, 专心抱着小虫蛋,坐在沙发上读书或编织新的孕蛋袋。

支棱看两眼,忍不住凑上来犯贱,“不是有袋子了吗?怎么还织。”

安静心情好。他经过一段时间和其他雌虫的相处,逐渐明白自己身为雄虫该拥有什么样的待遇,对支棱的不请自来只慌乱一刻,很快低下头恢复平静。

“虫蛋会长得很快。”安静甚至还找恭俭良和禅元要了一份破烂的旧衣服,巧手改成一个小被子。虫蛋在孕蛋袋里闷得慌了,安静就把虫蛋抱出来,将他放在小被子上,仔细给他捻上被角。

安静道:“雄父说,弟弟喜欢花哨一点的颜色。我在这一版里多织些花样。”

支棱眼睛嫉妒得通红,恨不得把虫蛋弟弟踹下去,自己躺在安静做的小被子里,看着安静给自己织孕蛋袋。

可虫蛋实在是太乖了。

这孩子和支棱蛋期完全不一样。每天24个小时,他有足足23.5个小时都在睡觉。恭俭良和安静时常需要用精神触角揉一揉蛋壳里的小崽崽,确认他会发出一些可爱的“咿”“啊”“唔”鼻音后,才安心睡觉。

支棱完全找不出借口惩罚这颗蛋。

他首次体验到了扑棱面对自己时的心情:不过那会儿兄弟打架名正言顺,两个人有来有回,斗得有声有色。

老三这算怎么回事?他还是不是继承了他们雄父雌父优良基因的崽啊?

支棱绞尽脑汁,最后选择给弟弟泼脏水道:“他懂什么。你别累着自己。哎哎呀,算了。等他再大一些,你就知道他有多混账了。”

安静古怪看了支棱一眼,没有说话。

在两个雄虫仔细又好奇地探索孵蛋过程中,禅元也没有闲着。他上跳下窜,故意惹事把自己的升迁机会踹掉了,整个人上班时摸鱼至极,下班后在其余部门卷生卷死。

这个部门就叫做基因库-远征军分部。

禅元花费一周时间把这个处于其他星舰上的部门认识了一遍,包括但不限于大家一起吃饭,互相称呼外号,分享非保密性信息。他乐呵呵吃饭打屁的第二周,已经可以披上白大褂,混入基因库在远征军上的分部实验室,动用他们的仪器和精密设备。

禅元相信科学。

他相信自己私底下做的性别筛查,相信发光绝对是虫蛋自身的性别导致的!——可怜见的,虫蛋两个月大了,禅元还在为“崽”的性别殚精竭虑。不过,他的苦心还是得到了回报。

禅元所用的药物A和药物B里两种元素发生了混合,沉淀到蛋壳上,发生了荧光效应。

支棱郁闷无比,上门学习时,就看见禅元面无表情揉叭揉叭一张打印纸,“哐当”一下将纸张投入垃圾桶。

“哇呜。雌父现在已经运送纸质文件了吗?”

“嗯。”远征军已经和一部分驻留在开荒星球的开荒团联系上了。星舰上适应性的自然食物配给次数也从一个月一次,增加到一个月两次,一部分物品也开始填充到军雌们的日常生活中。

禅元也有相对多元的物资给老三熬蛋壳油。

他耍了个心眼,计划在涂抹蛋壳油里加入某些变色颜料——这种颜料刚刚涂上时不会有任何反应,需要后期融入其他素材,才能慢慢显示出对应的颜色。

禅元打算糊弄恭俭良说,老三是“主观变性”。他细节都想好了,就说两个雄虫日复一日的孵蛋给孩子带来了太大的压力,导致虫蛋“由雄转雌”,就算破壳是一个雄虫,禅元也会强行说这是“心理雌虫生理雄虫”云云。

他计划打出“尊重孩子自主性别”这张牌。

扑棱隐约感觉到不妙,可作为一个学识不够广博、心思不够狡诈的未成年军雌,他还想不出这种“诡辩”论题。故而,当某天关灯欣赏弟弟荧光色蛋壳时,扑棱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啪嗒”打开灯。

安静、乖巧的大白蛋干干净净躺在安静编织的小花被子里。

“啪嗒”关上灯。

闪烁、刺目的红光衔接着黄光和绿光像流水的波纹般,在虫蛋表面浮动。

扑棱面无表情“啪嗒”打开灯。

他用手指擦一下弟弟蛋壳上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蛋壳油,深吸一口气,大喊:“雄——父——”

恭俭良赶来,享受着被自家老三红黄绿光芒照耀的极致体验。

他撩起袖子,“支——棱——”

支棱裤子都没穿好,被扑棱从洗手间拖出来。兄弟两站在尚未破壳的弟弟面前,眼睛红黄绿轮番过场,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土气从他们心中呼啸而过。

“等等!”支棱跳起来自证,“我没有对弟弟下手。我是这种画蛇添足的家伙吗?”

扑棱背刺,“你是。”

恭俭良的手已经按捺不住杀机了。

安静则心疼地抱着虫蛋左右打量,用软布仔细擦拭虫蛋上多余的油脂。那些红黄绿的光芒并没有随着擦拭消失,反而顽固折射出波浪色光芒。

恭俭良险些被自己的霓虹蛋刺瞎双眼。他缓慢握紧拳头,看向支棱,面无表情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支棱毛骨悚然,下意识道:“其实是雌父做的。”

扑棱惊讶之余,在出卖雌父的道路上加把柴,“什么?雌父不喜欢弟弟吗?”

空气安静了。

安静恨不得让自己原地消失了。

恭俭良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露出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哦~是禅元啊~”话语的尾音颤得两个雌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雄父雄父。”支棱赶快打补丁,为自己的错处修缮,“其实,我说错了。这件事情和雌父关系不大,是我自己随便加的……啊啊啊!我看见雌父在做蛋壳油,我忘记往里面加什么了。我。我不知道放了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哥哥!”

扑棱咳嗽两声,眼珠子转两圈,“也许吧。”

两雌子心虚,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在雄父的注视下给雌父发个消息,通通气。

恭俭良久违地打开自己的双刀——这玩意还是禅元送给他的,日常也是禅元和他一起保养的,夫夫两个经常一人抱着一把刀,用猎物上割下的油脂慢慢擦拭刀身,再用骨头将刀锋磨锋利。

如今,恭俭良觉得禅元怀念这玩意儿。

另一边。

禅元正哼着蝉族小曲儿,提着最新到手的烘焙小蛋糕往家走。他算算日子,今天该是虫蛋显示虫纹的时机。

这种好日子,不庆祝一下吗?

“宝贝,看看我给你带——”犀利的刀光从上至下刺来,禅元下意识护住小蛋糕,整个人后翻。他脚跟堪堪落在地上,第二道刀光劈砍而至。

禅元摸摸自己的肩膀,果然摸了一手湿漉漉的血。幸好刀痕不深,除了流血没什么大问题。

禅元猜,是哪个崽把自己卖了。

至于是老大老二,还是没破壳的老三,禅元都先不找对方算账。他小心翼翼将蛋糕放好,盖上自己军帽防止等会鲜血飞溅到上面。

“宝贝。我给你带了……”

恭俭良用模板化微笑看着他,“带了什么?”

“带了我的狗命。”禅元老老实实认错,“我知道错了。我应该早一点回来。可今天食堂有限量提供的蛋糕。”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66】

作为幺子,刺棱不如他两个哥哥那么多心眼。

相反,他和恭俭良共用同一款脑子,偶尔还会充当下雌父和哥哥们的外置良心,用毫无知识的眼神让家里人清楚意识到:哦,这才是正常的幼崽啊。

故而,禅元也治不了这个小崽子。

他看着刺棱哼哧哼哧配了一套更花哨的衣服,非要和恭俭良手牵手一起去玩飞盘。

“雄父雄父,丢过来嘛。”

恭俭良轮圆了手臂,甩出去,刺棱开心跑出来把飞盘捡回来。

那光景,像是两个移动的商品橱窗。

禅元只能把“脸是最好的单品”这句话再品味三四次,努力忽视掉其他雌虫投来的好奇目光。

“请问,那是你家的雄虫和崽吗?”终于有人来搭话了。禅元还组织好语言,对方继续道:“幼崽区在隔壁。这里都是宠物在玩……而且,你的崽好像快和狗打起来了。”

禅元:……?

他大步上前,抱起要把狗头打爆的小虫崽,夹在咯吱窝下,牵着恭俭良快速逃离现场。一家三口流亡到幼崽玩耍区,刺棱脚跟刚刚踩在地上,呼啦啦围上来好大一圈雌虫幼崽。

“你好漂亮啊。”

“我喜欢你的衣服。”

“这个亮晶晶的好好看哦。”

刺棱可高兴了。幼崽屁股和嘴巴一样撅得老高,“是我自己选的哦。”

“你是雄虫吗?”

“你刚刚和狗打架哎。你是雌虫吧。”

“好厉害,我可以亲亲你吗?”

刺棱发呆,片刻后选择扑到恭俭良怀里,把自己笑嘻嘻的脸埋在雄父的衣服褶子里,“不可以亲亲哦。”

崽超大声道:“我只给雌父雄父还有哥哥亲亲哦。”

上次他让陌生人亲了脸,雌父气得脸都绿了。

这次,刺棱有拒绝哦。幼崽兴高采烈抬起头,想要挨一个夸夸,却惊讶发现雄父和雌父脸双双变成菜色,两个大人像被抽干了水焉巴巴站着。

直到恭俭良呓语,“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重考?”

禅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加班?”

两个人看向无忧无虑傻乎乎的刺棱,恶从心中来。

“给孩子报个补习班吧。”禅元提议道:“这时候不学习,什么时候学习?”

刺棱顿时两眼泪汪汪,“为什么……为什么刺棱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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