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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小土豆咸饭 4093 2023-12-12 11:33:37

恭俭良纵然有千不好万不好, 他的行动力都是一等一的好。

只要没忘,他说到做到,抓紧时间趁脑子还醒着, 带着两个亲子滚回房间, 床上被子、枕头、褥子叠成一座小堡垒。

禅元回来时, 一雄虫一幼崽一虫蛋已经被被子完完全全卷在一起, 成为一个大号蛋卷。扑棱小脸贴着雄父,双手双脚被束缚着, 嗷呜嗷呜大叫, “雄雄——雄雄——”

虫蛋更是过分, 顶在被子中间, 像囫囵吞了大象的蛇。

瞧着禅元过来, 两孩子都吱了声。

恭俭良半眯着眼,一把卷开被子,拍掉禅元凑过来的手,严肃道:“不准上来。”

禅元挑眉, 打死也不觉得恭俭良是来真的。他一觉得恭俭良开了荤,指不定那天就想了;二来, 他又觉得恭俭良忘性大,说不准睡一觉就忘个干净,便没在这个关头上恼雄虫。反而是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姿态,嘟囔着去了沙发。

又不是没有和雄虫分床睡过,禅元自认为这点耐力还是有的。

这一忍耐, 就忍耐到地面任务汇报结束, 航空检测结束, 禅元得了空又下一次地面又回来, 甲列和三个雄虫睡得酣畅淋漓,睡到腻歪分手,医护室里的小雄虫终于被允许下地外出。

一个月过去了。

禅元都快忘记/做/爱/是什么滋味了。

而甲列正在小队里抱怨三个雄虫对他的念念不忘,并表示“还好没有怀孕”“怀孕就太麻烦了”。

“甲列。”

“怎么了队长。”

禅元捂住脸,难得感觉到自己有点玩脱了。他思来想去,决定为自己的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婚姻、第一次养育小孩找个军师。

“恭俭良一个月都不准我上床……是因为他要孵蛋吗?”

禅元就等着恭俭良和自己撒娇,卖个好。他想恭俭良能够忍受孵蛋的痛苦,也绝对忍受不了老二那个跳脱的性格。就算忍受了两个孩子闹腾,家里总要有人收拾吧,饭总得有人去打吧,乱七八糟的床铺和屋子也需要定期整理吧。

恭俭良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娇贵雄虫,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甲列听完队长大吐苦水,并不慌张。他慢条斯理道:“雄虫孵蛋期间/性/欲不强……这很正常啊。孵蛋对他们来说压力很大,每个人的发泄方式都不一样。有去购物的、打游戏的、睡觉的、还有找人随便约的。孵蛋期的雄虫作出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奇怪。”

特别是一个雄虫照顾多个虫蛋,稍微多点责任心,会让雄虫的精神负荷直线飙升。这种情况下,雌君就算自己不留下,也得安排一两个雌侍照顾雄虫的生活和精神问题。

“恭俭良的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甲列比较关心这个。他漫不经心提议道:“你可以和我一样。多看看几个有意思的雌虫,牵牵红线之类的。”

他把那几个雄虫父子兄弟都睡了,眼瞧着人家被分配到其他星舰去,直言自己不会牺牲掉工作,利索和几个雄虫说拜拜。偏生那几个雄虫都要继续孵蛋工作,缠着不放,甲列还是废了点道德,相看几个靠谱的家伙,把雄虫好说歹说安定下来,给人栓了个红绳。

那几个靠谱的家伙,还是走了禅元的人脉网。

“队长,你已经确定要升入上尉了。到时候就是正儿八经的军官职位,跑地面涨军功,扩充小队人数之类……事情会很多。扑棱和虫蛋又那么小,恭俭良一个人绝对照顾不了。”

况且,虫族也没有让雄虫一人包揽家务的习惯。

在一个虫族家庭里,雌虫们会定期轮岗,或制定家中能力最低、收入最低的一人充当全职雌侍,照顾雄虫和孩子们。

禅元愣了一下。

甲列的方案在他脑子里快速闪过,又飞速否决。他恍惚之间想起自己最开始参军,戏言随便找个雄虫,随随便便做雌侍,安安稳稳有个自己的孩子过一辈子。他曾经是这么想的,可把那个模糊的“雄虫”替换成恭俭良,禅元便百般不是滋味。

哪怕他知道,甲列的提议是对他的前途,对他与恭俭良的婚姻最有利、也是最传统的意见之一。

“你觉得,我和他的感情怎么呀?”

“这我没办法说。”甲列戳戳脑袋,话题轻描淡写跳回到最开始,“如果有雄虫和我说,不想要和我上床,一个月不做。我会下意识离开对方,除非对方有什么特别吸引我的点。”

正常的肉/欲/并不是什么可耻的存在。

至少在虫族世界,这是被拿到桌面上坦然讨论的话题。禅元往日遮遮掩掩的只是他那过于残暴和小众的xp。他掏出一份营养液,抓抓脑袋想要在过往看过的影片中寻找出“恋爱”“家庭和谐”的内容,却只能发掘满屏马赛克和红色糊糊。

刺激感官的凶杀片,不谈爱情。

他们只谈生理上的冲/动、激/情和痴恋。

禅元在“强迫恭俭良”、“如何支开孩子们”,以及“撕毁恭俭良所有衣服中”徘徊。他感觉自己渴求被粗暴对待的心活跃起来,一种从受/虐体验中得到的快感,正好奇朝着凌/虐/者的方向进化。

恭俭良受辱的样子会和他受辱的样子一样吗?恭俭良满脸是血地看着自己,会因为各种暴力行为痛哭吗?恭俭良会和他一样,跪在地上,微微张开嘴,口舌里浑然是白色的污浊,在命令和叱责中慢慢吞咽下,舔干净齿间吗?

禅元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想到这些画面时,并没有激动。

他意识到这些暴行和位置上的变化,并不会让他颤栗,反而是一种深深的虚脱和愧疚——他喜欢的恭俭良是那个被娇惯大的孩子,是那个脾气有点糟糕又没有做过错事的贵族雄虫——而被放在受虐者的位置,就以为着要被完全地摧毁、被掌控者轻而易举抹杀掉人格、尊严之类的东西。

被毁灭的东西。

例如生命、尊严、品性、感情、道德,是无论如何补救也无法挽回的东西。禅元只喜欢在生死线上挣扎而奋力脱胎的生命,他不热爱摧毁,他也不执着死寂。

他喜欢疯子。

喜欢在生死线上摇摆的疯子。

“甲列。你觉得恭俭良是个什么样的雄虫?”

甲列道:“一辈子都不会和他上床的雄虫。”

禅元都听笑了。他打开通讯,想要在相册中翻找出一张属于雄虫的照片。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能拿出来给外人看的——私底下这是夫夫情趣,公开来就是有伤风化——禅元多数是哄骗恭俭良换上奇怪衣服,已各种奇怪视角拍的;稍微好一点的,也是偷拍、监控恭俭良的通讯等等。

很变态的那种。

禅元只能讪讪放下,笑道:“恭俭良长得这么好看。你不会心动吗?”

“风险远远高于收益啊。队长。”

是啊。

雄虫那张脸,和在床上死掉的风险,在相处中被杀死的风险比起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禅元思考着,又问道:“他一个月不和我做,是什么意思?”

要不要把扑棱和虫蛋送走?

两个孩子中,扑棱大一点还认了提姆做义父,往隔壁一塞就好了。虫蛋还要依靠恭俭良孵蛋生存,顶多熬十个月,到时候也给孩子认个义父,别耽误自己和雄虫睡觉好了。

禅元絮絮叨叨道:“你说,他一个月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呢?是不是有别的雌虫偷偷背着我帮他?螳螂种的奥斯汀、黄蜂种的吉央之前都讨好过他,两个人恭俭良还有点印象。还有诺南,我觉得这家伙可能性最大。扑棱还要他教呢。”

甲列提醒,“队长。你是雌君,纳雌侍这件事情你可以做一半的主。”

没错。虽然现在大家都在星舰上,可要是禅元有意思扩充家族成员,他完全可以自己先去找那些人洽谈一番,再拿着名单找恭俭良商量。在虫族社会中,广撒网的爱情只是少数,更多家庭是围绕利益产生的。

雌君和雄主作为一个利益共同体,通过“婚姻”源源不断将志同道合,符合利益诉求的雌虫纳入家庭,所有人不断融合组建一个更加庞大的利益共同体。

禅元完全可以站在自己的利益上,恳求恭俭良为他的事业让步。

“我没有托人下水的习惯。”禅元讥讽道:“再说,恭俭良已经朝着不错的方向发展了。军医还和我说,他从地面回来后精神状态越来越好……让后面人捡我养好的雄虫?我还没有那么伟大。”

甲列将最后一口营养液干掉。

星舰上已经逐步减少正常饮食的配给,一部分出行太空任务的军雌开始有意识减少固体食物的摄入量。甲列也在其中,他和禅元招呼一声,升了尉级后别忘了自己,又给了些日常相处中的意见。

“队长,你要真想要,直接去找恭俭良说吧。”甲列拍拍禅元的肩膀,随后施施然离开,“人都是长嘴的。有什么想法要早点说出来。”

禅元心想,你说得很轻松。

他不是不想和恭俭良袒露自己的欲/望,问题是恭俭良不说,或者说也说不明白。他能怎么办?他升了尉级那也是打不过恭俭良的。总不能真给雄虫饭菜里下药,来个迷女.干一条龙吧。

那有什么意思?

禅元不甘不愿从椅子上起来,穿过锻炼区回到房屋前。他推开门,倒神奇地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小声喊道:“雄主?雄主……扑棱?”

没有人回答。

禅元掂手掂脚进了屋。他听见房间里轻轻地呼吸声,过了大厅,更看见雄虫一截雪白如藕的手臂。白发松松散散铺满枕头,禅元伸出手轻轻揉搓发梢一段渐变色的粉,颇有种给人梳头的冲动。

“真可爱啊。”

似乎是孵蛋累了。恭俭良抱着虫蛋沉沉入睡,他恬静的睡姿越看越叫禅元觉得心动。

若那些人见过睡着的恭俭良,应当会觉得风险与利益是对等的。禅元掏出通讯,边想,边打开摄像头。

“咔擦”一声。

恭俭良眉头颦蹙起来,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看过来,呓语道:“禅元?禅元吗?”

禅元正端倪着自己相册中唯一一张能拿出去见人的恭俭良照片。他生出的内疚心和炫耀心扭曲在一起,面向恭俭良也多了一丝温柔,“宝贝。睡醒了吗?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水。”

“唔。啊。”恭俭良还没醒。他通常要缓四五分钟才能意识回笼,面对这种情况禅元直接上手去厨房倒热水。

他想,恭俭良还是需要自己的。

雄虫是需要被照顾的性别,更别提恭俭良还在孵蛋期。

“我不喝了。”恭俭良打着哈欠,把外套换上。他扣扣子之类的日常事情都会做,只是不那么爱做。一个月中禅元忙里忙外,家里大大小小事情恭俭良不说都会做,也是按照性格随便弄弄。

其余都是扑棱在收拾。

恭俭良美滋滋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水杯,打开,“扑棱给我留了热茶。”

作者有话说:

禅元:孽子。不要把你雄父照顾得那么好!

其实恭俭良也在学习呢,只不过他学得比较慢而已。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24】

在禅元和老警雌的协力帮助下,恭俭良花费七天八夜,磕磕绊绊终于把汇报整理出来了。这几天禅元下班把人接回去时,恭俭良和抽了骨头一样,随机瘫痪在禅元的背上、肩膀上、手臂上。

主打一个不想动。

“怎么样?”禅元抱着自己软乎乎的雄主,吧唧两口调戏道:“汇报写完了,开心吗?”

恭俭良懒得理他,哼哼唧唧两下闭着眼不说话。

他的脑细胞已经在汇报中阵亡了,没有多余的留给禅元。禅元笑嘻嘻也好,亲亲贴贴也好,只要别把手伸到他衣服底下,恭俭良就随便他闹。

对比起来,刺棱倒是很乖巧。

崽崽慢吞吞走到雄父身边,乖乖抬头,得到许可后,从座位爬到雄父怀里,黏黏糊糊和雄父亲亲两口,问道:“雄父,生病了吗?”

“嗯。”

“啊。”无知幼崽顿时两眼泪汪汪,小嘴嘟嘟起来,“雄父生病啦。”

禅元瞧着都觉得好笑。真是好的不学,什么假哭假笑和恭俭良学得飞快。他捏捏自家老幺的哭包肉肉,把人带回家里,小的丢去写作业,大的放在沙发上回血,自己去厨房做饭。

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禅元心满意足地想着,恭俭良连任务汇报都写不明白,他总该知道成为“犯罪克星”是多困难的事情了吧。

从公序良知上来说,禅元并不希望恭俭良在病情不稳定的情况下,爬上警界高位。而从私德上来说,他也不希望恭俭良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现在这样,雄虫乖乖上班,乖乖等他下班来接就很不错了。

禅元这么想着,通讯却响起来。

他接通,眼睛却慢慢瞪大,身上的围裙也顾不得,一把拽开,冲出房门,又退回来,喊道:“宝贝。军部有急事,晚饭我路上给你点外卖。”

恭俭良正闭着眼回复脑细胞呢,还没答应一声,禅元就飞一般离开了。

幼崽扑棱反应更慢,等禅元的航空器都走远了,小家伙才“啊”地丢下笔,看着自己一大堆空空空,脸都皱起来了,“雄雄。雌雌。雌雌呢?”

他好多题目不会做哎。

刺棱拿着作业跑到雄父边上,糯糯喊道:“雄雄~”

恭俭良看都不看,“我不会。”

“啊QWQ。”刺棱两眼发直,小脑瓜子原地宕机。

雄父也不会哎,那、那老师布置的作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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