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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小土豆咸饭 5707 2023-12-12 11:33:37

你说, 舰长阿奇诺学习了总帅乌钬善于用人的特点,似乎有点道理。毕竟人员安排下来,最顶尖的那波人各自去了最合适的位置, 其余人也有各自的安排, 一眼扫下来各司其职, 井井有条。

可专揪“禅元”这个名字来看, 这份名单字里行间写满了压榨二字。

“任务阶段分为上中下,三个大流程……这么安排, 你现在就得去信息部、太空外勤报道, 中期流程要加入维修部, 走地勤路线, 兼并一个太空机动组和地面机动组。后扫荡环节, 需要对接指挥部……这个任务很重啊。”面对来自己练招的禅元,奥斯汀先是认真排流程,语气中透露这羡慕,“舰长对你期望好高啊。”

禅元已经一动不动, 浑身上下弥漫着压抑雾气。

“是嘛?”他觉得自己的“中上”策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回去马上整改,表现得拉垮一点, 保持在勉强能看得下去的程度就好——任何情况下,枪打出头鸟。

奥斯汀已然十分激动,“你应该是唯一一个第二期参与全流程的雌虫!这难道还不过说明,舰长是锻炼你?说不定他就是在磨砺你呀。禅元,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说不定, 你是我们同期升得最快的。”

禅元脑袋磕在墙上, 展现出生无可恋姿态。

“奥斯汀。”禅元道:“我的理想……”算了, 那些打马赛克的理想就别说了, 拿个正常人的理想举例,禅元更倾向成为一个有钱有闲有漂亮雄主的凶杀片收藏家。

如今,他的人生理想实现了一大半。

升职?军功?这些对禅元而言,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他身上还有一大笔婚后财产,退伍后舒舒服服几辈子都花不完。

至于情敌?

呵。恭俭良这个性格,天然击退一大批爱慕者。禅元对天发誓,雄虫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自己这样,包容他、照顾他、必要时刻伸脸挨打的好沙包。

而等孩子出生,禅元觉得恭俭良那说说离婚的话,也该忘得差不多。日子就这样平静安稳得过下去,一辈子也很快结束了。

没什么波澜。

很平静的一生。

“我们现在正年轻,努力才是王道。”

“不要。”禅元笃定道:“赚军功、升职赚钱、嫁雄虫。如果最终目的是找一个好雄主,我已经满足了。况且,我之前赚得军功全部……”

禅元一顿,骤然起身,改变主意。

“我还是攒一点吧。”

之前赚得军功全部赔进去,保释恭俭良了。

这几个月,恭俭良格外安静,每天孵蛋,和费鲁利对练,再研究一下凶杀片,枕着《刑法》睡觉。可谁知道恭俭良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弄个大开杀戒?又或者想法奇特,说要抓个倒霉鬼开颅煮火锅?

禅元多少得存一点保释金。

他不舍得磨掉恭俭良这种天真的残忍,就要为其承担保留天性的代价。长叹一口气,禅元关闭名单,为自己可以预见的牛马生涯,点根电子蜡烛。

“还练吗?”奥斯汀亮出异化。

“练。”禅元站起来,正准备好架子。

门外,几个螳螂种走进来,煞有其事看着禅元,打趣道:“禅元,透个底。你觉得是什么虫种?”

“蝉。”禅元头也不回,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有自信,“我祖宗八代都是蝉。说了多少遍了,肯定是我家基因更强一些。”

螳螂种们笑了起来,“不一定哦。”

“你雄主可是螳螂种。”

“小家伙是螳螂的话,你可以送到我们这边养。”

“是啊是啊。雌虫成长过程中,必须要有同种族长辈引导。你们夫夫一定不太懂怎么养螳螂种崽崽哈哈。”

禅元瘪瘪嘴,趁着还没开始对那帮肖想自己幼崽的雌虫比个小拇指,“我押蝉,全押,我的崽必定是蝉。”

这是第三星舰私底下流传的娱乐活动:赌蛋。

和国内以“虫种继承法”为核心的赌蛋方式不同。这群闲得发慌的未婚军雌,私底下开盘,赌禅元第一个孩子到底是什么虫种。

比较明显一些的图案,可以确认孩子的大类虫种,例如:蝉、蝶、蜂等等。可详细虫种基本上没个准。有的孩子还会出现返祖情况,不跟雄父的虫种,也不同雌父的虫种,返祖到上三代、上上三代,都是正常的事情。

然而,禅元的蛋长得有些太艺术了。

一群人走过去看两眼,还以为是什么未来派画家转世重生,乍一眼没人瞧出是个大类。反而让赌蛋活动从蝉螳之争,变为全星舰茶余饭后的科研话题。

禅元去打饭,经常就能听见什么“这个花纹显然是某某虫种”、“这个颜色很符合我们虫种的大趋势”。

“为什么不可以是小蜜蜂?小蜜蜂也很可爱啊。”

“一个螳螂一个蝉,生个蜜蜂?祖上有这个基因吗?”

“押螳螂,我押枯叶螳螂。”

“蝉。黑布溜溜,长得这么抽象,必然是小蝉!”

两个种族旷日持久的争论,似乎在这一刻被激化。蝉族和螳螂都能为“蛋壳某个花纹是蝉族标志性图案”打起来,无端为裁决处增添了许多工作量,迫使地下赌局被端盘三次,然后接着重开三次。

以至于,禅元都有种错觉:他的崽,不是他的崽,而是断定蝉族和螳螂哪一个基因更占上风的结果!

螳螂和蝉,能生出个什么玩意?不就是哪一方基因更强悍,更占据主导的证明吗?

某些毫无科学依据的事情,只要带上情绪,传播速度就和插翅膀没什么两样。

禅元对此嗤之以鼻,坚定下注在“蝉族”这一方。

全押!

*

十个月大的虫蛋,指不定那天就破壳了。

恭俭良最近也没心思打架,和费鲁利一起蹲在医护室,安静看着虫蛋,两个人说说话,更多猫在一起吃零食吃糖果,大声放着综艺,看虫蛋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越靠近第二期任务目的地,周遭空气就越冷。据维修部通知,供暖设备正在更换零件,等任务正式开始执行,供暖也将恢复正常。

“小良,你觉得他是什么虫种呀?”费鲁利本来对虫蛋没什么感觉,可见恭俭良的蛋如此听话,自己也忍不住生出“生一个”的想法。

“他真的好乖哦。”

恭俭良无动于衷,“蝴蝶。”

他不接受蝴蝶之外的任何虫种。

什么蝉,什么螳螂,什么幺蛾子东西,在恭俭良这里都是浮云。属于看见都能直接弄死的孽障。

他就要小蝴蝶。

想起雄父,恭俭良总是温柔的。他知晓孩子这个抽象派蛋壳,很难成为漂亮的夜明珠闪蝶种,便放宽要求:蝴蝶。

来个蝴蝶就行了。丑一点都没事,他就想要个蝴蝶。

虫蛋在地毯上滚了滚,踉跄一下丟出去三四步,忽然不动了。费鲁利听见耳边传来轻响,还以为是薯片被咬碎的声音,提高了综艺的音量,“小良,你好像都不喜欢看哎。我们换个看?”

恭俭良随便,他们两个雄虫继续吃薯片。

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

等禅元和副队过来接雄虫时,正巧看见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虫蛋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小小的手正努力扒拉几个小洞,抓一块蛋壳塞到嘴巴里。

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

禅元:……

他跑过去,看了看花纹,再看了看那个小破洞里的崽。难以言说,到底是破壳了还是没破壳。蛋里的虫崽不哭不喊,终于吃出一个手腕大的蛋壳,圆溜溜的眼睛透过黏膜,眨巴眨巴看着雌父。

“雄主。”禅元忍不住了,他抱着还没破壳,但也算破了一个洞的蛋,兴师问罪,“这是怎么回事?”

恭俭良正把一包薯片吃完,抬起眼看见蛋壳上的洞,“我怎么知道。”

虫蛋上的缝隙更大了。小崽子专门等着雌父回来般,发现观众齐全,咔咔两声,蹬腿伸腰,把自己顶出蛋壳,抓起蛋片,不加掩饰地“咔擦咔擦”起来。

恭俭良瞥过眼,“有翅膀!”他挤开禅元,用手指轻轻触动孩子的背部。翅膀微动,蔓延开的虫纹亮片刻,又黯淡下去。

恭俭良失望道:“扑棱蛾子。”

“还没检查呢。”禅元也晓得这孩子八成不是蝉族,更不是螳螂。他心里是无所谓,只觉得好好养,都一回事。“蛾种也挺好的,和蝴蝶没什么差别。”

“差别大着呢?”

恭俭良生气地坐着,满脸写着不开心,问:“能塞回去重新生吗?”

咔擦声卡了一下。虫崽抱着蛋壳,双眼婆娑看着雄父。

恭俭良眼不见为净,满脑子都是自己破碎的蝴蝶梦想,“禅元。都是你不争气。你怎么就生了个扑棱蛾子。”

虫种为蛾种的军医,不得不咳嗽提醒这对夫夫,“不要在孩子面前这么说。”

瞧瞧这小脸,都哭花了。

禅元赶快和军医要块软布,小心翼翼擦干净崽崽脸上的污垢和泪珠,再用大浴巾将崽崽包裹好揣在怀里。此刻,他才发现这孩子继承了恭俭良的白发,眼睛却更像上次所见的温格尔阁下。

——这是一双标志性的闪蝶种眼睛。

“唔。”虫崽呜呜咽咽两下,眼睛不住瞄着恭俭良,发现雄虫眉头紧锁,始终没有松开后,难过到呛声,“呜呜呜。”就连被雄父嫌弃的翅膀,也想努力扇动,表现出示好的意思。

“呜呜。”

可因为太过年幼,幼崽一时半会也打不开双翅,浴巾都快给他揪出小洞洞了,恭俭良却始终没看过来。他便啜泣着,半个脑袋埋在浴巾里。

禅元也忍不住心疼起来,“雄主。”

“知道啦。”恭俭良走过来,单手薅过幼崽。浴巾中哭花的小崽子笨拙寻找平衡点,最终还是噗咚掉入雄父怀抱中。

“嘤。”

“小扑棱,眼睛还算好看。”恭俭良漫不经心道:“哭起来,更像雄父了。”

幼崽努力伸出手,他还小,破壳没一会儿又是哭又是被大人抓来抓去,勾住恭俭良衣服上的纽扣,打一个带着哭腔的哈欠,昏沉沉眯起眼,脑袋一磕一磕。

“唔唔。”幼崽贴贴雄父,手握得更紧一些,抗争半会,咕咚睡过去了。恭俭良面无表情看着幼崽,也没有说话,带着新出炉的小挂件,坐回沙发,撕开一包零食,吧唧吧唧吃起来。

至于会不会吵到幼崽睡觉?

那不在恭俭良的考虑当中。跟禅元结婚之前,他一点苦都没有吃过,就算真有苦头,他上面三个哥哥一个雄父都给他吃完了,他张张嘴,舌苔都是甜的。凭什么让他有了幼崽,就开始为了幼崽吃苦?

何况还是一个扑棱蛾子。

恭俭良瘪瘪嘴,显然不太满意孩子的虫种。可当他低下头,看着那孩子天生一头细软白发,和亮闪闪的眼瞳,就有种遇见雄父小时候的错觉。恭俭良再仔细瞧瞧,又觉得不那么像,可幼崽换个姿势,贴着自己时,他又觉得有一点相似。

这就是血缘吗?

明明供暖不足,恭俭良胸口却一片滚烫。到滚烫的来源,他新破壳的小崽崽正贴着他的衣服呼呼大睡。

“雄主。”禅元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两人身上。包裹有雌虫滚烫气浪的衣服落下,恭俭良连最后一点冷气都感受不到。他仰起头,冷调的灯光却没有给他切出锋利的棱角,反而是一种安静的气质浮现出来。

禅元几乎要被恭俭良迷住了。

他还以为恭俭良会因孩子虫种问题暴走。实际上,在那一刻他做好了扑上去阻拦恭俭良的准备。不论是什么原因,为了孩子,为了雄虫,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他都不能放任雄虫毒杀亲子。

他脑海中形成数十种话术、数种格斗招式,以及迫不得已时让雄虫刺向自己何处,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死亡——这些统统没有用上。

恭俭良还是那个恭俭良。

“干嘛。”

“你真好看。”禅元傻乎乎笑起来,然后挨了雄虫一个脑瓜子。

“神经病。”

“真的。”禅元不顾脑壳疼,笑着凑上来,半跪在沙发前,先凑过去亲亲雄虫的手,再乐呵呵看看自己那睡着了的崽崽,“辛苦雄主了。”

恭俭良抬脚把他踹出去。

禅元无所谓啊。雄主发火怎么了?他这叫发火吗?他这是打情骂俏,是小孩子撒娇啊。

再想到面前雄虫不过二十岁,身上稚气都未曾褪去。曾经血染全身,手握双刀,杀神下凡般切瓜砍菜。此刻却怀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这里,像个温柔的雄父般纵容孩子睡在自己胸口。禅元内心变态的想法得到了极大满足。

就算现在恭俭良将他剁成两瓣,他分开的身躯都是努力拍打地面,发出苏爽的声音。

我居然能睡到这种漂亮变态!

为他赚点军功怎么了?我就喜欢这种能把自己送去禁闭室的雄虫!以后还能尝尝,“雄虫,你也不想崽崽没有……”这种可爱句式啊~

禅元脑海中忍不住蹦跶出数十种玩法,并且还实况进行迭代,以至于他重新滚回来时,恭俭良看见那满面潮红都懒得说他是个变态了。

雄虫笨拙地抱着幼崽,娴熟指着门口,“滚!”

*

这天,第三星舰大批人失魂落魄,所过之处皆是倾家荡产的赌狗。

没有人想到,一个蝉,一个螳螂,最后生出个扑棱蛾子!

“鬼脸天蛾种。谁能想到是鬼脸天蛾啊。”

“扑棱蛾子。”

“我的天啊。我的烟,我的烟,我全押了啊。”

裁决处悄咪咪将这些赌狗全部逮起来,进行严肃的军纪教育,并收缴一大堆下注用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值钱的烟酒、能量块,到不那么值钱的扑克、游戏盘,甚至还有人押裤子袜子等一系列日用品。

等幼崽小扑棱睡醒之后,裁决处的禁闭室已经塞满了各类赌注,乍一眼恭俭良还以为自己走进了杂货铺。

“我的房间呢?”

“您现在可以回去自己的房间了。”裁决处仔细观察恭俭良十个月之久,确认雄虫仿若改过自新般,再加上孩子出生,哪怕不符合预期,雄虫也平淡接受了。经过探讨,同时考虑供暖设备维修,禁闭室寒冷。裁决处和禅元通了气,决定请恭俭良回房间睡觉。

临走前,还格外叮嘱雄虫,如果有不舒服、不开心、脾气暴躁的前兆,马上找禅元,或者去找军医,实在不行来找他们裁决处雌虫也可以。

一连串唠叨,听得雄虫差点当场表现下什么叫“暴躁”。

“啵。”

幼崽小扑棱赶快“啵啵”发出声音,表示自己的存在感,充当双方的缓冲地带。他一出声,无论是和雄父相似的雪白头发,还是那双自带“布铃”音效的漂亮眼睛,都飞快吸引在场所有眼睛。

“好可爱。”

“长得和恭俭良阁下一样可爱。”

恭俭良终于找到,自己和这群烦人家伙的共同话题,他抱着崽,仰头自豪,“哼。当然了。”

他的蛋,像禅元就完蛋了啊。

小扑棱自然而然鼓励雄父,他无师自通点满了讨好技能,“啵啵”两声,小脸一倒,整个赖在恭俭良身上。软乎乎的身体,热乎乎到烫手,恭俭良忍不住将孩子窝到最暖和的地方,抱怨道:“真粘人。”

“啵。”小扑棱才不管,整个人猫起来,不一会儿又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恭俭良撩开外套,发觉孩子又睡过去了,奇怪之余,觉得有趣。

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没有多少印象了——恭俭良竭力避免那一幕,他想起在那件昏暗的房间中,铺天盖地而下的被褥,紧紧压抑住口鼻——他忘记了自己童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无论如何都忘不掉这一幕,以及那张冷漠的脸。

他身上流淌着变态杀人魔的血统。

恭俭良顿了顿脚步,低下头,酣睡中的幼崽毫无动静。冥冥之中,那股不安与难耐,恶魔般呓语骤然再现,不断地在他耳边重复,“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啊啊啊——杀了他!快点!”

他遗传了那个雌虫的变态基因。

他的孩子……也会遗传吗?

拥有强壮的雌虫体魄,和对鲜血杀戮迫切渴望的基因,这孩子会重新走上那条属于杀人魔的道路吗?恭俭良死死盯着小扑棱,一种杀意与爱意互相纠缠,牢牢焊住他全部的出路:

“你忘了你的雌父是谁吗?连环杀人魔沙曼云!你如果不是雄虫,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异化,如果不是家里有厉害的兄长!你真的不会杀人吗?不。你早就该杀了。就从这一刻开始。”

“可是雄父……雄父会伤心的。”

“难道一个有杀人魔基因的小孩,雄父就会开心吗?雄父根本不喜欢那个家伙,他当年是被强迫的。他能养大你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拿一个不是蝴蝶种的小孩去刺激他?他生病了,早就病了,他好疼好疼……他已经很累了,他早就很累了,为什么还要把一个小孩……你好自私啊。”

“撒谎。雄父明明喜欢小孩。”那个声音带着哭泣,“雄父明明就很喜欢小孩。雄父明明就喜欢我。他会喜欢我的小孩。”

“他不会因为你生了小孩就活下来。”

声音逐渐扭曲,甚至拉长成为一种尖锐的摩擦声,有点像是金属互相摩擦,又像是丝织品骤然撕开,无限得拉长,最后陷入一种混乱的空虚中。

“我怀了很多孩子,又打掉很多孩子。凭什么你生一个,你随便生一个就能讨他欢心。”

声音。

声音——恭俭良骤然回首。他感觉自己错乱,陷入了迷乱的梦境,可周围的一切又是远征星舰的景象——他做梦绝不会梦见这里。

可那声音,及它讲述的一切,又发生在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

“你不要以为是他的孩子,就能为非作歹。”冰冷,没有机理,就像是说话的人从地狱而来。恭俭良缓慢转过头,他看见玻璃上的人影。不再是抱着幼崽的他自己,而是一张只存在于梦境、回忆和各类旧新闻上的脸。

杀人魔,沙曼云。

他的声音,像穿透无尽黑暗与星海,悄然走到了此刻。

“你是我的孩子。可你还是比不过……”

“……无非是想给温格尔一个念想……有了下一代,觉得雄父就能为了自己的孩子有个念想……”

“你以为你是谁的孩子!恭俭良。”

玻璃窗上冷漠的脸,忽然笑起来,充满恶意,艳丽非凡。

恭俭良抱紧孩子,在此刻,他感受到怀中蠕动的姿态。恐惧之下,恭俭良撩起那件属于禅元的外套。

怀中,是那个雌虫的脸。

声音扭曲,不断拉长——

“你永远是我的孩子!”

恭俭良骤然发出尖叫,他松开手,在这一刻,拳头狠狠砸向幼崽,“闭嘴!闭嘴!”那暴虐的力量尚未落下,四两拨千斤之力从臂膀袭来。禅元飞速启动“脚底抹油”,一手抱住幼崽,一手拆卸雄虫充满力量的手。

“雄主。”

禅元借用身形挡住摄像头。

他眉目温柔,仿若根本没见过恭俭良的拳头。手底下,互相胶着的力,两者相接处,肌肉微颤,已经到了寸步不动的地步。

幼崽小扑棱骤然醒来,却好像对危险没有察觉,眨巴眼睛,以为雄父和雌父在玩游戏,屁颠屁颠伸出小手,贴在二人的拳头上。

“啵。”

“差点忘了把密码告诉你。”禅元调整抱孩子的动作,牵着雄虫暴虐的拳头,仿若闲聊般,肩膀悄无声息将恭俭良包揽入保护圈,“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说:

禅元:不论发生什么,错都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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