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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 · 远游( 2 )

我见美人如名将 羽漱临风 2739 2024-01-05 10:27:33

徐应白和付凌疑在道观待了快半个月,就又启程前往别的地方。

走前谢静微还想偷偷摸摸溜上徐应白的马车,被付凌疑给逮了出去。

路途遥遥,带个孩子实在是不方便。

谢静微委屈得要命,徐应白揉揉他的脑袋,向他承诺道:“师父回来后再带你去长安看望阿珩。”

谢静微这才擦了擦眼泪,乖乖跟着玄清子回道观去了。

这一次他们要去的是益州,然后再从益州北上去往嘉峪关与安西郡。

沿途还经过了定襄郡,庄态拉着他们逛了一圈定襄城的街道,其中有不少认识徐应白的城民激动得厉害,一个两个加起来给徐应白塞了一大堆东西。

徐应白带不走那么多东西,又拗不过乡亲们的意思,只得挑拣了一些能带得走的吃食,剩下的便留在了那座给自己建的庙宇里面,供有需要的贫民自取。

等到了益州已经是十月,叶永宁骑着马来到城门处迎接他们,把两人接进了州牧府。

“娇娇,坐,”一进门,叶永宁就拿了两张椅子递给徐应白和付凌疑,“你们舟车劳顿也辛苦了,先休息会儿吧。”

怕徐应白冷,厅房内还燃着炭火。

付凌疑从木箱子里取出毛毯给徐应白盖腿,然后拿出一帖药准备去厨房煎,走前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徐应白的额头:“我去煎药,你在这等我。”

叶永宁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倒了杯茶水压压惊。

见付凌疑是去煎药,叶永宁不由得问道:“你的病如今怎么样了?”

“算是压住了,平日里好生养着便没什么问题,”徐应白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嗓音温和,“太医院配的解药也差不多了,就只差要用的两味药材还未长成,等明年夏秋应当就能制出来了。”

“如此便好。”叶永宁杏眼微弯。

不久,叶永仪也过来了,几个人寒暄几句,门口处却忽然冒出个小脑袋瓜子。

扎着两根小辫的小姑娘咖呷呀呀地看着徐应白,嘴里蹦出两个字:“好看 … … ”

“哥哥。”

叶永宁噗一下笑出了声。

“这是 … …”徐应白仔细看了一会儿这两岁左右的小女孩,“焦皇后的女儿?”

“如今已经不是皇后了”,清脆的女声从门那传过来,焦悟宁伸手把女儿十七抱起来,“大人叫我悟宁就好。”

昔日皇后如今身处江湖之远,虽着布衣荆钗,但看着比在宫中要快活得多了。

她怀里的十七也不怕生,伸出手要徐应白抱。

徐应白接过十七抱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扣给十七戴上了。

这一次,他们在益州停了三四日。

叶永宁还真带着徐应白和付凌疑上山溜了一圈。

几个人在山里逮出来几只山鸡和野兔,拿回府上烤得滋哇冒油,吃了个尽兴。

等离开益州,叶永宁骑马出城送了他们十里路。

马车北上向嘉峪关走去。

他们走走停停,碰到了骤站就在骤站休息,没碰到就会在路上的农户家里借宿一晚,或是自己安营扎寨,披着毛毯数星星。

有时候兴致来了,会骑着马在星夜里跑上一圈。

等累了再回来歇息。

每每马跑到一半,徐应白就在舒爽的夜风里面睡着了,付凌疑这个时候就会勒住僵绳,让马由跑变走,慢悠悠晃回去。

他们就这样赶了十几日的路,来到了嘉峪关这边。

嘉峪关还是同以前一样,苍茫大气,在层叠山峦之中气势雄伟。

两个人在嘉峪关逛了一圈,最后走到了一片碑林前。

这片碑林是当年武安侯冤案过后,当地百姓给他们收尸之后立的,又因为许多尸体都已经腐化看不清眉目,所以几乎都是空白的无字碑。

长风卷起付凌疑的黑发,付凌疑双手合十朝这片碑林鞠躬,又变换手势两手交叠抵额,向碑林下跪叩首。

父母兄长希望他放弃仇恨好好活着,如今他也算是做到了。

徐应白站在他身后,也屈膝向碑林一拜。

等拜完,两个人肩并肩原路返回。

等回到客栈已经是夜晚,徐应白喝完了药坐在椅子上休息,付凌疑走到他身边停下,半跪着将头倚靠在徐应白膝盖上。

他吻徐应白的指尖,轻微的啃咬感让徐应白觉得指尖酥麻。

店小二的热水送来得很快,木桶也足够大,容纳下两三个成年男子毫无问题。

隔着屏风,只见到两个融在一起的虚影。

徐应白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

“不许亲 … … ”

“也不许咬 … …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才洗完。

徐应白躺在床上,脖颈处有些许青紫的咬痕。

付凌疑用牙齿解开自己手上的绳结,躺到床上拉过被子把徐应白盖了个严严实实。

秋夜里静谧无声,徐应白勾着散落在自己身前的,付凌疑的黑发。

付凌疑俯过身来亲他。

唇齿相贴,一片让付凌疑难耐的兰花香气涌上来。

未免擦枪走火,付凌疑也只敢亲了这一下,然后就抱着徐应白心满意足地休息了。

第二日他们启程前往安西郡,等到了安西却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阿古达木牵着一个姑娘的手,热情洋溢地邀请徐应白和付凌疑去王庭那边做客,他还以为徐应白会不同意,没想到后者一挑眉,应了这一个邀约。

苍茫草原野草连天,北风卷地,百草枯折。

乌厥王庭牛羊成群,毡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草原上,骑着高头大马的乌厥人在草原上赛马,胜者高高挥舞着手上的布带。

“还得多谢当时开了互市,”阿古达木操着鳖脚的中原话道,“不用打仗劫掠也挣一口吃食活命。”

“不过 … … ”阿古达木看向徐应白,邪魅一笑,“徐太尉就这么跟着来了乌厥,就不担心我把你扣在这,跟你们的皇帝索要财物吗?”

他话音才落下,付凌疑横刀喇一下抽出来,锋利的刀尖直指阿古达木的脖颈。

“你可以试试,”付凌疑盯着阿古达木,“看你扣不扣得住。”

阿古达木:“… …”

中原人就是不经逗!

徐应白手握着拳,抵着唇忍俊不禁地笑了。

他抬手压下付凌疑握着刀柄的手,对阿古达木道:“大汗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阿古达木冷哼一声:“你们中原人就是麻烦,一个玩笑都开不了。”

大漠草原在傍晚升起了高高的簧火,一群乌厥人穿着兽皮麻衣,围着篝火跳舞,嘴里唱着徐应白听不懂的歌谣。

阿珠坐在他旁边,给他递了一只烤羊腿,又用木碗给他盛了一碗马奶酒。

徐应白一边向这位淳厚朴实的姑娘道谢,一边双手接过木碗。

马奶酒泛着些许酒酸,入口醇厚带着一股奶味,只是徐应白不怎么喝得了酒,只是一口便觉得喉咙有些火辣辣的烧。

“你就是汗王的阏氏吧,”徐应白被晚风吹得微微合眼,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那个阿珠姑娘。”

阿珠弯眼笑起来,她中原话也说得鳖脚,但还是能听得懂。

她道:“是啊,我叫海那赫珠,是图蛇部的,阿古达木同我说过你,说你是 … … 中原的天神。”

“嗬啊—— ! l ! ”

话音落下,正围在簧火旁跳舞的男男女女爆发出一阵高亢的吼叫。

徐应白连忙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两匹马在草原上你追我赶,疾驰而去!

徐应白定睛一看,竟然是付凌疑和阿古达木在赛马。

付凌疑骑在一匹棕红色的骏马上面,束起的一头高马尾随风飘扬。

阿古达木骑着白马,身穿兽皮衣,追在付凌疑旁边。

两个人势均力敌,谁也不服谁,又因为看到远处在等着的爱人,更加亢奋,扬起的马鞭重重抽下,飞扬的铁蹄几乎要去追赶夜风。

乌厥人们的喊叫声愈加兴奋,给自己的王鼓劲。

狂风吹乱徐应白的衣摆,他神情温和,含着笑看付凌疑如初生牛犊的少年人一般踏着风在草原上奔驰。

在马背上的付凌疑福至心灵一般转过了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朔风残云下,一袭雪白衣衫的徐应白。

他忽然就不想和阿古达木比什么赛马了。

僵绳被他狠狠一勒,飞速疾驰的骏马被他硬生生改换方向调了个头,朝着徐应白所站方向而去!

还沉浸在赛马中不可自拔的阿古达木:“? ? ? ”

人呢?

一回头才看见付凌疑早就朝徐应白那过去了。

阿古达木顿时怒了:“狡猾的中原人!我也要去接我的阏氏!”

看见付凌疑转过身朝自己奔来时,徐应白愣了一会儿。

而后他倏然笑了,近乎完美的面容在簧火的映照下美得不可方物。

他朝着付凌疑的方向伸出了手。

略显温凉的五指和腕骨被付凌疑干燥而温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被付凌疑拉上马背又拥入怀中。

呼号风声响在耳边,又吹乱徐应白的鬓发,他的心怦怦直跳,后背抵着付凌疑的胸膛。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亢奋的大笑与喝彩声。

付凌疑利落地扬起马鞭。

骏马带着他们往远处奔去。

而后付凌疑凑上去,吻徐应白的鬓发,握住徐应白因为紧张而有些汗湿的手。

升起的月亮洒下清晖,落在了他们身上。

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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