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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番外情侣日常

我见美人如名将 羽漱临风 2866 2024-01-05 10:27:32

年后不久,徐应白就同魏珩辞官了。

朝堂上众多官员都对此无比震惊,还有许多人要上门拜访请留,但都被徐应白以身体不佳为由婉拒了。

春日来临,徐府里面的花草树木都渐渐抽了芽,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徐应白休养了一整个冬日,如今已经自如行走,那轮椅就被搁置在了一旁,付凌疑用竹条编了个篮子放在轮椅上面,又往里面放上柔软的棉絮,给那小白猫搭了个窝。

陈岁每日都来给徐应白把脉,根据徐应白的状况适时改药方的用药与药量。

太医院则新招了不少民间颇有名气的大夫,一群人每天都在为解药的研制争得面红耳赤,成帝年间留下的解药研制记载也被翻得书页散架,是以虽然尚未研制出血千夜的解药,却也商讨出了多种办法抑制毒性。

得益于此,徐应白身上的余毒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低。

但原先亏空太多,要养回来还是费大力气。

陈岁每次来把脉都苦口婆心给徐应白说一箩筐的话,恨不得将那些的事宜全灌进徐应白脑子里面。

然而这些注意事宜实在是纷繁复杂,徐应白往往听着听着就开始犯愁,付凌疑却如临大敌,拿着纸笔在一旁要把陈岁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有不理解或是疑问之处,还要拉着陈岁商讨一番,得到确切的答复才稍稍放心。

也因为这复杂的注意事宜,徐应白想回玄妙观,去各地游历的事便暂时被搁置下来了。

大晋前权臣对此十分郁卒,却也无可奈何,只乖乖配合着养身体。

付凌疑则如同着了魔一般,对如何养徐应白这一件事上了万分的心思,几乎要把徐应白圈在锦绣堆里面了。

吃喝自不必说了,全是付凌疑亲自选材操刀,生怕有吃食与药方相冲,或是做出来不合徐应白胃口;徐应白身上穿的那些绩罗绸缎,狐裘披风全是最好的,其中有一件白狐裘还是付凌疑拎了把弓提了把刀,亲自去长安附近的山亲自打了白狐做的。

家里面有点棱角的地方全都被付凌疑给磨平了,徐应白常坐的藤椅也铺着柔软的毯子。

平日里喝点茶水,付凌疑都要试过温度是否合适,再端到徐应白手里。

出个门,若是三刻钟的路程,付凌疑有三刻半都在问徐应白累不累 … …

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徐应白对此无奈道:“也不用如此精致小心,我又不是什么名贵瓷器,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

付凌疑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而后他还是试了试药汤的温度,确认无误之后才递给徐应白。

“我知道你不娇气,”付凌疑转头又拿了盘蜜饯放到徐应白手边,“我只是想把你照顾得好一些。”

说完就开始盯着徐应白喝药。

那药仍旧苦得很,徐应白闷了一口,脸都皱了。

这药徐应白喝了大半年了,每一次都能苦得人汗毛倒竖,徐应白喝一次都要恶心半天。

徐应白快狠地把药吞了,然后迅速给嘴里塞了颗甜蜜饯。

等嚼完一颗驱散了苦味,又大闷一口,把碗里剩下的药全部给喝完。

而后他被苦得舌尖发麻,连喝了两杯水。

“我下次再问问陈太医,”付凌疑皱着眉毛看着那空药碗说,“能不能把药弄甜点。”

徐应白深以为然,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药一天三碗,当真是苦死人。

等到夜晚,徐应白终于把今天最后一碗药喝完,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逗了会儿猫,又去书房写了会儿字,眼皮就开始打架。自伐骨洗髓之后,他很容易困乏,陈岁说是经脉损伤和药的原因。

付凌疑见徐应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吩咐李筷子去备了热水,然后就把人抄起来带走了。

浸到水里面,徐应白又清醒了,他十指扒在浴桶边缘,把自己撑起来靠在浴桶边上。

徐应白那头乌黑的长发被付凌疑捞在外面。他一边给徐应白梳头,一边舀了一瓢热水倒在发丝上。

然后他拿了点皂角,十分专注地给徐应白洗头。

怕扯到头发让徐应白觉得疼,付凌疑洗得细致且小心。

徐应白合上眼皮,热水和氦氢的水汽将他仍显苍白的皮肤浸得通红。

付凌疑的目光触到那皮肤,难以言喻地颤了颤,然后十分狼狈地移开了。

他垂下脑袋,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徐应白的头发。

他眸光瞄到浴桶旁边的发带,轻声道:“这发带旧了,换一条吧。”

徐应白不太在意,只应了一声好。

等到洗完了,付凌疑拿起一块干净的方巾,擦拭徐应白滴着水的发丝。

“谢谢。”徐应白温声道。

付凌疑乌黑的眼眸动了动,而后哑着嗓子道:“没事,夫妻 … …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 … … 还是要的,”徐应白嗓音如水一般温和,“即便是夫妻,也没有一直付出而没有回应的道理,我珍惜你做的一切,所以要谢谢你。”

付凌疑闻言心绪震荡,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一下徐应白的额头。

徐应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乌黑的眼睫在火光中于白哲的面庞上落下一片剪影。

“说起来 … … ”徐应白道,“过两日是不是要去量体裁衣?”

婚事在这个夏日被提上了议程,婚服自然是成亲的重要一环,量体裁衣必不可少。

付凌疑将方巾放到一旁,开始用小火炉烘烤徐应白的湿发——若是不烘干,他担心徐应白偏头痛。

他一边烘一边轻声回答:“不必去了,我今日已经将尺寸报给织造署了。”

“嗯?”徐应白问,‘你如何知晓我的尺寸。”

“ … … 天天抱着,”付凌疑道,“早掂量清楚了。”

“… … 咳咳”

徐应白有些尴尬地抬起手抵住唇,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付凌疑眼神一凛,顿时如临大敌,焦急道:“怎么咳起来了?是水凉了么?”

他伸手去探水发现水还是热的,这才半松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往里面加了一瓢热水。

又洗了快半刻钟,徐应白才从浴桶里面出来。

他回到寝房,坐在床上看书等付凌疑洗漱回来。

他们从回到徐府之后就一直住在一起,付凌疑将他原先在另一个房间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徐应白这边。

其中还有一个木匣子,看起来神神秘秘,虽未上锁,但徐应白也从未打开来看过。

烛火微晃,徐应白看了十来页书,门口那传来一点响动,付凌疑进了门。

徐应白将书放回了床边的案几上,然后被付凌疑揽住肩膀,带进了床里面。

烛火未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在窗台投落一片雪色,外头蝉鸣虫叫声清脆,寂静得很。

而后唇齿相贴。

一个绵长的吻。

一阵压抑 … … 又压抑的喘息。

等到结束时,那烛火上的铜套叮当一声,将火焰给盖了起来,周遭倏然暗下。

付凌疑起身自己去清理,顺手将今日拿回来的发带放到木匣子里面。

等到他弄完回来,发现烛火又亮了起来。

徐应白披衣起身,正看着那木匣子出神。

付凌疑出门出得太急,木匣子没合上,里面的东西大喇喇地展现在烛火下。

里面是徐应白送给付凌疑的金疮药、徐应白练字的道经、徐应白的旧发带——有好几条、徐应白用得只剩指甲盖大小的石墨、徐应白的手帕、还有他们的书信… …

许多东西,码得整整齐齐。

徐应白转头看向付凌疑:“你 … …”

付凌疑,“… … ”

大意了。

“我知道你有收 … … ”徐应白有些惊讶,“但没想到有这么多 … … ”

还特意用匣子装起来。

“从到你身边开始我就开始收了,所以有些多,”付凌疑有些局促,“我怕你不喜欢 … … 所以一直偷偷收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误入你住处的时候,”徐应白温声答道,“还有后来,阿珩告诉我,你用徐府的令牌换了我给他的玉佩。”

付凌疑:“… …”

这两次 … … 那两次着实是 … …

他有些心虚,手伸过去,想把那匣子关起来,徐应白却按住了他的手。

而后徐应白伸手把匣子里面一个十分精致的小木盒拿出来。

“这是什么?”徐应白问,“我看看吗?”

付凌疑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应白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徐应白将那小木盒打开,里面竟然藏着一缕用绳子绑好的断发。

“这是 … … 我的?”

“嗯,”付凌疑有些懊恼,“也是那一次,你记得吗,我 … … 后来我把被柳叶刀削掉的头发收起来了。”

徐应白在这语焉不详的话里面奇异地领悟了:“是我第一次看见你 … … 你还大放厥词那次。”

“你还说要把我关起来,”徐应白想起来了,“后来又说让我把你关起来 … …”

“… …”

付凌疑闻言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

而徐应白继续温和道:“既然收起来了,怎么不把自己的头发放进去。”

付凌疑一顿,小心翼翼而又有些期待地抬起眼,看向徐应白:“放我的,可以吗?”

他从前不敢奢望,所以从未将自己的发丝放进去过。

“你今日说,我们是夫妻,”徐应白的目光看向那缕断发,“既然是夫妻,那就应当结发才对,哪有只放一个人头发的道理。”

说完他拾起一把剪子,咔嚓一下把付凌疑的一缕头发剪了下来,放到那小木盒里面。

付凌疑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将两缕发丝严丝合缝地绑在了一起。

然后又珍而重之地将那小木盒放回了匣子里面。

然后他拦腰把徐应白抄起来放到床上,小心地蹭了蹭徐应白的颈窝,咬了一下徐应白耳垂上的痣。

他对徐应白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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