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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番外大婚记录

我见美人如名将 羽漱临风 3091 2024-01-05 10:27:33

经过百般考虑,又问过礼部,徐应白和付凌疑最终将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初五。

而织造署那边紧赶慢赶,在成亲礼七天前将婚服送到了徐应白府上。

因为织造署隶属皇家,再加上魏珩对于自家兄长成亲一事也是极其上心,织造署所制的这套婚服十分精致华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除外,因为知道付凌疑是想要娶自家兄长,而徐应白也同意了,所以魏珩还命内务府去帝王私库里面取了一顶六龙三凤的龙凤冠,以及奢美的首饰若干,还备了各种各样的嫁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随着这套婚服一块送了过来。

徐应白看着这堆金玉相间、工艺繁杂的首饰与凤冠,又看那件绣着龙凤,火红如霞的嫁衣,和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是想把他当公主嫁出去吗?

旁边的谢静微倒是羡慕得不得了,他伸手摸了摸嫁衣上的金线:“好漂亮的衣裳,师父穿起来一定特别好看!”

徐应白:“… …”

他伸手轻轻敲了谢静微脑袋一下,谢静微立刻捂着脑袋委屈道:“弟子哪里说错了嘛?这个衣服好看,师父也好看,穿起来就是特别好看啊!”

徐应白:“… …”

另一边织造署的女官笑着朝徐应白和付凌疑行了一个礼,开口道:“还劳烦大人与将军试试这套婚服,若有不合身之处,我们再带回去裁剪。”

屏风立起,徐应白和付凌疑带着婚服进去了。

付凌疑换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换好了。他的婚服并不复杂,样式与平时的官服差不多,不过将颜色改换为朱红,再以金线绣上复杂的章纹。

徐应白却穿得颇为艰难。

这套嫁衣制式比起付凌疑身上的婚服要复杂许多,也比之前在灵州穿的那一套要复杂,从短衫到霞被足足有五层,穿起来很困难。

付凌疑伸手帮徐应白扣好身后的珠扣,又拿起案上的外衫给徐应白穿上。

最后又帮徐应白将霞被固定好。

织造署不愧是织造署,这身嫁衣十分妥帖合身,从肩到腰再到腿,无一不合适。

“谢谢。”

等付凌疑帮他戴好霞被上的金玉坠,徐应白抬起手臂对着旁边的铜镜转了个圈,温声问付凌疑:“好看吗?”

朱红庄重的嫁衣将徐应白衬得如同天上仙下凡间。

付凌疑喉结滚了滚,他几乎有些不敢看徐应白了,他垂下眼,开口道:“好看。”

“好看就好。”徐应白长舒一口气,开始解身上的霞被。

付凌疑方才如梦初醒,走到徐应白身边,帮徐应白解下霞被上的珠扣。

林林总总换了快两刻钟才又将衣裳换回去。

织造署的女官笑问:“大人和将军觉得如何。”

“很是合身,不必修改,”徐应白温声回答,“此次辛苦你们了。”

“哪里,”女官轻轻摇头,“大人满意便好。”

身边的侍从将那婚服收起来,织造署女官便起身告退,徐应白差刘管家和李筷子送人出府。

而等到八月初五的早上,徐应白早早就被侍女叫起来了。

外头天甚至还没亮起来,他喝了药,然后坐在小铜镜面前,任由宫里来的侍女给他梳洗打扮。

因为是男子,再加上徐应白怕解开麻烦,因此没有编什么繁复的发髻,只是将头发缩起固定好就行了。

妆容则只是上了朱红色的口脂,再描了一下眉——从皇宫前来给他梳洗打扮的女官说他已经足够好看,因而不需多加修饰。

等到梳妆打扮完,徐应白戴上了那华美的龙凤冠和各式各样的珠钗,又戴上了之前付凌疑给他打的耳坠。

彼时已经是正午了,长安街锣鼓喧天,众多百姓在街头仰着头看,只见一条长长的接亲队伍行走在朱雀大街上。

四周百姓议论纷纷。

“好大的排场!皇家娶亲嫁女也就是这样了!”

“话说这是谁家娶亲?”

“不知 … … 好像是武安侯府和太尉府结亲了 … …”

“武安侯府和太尉府,我不记得这两家有姑娘啊?”

“哎呀不是,是太尉和那位新晋升的侯爷结亲!”

“啊?”

… …

这个消息传来传去,众人膛目结舌地看着这迎亲队伍朝着太尉府那边过去了。

孟凡和冯安山骑着马跟在付凌疑后面,付凌疑拉着僵绳,手脚僵硬,越靠近太尉府,就越紧张。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心怦怦呼跳得直快。

冯安山着急得很,对着付凌疑的背影道:“哎呀付兄弟,你别那么紧张,拉僵绳啊,马都不走了!待会儿该误了吉时了!”

孟凡闻言璞一下笑喷了,也道:“头儿,放轻松,放轻松 … … ”

付凌疑:“… …”

太尉府内,女官将红盖头从案几上拿下来,展开盖在徐应白头上。

徐应白眼前骤然落下一片红色,而后女官将他扶起来,往外走去。

“师父!”谢静微见徐应白出了门,顿时兴奋,刚想跑过去,就被玄清子揪住了衣领。

“嘶,小兔崽子,”玄清子吹胡子瞪眼,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师父戴着盖头看不清路, 待会儿你把他扑倒了怎么办?”

谢静微闻言应了一声哦,然后乖乖地跟在玄清子后面走向徐应白。

女官将徐应白交到玄清子手中,玄清子拄着拐杖,接过了徐应白的手。

“师父。”徐应白清润温和的嗓音响起来,细听还有些紧张。

“嗯,”玄清子应了一声,“师父送你过去吧。”

二十载师徒,从徐应白出生到长大,玄清子不仅是师父,也是父亲,是徐应白最敬重敬爱的长辈;而玄清子一生无子,也只收了徐应白这一个徒弟,徐应白就像是他亲生的孩子。

他们并无血缘,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徐应白顿了顿,觉得鼻子有些酸。

他温声道:“好。”

玄清子带着他从走到太尉府的大门,锣鼓声随着他们的接近越来越响。

大门打开,接亲的队伍就在眼前,一顶红轿子正等在门口。

付凌疑一眼就看见了身穿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徐应白。

他立刻翻身下马,朝着徐应白走过去。

周遭的喧嚣声仿佛一瞬间淡去了。

付凌疑深吸一口气,只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紧张的心跳声。他手心略微有些发汗,乌黑的瞳眸颤动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徐应白。

他郑重而小心地朝徐应白伸出了五指。

玄清子将徐应白的手放到了付凌疑的掌上。

“照顾好他。”

付凌疑重重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我会的。”

而后他收拢手掌,牢牢握住了徐应白的手。

他牵着徐应白走到花轿那,扶着徐应白上了花轿,就像之前,他无数次扶着徐应白上马车那样。

只是现在,他不再是以侍从的身份。

而是以爱人的身份。

紧接着,司仪高喊道:“吉时到!!!”

“起轿——”

喜乐瞬间如洪涛倾泻而出,响彻了整条大街。

等到了侯府,玄清子高坐主位,他手边的案几上,摆着徐美人和付凌疑父母的牌位。

两个人拿着红绸缎,付凌疑扶着徐应白找好位置跪坐下来。

“一拜天地!“

两人朝着外头苍茫的天地拜去。

“二拜高堂!“

他们转过身,并肩而跪,朝着高堂上的玄清子和几个牌位深深一拜。

“夫妻对拜!“

徐应白深吸一口气,转向了付凌疑的方向,深深一拜。

他戴着盖头,所以看不见付凌疑弯腰时眼眶通红,脊骨也在颤抖。

两辈子了。

终于等来这一天。

“送入洞房!”

这天喜宴开得很热闹,尽管没多少人敢给付凌疑灌酒,付凌疑还是有些醉了。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皱着眉头把自己身上的婚服换了一套,又洗漱一番,确定自己身上没有酒气了,才往寝房那边走。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

徐应白因为不胜酒力,身体欠佳,便留在了寝房里面。

房门打开的时候,他还没站起来,付凌疑就到了他身边。而后付凌疑温柔地,小心地掀开了徐应白的盖头。

徐应白如天神一般俊美昳丽的面庞撞进他乌黑的眼眸里面。

付凌疑紧紧盯着徐应白一会儿,缓缓地低下了头。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徐应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而后唇边传来柔软的触感,付凌疑 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现在….”那个吻一触即分,付凌疑的眼睛里面却有着压抑的欲色,“现在可以吗?”

“你….…”徐应白轻轻拽了一下付凌疑的领口,“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付凌疑笑了笑,像讨要夸奖的小狗一般蹭了蹭徐应白的掌心。

而后两个人一同翻倒在一片红浪里面。

红烛燃至一半,烛泪落在麦色上,落在琼苞上。

压抑的声音起伏四落,分不清是谁的。

徐应白眼尾发红,用力拉着手里的一条发带,迫使付凌疑低下了头。

他苍白的手覆盖在付凌疑的麦色的腰侧上,去抚付凌疑身上数不清的伤疤。

而后他们唇齿相交,交换了一个略带凶狠而含着血腥气的,绵长的吻。

然后付凌疑吻徐应白的脖颈,吻徐应白的心口,像头不知足的狼一样去咬徐应白凸起的喉结。

直到徐应白警告地勒住那条发带,他才会停下来。

两个人玩昏了头,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付凌疑要比徐应白先醒一些,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把乱七八糟,有违斯文的东西全部收好,然后又将昨日没来得及清理的给清理了一遍。

徐应白洗漱完的时候才见到了付凌疑。

这人端了碗阳春面进来,放在桌子上。

“谢谢,”徐应白用筷子夹起面条,转头温声问付凌疑,“你吃了吗?”

付凌疑点了点头,因为嗓子微痛,说起话来不是特别利索:“吃 … … 吃过了,这是做给你的。”

徐应白这才低头咬了一口面条。

等他吃完抬起头,才发现付凌疑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徐应白忍不住伸手在付凌疑眼前晃了晃。

付凌疑一下子就捉住了徐应白的手腕。

徐应白那白哲的腕骨被圈在他的手心。

他肤色比徐应白深,衬得徐应白那截露出来的腕骨白得像玉。

付凌疑顿时有些慌张,那双乌黑的眼眸动了动。而后他像对待瓷器那样,小心地将徐应白的手放下来,又牵起徐应白地手指与之十指相扣。

手上的温度让徐应白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白猫跳上自己的竹筐,阳光透过疏疏朗朗的树丛,落在花间。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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