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那里，许栀付了出租车钱，然后和林染一起下车。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眼眶还是红着，但是在笑，笑容很甜美，仿佛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她的嘴角，这是在许栀家的楼下。
嗯，林染家的床单还没干，所以今晚猫猫又要独守空房了。
林染扶着许栀上楼的，其实她已经喝的差不多了，酒劲上来了以后她也迷迷糊糊的，但是她不耍酒疯，只会安安静静的靠在怀里面，到家，来开门的是许茉。
她还没有睡，穿着白色的睡裙，坐在沙发边，茶几上还有一本插着书签的书，她看了一眼许栀，又看了一眼林染，轻声问，“姐姐喝多啦？”
毕竟这显而易见。
林染陪着许栀到了她的房间，然后把她给放在了床上，打开空调，盖上被子，接着就暂时走了出去，许茉去拿了水过来，接着她就回到了沙发上，继续捧着她的那本书看。
客厅里的灯开着，她的手指纤长白净，裙边干干净净，锁骨微微露出来几分，林染因为没事干坐在了她的身边，嗅到了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蓝月亮。
女孩子的身上总是香香的，这是很棒的加分项目，林染偷偷瞥了一眼她看那本书的名字，本以为会是什么言情小说，或者是青春伤痕文学读物，后面才发现他小了，格局小了。
“还不睡觉吗？”
“看完这一点点就睡。”许茉轻声回答着，她不曾抬眸，凝视着书面上的那段文字，她看的故事已经快要结束，故事的结尾写着。
“我没有点灯，也没有打开铺盖，就在杂乱之中躺下，眼睛绝望地看着黑暗。这是因为，明天早上，我就要走上前往湘西风凰寨的不归路。薛嵩要到那里和红线汇合，我要回到万寿寺和白衣女人汇合。长安城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
她的眸子安安静静的望着这段文字，最后合上书页，看完了这个故事，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过头看他的眼睛，略带埋怨。
“怎么每次喝酒姐姐都会喝多？”
“可能是因为我酒量太好。”
“……”许茉无言以对，把书放下了，林染才带着几分玩味问，“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喜欢呀。”她轻声回答着，“你也看过？”
“以前高中的时候，那时候还能读进去书，那时候很喜欢。”他轻轻的回答，和她坐在沙发上，好像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许的沉默，倒也不是因为尴尬倒无话可说。
“暑假有什么计划吗？”林染问。
“之前不是有陪着姐姐一起拍短视频嘛，然后自己弄了一个账号，现在也有一点粉丝了，想拍一些vlog之类的东西，记录生活。”
“记录日复一日的乏味生活？”
“还好吧，打算拍一些做的菜呀，还有……还有……可能会尝试跳一下宅舞。”许茉这么说着，说着说着脸颊都有些发烫。
“我印象里你有一丢丢的内向。”
“所以要努力改变。”她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好像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一两秒后低下头，“好难。”
林染没崩住笑了出来。
许茉的小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你不许笑，我明明有很努力。”
“好好好，我知道。”林染一边笑着一边回答，“那有想去的地方吗？”
“唔，暂时没有。”
“想去海边吗？”
“你是想看我泳装吗？”
“不，是想看你姐姐。”林染如此直白的回答，让许茉翻了个白眼，她别过脸，“我随便，去就去呗，反正我就是顺带的。”
“那你别去了。”
“你去死！”许茉的小拳头又在他的肩膀砸了一下。
果然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很好玩。
“逗你的啦，到时候一起？”
“看我心情。”许茉幽怨的回答着，林染说了一声好，看着她这身白色的睡裙，目光自上而下，说起来，许茉和许栀，这么看来，还真的蛮像的。
一样的身材比例，一样的皮肤很白，一样的发色，就是可惜好像许茉的规模要比姐姐小上不少，姐姐穿这个款式的睡裙是塞克西，妹妹穿这样的睡裙就是清纯。
“你在盯着哪看呢？”许茉幽幽的念着。
“没啊，就随便瞄了一眼。”
“哦。”许茉的手轻轻的抓住了肩带，仿佛在若有若无的轻轻往下拉了一些，虽然看着和没拉也没有什么区别，她的肩膀光滑水嫩，好想让人咬上一口。
像是一个酸甜可口的柚子。
“好看吗？”她忽然问。
“好看。”林染客观且带着赞美的回答了一句，许茉轻轻的哼了一声，她的吊带好像稍微滑落下来一些，可她好像没有察觉。
反正也只是好像。
林染发现好像不能和她这么坐在那里，这家伙是看着清纯的小魔女，一个不好就上了钩，明明对许栀都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欲望，许茉就不一样，面对她总想好好的把她摧残到哭着求饶为止。
林染掐断了脑袋里奇怪的想法，许茉看向关上的房间门，轻声说，“姐姐估计睡着了吧？”
“应该是……吧。”林染回答道。
许茉转过头，朝着他微笑，“你的声音迟疑不定，而且刚才看了我一眼，你有欲望。”
“……”
无所遁形。
她的目光炯炯，像是一只小狮子，笑容甜美而微微带着几分嘲讽，接着她凑近一些，鼻尖和他靠在一起，“想做点什么吗？”
“没什么想做的。”
“真的？”
“真的。”
可许茉在凑上来亲他的时候，林染甚至推都没推，躲都没躲。
在他嘴唇微张的一瞬间，许茉已经匆匆退开，望着他的眼睛，然后朝着他眨眼睛。
坏了。
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许茉毫无得意，但是笑的很开心，她的裙摆轻盈的盖住大腿，她的肩带滑落些许，灯光明亮，她狡黠又温柔，像是捉摸不透的晚风。
“几天不见，略有长进。”
“某人都已经被逗的窘迫了呢。”她轻哼了一声，林染笑笑，伸出手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那，现在可以去乖乖睡觉了吗？”
“你呢？”
“我去陪你姐姐睡觉了呀。”林染站起来，他的脚步可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许茉呆坐在那里，过了一两秒，她的嘴唇微微撅起来，拿着她的书，关掉了房间里的灯，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
林染刚打开门，看见许栀就坐在床上，眸子幽幽的看着他。
“你去哪了？”
“啊？和小茉在沙发上聊了会儿书。”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这个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说不定许茉还能听到呢，林染已经坐在了许栀的身边，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怎么还不睡觉？”
“脑袋晕乎乎的睡不着，等你来陪我聊天呢，结果你现在才来。”
许栀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她的双腿有些不安的忸怩着，看着他的眸子，“还记得我今天跟你说过的冷知识吗？”
“那你平时怎么做？”
“嗯？平时……我没有什么玩具。”许栀幽幽的回答着，接着她的腿上就搁上了一只手，她的双腿微微并拢了一些，转过头来，“怎么，你想玩姐姐？”
“玩这个字眼用的不是很好。”
“那，亵渎？”
“哈？”
大概许栀的脑袋是喝的迷迷糊糊了，她的身子靠在了林染的肩膀上，乖乖的双腿分开。
……
“你好过分。”
“嗯哼？”
许栀和他已经钻到了被子里面，她刚将某人指尖的水渍舔舐干净，所以她觉得林染很过分，可被搂在怀里面以后，就没有小怨念了。
反正本来也没有。
许栀的眼神有些恍惚，她忽然说，“诶对了，你说……打算去海边？”
林染愣了大概一秒，然后点头，“是啊，你感兴趣吗？”
“我当然可以呀，反正平时也没事，那到时候要不要叫上墨橙冰一起？”
“看你。”林染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那就叫上她一起嘛。”许栀朝着他眨眼睛。
“好啊。”
许栀朝着他的怀里面缩了缩，“我怀疑你是个魔鬼。”
“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我都看不清你，却又那么喜欢你，我以前所认定的喜欢，应该是彼此互相了解，了解到灵魂契合才会相爱。”
“那你觉得你不了解我吗？”
“也不是，大多数时候都还好，只是偶尔，会有些看不清。”
“认识的久了就会慢慢的看清。”
“你总给我一种某天就会忽然消失不见的感觉。”
林染怔了一下，他的手指抓着少女的肩带，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在她的耳边低语，“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不知道。”许栀小声的说着。
林染没有说话，过了一小会儿，他轻轻的笑，“既可以爱，也可以被爱，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怪话。”
林染把下巴靠在了她的额头，她最后也没有寻求这个答案，只是轻轻的挂起嘴角。
现在她抱紧的东西就是真实的，可以触碰到的，让人安心的，温暖的。
空调的风声轻轻的响着，许栀睡着了。
林染仿佛能听见隔壁房间隐隐约约的喘息声，很轻很轻，轻到忽略不计，可他就是听见了，他有些无奈的闭上眼睛，也闭上了眼睛。
是温暖又带着些许荒诞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