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在下午接到了许栀的电话，估计她已经下飞机了。
看到许栀那个号码的时候，林染就开始苦笑了，她现在打电话过来，那估计就只有一个原因了，电话刚接通，许栀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昨天跟几个朋友玩了几把牌，顺手赢了的，放心好了，都是合理资产，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你把这个钱……给我妈……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着老人家嘛，回老家了总要有用钱的地方，哎呀，你让她放心收着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当是彩礼钱。”
许栀沉默了两秒，“说的好像你打算娶我一样的。”
这个问题林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接着许栀又沉默了一会儿，“我越来越还不清了。”
“压力很大？”
“是。”
“怎么说呢？其实这笔钱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不怎么缺钱，倒一直都不是很想放多少钱在身上，总感觉有钱没处花，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许栀的声音越来越小，“哪有……你这样的。”
“真没事。”
“有事的。”许栀很认真的说，“我妈让我把这张卡还给你，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要，她说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还没娶我进门，那这就是你的钱，就算娶我进门了，那也是你的，和她没有关系。”
“是我疏忽了。”林染沉默了几秒钟。
“那我回来的时候再把钱还给你。”
“你把电话给你妈。”林染无奈的说道，许栀哦了一声，接着电话就拿给了她的母亲，林染刚把手机凑到耳边，就听到了许栀母亲那微微颤抖的声音。
“小林……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但是，你忽然塞这个大一笔钱给我，我也用不到哪去啊，咱们老家县城，那能花什么钱，就算买套房子，都花不完，再说了，你和许栀都还没结婚呢，你们以后结婚了，总要买房的吧？这卡我已经给许栀了，到时候让她给你带回来。”
林染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承认他自己说的话，是他疏忽了，这是有时候没能避免的差距，这两百万就是昨晚他随随便便赢过来的，他给自己放一滴血，差不多都是这个价钱，这钱如果对许微雨来说，也不过是用两次能力的钱，可偏偏……对许栀来说，意义不一样。
“哎呀，阿姨，我这不是想着，您买套房子在老家，到时候我和许栀不也能常过来住住嘛，结婚了老家总得买套房子嘛，您说是不是？”
许栀的母亲沉默了好几秒，带着几分固执的说着，“那也不能要。”
“阿姨呀，那要不这样，您听我的，拿着钱就在老家选套房子，到时候我和许栀结婚的时候，当婚房用，在城里肯定还得再买一套的，这剩下的啊，就当彩礼，您辛苦了半辈子，该享福啦，最近我这不是做生意刚好大赚了一笔嘛，您放宽心。”
林染和许栀的母亲就这么打了好久的电话，最后许栀的母亲还是让许栀退了一百万回来，剩下的一百万她在县城里买套房子，林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电话转到许栀，许栀走到无人的地方，苦笑着朝林染说，“这下是真卖给你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圆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你真是个怪人。”许栀带着几分幽怨与失落说道。
“哪里？”
“还不奇怪嘛，对我那么好，又什么都不要。”
“你没心没肺一点就好了。”林染是很认真的在建议。
“说是这么说，但我又怎么可能做的到呢？我也想没心没肺，就干脆当个捞女，管你要不要我，要睡我就睡呗，睡腻了就把我丢了，睡几次就是两百万呢，这买卖换谁来不想做？”
“可你连睡我都不肯，是你在让我做梦，让我总觉得……好像还有一些小小的希望，是你让我……开始贪心的。”许栀的声音清澈而委屈。
“贪心就贪心呗，放宽心。”
“哪有这么轻松就能放宽心的，你这个……笨蛋。”许栀这么念叨着，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林染对着电话轻声念，“我就几个朋友，你是其中之一。”
“当你的朋友还真是幸运。”
“可你要记得呀，许栀，我就是林染，这跟钱不钱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林染，我一直都没有变过，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所以……不要给自己压力，好不好？”
“你明明知道……我的压力来自于哪。”
“那你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林染轻声的，温柔的说着，许栀哦了一声，“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胆子？”
“我胆子可大了。”
“那你来咯？到时候试试看。”许栀的语调又上扬了几分，林染和她继续碎碎念着聊天，聊到许栀也要吃晚饭了，林染就挂断了电话，和她轻声告别。
放下手机，林染苦笑了一下，看着缩在角落里的猫猫，朝着猫猫招了招手，猫猫跳过来，扑到了他的怀里面，现在的猫猫都是变的很乖了。
明明说着不想留情吧？结果又自己想去做那些让人心生好感的事情？没要人家身子吧，偏偏好像是显得自己更贪婪了一些。
如果有未来的话，其实我也蛮想给你未来的，和你相处很轻松，也很欢乐，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只有你们几个，所以我想让你开心，也会自己舍不得放开手。
可惜，我没有未来。
……
深夜十二点。
林染还没睡，因为这个时间点是他和联盟内鬼的联络时间。
“蔷薇变成一朵蔷薇花了？这是什么原因？她自己故意的？”
“没事，你把她先养着就好了。”
“我给你送出来？”
“不用，还没到时候的，也不要让任何人碰她，联盟对于那个女巫教会，查询到哪了？”
“目前得到的消息，有一位SS级巅峰，你解决？”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懒啊？”
“懒？你好意思说我懒？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你要是再不给我找个人顶替位置，再过几个月我就不干了，我受不了了！”
“又没什么规矩限制你，手掌大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我又不让你干什么，有什么受不了的。”
“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见到银姬了吗！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和银姬说过话了吗？！”
“你就是见到了银姬也懒得搭理你啊，有区别吗？”
“你当时许诺的！只要我在联盟做内鬼，你就让银姬解开防备，拿我当朋友？结果呢？结果呢？三年又三年？我上次见银姬的时候，她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谁让你刚认识银姬的时候天天对她发情的？都把她给吓到了。”
“现在白天我连银姬都记不起来，你知道晚上想起来这件事的我有多折磨吗？你就是个吸人血的资本家！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加快你的计划，我真的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
“别着急啊，苏霓生现在不是还年轻嘛，你再让她多历练历练。”
“我说实在话，苏霓生没法接我的班，她虽然足够正义光明，但是她的正义太过了，不够圆滑，到时候联盟在她的手里面，可能会缔造出完全不同的秩序。”
“那又如何？”
“所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吧？就为了前女友能开心，打算把偌大的联盟，把规则的制定权全部都交到她的手里面？就为了让她满足她那幼稚的，所谓正义的愿望？”
“反正一切也都只是一场游戏而已，重要吗？”
“你才是个冷血的家伙，林染。”
“你又不是第一年认识我？好了好了，你尽快搞定那个女巫教会，我这边也在帮你了，到时候你要是把女巫给抓着了，你给自己放个假，来找银姬玩呗。”
“银姬眼中就只有你！我来找她她也不会搭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啊，这是你自己没本事，你不能怪我啊，我可以给银姬下命令让她哄哄你，但这虚假的东西，给你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银姬都拿墨橙冰和妖姬当朋友的，她没法拿你当朋友，还不是因为你压根就不想和她做朋友，她又不喜欢女人。”林染的声音满是戏谑。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行了行了，先消消气，还有没有要汇报的？”
“殷家那位家主要出世了，她的能力可要比墨轻年强的多，她们打算与联盟进行合作，我已经在周旋了，毕竟我也不好拒绝，这种事情，就只有你出面。”
“大概还有多久？”
“三天。”
“可我现在虚弱啊，我估计打不过她。”
“我不管，你自己解决去，我最多再周旋一周，所有人都盯着我呢，我要是拒绝殷家的提议，到时候我就可以放假咯，我反正无所谓，这些是你的事情。”
“只能周旋一周？”
“一周。”
“我帮你要双银姬穿过的白丝，几周？”林染的语气一转，于是画风突变。
“……一周半，最多了。”
“那还是算了吧，一周就一周，到时候总有办法的。”林染直接就放弃谈判，电话那头的女声开始咆哮，“两周！两周！”
“逗你玩呢，十周都不行。”林染乐开了花，顺手挂断了电话。
果然，每晚睡前欺负一下内鬼同志，睡觉会变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