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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正文完

穿成炮灰太子之后 一捧秋凉 2900 2024-01-05 10:05:56

简寻在深秋里和爱人分离,他们之间没有郑重的道别,只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简寻送宁修云的马车出城,跟上归朝的车队。

自此简寻接下江城守军的任务,征兵买马,将原本一滩烂泥的守军营清扫一新。

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络就是逐渐做回本职,往返于江城和南巡车队的小孔雀。

蓝羽鸽子自从离开庄子老家,第一次这么高强度工作,沈五给他养出来的那一身肥膘都飞速消耗得一干二净。

简寻偶尔提笔写信的时候,对上小孔雀的豆豆眼,总觉得有一抹幽怨藏在里面。

但信不能不写,他只能给累瘦的小孔雀添了些伙食。

十月底,太子车驾到了国都,宁修云派人将从嘉兴帝私库中取到的药材送往南疆。

十一月末尾,嘉兴帝驾崩的消息传到大启各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宁远即将登基称帝。

十二月,西南守将、当朝五皇子宁楚卿上书陈情,称西南边境需要人镇守,自请永不封王。

次年一月,太子宁远登基称帝,立宁楚卿之子宁喧为太子。

这期间,宁修云在信函里说了多次再等等,让简寻忍不住猜国都的情势有多么凶险,担忧不已。

宁修云便在下一次的回信里笑话他,说他这个时候应该猜测自己是不是贪恋权势,是不是敷衍他搪塞他,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简寻在信中说,我信你。

简寻相信宁修云的承诺,相信他的爱人会回来找他,所以在相隔两地的时候,他也没有懈怠,练武练兵,努力向宁修云曾经说过的美好愿景靠近,就连宁修云喜欢看的书卷他也会跟着涉猎。

他只能用繁忙的事务填补自己的生活,以便打发在没有爱人在身边的日子,只有在小孔雀送来信函时才聊感慰藉。

一直到次年三月底,宁修云仍旧没有回到江城的意思。

即便文官有裴延统合,武将有宁楚卿带头,宁修云想力排众议立宁喧为太子还是十分困难。

自登基开始他就一直在解决嘉兴帝留下来的残余势力,只要将朝堂彻底清洗一次,宁修云才能暂时放下担子回江城见简寻。

有一件事简寻顾念宁修云事务繁忙,便没有告诉对方。

——他将要行冠礼了。

简寻的生辰在四月,到了四月十一,他便年满二十,要及冠了。

四月正是寒冬吹尽,暖春初到的时候,因着宁修云不在,简寻便没将冠礼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但身边的人各个都在意得很。

敬宣侯找了人卜筮吉日,想要选定简寻行冠礼的时机,简寻觉得分两次既过生辰又要举行冠礼委实有些铺张浪费。

他为了把江城守军中的一部分打造成自己的亲兵精锐,可往里面投了不少家底,他还要养着宁修云,哪有那么多银子挥霍。

简寻手里有宁修云留下的田庄铺子银钱,其实很富裕,但简将军怎么会拿老婆本出来打拼,那些都好好存着,自己一个人生活吝啬到了一定程度。

将近半年简寻连酒楼都没下过,一个人的开销用度回归当初和师傅流浪的时候。

说起来要不是年初的时候,简寻带兵一路北上三城,将樊城、蓉城等地的山匪全剿了,此刻都快要开不出军饷了。

宁修云登基后,因在江城大肆清扫过一次,给江城拨了不少款项用于重新建设,还调任了不少文武官员过去,俨然有看重江城的意思。

那段时间里,傅如深的郡守府门槛都要被踩破了,即便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如鱼得水的傅大人,也隐约觉得有些难以招架。

但傅如深也知道,今上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非简寻在这里,他哪里能入今上的眼。

傅如深于是准备自掏腰包,把简寻的生辰礼兼冠礼好好办起来。

简寻说自己要去兵营练兵,严词拒绝,但反抗无效,两位长辈仅用半天时间就把名单拟好了,就连傅景都从西南回来凑热闹。

几人围在简家老宅的院中,简寻看着面前的宴请名单发愁,他纳闷:“这都是谁?”

傅景拎起那张名单从上到下看一遍,明白了,都是简寻日常处理守军事务时会接触到的文官武将,有宁修云调任过来的官员,也有江城原本的官员,敬宣侯和傅如深列这样一张宴请名单,就是想给简寻拓展人脉。

敬宣侯在萧瑟的春风中咳了两声,简寻立刻回屋给他拿了件披风披上,“叔父不必为我操劳,我觉得冠礼只我们自己在宗祠小办就好。”

这几个月以来,敬宣侯身体虽不见好转,但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继续恶化消息,国都关于宁喧的消息传来,让他精神明显比从前好了不少,这才有精力为简寻操持琐事。

敬宣侯不赞同:“简家就剩你一个,宗祠冷清,只我们几个在场,我怕你日后遗憾终生。”

在大启,不说皇亲国戚,即便是寻常的官宦子弟,也讲究冠礼的排场和隆重,不管是宾客宴请、还是选择\"赞冠\"者,都非常重要。

太过平淡难免遭人轻视。

简寻是正二品将军,又是当今宣和帝的伴侣,委屈简寻的冠礼在宗祠草草了事,敬宣侯都怕今上降罪,让新任裴相一道檄文下来,痛斥他们不为简寻考虑。

别人或许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但今上绝对可以。

傅如深捋了一把胡子,老神在在:“你就当请了观众回来,无需介意。”

简寻:“……”

还观众,他是表演杂技的猴子吗?

可惜简寻寡不敌众,实在没办法反驳这三个人,毕竟也都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考虑。

傅景又翻了翻名单,奇怪地问:“好像没有定‘赞者’?”

敬宣侯与傅如深对视一眼,敬宣侯轻咳一声,“寻儿不想麻烦,就由你爹来吧。”

傅如深点点头。

傅景一脸狐疑,这么重视简寻的冠礼,怎么会把最重要的赞者轻轻揭过?

有猫腻。

但当事人简寻显然不在乎这个,他问:“已经可以了吗?”

敬宣侯一点头,简寻立刻起身,拿好自己的刀就往军营跑。

什么生辰礼冠礼的,没有宁修云在,都不重要。

*

三日后冠礼当天,简寻在校场练了半天的兵,才作为主角被傅景抓走,差点误了吉时。

简寻到了宗祠才发现这场冠礼比他想象中要更隆重一些。

江城如今仅剩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悉数到场,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简寻一阵纳闷。

敬宣侯亲自主持冠礼,简寻穿着略显庄重的礼服,在傅景的悄声提点中走过一道道流程。

一直到唱念赞词的时候,众人才发现,给简寻加冠的赞者还不知道是哪位大宾。

敬宣侯先以叔父的身份对简寻加冠发表了一番贺词,将简寻的字定为“逸辰”,这是简寻父亲过世前便为他取好的字。

简寻名中的“寻”,是简父在心灰意冷时取的,那时候他希望简寻能为简家寻找到新的方向,知道弥留之际,他才明白自己亏欠儿子太多。

逸为自由之意,辰为新生的太阳,简寻的父亲留下这个字,是表达对简寻的愧疚,和对简寻未来的期盼。

简寻神色动容,也是第一次知道父亲还留下过这样的遗愿。

然而围观者却有些奇怪,取字授字,本也要由赞者进行,但明显简寻的字是提前定好的,而那位神秘的赞者至今仍未出现。

傅景频频看向宗祠外,急得满头大汗。

众人疑窦丛生之时,宗祠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循声看去,一位青年策马而来,他长发略微散乱,容貌让人见之惊艳,穿着一身红衣,一扯缰绳,白马匆匆停下。

青年姗姗来迟,翻身下马向冠礼中心的简寻走来,行动间岳峙渊渟,有种沉稳的气势,让众人下意识退避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隔着一段距离,他与简寻四目相对。

简寻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他从未和爱人提过冠礼,不知道对方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原来那位始终未曾出现的赞者,便是他的爱侣,当今圣上宣和帝。

“抱歉,来迟了。”宁修云声音嘶哑地说,他明显是一路疾驰而来,颊侧甚至滚落一颗汗珠。

这个时候简寻甚至不想完成什么冠礼,只想让爱人立刻歇下。

但宁修云就是为此而来,当然不会让简寻冲动破坏自己的冠礼。

他一手按下简寻伸过来想要扶他的手臂,一手扯过边上侍者放着弁冠的托盘。

宁修云一边轻声说着预备好的赞词,一边动作轻柔地为简寻三次加冠。

简寻贪婪地注视着面前的爱人,只觉得如今的场景仿佛做梦一般。

今日是他的生辰,是他的冠礼,是他与爱人时隔多日、久别重逢。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的视线隐秘地交缠在一起。

礼毕之后,宁修云又将一枚制作精巧的同心结系在简寻腰间。

起身时,他悄悄在简寻耳边说,“及冠了,萧郎便可与我成婚了。”

他一身大红色衣袍,是贺礼,也是婚服。

宁修云从衣袖内袋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金章,上面盘卧着凤凰,点缀着红宝石,他避开宾客的目光,将这东西塞进简寻手里。

边上旁观的敬宣侯眼前一黑,看那玉章的制式,好似是大启皇室的凤印??

宁修云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出格,只笑意盈盈地问:“可愿意吗?”

简寻捏紧手里的凤印,眼角泛红,他轻声应答:“愿意。”

无人知道他们在对视的一眼中倾诉着爱意,在众人庆贺的目光中私定终身。

此后,便是相携走过漫长的一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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