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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穿成炮灰太子之后 一捧秋凉 2886 2024-01-05 10:05:56

宁修云回营帐时已经是晚饭前夕,最近一段日子,即便他再忙也会固定和简寻一起用一日三餐,既是为了让两人有独处的时间温存,也是为了提醒两人要按时吃饭。

对此,沈三和沈七表达了极高的推崇,一个跟在宁修云身边随时准备将太子殿下的工作叫停,一个守在营帐外,到了时间就给简寻打招呼让他准备“接驾”

有时候沈七感觉自己很像东宫里招呼太子妃

侍寝的老嬷嬷,仿佛硬生生老了几十岁,不过为了太子殿下的身体着想,沈七忍了。

宁修云到营帐门口的时候,沈七已经用托盘拿着今日的晚饭候着了。

宁修云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收拾行囊的南疆军士兵,于是转头问守在这里的沈七:“南疆军要拔营回主城了吗?”

宁楚卿好似没和他提过有这么个安排。

沈七闻言摇了摇头,说:“并非如此,是派去西南各地驻守的队伍要出发了。傅公子要去西南任职的事情,殿下有和简公子说过吗?”

宁修云表情迷惑,迅速把记忆搜寻一遍,还是没找到相关内容。

沈七:“……”他一看太子殿下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根本没往心里去。

大概是一天前的傍晚,傅景来过简寻的营帐,但当时恰好也是晚饭时间,为了捍卫太子殿下安心用饭的私人空间,沈七将傅景拦下了。

傅景虽然一脸无语,但好在知道轻重,只让她将自己去西南赴任的消息转告给简寻。

沈七也确实转告了,转告给了匆匆赶回营帐的太子,当时对方含糊地应了一句,沈七还以为太子已经把消息转告给了简寻,没想到这位爷转头就给忘到了脑后。

可太子殿下经手过西南官员的名单,怎么说都不应该忘记才是……糟糕,她是不是一不小心撞破了太子殿下的敷衍行径?

不过估计太子殿下和简公子两人的私人时间里,提起别人才是件怪事吧。

沈七在心里没什么诚意地给傅景道了歉,面上却一脸正直地说道:“没事,要启程也是明日晚间了,还早。”

傅公子也是个大人了,收拾行李、辞行这些小事,自己一个人肯定也能胜任……吧?

宁修云若有所思,“知道了。”

他伸手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坐在桌边等待的简寻。

宁修云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迅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又慢悠悠地落到简寻身上。

简寻今日只穿了里衣,纱布还未拆下,但他气色已经和健康的时候没有两样了。

和前几日一样,很乖,宁修云一回来就能见到活蹦乱跳的简寻,很满足,觉得自己每日去宁楚卿那里看公文的日子都没那么枯燥了。

宁修云觉得舒心多了,把脸上的铁面摘下扔给沈七。

自从和简寻表明身份之后,为了方便和简寻见面,宁修云在外行走时越来越放纵,连原本的人/皮面具都不戴了,只用一个铁面潦草遮掩。

此时不用再伪装,他顿时仿佛鱼入水中,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不过今日营帐里的气氛略有些不同,宁修云一走近就发现简寻的视线沉沉地压了下来。

不会让他觉得不适,却无形中将他包裹在其中,贪婪地注视,仿佛要将他的身影烙印到灵魂深处。

宁修云在桌对面坐下,有些诧异,他调笑道:“今日是怎么了?看着像要把我吃了。”

简寻沉默着将沈七端来的托盘接过,放到桌面上,轻叹一声,说:“无事。”

简寻脑海中,信函上的字字句句成了一道道阴霾,挥之不去。

即便他们彼此都不提那月余的分别,但曾经感受过的苦痛却不会消失,宁修云留在绢纸上的字迹就是佐证。

简寻有些不太敢正视宁修云,他怕自己眼中的心疼暴露,他怕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将之视作怜悯,会觉得曾经为他焦急担忧的情绪是软弱无能。

虽说他们之间还是从前的相处模式,但自从确认了宁修云的太子身份,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简寻无形间将自己放在了更低的位置上。

没事,没什么,即便如此,我也只是比昨天更爱你了一些。

简寻默默想道。

宁修云眯了眯眸子,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桌面只有一臂宽,他一伸手就能毫不吃力地捏住简寻的下巴,他略微使力,简寻并未反抗,宁修云顺利地让他正视自己。

“撒谎。”宁修云一勾唇,轻声道:“让我猜猜……”

宁修云紧盯着简寻,看着对方眉宇间难以消解的郁气,早便猜到是谁在背着他搞鬼。

“你看到我的信了。”宁修云笃定道。

简寻没有一点点防备,猝然就被宁修云挖到了刚藏好的秘密,脸上的惊诧遮掩不住。

“殿下怎么知道的……”

宁修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两只手同时伸出,覆在简寻脸上,左右开弓,把这张苦大仇深却不自知的俊脸揉捏个遍。

简寻被迫在他手中做了无数个搞怪的表情,眼中原本的迷茫越聚越多,差点要将一个问号具现出来。

宁修云心里隐约的烦躁总算散了大半。

宁修云不悦地说:“你看到那些信之后,我更希望你感觉到欢喜,因为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爱你。”

宁修云在写下那些信函的时候,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字里行间都倾注自己那段时间的不安和惊惶,当然最多的,其实是他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和简寻诉说过的,无声的爱意。

宁修云总是习惯于引导别人,他能用无数种方式让简寻意识到“这个人是爱我的”。

——不管是真实还是假象。就像当初两人在江城的那些时日一样。

但他好似从来没有亲口对简寻说一句承诺,反而是简寻一直在对他,对所有人说,他有一个非卿不娶的爱人。

占有欲和因此衍生出来的行动的确是爱意的一种,但远没有言语来得直观。

宁修云松开手,撑着下巴,笑着对简寻说:“你离开的每一天我都在害怕,害怕有一日再也见不到你,如果是那样,我无趣的今生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曾经不理解一个厌倦了权势、厌倦了活着的自己,为什么还有从死亡的边界被拉回人世的一天。

宁修云从不眷恋这世间,所以他曾经能将自己的生命也作为赠予简寻的礼物。

但现在他想活着,或者更具体一些,他想和简寻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一直到再度迎接死亡的降临。

宁修云的目光并不热切,却像温柔的水,能将简寻心中所有因患得患失而形成的坚冰消解殆尽。

就像简寻总在有意无意中,将他曾经有过想要遏制爱意的念头全部掐灭。

宁修云早该想到,当他第一次心疼简寻,觉得自己的选择错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段拉扯之中成为了败者。

他们是并不相像、却在某些方面有着共同之处的两个人,正因如此,兜兜转转,跨越时间与空间,他们才能在经历过玩笑与闹剧、坎坷和分离之后再度相聚在一起。

“……嗯。”简寻的脸上一阵热意涌来,他觉得自己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宁修云的眼睛好像有魔法,能让他在任何时候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

在上元夜的醉风楼里,在拿到罪己诏的正堂中,在如今营帐的小小一隅。

简寻嘟嘟囔囔地说:“那殿下是怎么知道我看过那些信的?”

宁修云一挑眉,笑呵呵地说:“那个啊,是小孔雀悄悄跑来告诉我的。它说有

个笨蛋拿粟米贿赂他,它稀里糊涂地就把信函一封一封地都叼走了,我罚他出去流浪半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简寻被逗笑了,他当然知道这是玩笑话,小孔雀虽然聪明,但也没有通人性到这种地步。

宁修云说得居然一板一眼,好像小孔雀早就成了精似的。

“殿下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简寻笑过之后,仍然对这件事很好奇,他把信函好好收起来了,也确信小孔雀没有被发现,否则养着小孔雀的沈五早就找上门来了。

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

宁修云伸手往简寻身后指了指,说:“床榻前的桌子上多了一个木匣,你把东西放到那里了吧?”

东西是简寻自己放的,他不用回头确认就知道宁修云确实不是瞎猜的。

简寻有些愣神,“那是我今早才放好的……”

“你身边多了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你掉一个头发我都会发现。”宁修云单手勾起简寻的下巴,揶揄道。

“所以简寻,你最好别有什么其他想法,你身上哪怕沾了一点胭脂味都会被我发现,到时候我就……”宁修云说着,眼神逐渐危险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简寻,好像在思考如何惩罚这个还没有采取过行动的“负心汉”。

简寻心说,我怎么舍得。

这世上难道还会有人比面前这位更吸引他吗?

但简寻还是很配合地挑了挑眉,略有些挑衅地问:“如何?杀了我泄愤?”

宁修云伸手拍了拍简寻的脸颊,力道很轻,仿佛在给简寻挠痒痒。

这本是个有些轻浮的动作,但偏偏这个人做起来就有种莫名的引诱意味,他不怀好意地说:“把你绑起来,让你夜夜看我与别人欢好。你怕不怕?”

简寻的眸色骤然一暗,他藏起因为这句戏言而被陡然勾起的暴戾情绪。

他捏住宁修云伸过来的手,送到自己的唇边,轻吻了一下,低喃道:“怕。殿下饶命。”

“哦?”宁修云歪了歪头,笑意盈盈地问:“你会怎么样?”

“会难过到死。”简寻轻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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