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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穿成炮灰太子之后 一捧秋凉 4088 2024-01-05 10:05:56

简寻其实很少陷入深度睡眠,每日几乎是到晨光熹微的时候,他便已经清醒了,但宁修云这个时候一般都还在沉睡中,简寻便搂着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是以宁修云悄悄起身的时候简寻立刻便发现了。

简寻知道宁修云最近的事务格外繁忙,会在这个时间点悄悄出去,必然是有要事,他不能阻拦。

守着营帐的沈七虽然只字不提,可简寻还是能从对方偶尔恨铁不成钢的视线里体会到一二。

他因宁修云的偏爱而感到欢愉,却不能自私地一味索取,让宁修云在护卫营眼中变成不务正业的昏君。

简寻便假装自己没醒,否则宁修云很可能就会留下来和他聊天,直到朝食的时间快到来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离

开床榻。

这样的场景近些日子已经在营帐里上演了多次。

很多时候他们相拥在榻上,并不带任何欲念,仅仅是贪恋这段共处的时间。

偏偏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的差异,导致他们现在最缺的也是时间。

理智告诉简寻要多给彼此一些私人空间,感性却驱使简寻去窥视宁修云在没有他跟着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于是宁修云一出营帐,简寻便起身穿上了外衣,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惊动营帐门口的沈七。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宁修云只是站在营帐门口叫来沈三和沈七准备交代任务。

下一刻简寻就听到了宁修云光明正大地向护卫营宣告两人的关系,心里的甜蜜还没散去,便听到沈三补充的那句“太子妃”。

简寻当时正准备到桌边倒杯水喝,听到这话顿时一个脚滑,不小心把床榻边的矮凳踢倒了。

营帐内外同时安静了片刻,宁修云掀开帘子走进来,与坐在地上的简寻对视一眼,脸上的讶异恰到好处,“醒了?”

下一刻他的视线落到了简寻脚边歪倒的矮凳上,眼底的揶揄没能掩饰好,掩唇笑道:“一早就这么有精力,踢矮凳玩?”

简寻顿时红了耳根,倾身把矮凳扶正,“不小心踢到了。”

他又抬眼看宁修云的表情,从对方唇边的笑意猜到,他偷听的事已经暴露了。

宁修云好笑地打量简寻一阵,顾及他的颜面,没有明说,简寻便也假装自己没做过这件蠢事。

两人洗漱过后用了朝食,宁修云在桌边与简寻对弈,棋下到一半才一拍脑门,提醒简寻要去给傅景送行。

宁修云说:“现在他估计在收拾行囊,去看看吧,今日分别,再见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简寻差点都把这件事忘了,这会儿被提醒了才想起来,和宁修云单独相处的时候,简寻很少会想到别人。

他当即点了点头,也有点担心自己这唯一一个好友的身家性命。

毕竟傅景不但心肠软,还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单说个人武力,简寻觉得傅景甚至比不上身板比他小一圈的太子殿下。

两人收拾了一番准备出营帐,宁修云让沈七从自己的行囊里翻了个匣子出来,顺便把铁面也戴上了。

宁修云这些天在营地里行走次数太多,不少人都熟悉了他的身形,在外还是用太子的身份更加方便。

他手里拎着那个小匣子出门,简寻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便直接问了。

“送行,总要准备些礼物才行。”宁修云答道。

简寻一阵恍然,他这种基本零社交的人完全没想起还有这种礼节,他有些懊恼,犹豫着要不要折返回去临时准备一份。

宁修云看他表情纠结,宽慰道:“你们之间大概也不需要做这种客套的事吧?恐怕傅景从前也没有这样做过吧?”

宁修云知道以简寻的性格,别人对他的善念他都会等价归还、甚至回报得更多,但不管是傅景还是简寻,似乎都没将“离别”当做一件大事。

傅景传消息当日不见简寻,便会知道中间除了岔子;简寻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没有赶去见傅景。

仿佛对方只是出去办件小事,转念便会再聚首一样。

简寻依照宁修云的说法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我离开江城的行李是叔父和傅大人一起准备的,东西很齐全,不过的确没有临别赠礼,傅景也只和我说,让我别死在外面了。”

傅景这人从小就人小鬼大,一肚子歪理,少年时两人分别,傅景直接骂了他一顿,说要好好记仇,活着回来收拾他。

简寻点头应了,回江城的第一时间就动手把傅景放倒了。

用傅景的话说,送别的场面搞得太珍重,会有一种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的错觉。

宁修云听罢觉得有趣极了,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木匣,说:“那这个就算是我作为你的伴侣,送给傅景的谢礼。”

简寻纳闷:“谢他什么?”

宁修云轻叹一声,“谢他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

简寻一愣,随即有些别扭地说:“是我照顾他还差不多……”

宁修云止不住地笑,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友谊实在奇妙。

然而等他再问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趣事的时候,简寻却死活都不肯说一句关于傅景的话了。

看向宁修云的眼神好像在无声谴责:怎么能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提别的男人呢。

宁修云一挑眉,他凑到简寻边上,仔细嗅了嗅,“哎呀,有股子酸味。”

“殿下别取笑我了。”简寻侧过头去,不想让宁修云看到他善妒的眼神。

宁修云莞尔,“好好好……”

两人交谈的功夫已经到了傅景所在的营帐,还没走到近前就见到傅景正在给马匹喂食。

宁修云和傅景算不上熟稔,若非这人是简寻的友人,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会记住。

虽然出于礼貌带了礼物,但这会儿简寻的醋意又没散干净,他干脆把匣子往简寻手里一塞,让他们两人自己叙旧去。

简寻接过匣子才发现这东西比他想的要轻很多,一时间有些疑惑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可毕竟是送给傅景的,他又不好当场打开,只能一脸纠结地走到傅景面前。

“今日便准备走了吗?”简寻扬声问道。

傅景回头,见到他表情有些惊喜,“是啊,行李我都准备好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简寻皱眉问:“你去西南的事情有和傅大人商量过吗?”

“说过了。父亲很赞同。”傅景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眼里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盼:“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不抓住才是傻子吧?”

简寻心说你本来就不聪明,他提点道:“西南民风剽悍,当地的原住民估计都不是好相与的,你最好收起你那善心,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傅景登时一脸郁闷,“我知道……剿匪时那事能不提了吗?”

傅景自诩是个聪明人,唯一一次失手就被好友拿住了把柄,之后估计每次简寻嘲笑他时都要把那事拿出来说一遍。

他双手环胸,看表情似乎已经忍不住想送客了,但视线略过简寻看到不远处树下的太子殿下,傅景又怂了。

——差点忘了他这损友已经有靠山了。

感受到太子殿下投过来的那如有实质的视线,傅景顿时压力倍增。

他一脸感慨地拍了拍简寻的肩,“辛苦了。”

简寻满脸疑惑:“辛苦什么?”

傅景理所当然地答道:“和这样一个占有欲强,有偏偏身居高位有能力实施他的占有欲的爱人相处,肯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吧。”

简寻眼里是真实的不解:“为什么会觉得辛苦。”

傅景一愣,仔细观察简寻的表情,发现这人果然不是在对他扯谎、做什么报喜不报忧的傻事,而是对方确确实实没有觉得与太子殿下相爱有多辛苦。

身份之间的差别,太子曾经的隐瞒,似乎都已经在傅景不知道的时候被一一抚平。

傅景早便知道,以简寻的性子根本逃离不了太子的手掌心,而他也是现在才发现,简寻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想法。

傅景匪夷所思:“你难道就不想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和其他人一起谈天说地吗?”

傅景觉得太子殿下对简寻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些,单说简寻养伤待在营帐不许外人探视的这段时间,傅景换成自己,想想就觉得很难接受。

简寻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嫌弃。好像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往人堆里扎,还喜欢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傅景就是这样的人,简寻知道,但对这种生活方式敬谢不敏。

简寻只希望那些没话找话和他套近乎的人都离他远点。

傅景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很奇妙,那潜藏在性格之下的契合也很奇妙。

傅景十分无奈:“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简寻:“谢谢。”

傅景:“……”他的本意好像并不是夸奖。

傅景原本在与简寻交流的时候就时常会被对方的耿直噎到,自从简寻和太子殿下结为伴侣之后,这种事情发生了越来越频繁了。

“你最好祈祷你们以后有机会每日都黏在一起,否则你迟早发疯。”傅景忍不住感慨道。

简寻不明所以,他把手里的匣子递给傅景,“殿下给你的上任贺礼。”

傅景迷惑地接过,打开匣子,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后,他一拍简寻的肩,一本正经地说:“我同意这门婚事了。”

简寻心说需要你同意,但更嫌弃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就见傅景把匣子里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厚厚一叠一千两的银票。

或许是考虑傅景独自上路不可能带着几箱银子,宁修云特地换了这些银票,甚至钱庄都选的是遍天下的孟氏钱庄,绝对不会有取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简寻看到这真金白银,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傅景一看简寻这表情就知道他不知情,他贱嗖嗖地说:“简哥,嫁出去的朋友泼出去的水,从今往后你就是太子的人了——还很贵。”

简寻“啧”了一声,让他把匣子扣上,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

“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景笑呵呵地,看简寻的目光好似在看新晋财神爷,他说:“你放心,这些银钱我一定用到西南的建设中去。”

说完他感慨地发出一声叹息:“你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要高多了。”

简寻狐疑地看他:“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

傅景心虚的移开视线,简寻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就听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损人嘟囔道:“顶多就是个暖床的吧。”

简寻额角的青筋一跳。

即将分别的友人当场打了一架,当然,是傅景单方面地挨打。

宁修云旁观得津津有味,等简寻收了手向他走来,他看着凄惨揉脸的傅景,忍不住问:“需要给他叫太医吗?”

“不用,他脸皮厚,死不了。”简寻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宁修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又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然而回去的路上,两人明显发觉营地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好像隐约有大事要发生。

直到行至简寻的营帐前,那种预感成真了。

门口守着的沈七见他们两人赶回来,立刻迎了上来,一脸凝重地说:“殿下,国都派了人来传旨,是封赏的诏书,此刻应该是在镇远将军的营帐中。”

宁修云有些恍然,算算时间,这次对西南战功的封赏的确到了嘉兴帝不得不下旨的时候。

嘉兴帝就算有意要压宁楚卿的军功,也要估计其他武将的心思,若是连开疆拓土这种名垂青史的功绩都要抹消,必然会让武将们寒心,尤其是为大启戍边多年的大将军们。

嘉兴帝的封赏一拖再拖,终于还是从国都送来了。

“殿下,今上单独下了一道对简公子封赏的诏书,殿下可要移步镇远将军的营帐?”沈七有此一问,是因为按照礼制,简寻要前往使臣处跪迎圣旨。

宁修云面色一冷,寒声道:“不必了。”

他在江城时对简寻的偏心让简家在嘉兴帝那里挂了名,这次的军功简寻又占了一份,出了大风头,会被嘉兴帝盯上也无可厚非。

但跪接圣旨?他的人,为何要跪嘉兴帝那种昏君。

宁修云拉着简寻进了营帐,只丢下一句:“让他自己滚过来。”

于是传旨的人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简寻,只能手拿着最后一份圣旨,来到了这处营帐中。

“殿下,梁公公求见。”沈七扬声道。

“让他进来。”宁修云应了一声,他正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苦药发愁,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拿起碗一口闷。

简寻立刻送了一颗蜜饯到宁修云嘴里。

营帐外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沈七掀了帘子引着拿着圣旨的宦官走近。

宁修云这才面色不善地抬头看向来传旨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居然是个熟人。

简寻顺着宁修云的视线看去,确认了这个一身宦官服饰、满脸谄媚之人的身份——居然是梁番。

梁番原本在江城替嘉兴帝看守醉风楼这个“聚宝盆”,醉风楼灭后,梁番被宁修云扔回国都,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活着。

梁番清了清嗓子,说:“这是今上对简公子的封赏,还请简公子跪迎圣旨。”

宁修云看着梁番,突然冷嗤了一声。

梁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这是嘉兴帝对太子的妥协,他用梁番告诉太子,他对太子的行径既往不咎,用对简寻的封赏提醒太子,太子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简寻侧眸看了宁修云一眼,没动。

宁修云懒洋洋地说:“将军重伤未愈,不便起身,你念吧。”

梁番看了一眼可以当场一拳打死他的简寻,嘴角一抽。

您把这生龙活虎的模样称之为“重伤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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