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像是一把炽烈滚烫的火,从脚底板烧到头发丝。
裴宴时感觉自己浑身燥热难耐,浆糊似的大脑在混沌灼热中,已经找到了答案。
什么酒?
刘钊前天晚上告诉过他那瓶酒的名字。
Fallen Angel,堕落天使。
当时刘钊还说了什么来着?
哦。
刘钊说,这个酒小半瓶下肚,烈女都能变荡.妇。
而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来着?
他好像也没想太多,不过是在刘钊的介绍中,把这种酒类比成了春.药,而他又坚信“无春.药说”,以致于对刘钊的说法无动于衷,并未挂怀。
眼下这情形,俨然是被现代医药学的研究深度狠狠打了脸。
自以为算个风月老手,没想到在这方面也能栽上一跟头。
所以是他以前玩儿的还不够花吗?不然怎么摔这么一趔趄。
裴宴时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开了,他一把掀开帐篷门帘,脚步虚浮地走了进去。
潮热的眼眶令他视物都好像模糊了不少。
视线终于聚焦,他看见秦炽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尖锐的、上面布有螺纹状的东西。
是帐篷钉。
“你干什么?!”看见秦炽用帐篷钉对着自己的左胳膊扎了上去,裴宴时大脑又是一阵充血。
一个鲜红血点顿时浮现在了秦炽左胳膊的皮肤表层上。
血珠子滴滴答答往外冒、往下淌。
裴宴时往前走了两步。
帐篷内狭窄,两人已是近在咫尺。
秦炽察觉到裴宴时的靠近,低吼:“给我滚出去!”
裴宴时看着他额角细密的汗、忍得通红的眼、脖颈凸出的筋,纷乱芜杂的思绪在欲念的焚场里渐渐抓住了一个出口。
既然事实已经如此,不如主动“人和”,成全这场“天时地利”。
本来这也是他一直都想从秦炽那得到的。
现在机会就在他眼前,凭什么不抓住?
秦炽让他滚,他才不滚,他甚至又往前了一步。
“扎自己就有用了么?你看你还是忍得这么痛苦。”
秦炽抬眼看他,目光几乎是凶狠的:“你故意的?”
裴宴时眼神赤.裸又坦诚:“我要故意的我就不喝了,我会让自己清醒地把你睡了。”
“那你可真是带了瓶好酒。”秦炽咬牙道。
裴宴时的视线顺着秦炽的脸一路往下。
视线驻足时,他气息不稳的声线里掺上了一丝笑意:“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手扣上秦炽那只没流血的胳膊,他说,“我们做吧。”
欲念像仲春时节疯长的野草,枝枝蔓蔓将人缠裹得密不透风。
被裹挟的人,迫切地想要撬开哪怕一条缝隙,好让那水涨船高的热意得到一丝纾解。
裴宴时说完,手开始不老实。
被秦炽一把将他掀开:“我说滚!”
裴宴时往后踉跄了两步,堪堪稳住步子。
“你不想吗?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酒精带来的效用在身体上、心理上疯狂地堆积,双重的折磨令裴宴时把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抛诸脑后,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想拉着秦炽一起,坠入这张因阴差阳错而铺就的密网里。
裴宴时看着秦炽,看着面前这个强悍冷硬的男人。想象着,如果秦炽雌伏于己,那该是怎样一番风光。
秦炽和自己一样,现在应该很难受吧。
或许秦炽比他更受折磨。
刚才那酒,秦炽喝得比他多。
而且,秦炽平时沾酒的机会少,没他耐酒。
突然来这么一剂猛的,很难扛。
如果说,要把秦炽上了,不说长远,起码短期内,这是最好的一次时机。
眼看着秦炽又抬起那只拿着帐篷钉的手要扎自己,裴宴时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已经流血了,再扎也没用!”裴宴时制止着秦炽想靠痛觉保持清醒的做法,顺便自卖自夸地推销自己,“只要你跟我做,你就不会难受了,我们都不会难受,我很厉害的,我会让你舒服,我会让你度过一个很难忘的夜晚。”
“难忘你妈!”
秦炽又推了裴宴时一道。
不过这次的力气显然不及上一次。
裴宴时同样也察觉到了,如果他们死扛,属于人的体面终将会被酒精吞噬,到最后,只余那人类进化之初最原始的,属于兽类的本能。
把裴宴时推开后,秦炽低下身来,拉开睡袋的口,想钻进去。
裴宴时走过来,一脚把睡袋踹开。
“裴宴时,我警告你,你别惹我。”
“我偏就惹了呢。”裴宴时说着,蹲了下去。
……
结束后,裴宴时看着秦炽,眼里雾气蒙蒙:“你爽到了,该我了吧。”
确实是爽到了,但也仅仅只是爽到了,被Fallen Angel侵略过的身体,这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这个时候,裴宴时不应该招惹他的。
否则,无异于重蹈刚才的覆辙,自食其果。
但裴宴时是个从不做赔本买卖的人,他刚才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献出去自己上面那张嘴,自然是为了让秦炽给自己献上更好的。
更别说此刻Fallen Angel还在折磨着他。
秦炽没搭理裴宴时,他又打算进睡袋,裴宴时不让。
拉扯之间,两人双双摔在了睡袋上。
裴宴时趴在秦炽身上,脸凑了上去,吻住秦炽的唇。
秦炽的嘴唇很热也很软,裴宴时若即若离地吻着。
他脑袋发昏,吻得很沉浸,轻轻地舔着秦炽的牙齿,耐心地想要撬开那道牙关。
山里夜间变凉,帐篷内的温度却在持续攀高。
裴宴时的手不老实地动着。
突然,秦炽把他反压在了身下。
“你惹了一次还不够?”秦炽死死地扣住他两只手,嗓音很沉。
“不够。”
“刚才的后果,还不够你重新审视自己么?”
“刚才?”裴宴时轻笑了下,“你就当那是我提前献上的谢礼。”
说着,他往上拱了下:“现在,秦队长,你该还礼了。”
秦炽闭了闭眼,忍了裴宴时的放肆。
他松开扣住裴宴时的手,想要起身出去,打算今晚离这个帐篷远点儿。
结果手刚松开,脖子蓦地被人一搂,往下一拉。
裴宴时再次吻了上来。
秦炽感觉自己脑子轰的一下,仿佛平地炸起一声巨响。
像是火山爆发,有滚烫岩浆从地底深处涌向表层大地。
秦炽开始回应裴宴时的吻。
感受到他的回应,裴宴时激动起来。
两人拥得极紧。
有那么一瞬间,秦炽觉得这一幕很像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裴宴时动手动脚地撩拨着他,而他防御的城墙垒到一半,就尽数坍塌,然后不知所谓地回应起来。
但那是爱吗?
不是。
年少时,他就不曾用“爱”这个字眼定义过他和裴宴时之间的关系。
眼下,自然也不可能。
也许裴宴时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男人就是图爽的生物,只要爽到了,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吻了太久,裴宴时说:“该下一步了秦队长。”
秦炽却说:“刚才在外面喝酒,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裴宴时满脑子只想来点儿实际的:“先做吧别的完事儿了再说。”
秦炽继续道:“我说不会喜欢你。”
他说得这样直白,裴宴时想不记起来都难:“你还说睡不睡的要以有感情为前提,刚才我都那样帮你了,那也算做了。刚说完就打脸的事儿,你还拿出来说,有意思么?”
“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秦炽说,“所以现在,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别惹我,这酒再怎么坑,也死不了人,今晚就到此为止;或者,你非要惹我,就别怪我回头不认今天的账。”
裴宴时被这话激到了,他挑衅地说:“人要惹,账要算。”
他也算是彻底把秦炽给惹毛了,这句话话音一落,秦炽给的机会时限也跟着告罄了。
裴宴时直觉不太妙,等他反应过来秦炽打算干什么时,秦炽已经从旁边的书包里抽了根登山绳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操.我吗,我让你看看,今天到底是谁操谁。”
裴宴时眼睛都睁大了,想起身,但来不及了,秦炽把他两只手反剪到身后,三下五除二就绑到了一起。
“秦炽你他妈的,你放开我!”他挣了挣手腕。
“别费劲了,你解不开这绳。”
消防员打的结,他能解开才怪。
裴宴时不挣了,他试图和秦炽讲点道理:“秦队长,你是厚道人,应该懂礼尚往来这个理,刚才我都给你操过嘴了,现在换你……操,秦炽!”
“还记得你早上说的话么?”
“你怎么总让我想你说的话我说的话,我他妈哪记得住,你烦不烦?!”
“你说,你给我睡。”
“我那就是嘴快,从来都是我睡别人,没人有资格睡我。”
“那你记住了,今天不是你睡了谁,是我,秦炽,槽了你。”
“你他妈给我滚!”
“滚?晚了。”
……
虽然事情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于裴宴时而言,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但为了让自己少遭点罪,他只能口头指点,哪怕非常不甘心。
“东西在我背包侧边的口袋里,你拿出来,好好给我弄,给我弄出伤来,回头我拿着肛.门撕裂伤的检查报告上你们单位宣扬去。”
“你不嫌丢人么?”
“你都敢这么干了,我还怕什么丢人?”
高山的夜并不寂静,过了很久,帐篷里的声音才渐渐止歇。
秦炽丢了套子。
转头的时候,看见裴宴时以背包为枕抵着头满面潮红的模样,秦炽感觉自己的欲望再次抬了头。
他伏过去,手摸到背包侧边的口袋。
裴宴时察觉到他的动作,预感不妙地问:“你干什么?”
秦炽把东西摸了出来:“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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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
删减了一半的字……不过我想大家应该都看得出来,这是阉割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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