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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爬山

无名火 岿白 3137 2024-01-01 09:14:09

裴宴时说完就后悔了。

这些年他“1”得太纯粹了,做0,完全无法发挥出他的水平。

这对于体验不到他水平的秦炽,也将是巨大的损失。

于是,在秦炽一副“我刚怎么就没让你摔死”的神情下,裴宴时毫无廉耻之心地收回刚才那句话,换作另一番虎狼之词:“这话说早了,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见分晓的。”

秦炽懒得搭理他,拿来头盔,扔他身上:“自己练。”

裴宴时接住头盔:“你不跟车了么?”

秦炽算是看透了他:“我越跟你越摔,你自己看着练吧。”

裴宴时本来也不是真心想要学摩托,秦教练一怠工,他这个学徒当得也就敷衍了事起来。

只骑了两遍,就刹停在秦炽身边,说要打道回府。

两人回了市区,秦炽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在裴总一脸嫌弃中把桌上放着的那种满是陈年油迹的过塑菜单递过去。

金贵的裴总往后靠上了座椅靠背,表示拒绝。

刚靠上,又嫌靠背脏似的,坐直回来。

秦炽只好道:“我点吧。”

吃完饭,回到酒店停车场,秦炽把摩托车固定在车顶上。

等他忙活完,裴宴时已经好整以暇在副驾上坐着了,他只好绕至驾驶座。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小众的森林公园,里面原始山林风貌保留完好。秦炽这次过来,是想打卡其中的一条路线。

到山脚时,已下午过半。

风时不时刮一阵,但不大,和尚且强盛的日头混在一起,甚至算得上有几分和煦。

从车上下来,秦炽把背包背上了。裴宴时打开后座另一边的车门,将自己的背包也拎了出来,准备关车门时,瞥见早上被自己丢在后座的那瓶刘钊送的,叫什么Fallen Angel的酒,眉梢挑了下,想起夜里温差大,山上或许会冷,到时候温点小酒喝也不错,于是把那瓶酒给捎上了。

秦炽没等他,先一步去售票处买票了。

裴宴时将包往肩上提了提,在检票口等他。

买票的人不多,秦炽很快过来了,递给他一张票。

裴宴时接过,看了眼,十块钱的票价。

两人一起检票进了景区。

他们要走的这条路线包括下山在内,全程13公里,最高处海拔七百多米,其中百分之八十是野路,剩下的路程一半水泥路,一半台阶。

进门后就是一段一公里多的水泥路,呈坡状往上。

这段路还算好走,裴宴时五步一跑,基本能跟上秦炽。

但这段路程结束得太快,没多久他就站在了水泥路和野路的交界地带。

看着林木交错、花草冗肿,甚至第一眼连攀登路口都看不到在哪儿的野路路段时,裴宴时定在原地,手插兜,没忍住叹了声“啧”。

秦炽朝下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裴宴时:“我看着像那么容易就知难而退的人么?”

“你看着像四体不勤的人。”

“我常年定期健身。”

秦炽哼笑一声,往前去了。

裴宴时确实健身,常年也对,但定期,却不绝对。不忙的时候,他每天都光顾健身房,忙的时候,一个月也难过去一次。

和秦炽这种十几年如一日高强度训练的体能悍将比起来,他就好比小学生运动会四百米冠军对上奥林匹克运动会一万米国际冠军。

这一点在野区路段完成到一半时得到了验证。

这时候裴宴时双腿已经完全无力了,再多走一步,他两腿一软能直接跪地上。

裴宴时抓住一节粗壮的树杈,就地倚着块畸形的岩体瘫坐了下来,也顾不上一地碎石枯枝扎屁股。

“秦炽,”他喘着气,喊前边人,“歇一会儿。”

秦炽转过头,说他:“你刚不是歇了?”

裴宴时扶着膝盖持续喘气:“那已经是十分钟以前了。再歇会儿吧,我真走不动了。”

秦炽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从进山门到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换作以往,这样的山程,他差不多都要登顶了,眼下捎了个尾巴,效率肉眼可见地见了鬼。

秦炽四下看了一圈,又用脚尖碾了碾路面,没纵容裴宴时这一轮歇脚:“起来。”

裴宴时揉着发酸的小腿:“起不来。”

秦炽说:“这一带滚石多,不安全,我们绕过这一片,之后你再歇。”

裴宴时也不是大意的人,秦炽这么说了,他就拨开脚边纠葛缠绕的野草看了眼,底下确实不少破碎的小石块,层层叠叠的,只是被疯长的野草和零落的枝叶给挡住了。

他问秦炽:“这儿看着都是植被,这下面的石头哪儿来的?”

秦炽往更高处望了眼,说:“估计上面有凸出的崖体。这种野山,不确定因素很多,现在还刮着风,别松懈,你赶紧起。”

裴宴时一脸苦色,他扶住原先那节粗树杈,打算起身,结果两条腿就跟罢工了一样,不听使唤,一时根本支撑不了他站立。

“再给两分钟,我缓个劲儿。”裴宴时说。

秦炽蹲下身,捡了几个石块在手里打量。

这些石块棱角很锐利,表面也很新鲜,说明这下面的滚石刚沉积不久,此处随时有滚石坠落的风险。

秦炽起身,往下,直接朝裴宴时走了过来:“别缓了,起来。”

“那一分钟。”裴宴时想给自己这双灌了铅一样的腿再争取点时间,“这一分钟还真能有滚石掉下来不成?再说了,这些都是小滚石,砸不死人。但现在让我多走一步,我就会累死。”

他话音一落,一阵风刮过,树叶簌响,枝丫乱颤。

脚底板下的石块扑棱地滚了几颗。

秦炽抬脚蹬了下裴宴时背靠着的那块有他们背包那么大的畸形岩体:“都是小滚石,那这是什么?”

“……”

微顿过后,裴宴时扶着膝盖,仰头看着秦炽:“那你背我。”

又是一阵风吹过。

这时候日头已经褪了,头顶是微青色的天空。

秦炽在他面前静站了两秒,然后把背包背到身前,人背过去,蹲下身:“上来。”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裴宴时愣了下。

随即他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不是他了。

两手搭上秦炽的肩,接着脖子一搂,裴宴时整个伏在了秦炽背上。

尽管他瘦,可到底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再轻也轻不到哪儿去,这山又不好爬,秦炽肯定是吃力的。

裴宴时客观地体谅了一下:“背着我难走么?”

秦炽回:“能走。”

“能走就行。”

客观体谅归客观体谅,主观上,只要秦炽不主动把自己放下,他裴宴时是绝对不会率先叫停的。

因为在滚石区内,秦炽没有纵向往上,而是横切着往上走。

事实证明,他俩远离这片区域是对的。

风刮得越来越大,频率也比之前高了不少,头顶不断有山石坠下来,咕噜咕噜地滚进长草里。

这一路上,裴宴时没少和秦炽说话,走了挺长一段路后,裴宴时从秦炽的话语中判断,快要出滚石区了。

他可以确定,只要一出这片区域,秦炽立马就会把自己放下。

但他不想下去。

被秦炽背了这么一大段路,他早已心猿意马,甚至起了点暂时还不至于暴露的反应。

他裴宴时一直都是个一有机会就会抓住,抓住了就会把这个机会利用价值发挥最大化的人。

所以此时此刻,他不想坐以待毙地等着自己被秦炽“卸货”,然后两人再干巴巴地爬完后半段山程,不撩起点儿什么,不把氛围拱上一个高度,实在是对不起他作为商人的身份。

想做就做了。

原本规规矩矩抱着秦炽脖子的手,这就开始不老实了。

他先是捏了捏秦炽的胳膊,然后凑在秦炽耳边,吹着气说:“你有肱二头肌。”

这不废话呢么。

秦炽一直提防着他来事儿呢,裴宴时这会儿来这么一句,秦炽就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步,某人的手就钻进了他的身体与背包的缝隙里,画圈似的摸着,边摸还边咬他耳朵:“还有胸肌。”

说完裴宴时的手往下探。

接着就是腹肌了。

秦炽没让他得逞。

秦炽背着裴宴时,两手捞着他的腿,顺势在他腿间一掐。

大腿上都是嫩肉,经不住这么掐,裴宴时顿时疼得“嘶”了声。

“你的手段就这么幼稚么?”裴宴时不爽道。

秦炽:“你就不幼稚?”

“我幼稚?”裴宴时轻哼,“你见哪个幼稚鬼能摸得这么有技巧?”

秦炽被他这句话给幼稚没了,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裴宴时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炽说,“你别乱动。不乱动还能享受几分钟不费脚的快乐,乱动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裴宴时这下没话说了。

又走了一小段路,脚下几乎没有石块了,植被依然茂盛,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秦炽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坡面上,把裴宴时放了下来。

两脚着地的瞬间,还是有些发软,但确实回了不少血,一会儿坚持一下,应该能一口气撑到山顶。

裴宴时拿出水,递给秦炽,秦炽仰头灌下去大半瓶。

剩下的小半瓶裴宴时自己喝了,喝完他随手将矿泉水瓶一扔。

秦炽瞪他一眼,过去捡瓶子。

“刚才上山,不是看到拾荒的老人了么,人家会捡的。”裴宴时说。

“这山这么大,草又长得疯,转头就给盖住了,拾荒的人未见得捡的到,白色污染就是你这种人害的。”

裴宴时倒是虚心接受批评:“受教了,秦大队……”

还差个“长”字没说完,裴宴时话音顿时止住了。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阵簌响,秦炽感觉有影子从后罩过来,他抓起瓶子,刚想起身回头,突然被人从身后猛地扑倒。

一个踉跄,栽在地上,秦炽吃了一嘴的草。

“艹!”秦炽没忍住骂娘,“裴宴时你他妈有完没完?!”

他猛地起身,顺势抬手往后一掀。

裴宴时原本半压着他,猛一被掀,人摔在地上,被荆棘在脖子上划拉了一口子。

火一股脑蹭了上来,裴宴时道:“秦炽你他妈有病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人!”

裴宴时这话一说完,秦炽就发现自己真掀错人了。

他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一条紫灰色的花蛇钻进野草深处,尾巴一晃,一溜烟不见了。

再一扭头,看向裴宴时。

除了之前爬山时的一些小划伤外,他身上多了两处伤口。

一处在脖子上,是被野生荆棘划出的一道食指长的口子,细长的血线横在白皙的脖颈上,极为刺眼。

一处在脚踝上,两个红肿的血点。

一看就是被刚才那条蛇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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