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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同床

无名火 岿白 1957 2024-01-01 09:14:09

裴宴时睡相确实不差,甚至他睡着时的样子,比他平时那个顽劣样儿,看起来要乖很多。

秦炽没有欣赏人睡颜的习惯,但他每天起得早,醒时感受到被窝里还有另一个人的体温,便会下意识地瞥过去一眼。

被子规规矩矩地搭在肩窝处,一张极为白皙的脸半抵在枕头里,额发跌散,半遮眉眼,漆黑的睫羽长而微蜷,在卧蚕处投下浅浅阴影。

秦炽收回视线的同时,也会掀被子起床,出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回来,裴宴时正半醒半迷糊地赖着床。

不过裴宴时赖不了很久,他怕秦炽不等他,所以总能精准地掐着点走完起床、洗漱、换衣服这一套流程,然后啃着面包片一边追大步走在前面的秦炽,一边喊“等等我”。

这是裴宴时在秦炽家过夜时,第二天一早他们俩之间,绝大部分时候会有的状态。

但也有例外。

裴宴时睡觉是老实,但他偶尔的一些小毛病,会让第二天醒来时的秦炽直接奓毛。

如果以一人占一半床的标准划分三八线,秦炽基本不会有越线的可能。可裴宴时做不到,他有时候睡着睡着,人会挪到床中央。

挪到床中央就算了,对秦炽而言,倒也没什么大影响。

但挪到床中央的裴宴时,或许是潜意识里感知到温暖源就在附近,他会在睡梦中将手搭过去,落在身旁那具暖烘烘的身躯上。

他把手搭过去就算了,手落在人身上也算了,可他显然不止于此。

裴宴时那只触到暖热肌肤的手,会无意识地停留在秦炽胸前,给人弄得毛毛的。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秦炽大发雷霆。

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时,秦炽阴鸷森森。

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时——

“裴宴时!”秦炽被胸口的那种狎昵给惹醒了,他既嫌恶又愤怒,伸脚就是一记狠踹,“你他妈手再欠一次我给你剁了!”

裴宴时秒醒,脚踝磕到床头柜的一角,痛得龇牙。

前一秒还在睡觉,下一秒就被踹下床,换谁谁也不可能高兴,但眼前这情况,确实是自己不占理,他咽着火气,拿出他在秦炽面前一贯的讨好姿态:“秦炽,对不起嘛。”

“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边道着歉,一边捂着自己的脚踝爬上床。

秦炽打小从他爸那儿传袭了一身阳刚气,这种状况除了让他火大无语外,一般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和情绪。但裴宴时是个能耐的,他总能一两句话,就把现场原本简单纯粹的氛围变得复杂微妙。

他看着秦炽胸口,凑上前,说了句:“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

秦炽一句“有病”挂在嘴边就要脱口而出,裴宴时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你那里红红的,好像被我揉肿了,疼不疼啊?”

问完,裴宴时呆了呆,似乎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神情落在秦炽眼里,秦炽仿佛被他传染了,一瞬间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两人互看着对方,越看越觉得怪怪的,心里都生出了一些异样感。

裴宴时怎么想的,秦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

看了一会儿,两人各自挪开了眼神。

秦炽满面阴郁地朝门外一指:“你以后,要睡就去客房睡。”

裴宴时从怔松的思索中抬起头来,当即拒绝:“我不要!”

“那你就老老实实回家住。”

“不要,吴叔总上夜班,我一个人住我也害怕。”

秦炽听着他这不要那不要都要烦死了,语气非常差:“那你就申请住宿,宿舍人多,保管不让你害怕。”

裴宴时摇头:“我不想和别人一起住。”

“你不想一个人住也不想和别人住,裴宴时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不难伺候啊,和你住就行了。”

“有你这么跟人住的么,一双手欠的。”

除了回吴叔家在家住外,裴宴时如今最认的就是秦炽这张床,他怕秦炽这回把话说死了之后再也不让他睡这儿,于是退了一步:“那我们下次一人一床被子,我睡觉手都搁被子里,肯定伸不到你那边。”

僵持了一会儿,秦炽黑着脸,好歹算是松了口:“没有下次。”

一人一床被子后,裴宴时确实如他所言,手都老老实实搁被子里。

这种迷幻行为倒是没有再发生过,但因为前几次的诡异氛围,之后在一些原本理当寻常的情景里,两个人之间偶尔也会无端生出些微妙的尴尬来。

初三了,俩小伙儿十五,都快十六了。

晨.勃对他们来说,已经平常得不能更平常。

秦炽起得早,所以裴宴时不怎么能撞见一个那样的秦炽。秦炽却没少大清早碰上一个支着帐篷洗漱刷牙的裴宴时。

以前没什么,现在大部分时候其实也没什么。

但少部分时候,也即,裴宴时难得不赖床起了个早的时候,他的视线会不自觉地在秦炽某个还在站军姿的部位逗留一会儿。

然后秦炽就会皱眉斥他:“看哪儿呢你?”

“秦炽你……”有一回,裴宴时盯着那处,想表达一下惊叹,话到嘴边,觉得这话一出口,有种间接承认自己不如人的意思,便咽了回去。

后来,秦炽逮到好几次裴宴时这种踅摸的眼神。

他觉得不太舒服,之后再和裴宴时早上同时段起床的话,他便会坐在被子里把旗降下去再起来。

他自己这么做了,有时候碰见裴宴时在屋里支着个帐篷溜溜达达的,就会看不惯,要求裴宴时冷却完再下床。

裴宴时一开始还咕哝着表示不理解,慢慢地竟也默认了这个行动准则。

但这事儿吧,一旦两个人都开始刻意规避了,有一次没规避成,或者规避到一块儿时,那场面,双方的尴尬劲儿就上来了。

一天早上,俩小伙儿坐在床头,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过去。

裴宴时打破沉默:“秦炽,今天怎么这么久啊,我越想它下去,它越y……”

最后一个字只发了个音,秦炽就冷冷截断了他的话:“你闭嘴。”

裴宴时视线下移,落在秦炽腰际往下的位置,那里搭着被子:“你今天也好久。”

秦炽瞪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话,直接掀被下床。

秋天的睡裤薄薄一层,随着秦炽起身的动作,裴宴时看见秦炽那蔚为可观的一处,似乎弹跳了一下。

秦炽余光瞥见裴宴时有些直白的目光,不悦地将被子一角猛地一扬,给裴宴时那颗嵌着狗眼的狗脑袋罩实了。

人走到卧室门口了,裴宴时蒙在被子里的声音传来:“不是说不降旗不准下床吗?不遵守规则啊你。”

秦炽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回:“冲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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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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