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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镇南关

青囊尸衣 鲁班尺 2644 2024-03-26 18:29:34

黄昏时分,“南海号”终于缓缓的驶进了港湾内。

我站立在船头,凝视着这座巍峨恢弘的城堡。在城门口的上方,镌刻着汉代隶书“镇南关”三个字,雄浑有力,颇具威严。

“南海号”停泊在了码头,我跟随着姜老大下船。他背着一只沉重的大竹篓,里面装满了产自南洲的山珍野味,两人沿着石阶缓步而上。

城门口,有两名身挎腰刀的汉子目光警觉的注视着来往路人,灰色交领布衫的胸口处绣着一只红色的朱雀。

“他们是‘朱雀宗’的城门守卫。”姜老大悄声说道。

那两名守卫认得姜老大,笑着与之打了个招呼,便放我俩入城了。

城内街巷为石板铺就,两侧的房屋民宅青砖布瓦,错落有致,屋顶檐角翘立飞扬,轻灵秀逸,不似汉唐建筑那般沉实稳重,看似典型的宋代建筑风格。我观察着路上行人的衣着服饰,男人大都穿交领或圆领的灰色长袍,女子则着棉布大袖上衣和襦裙,朴实无华。

我默默的看着,仿佛置身于一千年前的北宋城郭之内,给人以穿越般的感觉。

走过两条街巷,前面出现了一座规模恢弘的殿宇,高墙深院,有点像旧时的官衙。大门口有持刀守卫,牌匾上镌刻着红色的朱雀,色泽艳丽。

“这就是‘朱雀宗’总舵的所在地,我小叔在里面当差,戒备森严,寻常人等不得随意的近前。”姜老大介绍说。

拐过街角,一条清澈的小河缓缓流淌着,岸边杨柳依依,蝉鸣啾啾,低头可见水中有小鱼在游动。

河岸边上,有一座静谧的小院落,青砖灰瓦,炊烟袅袅,这就是姜老大的家了。

我跟随着姜老大走进院子里,有两名正在嬉戏玩耍的孩童一抬眼瞧见姜老大,于是惊喜的叫喊了起来。

门内转出一中年妇人,端庄贤淑,她在粗布围裙上擦着手,笑盈盈的目光望着我们。

“这便是拙荆。”姜老大呵呵说道。

“你好,姜太太。”我开口打着招呼。

那妇人闻言一愣,疑惑的目光望向了丈夫。

“哦,这位尺子先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口音和我们这儿有些不同。”姜老大赶紧解释说。

妇人抱以歉意的一笑,然后掀开门帘请我们入内。

东屋的床上躺着一个皮枯筋瘦的老者,身子在被子下面佝偻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只有三尺多长,如同小孩子般。

“这就是我父亲,在床上已经躺了两百多年,身子僵硬,口不能言。”姜老大在一旁难过的低声说道。

我点点头,上前仔细的打量着老人,这已经是“渐冻人”症的晚期了。他除了眼珠还能稍许转动外,身体的其余部位都已萎缩僵硬,实在是痛苦至极。

“爹爹,这位尺子先生,是从尘世来的大巫医,特意前来给您诊病的。”姜老大弯下腰,嘴巴贴近父亲的耳朵大声说道。

老人的眼珠轻轻的移动了下,脸上什么表情也都没有,其面部肌肉根本不受神经控制。

姜老大夫妻以及两孩子都紧张的望着我……

师父啊,您的“巫医心经”可要受到检验了,我心里默默的念叨着,随即扭头吩咐道:“搬把椅子过来。”

“尺子,您还是先吃完饭再诊治吧。”姜老大悄声说。

我微微一笑:“吃饭不急。”

此刻,那俩孩子早已跑出房门,吃力的抬了把沉重的太师椅进来。

我端坐在椅子上,一摆手道:“所有人都出去吧。”

姜老大连忙带着婆娘和孩子们离开了房间,并顺手将门掩上。

说是迟,那时快,我的元神一跃而冲出囟门,警惕的环视一下四周,然后猛地扑到老人干瘪枯瘦的脑袋上,一头钻了进去。

如今自己的元神已经非常的强壮,自信心爆棚,径直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老人的泥丸宫前。灵界的人类身体构造看来和尘世并无二致,自己早已是了然于胸,轻车熟路。

泥丸宫内漆黑一片,但自己的超强视力仍可瞧得清清楚楚。目光扫过,见角落一隅蜷缩着个浑身赤裸干瘪皱巴巴的“小人”,见到我蓦地闯进来,唯有眼珠惊恐的转动了一下,其身子仍是僵住的,无法动弹。

我也不由分说,一把将其揪了过来,然后手掌抵住他冰凉僵硬的后腰命门,将内力强行的灌入……

数月前,在老挝乌多姆塞,师父胡宫山曾带自己闯入过巫方母亲的泥丸宫。当时他因三魂七魄只剩下命魂犹在,因而无法以内力将老妇人的尸寒之气驱除,最终只有燃烧自己的命魂来进行解冻。如今自己能够元神出窍,而且内力和真气都无比的浑厚,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依照“巫医心经”来操作了。

须臾,我感觉到手触之处似乎有些柔软了,也渐渐的有了温度。这是内力在开始解冻其僵硬的身体躯干,经络也慢慢的开始打通,于是自己开始添注些许真气,沿着其督脉向上运行,但凡遇到阻滞处便意念强行加以打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自己输入老人体内的真气已经可以毫无阻滞的在奇经八脉内运行了,那佝偻蜷缩着的“小人”也开始缓缓伸展着肢体……

师父啊,您的“巫医心经”果然神奇至极,无愧于“滇中第一名医”的称号。其实何止滇中,整个大清国乃至尘世,您都是独一无二的。

最后,老人的元神蜷缩僵硬的身体已经完全的伸展开来,激动的泪水涌出双眼,缓缓的流淌下来。

我淡淡一笑,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了泥丸宫,跃出其囟门,返回到自己的肉身。

“姜老大,你们可以进来了。”我睁开了眼睛,开口说道,目光不经意间望向窗外,原来天早已经黑了。

门开了,姜老大神情紧张的先是探头望了一下,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门走进来,他的婆娘和两个孩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儿啊……”一个苍老沙哑干涩的柔弱声音从床上传来,姜老大身子为之一震,热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我独自走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目光眺望着深邃的夜空。

此刻,自己的心里百感交集,若不是当年越战时在伏洞苍山偶遇胡宫山,岂有后来的种种神奇机缘?而只能是像其他的战友一样,默默无为的度过一生。随着年龄的增大,器官逐渐朽毁,病痛缠身,最后一缕青烟,魂飞魄散。

“你就是来自尘世的巫医?”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问话声。

我转过身来,面前站立着一位灰袍中年人,前襟上绣着一只火红色的朱雀。此人双目炯炯有神,两侧的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

“老夫姜南洲,是姜老大的叔叔。”那老者微笑道。

“在下正是尺子。”我拱拱手施礼。

这时东屋里传出了一片恸哭之声,姜南洲闻之色变,忙不迭的转身进屋去了。

唉,姜老爷子卧床两百余年,如今病魔一朝去除,家中亲人自然喜极而泣。

“尺子先生,真乃神医啊……”姜老大泪流满面的从屋里跑出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跟前,他身后跟着的婆娘以及两个孩子,也都随着一同下跪。

我赶紧上前扶起姜老大,口中道:“不必如此,治病救人乃大巫医之本分……”说完后,似乎觉得哪儿有点蹩嘴。

晚餐十分的丰盛,山珍海味都有,入口清甜至极。由于缺少了尘世的调味品、添加剂以及防腐剂,方感天然食材的鲜美与可贵。唯一感到可惜的是没有土烧,可谓之美中不足也。

姜南洲端起斟满黄酒的粗瓷大碗,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唉,我大哥沉疴已久,中洲有名的郎中几乎都请遍了,但均束手无策。如今先生举手之间便已治愈,真乃当今世上第一神医!”

“是啊,尺子大巫医,我们姜家都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姜老大眼圈发红,语气诚恳。

我端着酒碗一饮而尽,袖口抹了下嘴巴:“无须感谢,尺子想要打听一件事儿,不知可否帮忙?”

“当然,快快请说。”姜南洲赶紧说道。

“尺子这次从尘世来到灵界,主要是来打听一只高阶妖兽的下落。”我实话相告。

“哦,这很好办,中洲五大宗都有专门搜集灵界妖兽情报的探所,然后记录造册,以便可以随时掌握它们的动向。‘朱雀门’专门负责探所的姒管事是老夫的至交,明日便带你去见他。”姜南洲呵呵笑道。

我闻言心中暗喜,若是有朱雀门的鼎立协助,寻找鬼面蟾蜍可就容易多了。

“据说,灵界的高阶妖兽修炼成人形后,大都潜入到了中洲,相貌同于常人,寻找起来很不容易啊。”我夹了口菜说道。

“灵界的妖兽门类繁多,若是修炼到了高阶化为人形,起码要数千年以上,不知您想要打听的是何种妖兽?”姜南洲问道。

“南洲大沼泽的鬼面蟾蜍。”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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