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与贤妃、淑妃是同一天落葬皇陵。
举国默哀七日。
祁丹椹将当年抛尸苏家的乱葬岗买了下来,在那处乱葬岗建了一座陵园,叫做苏氏陵园。
那处乱葬岗虽处荒山,但景致秀丽,山环水绕,远离都城喧嚣,是个不错的埋骨之地。
他将苏玉的墓也立在了这里。
等到将来找到那位为他外祖父收敛尸体的老童生,也可将外祖父的墓地迁到此处。
届时苏家人就团聚了。
苏氏陵园开始动工时,太子派了工部的人来,参与谋划建设。
并以朝堂的名义拨了一笔钱财,用以修建苏氏陵园,还将周围的一整片山划分陵园范围内。
祁丹椹没有拒绝。
太子这一举动,无疑是想昭告天下,苏氏满门是被冤枉的。
有了朝堂的参与,这座陵园将会万古长存的传承下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入秋。
晚间散衙没一会儿,夜色就笼罩下来。
现在宣瑛几乎将大理寺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祁丹椹。
他忙着帮宣帆处理军务、官员职位变更,以及各地方急奏之事。
其中还包括苍山县大坝坍塌的紧急补救之策。
先帝在位时,宣瑛与祁丹椹被派去修筑堤坝,因京都事变,修筑堤坝与赈灾之事被耽搁。
现在秋汛即将到来,抢修堤坝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们得提前做好预防事项,尽量避免苍西河中下游百姓的损失。
两人这段时日都太忙了,几乎脚不离地。
但无论多忙,宣瑛总会在祁丹椹散衙之后,来接他回府。
今日也不例外。
宣瑛早就到大理寺外等着。
祁丹椹一走出天工门,就看到宣瑛立在桥头等着他。
他走了上去。
两人沿着京华大街走着。
这段时日两人虽敞开了心扉,可从没越过雷池。
一是恰逢国丧,两人各自都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没有那个心。
二是两人都太忙了,回到王府,几乎随便吃几口东西,到头就能睡。
三是祁丹椹发现宣瑛突然变得很纯情。
他之前没意识到自己喜欢宣瑛,因为心结拒绝宣瑛时,宣瑛总会隔三差五的往他跟前凑。
甚至在苍山县,宣瑛假借迷惑楚习,对他又亲又抱,逼着他叫他七郎小心肝儿。
现在什么都说开了,宣瑛反而变得纯情起来。
仿佛祁丹椹不越过雷池,宣瑛就能一辈子与他是只聊天的关系。
祁丹椹并不是什么扭捏造作的人。
他既然接受了这份感情,就该对这份感情负责。
他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宣瑛的手指。
宣瑛整个人宛若被雷劈。
他感受着祁丹椹边走边勾他的手指,勾空了两次。
他在内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要忍住。
俗话说,太容易得到就不珍惜了。
他追祁丹椹追得多么辛苦?
他也要让祁丹椹追追他。
他不能立刻就范。
卢骁与沈雁行都同他说过,有一个词叫做欲擒故纵。
这个词在感情里屡试不爽。
只有让一个人觉得你太难得到,才会珍惜你。
他现在用力的忍住,那么未来就会地久天长。
就因为这段时日两人保持着纯聊天的关系,祁丹椹就按捺不住了。
但他也不能太远离,否则万一祁丹椹本来意志不坚定,一远离不就跑了吗?
所以他同他保持距离,却也日日来接祁丹椹散衙。
他要的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祁丹椹又勾空了。
然后,他小拇指就勾住了祁丹椹再次勾空的手指。
宣瑛:“……”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拇指。
这小拇指竟然有了自己的思想了?
祁丹椹见宣瑛勾住了他的手,顺势五指握住宣瑛的手。
宣瑛也握紧祁丹椹的手。
宣瑛惊恐的看向自己紧紧握住祁丹椹手的手掌。
这只手也成精了?
祁丹椹见宣瑛盯着自己的手看,不解道:“怎么了?”
宣瑛目光正好落在祁丹椹一张一合苍白薄唇上。
他突然想到这张微凉薄唇的触感。
他觉得自己的嘴好像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他的嘴没有自己的思想。
他的嘴就是个只靠着下半身左右的叛徒。
这时,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声音。
——亲吧,又不是没亲过。
——反正亲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这一次。
——卢骁说的话能当真吗?能当真的话,他不早就成亲了吗?你看他现在都没人要。
——沈雁行就算有一房亲事,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未来妻子又不是自己靠自己努力得到的。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亲在祁丹椹的唇上了。
还强迫摁着对方的头,借着墙角死角,无人看过来,他将对方嘴里舔了个透。
如果不是祁丹椹制止住他,他怕是要当街干点什么事儿。
他的脑子也叛变了。
宣瑛望着祁丹椹那因他吻得太用力,而微微红肿的嘴唇,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
他拼命的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装出一副“就那样,又没有多好吃”“又不是没吻过,我不在意”“我吻你是你的荣幸”的模样。
虽然卢骁与沈雁行没人爱,说的话没什么依据。
但是欲擒故纵这个策略他懂啊。
这招能吃遍天下。
至少祁丹椹就很吃这一套。
以往他亲他,他都非得咬他两三口。
现在,祁丹椹都舍不得咬他了,还非常主动的亲吻他。(难道不是因为以前都是耍流氓?)
果然做任何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
没想到祁丹椹这种聪明至极的人,竟然也会上套。
难怪写孙子兵法的孙武有老婆。
繁华大街重回昔日的热闹,街道上灯火璀璨,人来人往。
祁丹椹也不在意宣瑛的小表情,道:“上次我看到炸鱼饼的摊位好像就在这附近,我们去找找吧。”
宣瑛点头:“好。”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往街道上走去。
宣瑛也没有因为要实行“欲擒故纵”的策略,放开祁丹椹的手。
他不能太作了,他得给祁丹椹一点希望、一点甜头。
这样祁丹椹才会慢慢的上钩,爱他爱的要死要活今生非他不可。
路上,宣瑛看到卖小糖人的。
有个牛郎糖人在最左边,织女糖人在最右边下面一排。
看着倒像是一对恋人被分割两地。
他能牵着祁丹椹的手,走过繁华热闹的街头,去找祁丹椹爱吃的那个糊糊的烤鱼饼。
而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做成糖人都被放置的那么远。
太可怜了。
一想到自己不能天天见到祁丹椹。
那简直太恐怖了。
于是,他将小糖人架子上牛郎织女面朝面摆放在一起。
两人几乎都贴一块去了。
不仅如此,他看到其他几个也形单影只,就想着好事做到底,全都让对方找到另一半了。
卖糖人的小摊贩:“……”
若不是看对方牵着的那个人腰上别着大理寺的腰牌,他早就怒吼了。
这人多多少少脑子有点不正常。
把许仙与祝英台摆放在一起,几乎面对面站着,看上去两人像是含情脉脉的一对也就算了。
他把马文才与梁山伯摆放在一起,面对面站着,贴那么近干什么?
难不成还指望两人冰释前嫌?
再一看对方两个大男人牵着手,他就明白了。
搞南风搞上瘾了。
连小糖人都不放过。
宣瑛一路走过去,看到满大街都是形单影只。
汤面铺子桌子上没收的碗是单独一个。
蒸笼里卖的包子只剩下最后一个……
远处汾河飞跃起的野鹜也是孤零零的。
就连他先前看到的耳鬓厮磨的两棵歪脖子柳树,不知道被谁剪掉了相交的枝丫。
现在那两棵树之间泾渭分明,像是老死不相往来般。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各走各的。
店面里招呼的客人的老板娘被人喊着寡妇。
走在糕点铺外的小情侣疑似在吵架,女孩说回去就让父亲退亲,男孩说退就退……
就连路边的野狗也是对着吼,仿佛要撕了对方一般。
全世界都是孤零零的。
只有他与祁丹椹是十指紧扣。
并且,他们还有非常美好的未来。
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共患难过、共经历生死……
怎么想,他都觉得祁丹椹不爱他爱到天荒地老都说不过去。
哎,全世界人怎么就不能像他一样好命呢?
祁丹椹也不知道宣瑛脑子里在想啥,对着岸边那两棵歪脖子树都能露出怜悯之色。
接着,更离谱的事情出现了。
他执意的将街道上的东西两两凑对。
烤鱼饼的摊子烤的鱼饼若是单数,他一定会从没烤的鱼饼里,拿出一个跟那单数凑成一对。
若不是他们买了几个烤鱼饼。
那烤鱼饼的商贩怕是要赶人了。
他让卖包子的老大爷将蒸笼里最后一个豆沙馅儿的,摆放到鲜肉蒸笼里。
这样鲜肉蒸笼里就是双数……
若不是那老大爷记得他曾经给过他们许多买包子的钱,那老大爷绝不会理他们。
他看到卖鸡鸭狗的小商贩只剩下最后一只鸡与一条狗。
他在小商贩殷切的目光中,没有掏钱买下他的鸡狗,而是将鸡狗关在同一个笼子里。
还说别让他们太寂寞。
那小商贩当场就裂开了。
祁丹椹觉得宣瑛这段时日可能太累了。
竟然想出这种方式缓解压力。
他以前在刑部接触过一类案子,有的男人压力太大,老婆嫌弃他,不让他上床。
他就去绸缎庄里悄悄的撕裂别人的绸缎与裙裳。
那段时间,京都所有的绸缎、衣裳都被撕裂了许多裂纹,金额高达几千两。
也有些男人压力太大,又没法正确缓解,最后疯癫抑郁猝死。
更有些人,不是伤害自己,而是伤害鸡鸭狗,最后伤害别人。
宣瑛这症状太像了。
更何况宣瑛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连吃饭都没有时间,能不压力大吗?
他拉着宣瑛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宣瑛点点头:“好。”
他的目光落在绸缎庄里那对吵架的情侣身上,女的说要让男的退亲,但她眼里都是泪。男方说回去就退亲,但他脚步都是不舍。
他好想上去帮这两人一把,但祁丹椹要他回去。
他只能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这两人也是天生一对,掰不了。
祁丹椹:“……”
这人不会是要去撕绸缎吧?
他赶紧把宣瑛拉回去了。
锦王府就在京华大街上。
他们没走一会儿就到家了。
宣瑛如往常一样送祁丹椹回院子。
走到两人院落中间的游廊时,祁丹椹突然顿住脚步,下定决心般,吻上宣瑛的唇。
宣瑛也回以亲吻。
不冷不淡,热烈又不失克制的吻。
他这次控制的很好,只亲吻了一遍就松开了祁丹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细水才能长流。
他可不能一次性将事情全干了,否则将来就没有新鲜感了。
他特别佩服自己的毅力。
祁丹椹就住在他隔壁的院落,他都能忍住不翻墙偷看他洗澡,不悄默默溜进房间干点事儿……
甚至从没有越矩的举动。
就连此时此刻,他都能把握好这个度。
他现在坚信只要将“欲擒故纵”这一策略贯彻到底,牛车就能变成马车,一夜七次就能变成一夜七十次!
祁丹椹喘息着道:“要不,我今夜去你的院子里?”
说完这句话,他苍白的脸没空,耳根却红得滴血。
他并不是什么矫揉做作的人。
感情不都这么一回事吗?
感情到了有些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宣瑛:“……”
这人怎么这么有魅力?
声音好听。
长得好看。
红红的耳根充满魅惑。
想。
太想了。
不,要细水长流,要欲情故纵。
细什么来着。
今夜去你的院子里。
什么长流?
今夜去你的院子里。
欲什么纵?
今夜去你的院子里。
什么情故什么?
今夜去你的院子里。
祁丹椹见宣瑛半晌没吭声,便道:“如果你不方便……”
然后就被宣瑛抱起来往院子跑,那架势跑出了人贩子当街抢女人的架势。
至于两人是如何从游廊一路半走半抱半吻到宣瑛院落的。
祁丹椹也不知道。
等他反应过来,宣瑛已经将他压在院门上又是亲又是抱,衣衫褪下来大半,胸前脖前锁骨上被亲了大大小小的痕迹,环佩叮当扔了满地。
他看得出来,宣瑛的压力不是一般大。
两人衣衫都来不及脱,直接撕。
整个院外一片狼藉。
快要进院门,他陡然回神,抵着宣瑛胸膛,喘息道:“你院子里的……”
宣瑛知道祁丹椹想说什么,道:“我院子里一般没人,晚上除了黄橙子不留人,这会儿黄橙子在皇宫里。”
说完,他又认认真真去亲祁丹椹。
两人忘情的在院门上亲着,门被压得吱吱呀呀作响。
咔哒一声。
门开了。
宣瑛顺势将祁丹椹抵在院墙上,舔着他锁骨上的疤痕。
这时,祁丹椹拍了拍宣瑛的肩膀。
宣瑛顺势握住祁丹椹的手。
祁丹椹哑然道:“有人。”
宣瑛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去。
只见院门内七个人面前烧着古董羹(火锅),锅里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牛羊肉在里面炖的色泽鲜艳。
雷鸣端着一盘绿油油的小青菜准备倒锅里,他被定格了,张大嘴巴望着他们。
沈雁行端起的一杯酒酒杯掉了,他都没反应过来,保留着那个姿势。
云旗双手拿着一根大棒骨啃着,啃得满嘴油,此刻因为太震惊,他忘了吞嘴里软烂的肉。
就连左夏右一冬也一左一右拿着长筷看着两人……
卢骁倒酒的手也顿住,半壶酒哗啦啦倒没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味。
众人:“……”
祁丹椹:“……”
宣瑛:“……”
一个时辰之前。
沈雁行命雷鸣找卢骁,来锦王府上烫古董羹。
他这段时间因为身受重伤,在府邸只能清淡饮食。
整个人都快清淡得化成水了。
再这样下去,他不用被重伤折磨死,而是解开裤腰带悬梁自尽。
长远侯因为帮太子逃出京都,整个侯府都被魏家投入牢狱中。
沈雁行是宣瑛的伴读兼朋友,魏家首先拿他开刀,十八种酷刑连番上阵。
他几乎被折磨得快要死了。
太子带兵打回京都,京都城被攻破,雷鸣第一时间就去牢狱找到了他。
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
若雷鸣再晚一步,沈雁行定会一命呜呼。
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想要好好享受人生,却被他爹他娘告知,他在伤没好全之前,只能清淡饮食。
他喝了那么长时间的药,连吃个甜糕都不让。
他快被逼疯了。
情急之下他找个理由来到锦王府。
之后就通知雷鸣找卢骁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他今天非要好好开开荤。
他爹娘是不敢上锦王府问罪的。
所以他乐得逍遥。
恰好云旗与钟毅也住在锦王府,索性就叫左夏右一冬一起,大家讲讲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整个锦王府,就宣瑛的院里景色最宜人。
他们往日兄弟间相聚,都是在宣瑛的院落中。
因此这次来,他们也没将自己当外人,就在宣瑛院里煮了古董羹。
他们本想等祁丹椹与宣瑛回来一起吃。
等着等着就饿了。
于是打算先吃。
沈雁行抿了一口酒,感慨道:“当时被折磨得半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看魏家人那残暴的手段,怕是连断头饭都不会给我吃,我当时在想死前能喝一杯醉琉璃的桂花酒,我也满足了。后来见到雷鸣,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被救出去之后,御医看到我的伤,一筹莫展,我以为自己会死呢,就找御医要桂花酒,我爹娘非不给……这一口想死我了……今天谁都不能跟我抢……”
雷鸣附和道:“看你重伤成那样,我也以为你要死,我连帮你冲喜的人都找到了。”
沈雁行品味着杯中酒:“冲喜?”
雷鸣点点头:“是啊,殿下在战场上身受重伤,九死一生。祁少卿亲了他,答应跟他在一起,在他昏迷时,祁少卿说什么要陪他过以后的日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反正就是祁少卿答应殿下陪他走以后的人生,之后殿下就好起来了。你看他恢复的多快。所以我给你找的冲喜的人是按照祁少卿的生辰八字找得,也是个男的……”
沈雁行一脚踹在雷鸣的腿上:“滚犊子。”
雷鸣的腿没事,他被打断又接上的腿疼得不行。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祁丹椹与宣瑛回来的声音。
不等他们将提前备好的碗筷给两人摆上来,就听到极其难以言喻的亲吻声,衣服稀疏摩擦声,以及两人说话的喘气声。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奇怪。
咯吱咯吱——
不堪重负的门开了。
他们看到两人衣衫不整耳鬓厮磨。
两人也惊愕的看向他们。
云旗惊呆了下巴,半晌才道:“他们……男的跟男的……”
钟毅立刻捂住他的嘴,然后捂住他的眼睛:“你还小,闭嘴。”
祁丹椹连忙掩好衣衫,只是他身上衣服早就被撕的七零八碎,外裳也被扔在院落外的花圃上。
现在他只穿着被撕得破破烂烂的里衣。
宣瑛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挂在身上。
两人身上、颈脖处都有奢|靡的红痕。
沈雁行尴尬咳嗽道:“不行了,我伤得太重了,我要回去躺着。”
卢骁连忙道:“我送他回去。”
雷鸣怨怒瞪着卢骁。
这应该是他的词儿吧。
雷鸣:“我娘喊我回去吃饭,我也回去。”
钟毅站起身要走。
云旗好奇看着祁丹椹与宣瑛,一动不动。
钟毅推了推云旗。
云旗连忙反应过来:“奥,我娘也喊我回家吃饭。”
钟毅:“……”
你娘都死了多少年了?
更何况现在住在锦王府,哪有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这孩子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云旗依依不舍走出院落,继而又小声问钟毅:“我可以翻墙来看吗……啊啊啊啊……”
他被钟毅踹了一脚。
钟毅回头冲着两人笑笑:“殿下,少卿大人,我们就先回去了。”
左夏右一冬面面相觑。
须臾,两人整齐划一一左一右跃上锦王府的院墙。
再出现时,两人已经在院落外,从外面一左一右拉上了锦王府的大门。
祁丹椹:“……”
宣瑛:“现在没人了!”
说完,他就抱起祁丹椹走到房间里,将门窗彻底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