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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单向越轨 浪山 2055 2023-12-28 21:39:10

虽然云姣的原话是“用不着太感激我,如果不是我要走了,就算把录音给你对我的影响也不大,我才不会帮你呢”,可回到家理过一遍完整的录音,慕越才发现,录音里她说的那些话的恶劣程度毫无掩饰,根本不是出国几年再回来就能把自己摘出去的事。

如果要达成他想要的声势,那么校园霸凌这件事势必会成为云姣光亮人生里最大的污点,和齐临一起被钉在耻辱柱上。

慕越思忖片刻,还是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几个小时前刚让乌鸦滚开,现在不得不再让他滚回来,拜托他帮自己一个忙,把文件里云姣的声音单独做变声处理。

乌鸦果然还记着早上的仇,不冷不热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呢。”

“你不是要蹭热度吗?”慕越正色说,“下午六点我会开直播,你记得这时候过来。”

听上去是个大瓜……

乌鸦好奇慕越的感情生活很久了,迫于陆端宁的淫威不敢直问,此刻相当愿意站在吃瓜第一线,一口答应:“成交!”

一个乌鸦还不够,好在他还有些不同区的up朋友,虽然只是酒肉之交,但也都愿意顺手帮个忙——劈腿传闻并没有怎么影响到慕越的同行缘,在up主圈里,这件事对慕越最大的影响就是多了一个“我去,陆端宁”的标签,陆端宁有多少红粉,他就吸了多少黑粉,还被其他up主狠狠同情了一把,在群里排着队给慕越越摸头呼噜毛。

某种意义上,确实应该感谢同行的衬托,在睡粉撩.骚开黄腔勾搭未成年的男up现状里,劈个腿再和男朋友不和平分手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慕越仍然是群里最乖的小朋友。

最难的舆论阵地,仍然是青城大学——

这座洁白的象牙塔,和那群眼里容不得道德有瑕的、充满正义感的学生们。

“你再说一遍?”电话里,季轻一贯云淡风轻的声线少有这么不可置信的时候,“你让我干什么?把谁拦在外面?”

“下午六点,你的那档播客的时间让给我,再帮我守在外面拦一下主任和你搭档,别让他们闯进来。”慕越说。

“不相干的人才能用‘闯’这个字吧?”季轻忍不住问,“到底谁才是闯进来的那个啊?”

“你帮不帮我?”

“我疯了才会帮你干这事,别说主任,我搭档就够弄死我了,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要为你这么豁出去?”季轻坚决道,“你不把事情讲清楚,我不可能帮你。”

“三言两语说不清,你就站门口,到时候就知道了。”慕越咬了咬牙,软下声音,“季轻哥哥,求你了。”

“……草。”季轻移开手机,很轻地骂了声脏话,两秒之后才开口,“不答应你你就撒娇是吧?”

慕越问:“管用吗?”

“不管用,留着跟你老公撒去。”季轻没好气道,“陆端宁没在你旁边是吧?亲嘴照都上热搜了,你不怕他听见派杀手过来找我吗?”

过了片刻,他又说,“五点半,你提前半小时过来找我。”

还是季轻说起来,慕越才发现陆端宁似乎真的不在家,只有西施趴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皑皑白雪,寂寞地甩尾巴。

昨夜的蛋糕也不在原位了,慕越找了一圈,冰箱厨房垃圾桶四处都没找到,应该是被陆端宁带出去清理掉了。

慕越从餐厅过来,地毯上一点暗红色突然撞入他的视线,是血迹。

星星点点蹭了一路,最后消失在西施黝黑的身体下。

怎么回事?

慕越走过去查看她的状况,西施缩了缩爪子,有些心虚地抖了抖耳朵,低下脑袋。

“别躲,给我看看你是不是撞到哪儿了?”他先按住了西施的后颈,防止她乱动,再捏住了她的爪子。

粉色的肉垫之间有一道小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锐物割伤了,后来又被她自己舔过,已经不再出血了,但伤口还是需要处理一下,消消毒。

慕越抱起西施,重新翻出来万圣节时给她买的南瓜圈,套在她的脖子上,不管她不满的喵喵叫,擦上药包扎好,再抱着她去找事故现场,问她:“你怎么弄的?”

西施不仅不回答,还要气势汹汹地冲他哈气。

慕越眯缝起眼睛:“这么凶,我在帮你好不好?小白眼猫。”

顺着残留的几点血迹,慕越最终锁定了现场,陆端宁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正好留了一条猫咪能够钻进去的缝。

陆端宁的房间里没有什么锐器吧?

慕越垂眼盯着西施左顾右盼甩尾巴的心虚模样,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把他的什么东西给砸了啊?”

西施“喵”了一声,黝黑的小脑袋埋得更低了。

“坏猫。”慕越戳了戳她的脑袋,把她抱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在一个抱枕旁边放好,“安分待着,回来让你哥哥收拾你。”

闯祸的黑猫留给陆端宁回来教训,犯罪现场还是要替她收拾一下。

慕越推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柜子底下一个拉开的抽屉和满地乱糟糟的玻璃碎片,陆端宁的水杯怎么又碎了?

一只丁点大的小猫咪哪来的牛劲,不是开水龙头就是摔杯子。

坏猫!

走近慕越才发现自己错怪西施了,陆端宁的水杯还好端端地放在床头柜上,这一地玻璃碎片不是桌子上推下去的,而是她从抽屉里拱出去的……没有错怪,还是一只坏猫!

慕越却无心再指责她的过错了,日光照在地板上,玻璃碎片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

躺在光芒之间的,是深色的蝉蜕和一只蹩脚的粉色小猪,还有一根眼熟的浅蓝色生日蜡烛,慕越记得,这是手作蛋糕店附赠的小礼物。

他没想到这堆鸡零狗碎的廉价礼物会被陆端宁收起来,像妄图留住逝去的时光一样,将它们密封进玻璃罐里。

拉开的抽屉空荡荡,存放在里面的玻璃罐被砸碎了,久违地暴露在日光下。

而藏在抽屉最深处,被玻璃罐压住的旧信纸也就没了掩饰,像深埋地底的真心一样,展露在真正的收信人面前。

慕越不记得自己曾经收到过什么信,但陆端宁确实写了,用当年他绝对想象不到的口吻问:你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我?

委屈地说:拿到了我的号码为什么不联系我?我现在很生你的气。

怀疑地说:你是不是有新的好朋友了?已经不记得我了?慕越,你确实是记性这么差的人。

语焉不详地说:可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和你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唯一的人。

他说:所以,你应该尽快地、主动联系我。

他仿佛触摸到一点陆端宁并不愿意让他看到的影子,看到一个少年坐在傍晚的余晖里,坐在这个还未碎掉的玻璃罐面前。

他低下头,有些落寞地揉了揉黑猫的耳朵,轻声问:“我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机会。

他还能不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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