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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单向越轨 浪山 1791 2023-12-28 21:39:10

陆端宁去青大的消息散播出去,很快就人尽皆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为了避免影响正常教学,青大保卫处的出入管理比以往严格了许多。

表白墙原本挂着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失物招领和寻人交友也通通消失,被退圈顶流陆端宁的校园抓拍和匿名表白占领。

不知道连续多少个烈日过后,云姣苦求半个月的大雨终于到来了。

滂沱雨水伴随着下课铃声倾泻而下,慕越走出教室,在逐渐闷热的气息里慢慢跟在人群后面。

二楼楼道拐角处站着几个其他专业的男生,勾肩搭背地吐槽刚布置的小组作业和班里的某位神人。

慕越低头看云姣发来的新消息,雨下得太匆忙,他们居然还没有解散,集体坐在体育馆里等雨停。

慕越还没来得及回复,云姣又发来一连串满地打滚的小熊表情包。不知道谁惹到她了,她怒气冲冲地问慕越下课没有,下了也别走,陪她去商场抓娃娃。

云大小姐一不顺意就要去抓娃娃平复心情。

慕越笑着回复她好,陪你抓个够。耳畔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名字。

“咱们学校居然也有这么多陆端宁的粉丝。”

“这算什么,他刚到学校第一天,宿舍门口就堆满了礼物,一整条过道都是。”

“啧,咱们男的又成那群女生的送礼工具人了是吧。”

“好像也不全是女生送的……”

“那这么多礼物他要怎么处理,送室友替他分担分担?”

“他室友倒是想,可惜这小子没这么上道。刚露面就直接联系校工部替他处理了,听说是打算用在这个月的义卖活动上……”

慕越只是晃了会儿神,再一抬眼,就被人流挤到骤急的暴雨前。

冰凉的雨水落在他脸上,冷风灌进宽松的白色短袖,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小小的战栗。

一半的人撑伞走了,另一半的人苦兮兮地望天等雨停。

很不巧,慕越是后面这一半倒霉蛋之一。

他低头问云姣带伞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索性回头,在一楼找了间空教室。他把教室号发给云姣,随后便安心坐下,写下周要交的专业课小论文。

这间教室的窗户格外大,慕越靠窗坐着,没有开灯,天阴沉成这样室内仍是光亮的,仿佛雨水落成的满室光。

窗边绿油油的芭蕉叶被冲洗一新,宽大的阴影落在桌面上,和风雨一起摇晃个不停。

小论文写到三分之一,慕越抬手伸了个懒腰,手机在此时响了一声。

他以为是云姣找过来了,亮屏才发现不是她,而是齐临——

【齐临:楼下便利店发现的豆娘[图片]】

图片上是一只青绿色的小豆娘落在他指尖。

慕越支着脑袋,眯起眼睛夸了一句可爱,下一句就是——

【慕越:抓走,带回来送我】

【齐临:慕越越,认真的?】

就算看不到脸,慕越仍然能想象他说这话时的口吻。

高中的学业一年比一年紧张困难,可是越是难的题目慕越的脑袋越好用,每次大考成绩出来,同桌仇恨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盯穿。

慕越喜欢笑眯眯地俯身靠近,说以后请叫我慕越越小天才。

同桌还没开口怼他,身后的玻璃“砰”的被人敲了一下。

齐临站在窗外,叫他:“慕越越小天才,你打算几点回家?”

慕越很习惯齐临说话的语气,如果单纯觉得自己是任性,他会说“慕越越,别闹了”;如果打算顺从自己,他会说“恭喜慕越越”。

只有这种他并不算认同,但满足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行的情况,他会问:“慕越越,认真的?”

慕越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折磨这只倒霉豆娘,连忙回答——

【慕越:开个玩笑,它是怎么飞进去的?】

【齐临:因为下雨吧,一头撞进来就出不去了】

【慕越:噢,那你送它出去了没】

【慕越:我这儿也下雨了,姣姣辛苦半个月求来的,给你看一眼】

他走到窗边,想拍一张雨天的照片给齐临。

刚点开拍照,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不期然走入芭蕉林,撞进慕越的取景框里。

那个人个子很高,撑着一柄黑伞,低头在与什么人打电话。

电话的内容似乎并不融洽,他蹙起眉,没有主动挂断,白净的脸上的神情比起不耐烦,更像是乏味至极的无聊。

“没兴趣,不想见。”

声音也和雨天相衬,是一种凉浸浸的好听。

可是……太近了。

此刻他与自己不过一窗之隔。

慕越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没留意身后的椅子,空教室蓦然响起尖锐的一声“嘎吱”。

完蛋。

慕越心脏狂跳,心虚地放下手机,抬眼对上了他转头看过来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陆端宁已经挂了电话,被慕越无意撞破的那点乏味和冷淡也如水洗般蓦然退去,只剩下纯粹的凝视。

在慕越印象里,长大后的陆端宁符合所有人对他的期待。

他白净好看,与合作对象说话时会礼貌地微微低下头,浓黑的睫毛半垂着,隔着屏幕看见这一幕的女孩们情不自禁捂住发烫的脸,即使退圈了也有大把人给他送礼物喊他素人老公;他端正认真,一丝不苟,努力的姿态又足够游刃有余,纵使是云姣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也对他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恨得牙痒痒。

优渥的家庭给了他足够的自由,而他在名为自由的考题里,交出了远超试题所能达到的成绩。

他应该早就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文静内敛的小男孩,喜欢躲在房间里看书,又在每次慕越要捣蛋的时候突然出现,拉住慕越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不可以这样。

慕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端宁的情形,他坐在轿车后座,司机替他打开门,牵着他的手带他下来。

他背着小书包,越过司机好奇地打量慕越,眼神纯净明澈,像一只懵懂的小鹿。

时至今日,隔着细雨蒙蒙,隔着沾满雨水的窗户,慕越仍觉得自己在与一只鹿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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