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32章

单向越轨 浪山 2130 2023-12-28 21:39:10

台风来临的第一夜,暴雨如注,强风吹袭屋顶,在树梢上肆虐,透过窗户只能看到一团团被雨水晕到模糊的黑影。

筱筱拉上窗帘,将瓢泼大雨拦在了窗外,回过头对云姣说:“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和你爸爸的私生子做朋友。”

云姣耸了耸肩:“我也挺想不到的。”

“因为什么?”筱筱回头,眉眼笑眯起来,“我认识的那个云姣转性了?”

“没有。”云姣面无表情地说。

她至今无法原谅父亲的出轨,甚至将背叛放在了明面上,没有一点掩饰地,亲口问她:“姣姣,想不想有一个哥哥来家里陪你?”

云姣没有哥哥,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唯一的孩子。她从小就像公主一样,在绝对优渥的环境和仅供给她一人的宠爱里长大,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幸运,也是她十几年来骄傲的根基。

但凡有任何一个人妄图夺走或者分享这份骄傲,云姣都不会让他好过。

可是到最后……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筱筱问,“觉得他这人还行?”

“可能吧。”云姣满不在乎,此刻依旧没什么好话,“反正不是个小丑。”

一开始,她当然对那个叫“慕越”的人有过想象。

他最好符合他的出身,拥有底层男性共有的劣根性,愚蠢贪婪且短视,卑劣得人尽皆知,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地成为那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俯视她所谓的“哥哥”陷入自己人为制造的惩戒中。

毕竟,十个人欺负一个人是欺凌,一万个人欺负一个人就是正义。

她了解到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他的中考成绩差得简直离谱,有人为他托关系请人吃饭才终于进了附中;因为肖似他那个小三妈的脸,他吸引了学校里不少富家子弟的注意,而他表面谁也不搭理,实际对他们送去的礼物来者不拒……

劣等基因的影响果然根深蒂固,这个让爸爸念念不忘甚至想带回家的私生子也不过如此,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讨男人欢心。

这也没错,因为她的爸爸确实是男人里最吃这一套的那种人,不然也不会和要强的妈妈早早离心。

云姣终于下定决心,抹去内心多余且无用的负罪感。

她问筱筱:“如果我要教训一个人,应该找谁替我动手?”

筱筱年纪轻轻就拥有一个足球队那样多的前男友数量,在这方面人脉很广,没过多久,她就替云姣问到了答案——

高二理实的齐临。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云姣回忆半晌,在高中部荣誉榜上找到了他的名字。

齐临。

他刚代表学校参加英语演讲比赛,拿到了全市一等奖。

“找他?”云姣指着荣誉榜上男生的照片,怀疑地问,“你确定?”

这人长得不像是统管混混的附中黑老大,更可能在听清楚她们的来意之后把她俩逮到教导主任那里接受素质教育。

“没错啊。”筱筱认真对比男生的班级和名字,“高二理实班,齐临。”

云姣问:“他们班是不是还有别的叫这个名字的?”

“没了,只有我。”身后一道声音回答。

云姣惊诧回头,撞入他浓黑的眼眸中。

和照片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算他穿着洁白的校服衬衫,低头注视她们的时候眼眸带笑——

直觉告诉云姣,这个人锋利得深不可测。

聊了将近三个小时,筱筱终于从云姣房间里出来。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困意,站在门外打了个哈欠,抬眼正撞上站在起居室刚打开冰箱的陆端宁。

筱筱“噌”地放下手,立正站好。

陆端宁很轻地笑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果汁,问她:“困了?要不要喝一点?”

筱筱被他的笑容晃到,坐过去,捧起了陆端宁亲手倒给她的苹果汁,晕晕乎乎地心想:“我何德何能……”

“你叫,姜珏筱是吗?”陆端宁问。

筱筱抬眼,还未问他怎么知道的,陆端宁自然地解释说:“我听云姣提起过。”

“她都怎么说我啊?”

筱筱紧张地心想,自己和云姣高强度聊的除了她的私生子哥哥就只有自己的108个初恋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让陆端宁知道!

好在陆端宁的回答是:“说你们是初中同学,很好的朋友。”

筱筱稍微松了一口气:“噢,还真是,云姣那时候的事情只有我最清楚了。”

大风撞得玻璃砰砰响,陆端宁移开目光,望向室外黑沉沉的夜色,又在落地窗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瞬间很快回神。

筱筱还在说着初中时期一些琐碎的小故事,他认真听了片刻。

在简单的几句回应过后,终于等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陆端宁侧眸看她,琉璃般的眼珠像是一汪清潭,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不要。”

“驱寒的,管你要不要,必须喝。”齐临说。

“不要,我不喜欢生姜。”慕越看着那杯姜茶,鼻尖微皱,露出与云姣如出一辙的嫌弃表情。

“随你。”齐临冷淡地回答,“不喝明天发烧了我也懒得管你。”

慕越坐在床边,他刚洗过澡,黑发还未完全吹干,发梢带着潮湿的水汽。他仰头看齐临,接过姜茶,捏着鼻子硬灌下去。

“你这不是能喝吗?”齐临接过杯子说。

慕越负气地抿着唇,近乎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下床去找水喝,冲淡嘴里辛辣的姜味。

喝过一整杯后,慕越问:“我听到下面有人说话,谁来了?”

“云姣的朋友,她初中同学。”齐临说。

“哦。”慕越淡淡地点了下头。

刚要上床,突然被一股力道拽进齐临怀里,膝盖抵着床沿,拖鞋啪嗒掉在地毯上。

慕越抬眼:“你干嘛啊?”

“你就没别的要跟我说的?”齐临凝眸,盯着他问,“看不出来我还在生气?”

“你生什么气?”慕越佯装不解,“就因为我没听你话?”

“陆端宁这么好?乐不思蜀了是不是?”

“我没有。”

“没有你总看他?给他养猫?删我聊天记录?你当我发现不了?”

慕越一脸“你发现了又怎么样”的无聊表情:“我又没故意藏着,我跟他本来就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说什么你都答应,我让你别去你就和我对着来?”齐临不悦地问,“到底谁才是你男朋友?”

慕越心想:你说别去的意思是“你敢去试试”,陆端宁就算也说别去,他的意思也是“我们不去了好不好”,那能一样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还是乖乖地哄人:“你是,当然只有你是。”

齐临低声说:“你也就只有嘴上说得好听。”

他按住慕越的后脑勺,低头靠过来。

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慕越往后躲了一下:“我可能会感冒,传染给你怎么办?”

齐临说:“无所谓,我不在乎。”

他按住慕越的后脑勺,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吻落下时,烫得像燃烧的火星。

下午六点。

陆端宁回房间路过半开的房门,看到慕越陷进齐临怀里,被迫仰起头,后颈的发梢翘起来一点,他穿的宽松T恤也被揉皱,露出一截纤细而白皙的腰身,单薄得像一只依恋着大树的白鸟。

他的鸟被别人禁锢在怀里,掐着脸吻得难舍难分。

陆端宁一直没走,终于引得齐临抬眸,冷冷看向门外的人,不耐与警告的意味给得十分明确。

仿佛在说:滚。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