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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二更)

单向越轨 浪山 2372 2023-12-28 21:39:10

可她没想到,自己改变想法的时刻来得那么快。

和没感觉了的男朋友分手,对方却一直死缠烂打纠缠不清,还被教导主任撞见被他抓早恋典型。

这一定是云姣今年经历过的最倒霉的事情。

然而更倒霉的是,上一秒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的人下一秒就溜了,像一尾鱼游入大海。

云姣也想溜,可是教导主任紧紧盯住她:“跑什么?你以为跑了我就不认识你了?”

烦死了,人果然不能长得太漂亮!

教导主任让她说出那个人是谁,云姣倒想说,她才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站在这里示众丢人的是对方才好。

可是,云姣太清楚自己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会变成什么情况了。

他们会被“早恋”这顶大帽子死死扣在一起,变成别人口中的一个笑话,甩不脱的狗皮膏药更会死死黏住自己,从她看不起的货色,变成与她同病相怜的人。

呸,他也配?

云姣咬紧牙关不说话。

教导主任的眼神变得微妙:“噢?舍不得了?”

云姣依旧不说话,像用天底下最大的傻X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云姣,你得意什么?”教导主任仿佛看出她眼底的不屑,慢悠悠地问,“要么把那个男的供出来,我就不追究你的问题了,要么我请你妈妈来学校一趟。”

云姣知道,自己一定表现出紧张了,才让她与教导主任的对峙中让对方占了上乘,甚至流露出微笑的表情。

“是我。”

听到这一声,云姣的瞳孔蓦然放大,心想能不能当好缩头乌龟别来现眼?

姑奶奶宁愿现在去死也不要和你一起演这种恶心透顶的校园爱情故事!

可是,走出来的人却不是已经入土的前任,而是——慕越?

他应该是在上体育课,穿着宽松的运动服,怀里抱了个篮球,他弯腰将篮球放到树荫下,走过来问,“老师,和她纠缠不清的人是我,你逮着她问什么?欺负女生啊?”

在巨大的震惊下,云姣居然捕捉到一丝诡异的熟悉。

不只是脸,就连没精打采的声音也是耳熟的。

云姣此刻才恍然发现,他与自己在分班表前搭过话的那个男生,居然是同一个人。

他将手腕虚虚搭在云姣肩头,低头咳嗽了两声才抬眼说:“我来了,你放她走吧。”

他的病怎么还没好?

云姣抬头看他,突然看到他额发下一团遮不住的淤青,手背上也有擦伤后留下的痂痕。

她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几天前,她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掐着后颈,压着他的脑袋往粗粝的墙上撞去。

他挥拳砸在身后那人的脸上,对方吃痛,在他膝盖弯狠踹一脚。

他跪倒在地的时候,云姣拉着姜珏筱的手从旁边经过,余光却瞥见慕越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云姣一直记得这一眼。

因为她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看自己?觉得难受、屈辱、还是想向自己求助?

今天,不明白的事又多了一件——

他本应该学会更加安分守己忍气吞声,怎么还敢这样大张旗鼓地站出来,为与他毫无干系的自己撑腰?

为什么要在教导主任的冷眼下,推了推自己的后背,低声对她说:“傻站着干嘛?快点回去。”

这世上有那么多坏人,慕越是坏人堆里最蠢的一个。

这天下午,云姣来到理实班,让人把齐临叫出来。

齐临居高临下地看她,笑起来问:“大小姐,又有什么新指示?”

“没了。”云姣说。

“什么?”

“我说,没了。”云姣重复一遍,扬起脸盯着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不许再有人碰他一下。”

齐临沉默了两秒,问她:“为什么?”

“你管我为什么?”他们顶多算共犯,从来不是朋友,云姣根本不需要和他解释自己的想法。

“齐临,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关我事,但是你必须让你手下的人必须收手。”

“最开始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齐临慢条斯理地提醒她,“我又不是混混,哪有什么手下的人?别人会做什么跟我可没关系。”

云姣抱臂嗤笑一声,像是嘲讽他的虚伪面目:“钱我另付双倍,照我说的做,不然……你大可以试试看。”

她说完扭头走了,却压根没料到齐临从来不是会乖乖听命的人。

相反,她最初只是想给慕越一个教训,齐临才是那个一步步引导她,让她将一场单纯为了出气的暴力演变成了超乎她预期的、长期的欺凌。

甚至在云姣警告他之后,他依然没有停手。

“生什么气?我说了我拦不了他们,不让他们欺负慕越越的最好办法不就是我亲自保护他吗?”齐临微俯下身,笑意盎然地云姣说,“云姣,你究竟是看不惯我,还是不想让我抢走你的好哥哥?”

云姣从噩梦里惊醒,对着枕头发了通火,突然看到床边闪烁的手机。

“大哥,这都几点了你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答:“没错,是我妈的关系让你进附中的。”

“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我要是没考上她才不会管我死活呢。慕越,你要是有胆子就自己问她去呗。”

云姣没听到他回答,困得不行,直接挂了电话。

慕越坐在长椅上,越来越想不通:“我以为她很讨厌我。”

“伯母看起来严肃,其实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不会因为大人之间的怨憎迁怒你一个小辈的。”陆端宁说。

或许不全是如此,云津遥对慕越的关注里既有关心,也会有忌惮,不可能将他当作平常的小辈看待。

但一个会在发现云姣被恨意冲昏头脑做出坏事时,要她为此承担责任的母亲,在遇到关系慕越人生境遇的时刻,她觉得这个男孩委实可怜,不想漠视不管,帮了点举手之劳的小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陆端宁很想问问慕越,在他们失联后的那些年,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才会让本该是对立立场的云津遥也于心不忍。

可慕越却不说话,陆端宁转头,才发现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鸦黑的睫羽低低垂落,手臂环抱在一起,因为怕冷,手指也缩进了外套袖口里,像只乖巧的海獭。

四下寂静里,陆端宁下意识屏住呼吸,像是担心他会滑倒磕到脑袋一样,小心拉了慕越一下,让他晃晃悠悠地撞进自己怀里。

他没有醒。

陆端宁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一棵充满心事的树,不敢出声也不敢动。

猫咪的肉垫踩在草地上,撞倒空掉的易拉罐,窸窣声显得格外刺耳,像血液流经耳朵里的血管时呼啸的声音一样,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他朝回来的西施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西施没看懂,在长椅下叼起自己的牵引绳,瞪着圆滚滚的眼瞳盯着他们俩看。

陆端宁却一直没给她回家的指示。

慕越是被胸口沉甸甸的重量压醒的,西施踩在被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慕越眨了眨眼睛,看到这只小黑猫,回忆起来偶然撞见陆端宁,还请他喝饮料的事。然后自己好像打了个盹,又被陆端宁叫醒,问他要回哪儿。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慕越坐起身,环顾四周,看出来自己是在酒店里,正思考着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醒了?”

房门从外面推开,西施一跃而下,跳到陆端宁腿旁亲昵地蹭了蹭他。

慕越问:“我怎么在这儿?”

“你不记得了?”

慕越顿时有些紧张:“我应该记得什么?”

陆端宁沉默得看了他半晌,走近了几步,才迟疑着开口:“你不记得我们酒后乱.性的事了?”

慕越:“什么?!”

“你还拉着我的手说宝贝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我——”

慕越正欲解释,敏锐地从陆端宁漆黑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笑意,心里一阵恼火,从身后抽出枕头砸过去,“陆端宁!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哎。”陆端宁接住枕头,应了一声。

他轻轻眨了眨眼睛,将枕头重新放回到慕越床头,笑起来说:“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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