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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木兰从军 若然晴空 2664 2024-04-19 15:33:25

霍去病到底还是没走成, 他进门来的时候本就是一路推推搡搡进来的,这会儿想回头,后头全是人, 哪里走得脱。

这梦实在美得叫人不想醒, 霍去病傻笑着往木兰身边凑,几个种地的花家堂兄弟都拉不住他,还是木兰摇摇头道:“进都进了, 别闹腾了。”

平阳公主用扇子掩盖住嘴角, 给霍去病让了让位置,笑道:“我没说错吧?瞧瞧霍小郎这个迷瞪瞪的样子!霍小郎, 木兰今天美不美?”

其实霍去病年岁并不小了,二十三的青年男子放在别人家早就是做父亲的年纪, 但在平阳公主眼里,他和木兰都还小呢。

霍去病从坐到木兰身边起,就一副局促的姿态, 看看镜子又看看梳妆的器具,就是红着脸不敢看木兰,被平阳公主这么问上一句,憋了半晌,憋到屋子里的人都聊到别的话题了, 才小声地对木兰道:“好美……”

木兰本来是不羞涩的, 看霍去病这幅如在梦中的神情,都跟着羞了羞, 伸手牵住霍去病的手, 黑眸倒映着他的身影, 轻声地道:“吃过东西没有?”

霍去病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记得了, 要是现在是在做梦,那他睡前是吃了些面食的。

木兰也不知他吃过还是没吃过,让人弄了些瓜果点心来,霍去病吃了两个桃,直到肚腹里有微微的鼓胀感,他福至心灵忽然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是疼的,梦没醒,人还在……这不是梦。

要不是这会儿人多,霍去病实在有满肚子的话要问木兰,可看着众人来来去去忙着昏礼事宜,他总也找不到时机去问,只好藏在心里,脑子里翻江倒海地琢磨,木兰肯定不是男人穿了女装,裙裳贴身,他都看到那一点起伏的弧度了,可木兰怎么会是个女郎呢?

霍去病仔细回想起和木兰之间的种种,从卫府初见到战场相惜,再到后来生死相许,初相见时木兰十六他十五,好像是卫伉先来和他告状,说木兰觊觎舅母,盯着舅母不放,他被拉过去时又见木兰和他阿娘调笑……

霍去病想得头都大了,他对木兰的第一印象是真的不算好,后来相处熟悉了也没能说开这个心结,只是愈发为这个人折服,自己替木兰开解了,人都有癖好,喜欢年长妇人算不得什么,后来他还为此伤神,可木兰是个女郎,这些事立刻改头换貌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第一次见面,他就像个恶霸一样,光着膀子骑在木兰身上打她,那他给木兰留下的,又是什么印象呢?

霍去病的脸色变来变去,一整日的昏礼上,他都在反复回想那些过往的事,牵着木兰的手都恨不得立刻进展到合卺。

今日是天子主昏,刘彻看着霍去病那副乐得都在魂游的模样就来气,很是为难了他一番,一会儿让他去弹琴,一会儿叫他射箭,几乎把这些年在宫里学的本事全都用上了,效果也很不错,木兰只知道霍去病其实射箭很厉害,还不知道他会不少乐器,甚至还下场舞了剑。

宾客之中李敢对身边的老父感叹道:“冠军侯虽然年纪小了一岁,但看着还是和花将军十分般配。”

李广满心的不乐意,越看霍去病越不顺眼,他还记着那二十三个人头呢,从鼻子里哼道:“我看着像是个傻小子。”

张汤一家的席位和司马迁夫妇离得近,正交头接耳说着今日喜事的两位主角,张汤对司马迁感叹道:“我与武安侯多年相识,竟不知她背负了这许多辛苦,还能有这一番侠义心肠。”

司马迁连连点头,他身侧的柳小娘托腮看着含笑的木兰,小声而不平地说道:“我真恨不能托生做男儿,今日冠军侯可算这世间第一得意的人。”

不远处的韩说听得直点头,这可不就是世间第一得意人吗?那可是花将军啊!她若为男儿,是这世上难得的真汉子,她为女儿,当是世上第一奇女子,这样一个光芒满身的人,怎么就便宜了霍去病。

韩说喝了口酒,苦酒入喉心作痛,苦酒……韩说砸吧了一下口中的酒,不仅不苦,还甜滋滋的带着果香,应该是今年新打的桃子酿的果酒,一口下去桃香四溢。

虽然身处在冠军侯府,韩说还是稍稍感动了一下,花将军人也太好了,她连喜酒都不想叫人吃醉了头疼。

萧载和新婚不久的王小娘同席而坐,两人偶尔相敬一杯酒,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昏礼的正式仪式在傍晚时完成,霍去病象征性地给众人敬了几杯酒,他自己是一口都没喝,然后匆匆拉着木兰去新房了。

说是新房,其实是霍去病的卧房,这是冠军侯府最大最好的卧房,早在几日前他就搬出去住了,府里的仆役一天打扫五六遍,把里面布置得焕然一新。

一应用具都是新的,桌案上备着些菜肴和酒水,还有两个一分为二的卺杯,用红绳相连,木兰早就记熟了流程,知道合卺礼是昏礼的最后一节,给霍去病斟了酒,然后示意他给自己斟酒。

此时房中人都已经退了出去,霍去病遍观新房,疑心自己还在做梦,拿着酒壶的手微微发颤,但还是倒满了一卺杯,然后就要一饮而尽。

木兰按住他的手腕,再次瞪他一眼,好好的小郎君今日笨手笨脚,她提醒道:“合卺礼应该各饮一半,再交换过来饮完剩酒。”

霍去病背过这个,但这会儿忘得透透,他犹犹豫豫地喝了一半,又疑心自己喝少了,直到木兰饮完一半把卺杯递过来,灯火映照红裳,他慢慢交出了手里喝了一半的残酒。

交杯饮尽,两个卺杯合拢一处,放在摆盘上,木兰也难得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窗外,问道:“你家……不会有人偷听吧?有人趁早出来,否则我会打人的。”

外间窗下,和平阳公主一起躲着的刘彻差点都搭腔了,被平阳公主捂住了嘴,然后刘彻也去捂了霍光的嘴,霍光一脸懵地被拉来躲在这里,他从未见过天子,但此时和天子近在咫尺,竟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敬意。

今日良辰,天子和长公主姐弟俩扒在窗下,偷听他哥嫂合卺,偷听他哥嫂合卺也就罢了,还把他也拖下水了!要是被发现,他会被阿兄扒掉一身皮的!

房里,霍去病很肯定地答道:“不会的,我阿弟没这个胆子。”

他这么说,木兰也就信了,卧房很大,分内里外三间,外间是值夜的仆从睡的,内间摆着一些衣柜架子,里间是床榻,还有桌案坐具,木兰稍稍有些矜持在床榻前徘徊了片刻,然后坐在床沿,对霍去病道:“天色还早,用些晚食?”

霍去病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菜肴,他现在什么美味佳肴都吃不下,耳朵烫得要命,脸颊全是热意,他踟躇了一会儿,也坐到床沿了,和木兰并肩坐着,闻见她身上有些香粉气,飘浮了一整日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木兰的手,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郑重地道:“木兰,那日宫宴,你想告诉我什么?”

木兰起初羞涩,忽然被问了这话,略带茫然地看着霍去病,“那日我拉着你的手按在心口上,还能告诉你什么?你不是也回应了。”

霍去病呼出一口气,向后仰躺在床榻上,用一只手捂着脸,大为叹气道:“我是真的没发觉你是个女人啊!我虽然按了,但只顾着你答应我了,唉!后来你怎么也不明说呢?还有为什么就没人告知我,我今日、我今日去迎你时,见到你妆扮成这样,几乎要吓死!木兰,我莫非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间窗下噗嗤噗嗤的憋不住的笑声传来,脸立刻黑了。

一个翻身坐起正要去抓人,就见窗外有个熟悉的威严声音道:“别出来了,朕只是路过这里,就要回宫了,去病,你和木兰好好解释……噗!”

一行绝对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伴随着噗嗤噗嗤声很快离开了。

霍去病一回头,就见木兰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问道:“你不知我是女子,只为迎个男人回家,那白日为何不说?”

木兰眉头蹙起,心下也十分难过,她看着霍去病,等他一个解释。

霍去病一时百口莫辩,脑子里忽然嗡嗡地响起了刘彻曾经教导他的声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干哑地道:“我能证明的。”

他拉着木兰直抱到床榻上,让她感受自己灼热的心跳,哑声地道:“你是男子也好,女郎也好,只要是你,什么都好……让我证明给你看。”

木兰的手按在他心口上,两双黑眸一上一下对视,良久,木兰扯开了霍去病的腰带,红衣寸寸向下解。

三层幔帐垂挂下来,遮掩大好风光,红烛一夜燃到天明,榻上被褥翻滚如海浪。这一证明,就证明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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