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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养

A装O是要做校花的 金船刻月 6505 2024-04-06 11:02:23

这也许是最简单的答案。

但是方正业死了, 是出具过死亡证明的。

这也是目前顺理成章,摆在明面上的推测。

但是方正业, 他学历不高,履历不算出彩,专业方面跟他弟弟方正海相比,都天差地别。

他扩大制药厂,方家后来在A市有了一席之地,甚至也是全因为廖家的扶持。

他通过廖茵茵,婚后接手了廖家留在国内的所有资产, 整合之后把得到的收益全部投进他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刚起步不久的小制药厂。

大量的资源涌入, 直接把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厂子,翻了数十番,扩厂建楼, 发展迅速。

后来重新出发的方家制药厂,在方正业的手里赶上了那些年爆发的几次大范围流感,天时地利,还有廖茵茵背靠的从属于廖家的牢固人脉。

从此销量步步高升,方家的“方”字才开始渐渐地能和廖家摆在一起。

在此之前, 廖家的亲朋好友, 还有累计下来的合作商们,是一直不认可他这个存在的。

廖茵茵的父母也因为廖茵茵坚持要和方正业结婚,并且继续留在国内, 忍痛跟他们最疼爱的小女儿分家,之后带着她的两位哥哥移民了。

而方正业本人, 他自己对制药方面, 更是一窍不通。

他可以算是一个顺风顺水的成功的商人,但是绝不会是一个和走技术路线的管理者。

从他和方正海的父亲方邺, 靠着早年间私下倒卖药品起手开始,他们家的商业发展从来走得都不是要靠专业考硬实力的路,而是投机取巧,赶上风口,笼络资源,利用一切能发挥作用的人和事。

包括他父亲早年跟A市的生母结婚,搬来了A市,后来又因为婚姻成功移民,至于方正业自己,还因为廖家留下来的人脉和资产发家。

这就显得这个推测,十分荒谬。

一个对生物研究一窍不通的人,怎么会在制药方面成为团队里不可或缺的那块拼图。

“我还是很难相信。”郁闻礼说:“月城,你对方正业的印象不深,那会儿你和小燃的年纪还很小,但是我记得很清楚。”

郁月城客观道:“当初很少见,但是这两年,我对他算是比较熟悉了。”

这话多少有些荒诞,却是事实。

方正业活着的时候,很少来郁家看方渡燃,方渡燃每次在父亲回家住之后回去待两天,再回到郁家都会不开心。

小时候,四五岁的方渡燃还因为趁父亲睡着了,偷偷翻后院的围栏,大半夜跑来要找郁月城一起睡觉,被发现后一大一小差点大闹一场。

是廖茵茵和小姑拦下来,方渡燃才没挨打,最后跟着廖茵茵灰溜溜地回家。

后来,方正业事业越来越忙碌,还出国去进修,回家的时间少了,对方渡燃的管束也放任了,几乎都是廖茵茵在看管。

和方家做领居的郁家,有安靖和廖茵茵的发小情谊在,就成了方渡燃的第二个家。

也是他比自己的家,还要熟悉,还要待的还要久的地方。

郁月城对方正业的印象,就是在那天晚上他过来找到方渡燃,直接把小小的方渡燃揪起来,上手就要打他的时候最深刻。

除此之外,那就是定亲酒时,他和方渡燃曾经一起给他举杯敬酒的时候有个印象。

没记错的话,那场定亲宴,每个长辈都说了祝福的话,只有在方正业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大家认为满意,我就满意。”

然后就是一串对于联姻结亲的说辞,希望以后两家人能齐头并进。

那时候的“大家认为满意,我就满意”,在一片热闹欢乐的气氛里,并不突兀,是年少早慧的郁月城在方正业洋溢笑容的脸上,看到了不和谐的意味。

最后他把这个不和谐,归于了他是站在他的结亲伴侣方渡燃这边的,方渡燃跟他的父亲不算亲近,所以自己也认为这话不好听。

活着的时候,印象仅仅止步于此。

现在人死了,他反倒是把方正业的祖上三代都翻了数遍。

“这两年,你对方家打过交道的每个人,应该都往上几代人都翻了个底朝天。”郁闻礼恰时提到。

“算是。”郁月城应。

郁闻礼叹口气说:“方正业这个人,虽然在外面做事风风火火的,声势张扬,看着不稳重,对小燃,也总是要求严厉刻板,但在廖茵茵面前,那真是没话说。”

郁月城有查到这些,不过从自己大伯的视角来看,这个人从纸面上多了几分真实。

“这个回头你问问你母亲,她更清楚。她和廖茵茵,那是一起长大的,多年的好姐妹。我和她一开始也是很不看好方正业这个人,他们家,跟我们家,跟廖家,实在是差距太大。不只是在家族实力上,经济和地位上,还是在最基础的底线上。”郁闻礼说。

“方家做事不干净?”郁月城问。

“廖家,包括你的母亲的本家——他们安氏,这都是靠商业在A市扎根的,但廖家和安氏,包括现在你母亲打理的这个郁家,都是经得住查的。”

郁闻礼举例道:“做生意,很多东西的确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是要对得起良心,这也是你父亲这个老古板,书香门第,但是能跟你母亲这么合拍的原因。你父亲他文人傲骨,我也算还在科研上有点追求,我们郁家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母亲非常棒,是位很厉害的女性。

“廖茵茵当年也是,跟你母亲一样。她心思灵巧,说八面玲珑也不为过。可是方家啊,当时借廖家的资源要扩建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劲。”

“不合规。”郁月城判断道,又说:“但他们手续上很齐全。”

他在脑子里把查到的有关方正业的药企,和他父亲方邺早年的事迹结合起来。

随后他问道:“方家洗白过?”

郁闻礼看他一眼,沉沉道:“嗯。而且重要也不在钱的多少,钱是小事,他们那盘子总共也不值钱,但是留下的痕迹太多了。方邺一直到出国之前,都还在干走私药品的生意。他们那个制药厂,在廖家的资源注入之前,其实就是方邺为了给走私药品套壳贩卖的窝点。”

“窝点?”郁月城发现了自己没有查到的事情。

“方家的制药厂,一开始就在走私药品,还被查过?”郁月城问。

不然不会有窝点这个说法。

“差点被查空了。”郁闻礼说:“当年管理没这么严格。他一开始是在自己乡上找了个房子在干,后来有了些钱,到了县上租了一个房当仓库,再往后跟方正业的生母结婚,搬来了A市,在A市盘下一个倒闭了的制药厂,从私下买卖到套壳挂证,扩大经营范围,夹带售卖没有国内批号的药品。”

“是廖茵茵摆平的。”郁月城说。

他还想到了他和郁闻礼曾经在县城偏远的村落废弃房屋里,找到了方渡燃的事情。

方家人对那些地方,的确是得心应手。

“算是吧。”郁闻礼道:“廖家一开始也并不是没给过方正业机会。他们愿意投资他的制药厂,了解之后却发现道不同,不相为谋,并且告诉廖茵茵,只要方邺可以为了儿子的未来停下这笔买卖,方正业为人也靠谱的话,是愿意给方正业机会的。毕竟廖茵茵是他们非常宠爱的小女儿。”

“但是方邺那会儿已经在筹备出国的事情了。”

郁月城根据他手里得到的资料,接下话:“方正业已经有了廖茵茵,他不想出国,或者是方邺压根没打算带他走,只带走了他弟弟——年仅六岁的方正海。

“方正业不愿意放弃他父亲留下的这个厂子,廖茵茵不能看着自己的爱人因为父亲留下的产业进去坐牢,亦或是未来一条道走到黑,所以想办法把制药厂洗白,补全了走私药品的所有正规手续和关税,交了超过法律规定的几倍数罚款,并且打点了上下关系。”

“对。这件事,廖家是非常不满意的。”郁闻礼说:“他们认为哪怕廖茵茵坚持要跟方正业在一起,那么跟他们一起出国,廖家的生意已经开始在国外展开了,并且很稳定,他们是愿意接受方正业融入他们家庭的,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再加以栽培。

“但是方正业却要接手这个不正当的烂摊子。不管从眼界上,善恶上,还是为人上来说,方正业都让他们非常失望,即便不考虑他的出身和背景,也无法认可。以至于后来理念不合,为了保住家族在外多年的名声,保住廖家的根本不被动摇,和廖茵茵到了分家断绝关系的地步。”

郁月城之前只听母亲说,廖家举家移民,是因为生意往来,廖茵茵因为方正业留在国内,廖家也不认同这门亲事,所以跟家里冲突严重,分家以后独自在国内。

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因果,尤其是方正业这个人,就像郁闻礼说的,他太狂了。

这个词放在他身上,似乎都像是褒奖,郁月城把它替换成目无王法。

方正业在他的调查里,和他没调查到的洗白制药厂这件事上,纯粹的目无王法。

从他坚持要接受父亲留下来的违法产业开始,他绝对就不会是没有图谋的人。

为什么偏偏要留下这个满是污点的制药厂?

而且······

郁月城说:“茵茵伯母,为了他洗白制药厂。”

他印象里的廖茵茵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她和母亲一样,是教他做人要有良知,善恶为本的长辈。

“她怀孕了。”郁闻礼说:“就是那个时候,她坚持要生下来,所以廖家急于让她劝说方正业和父亲从事的违法交易割裂。”

“是······方渡燃?”郁月城问。

年龄上算,不应该是。

“不是。是个没能生下来的孩子。”郁闻礼说。

“茵茵伯母是评级S的Omega,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郁月城不解。

“这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那会儿你母亲非常伤心。”

郁闻礼叹息道:“这放在医学上,也是很少见的。评级S的Omega,虽然身体的感官异常敏感,但是对于孕育后代来说,从体质到心理,都非常的坚韧,不应该出现流产的迹象。也许是廖茵茵运气不好吧。”

“如果这孩子能健康地来到世上,也就没有小燃了。”他说。

郁月城若有所思,没有立刻接话。

郁闻礼不禁感慨道:“虽然开端不算顺利,但是后来他们的日子也过成了一段佳话。谁也想不到方正业这个人,只要对着老婆,就跟只小白兔一样,千依百顺。不管在哪,有没有人在场,都对廖茵茵嘴甜得很,人又很会来事,把她照顾得很好。

“连你母亲后来都能慢慢能认可他了,说是廖茵茵跟他从来没吵过架,两个人感情很好。虽然廖茵茵为了跟他结婚,跟廖家决裂分家,但后来方正业的制药厂干得不错,对她的感情也是蜜里调油。廖家明里移民国外,跟廖茵茵彻底断绝往来,暗地里把廖家几代人在国内积累的所有的人脉都留给了廖茵茵。方正业后来算是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反差挺大的。”郁月城淡淡道。

“他对你茵茵伯母,真是像两个人。方正业给外人的印象,有点张狂,说白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主要也是因为他学历不高,拿去社会上,勉强能将就看,算个本二,但是拿到我们A市这一辈的圈子里看,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他出身不算好,是个省内交界地带,偏远落后的村子里出来的。

“在遇到廖茵茵之前,见识也不多,所以为人处世,在外多是有些粗糙招摇,不过为人讲义气,出手大方,制药厂顺风顺水那几年,他凭着这身风风火火的性子,也闯出名堂了。”

郁闻礼说:“所以就算有时候,他在廖家说了点不中听的话,你茵茵伯母考虑到他的背景,也不会跟他计较。生意上的人脉打点,关系往来,都是你茵茵伯母在背后去联系。他在外面起了冲突,得罪了人,也是廖茵茵出去摆平劝和。

“廖家几代的基业在A市,还是有些人脉留下来,包括小燃现在,等他的身体好些了,也该去认认他母亲以前留下的一些关系了。那些关系,可是很宝贵的,不是熙熙攘攘的这些利益往来能比得了的。”

“我妈妈也说过这件事,等他身体稳定下来,会带他慢慢接触的。”郁月城说:“之前考虑到他的性别也不好交代。”

“那是应该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你自己有数。”郁闻礼说:“方正业这个人,大体上走的偏门,但根据他后来的表现,如果不看他对小燃的苛刻和刻板,抛开他本身的一些瑕疵,他和廖茵茵的感情还是没话说的。”

“所以他不会谋划他和茵茵伯母生下来的孩子吗。”郁月城问,语气却是陈述。

他的话仿佛点醒了郁闻礼,尽管他认为不合情理,但是他们做科研的,其实已经见过了太多不讲情理的事情。

有关于人类基因的生物科研道理上,尤其是在第二性别的研究推进上,科学客观的数据才是最有温度的,反而是很多血脉、情理,都是一场空。

他还瞬间想到了刚刚那个在他们谈话里,身为评级S的Omega,却不知为何没能生下来的孩子。

“我是不希望真相如此的。”郁闻礼说:“小燃也不应该有这样一个父亲。”

他深吸口气,叹出来,道:“但是仔细想来,他对小燃确实算不上多关心。”

“关心不应该成为一个推断与否的理由。”郁月城说。

“怎么说?”郁闻礼问。

郁月城拿食指点点桌上的这两张工作量明显不成正比的成员照片,平静道:“我也很关心他们每分每秒做了什么,不影响我希望他们生不如死。”

“······月城。”郁闻礼看得到他淡然下的锋利。

“大伯,我认为你应该是最懂的。”郁月城把面向他们的照片,随便调换了一张,让头端端正正地冲着他们反过来朝上。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很不吉利,意味这个人已经“亡”了。

“如果我需要养一个实验品,那么我关心他,是养,冷落他,是放养,只要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可以到他应该去的位置上。”

郁月城声线毫无波澜地对这张不吉利的照片说:“就像这个人,在我认为应该消失的时候,消失掉。”

郁闻礼先是一愣,然后那一股消散的来自死亡的冰冷气息又缓缓地浮出来。

紧接着后背毛骨悚然。

他完全想不到这一层,但他能从小侄子淡定的脸上看出来,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这话简直没法说出口。

郁月城想表达的意思居然是说······

这个养,和放养,这不是说的同一个人,只是恰好借着关心与否这个道理,或者是这个契机讲了出来。

以郁月城的性格,绝对是深思熟虑,对着这上万条的线索排兵布阵,理过无数次,所以才有了这个推断。

而且能跟他拿出来探讨的,就不是一时起意,而是他几乎已经在心里有明确的逻辑链,才会交流。

“他们感情,确实是、很好。”郁闻礼突然觉得自己的这句话,不像是在规劝,反而是在给通往深渊的通行证上盖章。

他强压下自己因为细想带来恐惧的激动:“他们很多年前,在A市,也是一段佳话。”

是的。

养,是廖茵茵。

放养,是方渡燃。

郁月城把人头翻过去的那张照片,指的是和方正业一起投河,死于自杀的廖茵茵。

郁闻礼坐在郁月城的卧室里,这里舒适安全,仍旧感觉到那股来自十年前的属于死亡和腐烂的气息。

这让他后背和手臂整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推测,可比方正业单单把方渡燃交给方正海来做实验,还投资启动资金,要来得更加恐怖。

反观郁月城,目光冰冷地放在那张象征着“亡”的照片上。

郁闻礼是不相信自己的小侄子会冷血无感的,最起码也会有来自对生命的恐惧和敬畏,但是郁月城淡定得可怕。

“你想了多久?”郁闻礼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不明显的颤抖。

“从确定有这个可能,到今天。”郁月城看了眼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一百天。”

郁闻礼压住一阵恶心,这个推测虽然还没有明确的依据,只是想想,就已经让他喉咙发紧。

“小燃,他知道吗?”他干涩发问。

郁月城:“还不知道。”

“我不打算告诉他。”他说:“至少没所有证据链对上之前,······等过几年他大学毕业,再说吧。”

郁闻礼看出来他几次考量,其实都是碍于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方渡燃有权知道真相,但郁月城也的确不愿让方渡燃这个当事人知道。

“或许是你——不,是我们想多了。”郁闻礼希望自己还能心存侥幸。

郁月城面色不改:“但愿。”

“咚!咚!咚!”

卧室门忽然响起来,把郁闻礼吓了一跳。

郁月城正在沉思,听到敲门声,还没来得及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门就被打开。

方渡燃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一副刚被被窝里爬起来的样子。

他一眼看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铺满了文件,然后对着郁月城说:“现在进展很难推进吗?”

郁月城微微呆滞,转头跟郁闻礼对视一眼。

现在再收起来资料已经太晚了,郁闻礼敲了一下笔记本先熄灭屏幕,然后站起来说:“小燃,怎么了?这个点不睡觉跑这来。”

“我可以进来吗?”方渡燃看向郁月城。

郁月城稍作沉默,最终放他进屋了。

“可以。”他说。

方渡燃从拖鞋里走出来,赤脚踩在长绒地毯上,径直走到茶几旁边,绕过站起来的郁闻礼来到另外一侧,自顾自地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张郁闻礼整理出来的有问题的事件条列查看。

“到哪一步了?”他自然问。

仿若他一直都在这件事的调查里,没有带来一点生疏。

郁闻礼可能没听清他的话,但是在沉思的郁月城刚刚听清了。

方渡燃问的是······

“推不动了吗?”方渡燃恰好又问。

郁月城看向他,刚才方渡燃问的也是这句“在进展很难推进吗?”

“我半夜睡醒,想起来倒杯水喝,看到楼下多了一双鞋,好像是大伯的,我就来你房间看看了。”方渡燃如实说。

他没有说谎,但他是先看到走廊和楼下都没有关灯,所以特意在楼下的落地窗看了眼,院子里多了一辆车。

再去门口查看,发现郁闻礼的鞋,找了一遍三楼没有人,才来到郁月城的卧室。

他是不想打扰郁月城休息的,要不是确定他们真的都在里面,他不会敲响这扇门。

郁闻礼刚从郁月城这里听到毛骨悚然的推测,这会儿方渡燃又来了,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有找到热水吗?”郁月城稳住心神问。

“嗯,喝过了。”方渡燃说:“我还是不习惯从水龙头接水喝,还好你这和国内没区别。”

“坐吧,大伯。”方渡燃看起来比他还要熟稔。

郁闻礼坐下来,刚在恐惧的气氛里受僵解冻的四肢,因为方渡燃这个当事人就在眼前,变得不自在起来。

关键是桌上全是相关资料,每一页有所蹊跷的事件都写着方正海的实验室,和方正海这个人,包括方渡燃的名字······

唉。

他心里暗叹。

这个时间,方渡燃已经重新打开笔记本屏幕,郁月城没有阻止他,郁闻礼也不好阻止他了。

方渡燃不知道眼前的表格是什么,大致翻了一轮才明白是一个制药厂从方正海带队过去,到最后被摧毁重新建立新区的时间线。

房间里只有他点击鼠标按键的声音,方渡燃退回所有的子文件,十几次的后退才找到大的总文件夹。

之后重新点进去,按照日期和格式找到人员表。

因为他注意到桌子上一正一反的两张照片,有一张是他感觉陌生的面孔,另一个却是他见过好几面的。

那应该都是方正海实验室里的人。

他们是在对人推进不了?

方渡燃这样想,所以打开有照片的文件合集,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什么。

“小燃。”郁闻礼忍不住阻止道。

郁月城朝他轻轻摇头。

方渡燃知道多少,肯定是在研究所知道的,他检查完身体之后的状态就不对劲。

他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大概率不清楚,能听到也只能在关门之前,那会儿他们并没有说太多关键的东西,但可以从他的对话猜到是跟实验室的资金来源之类的有关。

能不能看出来是在查十年前方家的事情,不一定。

毕竟桌上这些资料,包括笔记本里的,没有明确写过方正业和廖茵茵投河自杀这些字眼,只是一些整合起来的资料。

郁月城也没有要详细带方渡燃认识这堆资料的意思,只要他们不说,所有的猜测,刚才在门外的方渡燃都一定是无从知晓的。

在他和郁闻礼都顾虑重重的时候,方渡燃只是头也没抬地道:“你们的资料不全,人不对。”

郁闻礼顿时眼前一亮,这些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员调度完全不匹配。

“小燃?”他问:“你认得出这些资料?”

“认不出。”方渡燃直接道:“我只认识人。”

郁闻礼看向郁月城,郁月城顺着一笔带过地解释:“他在实验室生活,里面一些人,他见过的,多少能有些印象。”

方渡燃知道他的说辞已经非常委婉好听,虽然现在他面对这堆东西,心底还是会生寒,这并不影响他已经可以冷静地直面。

“对。”他跟着道:“所以你们的资料不全。”

郁月城:“缺了什么?”

“这是方正海实验室里的所有人?”他指着那个装满十二张照片的文件夹问。

“嗯。”郁月城应。

“法院那边最后给出来的,也是这些人。”郁闻礼说。

方渡燃面无表情摆摆头:“这里面有我没见过的人,很正常,我见不到。但是我见过的人,不在里面,这不对。”

“少了人?”郁月城抬眼。

郁闻礼瞬间跟着紧张起来,那股不安的氛围又来了。

方渡燃道:“少了一个男性Alpha,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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