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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怪我

A装O是要做校花的 金船刻月 4248 2024-04-06 11:02:23

郁月城僵了一晚, 对上方渡燃的笑脸恍惚一下,然后才回过神。

“你怎么在这?”郁月城问。

方渡燃同时道:“起这么早做什么?”

方渡燃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疲惫的神色, 以前他的精力多到用不完,现在虽然大不如前,也只有眼里似乎留着点没睡够的朦胧。

“我醒得早,睡不着了,就想过来找你的。”方渡燃先应。

郁月城把他脑袋上略微凌乱的头发拨了几下,捋顺之后看向他已经换好的衣服。

“想出门?”他问。

“啊······是,我想去市里转一圈。”方渡燃凑近他, 手指尖轻轻点在大白猫的眼底, 那里有一层淡淡的青黑。

“你怎么熬夜了啊?郁月城同学。”他问。

郁月城等他收回手才说:“睡得不太好。”

“你也想出去走走?”方渡燃想了想,把他身上的睡衣看看,走进房间里说:“要不你换个衣服, 我们一起出去?”

“好。”郁月城在衣柜里拿出来羽绒外套和内搭,丝毫没有避讳方渡燃在场,直接开始换。

倒是方渡燃转过头看到他光.裸白皙的身体愣了下,随后立刻移开眼,视线飘忽半天才找到窗帘透光的缝隙盯着。

“男朋友, 我们去看日出吧。”他张口就来。

郁月城扣好里面的衬衣纽扣, 仍然随着他:“好。”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回应不够认真,他又问:“你想去哪看?”

方渡燃背对着他说:“A市有高点的山吗?我想去山顶看日出。”

郁月城对他回避自己换衣服的态度感到一丝奇怪,不过想想也符合方渡燃绅士态度。

虽然跟他们相处之间的常态背道而驰, 但是自己心里也压着一件大事,暂时没法分心。

郁月城没说过谎, 更没有在这样的严重事态上做过回避和隐瞒。

心里还没完全消化掉事实, 就得面对方渡燃给出个交代,不止开不了口, 他连强制自己接受都还没办到。

换好衣服看着方渡燃,就更狠不下心。

他越过千山万水,独自等待了那么久,才把眼前的少年牵住,要他再来扔下一句要留学,就把身体有异的方渡燃留在这里。

他做不到。

“男朋友?”方渡燃没得到回复,又喊了声。

郁月城没应声,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出神。

方渡燃转过身轻轻喊:“宝贝?”

“嗯?”郁月城回过神。

“我说我们去看日出,你在想什么?”方渡燃走过来,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凑近在郁月城漂亮的脸蛋上亲一口。

还故意亲出来响。

“有。”郁月城垂下头搂住他的后背,回给他一个满怀的拥抱。

“我带你去。”他有点不想松手:“有点远,开快点应该能看到日出,你可以在车上睡一觉。”

“好。”方渡燃完整接住他的拥抱,错开的脑袋看不到对方的神情。

郁月城在车库里挑了辆越野带方渡燃上车。

驶出郁宅的时候,已经起来修建花枝的张工看见他们,放下大剪刀朝郁月城和他比划了几下。

“张工说什么?”方渡燃转头问。

这才发现郁月城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他说新年好。”郁月城说。

看来没注意,也不影响他观察四周的情况。

评级S的Alpha······确实是分分秒秒,方方面面,无时无刻都比普通人要强很多。

更何况,郁月城还是那个最出众、最拔尖、最聪明、最好的那个。

方渡燃想。

“那我们回去也跟他说新年好。”方渡燃说。

“好。”郁月城道:“我教你。”

张工有先天性的听力障碍,郁家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还支持他去进修园艺,考证,连郁月城也会一些简单的手语跟他沟通。

郁家人也都是好人。

方渡燃歪倒在副驾驶上乱七八糟地想。

他可能实在是睡得太短了,车里的暖气一开,整个人都懒散得很,全靠一根安全带压着,才没直接靠车门上。

郁月城开车很稳,他的身体迷迷糊糊地有点想睡觉,头脑已经开始罢工,思维却异常清晰。

目光里是少年完美无瑕的轮廓,和作为背景在不断变换的车窗风景。

从郊外的别墅区穿过高楼大厦进入市区,在钢筋水泥里穿梭一阵,灰蒙蒙的天色逐渐开始发亮。

一路上横穿过整个市区到了对角线的郊外,郁月城方向盘一打,拐进入山的路口,道路瞬时窄了三分之二。

他看了眼远处的天边,方渡燃也跟着看了眼,就见郁月城加速往盘山路上开。

也许是路上没人,越野车进山深处一路往上爬,郁月城提速三次,不停在变档,除了角度夸张的弯道才减速,一拐出来就加速上山。

他用了手动挡在开,方渡燃看他的样子,懒洋洋地说:“男人开车,是挺帅的哈。”

“等回去,我可以教你。”郁月城说。

方渡燃乐了:“你怎么什么都要教我啊?”

随后立刻得意道:“但是我男朋友是独一份的帅!”

郁月城的心垂得更低。

“你想学的我都可以教。”他接话道。

方渡燃想了会儿:“那也不着急。等我考完试,······等我们有空的时候再学。”

郁月城思考好几次,要怎么把留学的消息告诉方渡燃。

一旦把这事跟方渡燃和他的未来联系到一起,他就知道他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往前走。

心里是清楚的,没有选择。

短短几个字,说出来太难了。

车停在山顶时,日出恰好开始。

天边的交界处泛起一层金边,金边的范围逐渐扩大,直到太阳的边缘跳出来。

郁月城下车站在山路侧边,底下就是一堆堆黄的绿的植被,更榕城的即便是深冬也郁郁葱葱的植物完全不同。

“风有点大。”方渡燃走过来说。

寒风把他身上的懒散劲都吹散了,他拉起随意套起的外套拉链。身体一如既往感觉不到寒冷,只是被冷风刮过脸颊,刮进脖子里,能瞬间感到温差带来的一层凉意。

比起以前严寒酷暑、淋了雨都感觉不到温差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冷吗?”郁月城转身看他:“要不要回车里?”

方渡燃先摇了摇头,抬眼看着少年笔直的身影,有初升的朝阳做景,还有远处广阔的天地,目光停顿半晌。

“等它跳起来再回车里。”方渡燃对着天边说。

他走了两步,翻出盘山公路的防护栏,找了个还算光滑的石头,搬起来把它往后挪了一大截,离悬崖远些。

然后掏出来口袋里随身带的面巾纸打开,把石头垫地满满的,先坐下去。

郁月城走过去坐在他留出来的另外一半。

过了会儿,方渡燃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又开始放松起来,半个身体的重量压着他。

郁月城不知道怎么去开口,突兀地提起留学的事,方渡燃似乎在专心地看日出,也没有说话。

寒风把沉郁的空气吹散,他们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也不会觉得尴尬和不自在。

郁月城杂乱的心绪竟然在这里慢慢地平静起来。

“等会儿干妈他们发现我们不在家,会生气吗?”方渡燃问:“今天可是除夕······按照习俗,是不是该一家人待在一起?”

“嗯。以前是这样。每年的除夕夜里,妈妈还会和小姑大伯会守岁到初一的凌晨两三点。”郁月城说。

方渡燃:“干爸呢?”

“他······不一定每年都在。”郁月城这时面对方渡燃提到自己的父亲,涌上一阵愧疚。

“他们说干爸最近两年特别忙,但是今年是专程调了假期赶回来陪你过年的。”方渡燃说。

“嗯。”郁月城半垂下眼,眼前绚丽的日出黯然失色。

方渡燃口吻未变:“是不是因为你要出国了,所以才回来的。”

“什么?”郁月城现在对这两个字异常敏感。

方渡燃伸手挠挠他的下颚,逗猫似的:“我说你大学应该要出国上吧。”

郁月城身形僵硬。

方渡燃自顾自道:“他可能也是想你,所以提前回来看看你。万一你出国了,一忙起来,跟他一样,也不能想回就回来了。”

“谁说我要出国?”郁月城问。

“······没人说啊。”方渡燃反问:“怎么了?”

停顿片刻,郁月城摇摇头。

太阳已经冒出来一大半,像个大蛋黄挂在天边。

方渡燃摸了摸他的手,冷冰冰的,然后用自己温暖的掌心捂住大白猫的手:“我们回车里坐着吧。”

他弯下腰冲着双手合起的缝隙里呵了口气,再搓热包在里面的大白猫的手: “这么冷怎么不告诉我?”

“还好。”郁月城的心思根本放不到自己身上,羽绒服的拉链也没拉起来,冷风直接往里灌。

方渡燃感觉自己糊涂了。

他不怕冷,大白猫可是活生生的会怕冷怕热的人。

怎么自己知道拉起来衣服,都没注意到郁月城没拉起来。

还吹了这么久的风,一定冻着了。

他伸手在郁月城颈侧贴了一下,果然,凉凉的。

“怪我。”方渡燃心疼坏了,牵着他的手把他送上后座。

郁月城顺着他的安排坐进去,也没多问为什么要在后座里。

方渡燃紧接着就跟着他踏上来,两人并排坐在后座里。

车里很暖和,他把两人碍事的厚外套整理了一下,自我批评道:“我居然连我男朋友没穿好衣服都没看见,我不专心。”

“我还让你跟我一起吹了那么久冷风,我的失误。”他一句句反省。

方渡燃的语气诚恳。

根本不是事的问题被他说得分外失职。

不是调皮,也不是开玩笑,他格外认真地在检讨。

郁月城抬起手臂整个搂住他的后背,方渡燃一矮身,也跟着趴他怀里。

“对不起。男朋友。”方渡燃闷闷地说。

幸好这辆车的后座够大,两个少年的长腿挤在一起不至于坐不下去。

“我没那么脆。”郁月城当然不会介意。

方渡燃埋在他肩膀上摇头,毛茸茸的发顶蹭在他脸颊和下巴上:“那是你的事。没照顾好你,就是我的问题。”

“吹点风,不碍事。”郁月城动了动腰背,让他趴得舒服。

“我想睡觉。”方渡燃说。

“先回家?”郁月城看了眼窗外还没有全部升起来的朝阳,已经开始朝地面发散阳光。

方渡燃头也没抬:“不回家。就在车里眯会儿。”

“那你先睡。”郁月城把他的后背顺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在哄他睡觉,又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渡燃有点不对劲,又很符合他一贯的细致和认真,郁月城找不出异常的地方。

也许是之前备考忽视了自己,才让方渡燃这么在意这些小事。

抱了会儿,再低头看,方渡燃说睡就真的睡着了。

车里暖烘烘的,朝阳一点点升到头顶,到了上午。

郁月城原本一点睡觉和休息的念头也没有,抱着方渡燃在怀里,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车外也布满阳光的时候,他不知何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天一夜没休息,加上来时路上开了两三小时的车,郁月城除了手臂一直抱着方渡燃没松开,其他的动静都没听到。

手机在一旁的衣服外套里震动好几次终于停下来,换成方渡燃的手机在裤兜里接着震。

他比郁月城醒得早,掏出来一看就是干妈打来的。

先前还问他们跑出来干妈会不会生气,这不就来了······

方渡燃看了看他的大白猫,又看了眼手机,收敛情绪按掉震动,换成了静音。

方渡燃大约能猜到会说些什么,因为手机里还有干爸和大伯的消息,只是他都没点开。

外面是广阔天地,是寒风瑟瑟,手机里也有他暂时不想看的消息。

仿佛这个狭小的越野车后座里才可以有他和郁月城的容身之地。

这里温暖,这里能看见象征新生和见证过他们初吻的朝阳,这里有他最重要的大白猫。

方渡燃知道这会儿跑出来,肯定得不到郁家人的好感,不管是除夕团聚的时候擅自不打招呼就带着郁月城离开,还是带给他们别的担心。

但是他很自私,他就想和郁月城,和他的大白猫,干脆的、简单的、就像是无忧无虑般待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也好。

一起坐下来看看日出,一起躲避寒意,一起想睡就睡。

郁月城短暂地睡了一小时,心里记挂着,立刻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见方渡燃正盯着他的脸。

他没经过任何思考,抬起头在方渡燃的唇瓣上印了个吻。

少年愣了下,然后凑过来,小声说:“可别勾引我。别以为我在车里,就什么都干不出来。”

郁月城耳根微微泛红。

他当然知道他们在车里干过什么,还是在有别人开车的车里。

“家里打了好几通电话,我看你在睡觉,就没叫你。”他先拉开了话题,然后捏了捏大白猫红嫩的耳根。

“没事。”郁月城和他坐起来:“等会儿回个消息就好。”

方渡燃想说这么放肆?

这可一点也不像行事规矩周到的郁家小公子。

不过看看自己,他今天也挺不懂事。

他应该让郁家人满意,应该不做出格的事,应该不在一大家人开开心心的时候突然带走他们的儿子。

他还应该乖巧一点,懂事一点。

······不要这么疯。

郁月城坐回驾驶座,方渡燃还在后座里没动。

他想开车,又不想回家。

回家就会面对团聚的饭桌,就要听见父亲宣布他留学的消息,那会打破眼前这一切。

这辆车似乎成了他暂时的避难所,可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

留给他处理的时间不多了,他不着急,反而随着时间流逝愈发地心凉。

方渡燃很好,方渡燃也很无辜,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到父亲的事,但父亲这样做,他们之间就是会出现无法回避的矛盾。

他越是明白不得不走,就越是有种无力感。

这在他的生命里,是从未出现过的。

郁月城从没觉得会有任何一件事,比把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方渡燃弄丢更加无力。

他抬眼看向后视镜里,方渡燃在他侧后方,还没有挪位的意思。

“不坐前面吗?”他问。

方渡燃似乎在发呆,过了两秒几秒活过来,身体往座椅靠背上一倒,从后视镜里跟他对视:“不用了,你开吧。”

郁月城手放在方向盘上,像是定格一般,不愿往家里开,嗓子里也堵着。

这时,方渡燃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直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分开吧,男朋友。”方渡燃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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