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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拆穿

A装O是要做校花的 金船刻月 3702 2024-04-06 11:02:23

不能打抑制剂的Alpha易感期很难过, 被注射过足足几倍诱导剂的易感期更难过。

方渡燃的意识时不时就要出走,昏迷时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醒过来就没日没夜地跟郁月城在一起,身体排解不了的渴望全都在郁月城充满安抚的信息素和用不完的耐心里发泄掉。

越到后面,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

本来在易感期就不怎么开口说话,意识逐步回来之后,越来越少。

郁闻礼加班加点,跟着团队熬了几个通宵,稀释掉他交出来的一管颜色不正常的R-19X, 重新命名后先暂时给他注射进去, 用来渡过这次的突发事件,留出来多一点的时间准备他的戒断治疗。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青苗科研基地的灯连着亮了好几个昼夜。

然而记忆一点点地复原, 凌乱的碎片拼凑在一起,方渡燃不可避免想到他和郁月城在A市的分别。

上一次他们见面,彼此都带着隔阂分开。

矛盾、不满。

被私自调查的隐私,被窥探的背景。

他藏好的污浊都被翻出来了。

也想到了更多的。

让他这么些年第一次难受到喘不上气的事实。

安靖阿姨、郁闻礼叔叔,包括郁月城,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为什么对他好, 走在他身边。

刚知道的那天,他一个人从方正海的实验室打车回学校,到了半路就下车, 想透透气,从离学校几条街的地方步行回去。

他以为可以走一走就消解掉那些让他膈应的情绪, 可以收拾好心情去见学校里的郁月城。

可是那天, 没走几步路就发现天已经黑了。

方渡燃经历过最多的就是黑暗,实验室的很多活体实验的都在地下, 为他量身定制的牢笼也在地下,他记忆里的前几年,待过最多的地方就是黑压压和血腥味浓重的地下室。

相比起来,他却觉得都没有那天的天看起来暗。

是想起来不会怕,却会憋着发酸的昏暗。

在这之前,他是不知道原来一个时间节点可以成为不愿回想的场景的。那天晚上的感受他还记得。

以为是被选择,被肯定的自己,不过是碰巧,捡到了好处。

一不小心偷到了别人的人生。

被肯定的怎么会是他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最烂的高中里面,最烂的班里,身体还奇奇怪怪的人。

他也以为他只要装作不知道,他们就这么也能延续下去,直到他消失的一天,或者直到郁家发现,他根本不是方家那个乖巧优秀的儿子,然后放弃他。

没想到郁月城先一步扯开他的遮羞布。

郁月城连他是实验品这件事都知道了。

自己像是生长在阴暗潮湿地里的生物,被扒光了晒在院子里。

身上的沟壑和丑陋的伤疤都刻在每一寸血肉里,现在全部都成为一目了然的图表文字和符号展现在亮堂的研究基地里。

展现在郁月城的面前。

方渡燃之前孤注一掷去找麒麟研究所合作的时候,就想过,全世界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只要郁月城不知道就好了。

只要他干净漂亮,举止高贵优雅的大白猫不知道就好了。

郁月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他也想在这么美好的眼里,留下他稍微不那么难堪的样子。

而现在,郁月城都知道了。

方渡燃一时很难接受。

好几次睁开眼,体检器材强烈的光线刺破他的眼睑,他下意识闭上的时候,身边都一闪而过郁月城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那件被染脏的浅色外套,他一直都没有时间去换洗。

方渡燃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他。

检查都在他昏迷休息的间隙里,一旦肢体有了知觉,易感期的冲动就无比强烈,他就没法拒绝郁月城的碰触。

也像郁月城说得一样,他离不开大白猫的信息素。

太好闻了,太干净了。

本能成为他逃避的借口,一遍遍沉溺进去,接受郁月城的拥抱,抚摸,彼此亲近,甚至想就这么一直堕落下去。

永远也别完全地清醒过来。

方渡燃想他是可以的,但是郁月城不可以。

易感期的最后一次发泄,整整八天,消耗掉最后一点力气。

被方正海注射超量的各种药剂导致虚弱的身体,全靠营养针熬过来。

水声响在耳边,有些闷,隔着什么屏障似的,随即就有人用干燥的毛巾擦干让他觉得不舒服的耳朵。

有清新的冷香扩散在周围,是郁月城。

淋浴的水流从头顶冲刷他的全身,方渡燃猜一定淌下来很多很多的红色的血水,光是手上就够难看的了。

果然,他后背靠着的身体有双手伸向前,一点点帮他捋掉指甲上面干掉的血迹。

然后是带着花香的沐浴露,芬芳郁馥的香味。

方渡燃迷迷糊糊地想,郁月城怎么会用这样的沐浴露,这很不像他。

很熟悉的香味。

······

好半天,等洗发膏的泡沫都被冲掉了,方渡燃才想起来,这香味是他闻到过好几次的蔷薇花香。

他似乎跟蔷薇花,很有缘分。

清洗过后的身体被放进温度刚好的热水里泡着,方渡燃闭着眼休息了几分钟,在郁月城给他按揉头上的穴位时,睁开眼终于不再是一层层的重影。

还有一点模糊,方渡燃凝神看了一会儿,尝试看清,发现目光还是没法聚焦,索性放弃。

“不用了。”他开口发现嗓子已经有点疼。

几天下来,他除了沉沉地喘气从来没开过口,一口水也没喝。

郁月城正把他靠在自己怀里,探手从一旁端过来保温杯,打开来是冒着热气的饮品,递过来给方渡燃。

热气冒出来,方渡燃的嗅觉过了几秒才恢复过来,这饮品里有清甜的气味。他估计又是郁月城给他调配的有益身体的什么喝的。

方渡燃先是往下看了一眼,郁月城完整的把他整个人拢在怀里的姿势。

双腿圈在他的腿外面,胸膛贴在他后背上支撑他,他们身高相仿,这样的姿势对Alpha来说很别扭,对Omega却很恰当。

方渡燃想,应该没有人教过一个Alpha要怎么来对待自己的Alpha,Alpha的本能只有怎么去对待自己的Omega,包括他的本能也是。

所以郁月城拿这种对Omega的方式对他,他不觉得奇怪。

但觉得很累。

郁月城应该很累,他这八天比自己还累,没有合过眼。

随时随地地要来配合自己的节奏,要安抚自己的情绪,要持续不间断的输送信息素,要照顾好他。

打针的时候都会蒙住他的眼睛,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失去自理能力脆弱易碎的小Omega。

他也的确像个残废差不多,实在没力气。

郁月城真是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Alpha。

方渡燃想。

就连他这样把一个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圈在怀里的姿势,做起来都那么好看。

大白猫的腿,虽然眼睛看不清,还是很好看。

泡在水里修长又完美,皮肤真白。

如果他生在海里,一定是最美的那条,只需一个眼神就足够蛊惑人的美人鱼。

但是他生在陆地上,就只能是蓬松柔软的大白猫。

方渡燃有不合时宜的感觉,郁月城配的上所有最好的东西,没有道理的般配,去哪里都会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要我喂你吗?”郁月城的气息凑过来,在他耳朵后面,有点热。

方渡燃回过神,先摇摇头,然后抬手去拿。

他拿得有点费劲,郁月城也不催他。

“应该给你喂点水的,但是你这几天好像不太想让我喂你,不吃也不喝。”

郁月城轻轻松了口气:“还好把易感期渡过去了。营养针换了几次配比,我很担心。”

方渡燃拿住水杯,杯子在手里一滑掉下去半截,他立即用力抓住。

郁月城伸手绕过他的肩膀,扶稳保温杯底部:“神经系统还没恢复,四肢不协调是正常的。大伯说醒过来休息两天就好了。”

郁月城还当他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举止自然地收拢手臂把方渡燃搂在怀里,下颚搭在他的肩上。

“再泡十五分钟就去睡觉,放松一下肌肉。”

方渡燃喝了几口水,嗓子舒服些了,火烧火燎的感觉回来了,比干得发慌好一些。

“你以前没这么多话。”他说。

“不多。”郁月城说:“这都是你应该知道的。你的身体,你有知情权。”

方渡燃突然笑了一下:“你可以不这么老实的。”

郁月城这才发现他好像是恢复平时的意识。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这是他第一个想知道的问题。

他没有让含有Omega的易感期救助团队过来,这是方渡燃脑袋不清楚的时候做的决定,郁月城不后悔帮他延续这个决定。

不让别人陪方渡燃过易感期,他是有占有欲在的,但也很在意方渡燃的感受。

方渡燃微微歪着头,仿佛当真在回味。

“挺爽的。”他说。

“就是你不能给我标记了,有点可惜。”方渡燃声音嘶哑,说两句就要喝点水。

接着说:“不好闻,不好受,还不能标记,应该是我问你。”

郁月城一开始没明白。

方渡燃侧过头道:“你觉得爽吗,郁月城。”

郁月城懂了,方渡燃是觉得Alpha面对Alpha的易感期存在缺陷。

他在撒谎和回答之间犹豫了,这是他第一次会想要对一个问题撒谎。

这问题,他在去找方渡燃的过程里就体会到了,没有生理纽带的链接,他标记过的对方就在自己周围几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找不到。

凭他的评级,只要对面是个Omega,哪怕隔着一定的物理距离,他也能察觉到的。

这在方渡燃身上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找到方渡燃的时候,他也想过。

如果他是个Omega,他就能当场安抚好方渡燃的易感期,不至于让他那么痛苦。

也不至于担惊受怕,顾虑自己的信息素会刺激到对方。

把方渡燃带回青苗基地,他被诱导的易感期冲动强烈,眼看着自己标记过的少年,身受重伤处在生理期痛苦煎熬,自己身为Alpha却无法标记,这种无能为力是与生俱来的。

互斥的信息素也会让打击到他的决定,他本来可以让方渡燃的易感期过得更好。

这些都非常非常地折磨一个Alpha的尊严和意志力。

他是评级为S的Alpha,自然也对占有自己标记过的对方有强烈的意愿。

可同样的,他也要有最清醒的认知。

方渡燃的身体很重要,他不能再有什么刺激性的东西注入,比如自己的Alpha信息素。

方渡燃现在还不是他法定意义上的伴侣。

也不是他的男朋友。

尽管他们现在坐在同一个浴缸里面,方渡燃的后颈上还有他咬出来的齿痕没完全消退。

“你犹豫,不如说你默认。”方渡燃心领神会,郁月城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撒谎的人。

“我就是没有长脑子,也知道Alpha在面对另一个Alpha的易感期不可能好受,还是我这样的信息素。”

关于这个郁月城直接否认:“没有。我不认为你的信息素有问题,人也不是只靠欲望活着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陪你过易感期,我不觉得难受。”

“我要是还能帮上你,给你一点甜头,你说这个我都信。”方渡燃动动手指,发现精确地动作果然还是四肢不协调。

“就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你不觉得难受我还觉得。”他说。

“我没有。”

郁月城直言:“我没有让救助团队来帮你,你拒绝了Omega,让我有机会陪着你,我觉得很好。”

方渡燃垂着头沉默,没有接话,郁月城从后面看不见他的表情,想要靠近些,发现对方的拒绝。

他察觉到方渡燃的不愉快,暂时不知道原因。

是刚结束易感期的Alpha的不满吗?

还是药物导致的情绪变化放大,他这几天遗漏掉什么地方没处理好。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郁月城诚恳问。

方渡燃想说你就是太好了,但发现自己没法去面对郁月城这张好看的脸。

他垂着头看水面上的涟漪,底下是他们贴在一起的双腿。

亲密无间。

半晌,在沉默里,郁月城抱着他的腰打算把他搂起来,方渡燃突然出口。

“你说你不插手。”

郁月城手里的动作僵住,这时知道他都想起来了,意识正常,记忆也恢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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