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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互斥

A装O是要做校花的 金船刻月 4215 2024-04-06 11:02:23

直升机上三个人终于安心落脚, 郁闻礼从急救箱里拿出来一支可快速吸收的营养针给方渡燃打进去,把酒精和纱布留给郁月城:“先物理降温。”

郁月城从始至终一直抱着方渡燃不肯让人接手, 他先用纱布擦掉方渡燃额头和脖子上的黏住的鲜血,每一下都很轻,生怕会擦出来什么伤口。

还好手臂和颈部只有几处轻微的擦伤,他碰上去时方渡燃不安地偏过头,像在睡梦里挣扎。

郁月城还想揭开他的衣服都查看一遍,但目前的没法给他做详细的检查,药也不能用。

方渡燃昏迷中备受煎熬, 他也清醒着备受煎熬。

用酒精棉球大面积地擦上去物理降温, 带着血色的水流滑过一层又一层才渐渐变得清澈,将少年熟悉的面孔露出来。

郁月城一直以为这次他能走在前面,能第一个感应到方渡燃在哪里, 他一定是那个最了解方渡燃的人。

他感受过方渡燃在易感期回潮时,强烈失控的信息素,只有他见过方渡燃的不同寻常的模样。

然而现实是,坐在前面的大伯知道的都比他多,比他详细。

方渡燃可以把自己做筹码, 拿来去交换, 去赌自己的命,身体健康对他而言好像和其他的什么可以交换的物质没有区别。

这一点让郁月城说不出地感到怪异,什么条件下才会把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变得像机器一样。

是他刚才见过的那种赢了就能活下来, 输了只能死掉的血腥画面吗?

他想不出来。

尽管方渡燃已经找回来,抱在他怀里, 少年身上还是有很多很多离他很远的东西。

郁月城自以为跟方渡燃可以算得上是有一点特别的交情, 他们曾经很亲密的,事实上, 方渡燃从没有跟他提过任何一句有关于他自己的事。

甚至没在他面前展露过难受的神情。

那些肢体接触的亲近,在这些未知的经历面前都变得脆弱。

他对方渡燃了解的太少了。

在C区,方渡燃易感期回潮,对方第一时间就是进浴室里反锁上门躲起来,浑身戾气静静一个人待着,被发现也只是不吭声,身体难受也不喊一句。

郁月城总是认为他很强悍,有蓬勃的生命力,是正午的烈日,是晨起的朝阳。

无论是外表实力上的强悍,还是内心深处的坚强,都展现出超过同龄人的韧性。

抛开这些他刚知道的真相,方渡燃早早地在世上失去双亲,还能成长到在十二中里做一个耀眼的少年,一定承受过很多很多。

可是眼下,郁月城看过方渡燃作为主角,徒手搏斗出的残忍可怖的现场,翻过方渡燃厚厚的一堆堆资料数据,第一次有些痛恨方渡燃的坚强。

或许怀里的少年软弱一点,不那么独立,不会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痛了知道喊出声,难受会求助,那自己就能一直守在方渡燃身边。

至少重逢之后,不会缺席他这段时间的独自煎熬,不会让事态发展发展成这样。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眼睁睁看着方渡燃受苦。

可那样,也不是方渡燃了。

方渡燃很小的时候额头上摔破皮,打针吃药,被父亲训斥,被剥夺喜爱的绘画······任何时候都没有哭过闹过。要是自己在身边,他还能一如既往笑起来,逗自己玩,找新鲜的玩意,好像什么事都能过去。

这种忍耐和坚强延续到身家性命上,一点也不好。

不好看,不好受。

郁月城明白方渡燃这些年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他也不能强行插.入方渡燃的思维里去更改他的想法和决定。

然而正是方渡燃这种只能独自前行,没有退路的决绝,更让人难受。

郁月城不能感同身受方渡燃的此刻的痛苦,可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酸楚和苦涩。

自幼聪慧,一直作为家族的骄傲存在的郁月城,做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的郁月城,第一次感到自己变得无措。

“还能再快点吗。”他在后面说。

郁闻礼和来接应的人坐在机舱前半段,把空间留给他们:“很快,小燃会没事的。月城,他的承受力很强,数值点也高,现在找到人,一切都好办了。”

这是事实,方渡燃在郁闻礼那里也必须是有精准数据的实验品,他要解除掉药品控制本身就是一个合作项目。

可是听到需要用数值点来评估一个有温度的人,他放在心里的人,郁月城心里不是滋味儿。

“嗯。”他让自己稳住情绪,应了一声。

受伤的Alpha易感期很奇怪,并没有谁闻到什么味道,但是人人都能感受到机舱里压抑的信息素,十分挑拨同类。

为了不分心,郁闻礼把隔绝信息素的药片补了一颗,给在场的另外一个架势的Alpha和Beta替补也发下去。

同时将挡板升起来,物理阻隔一下机舱后散发强烈攻击力的发源点。

郁月城把方渡燃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少年脑袋歪倒在他颈窝里,鼻尖顶上他的侧颈,高烧的呼吸洒在皮肤上也十分灼热。

他手里不断擦拭方渡燃的额头和脖子降温,每次擦到靠近方渡燃后颈的地方,郁月城总会滑过他亲手贴上去的信息素阻隔贴。

这底下,是他标记过的齿痕。

Alpha对自己标记过的人总是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郁月城心知方渡燃是自由的,评级越高的Alpha只会越理性,但少年在他怀里昏迷不醒,靠着他,带着他的标记,郁月城总不能克制住自己的心思。

他内心认定这是他的Alpha。

是他的人。

就这么一个好好的,会笑的,会跟他形影不离的少年,现在抱着他都不敢用力。

酸楚漫上来,从心口一直能苦进嘴里,真尝到了呼吸都发痛的体会。

每一分一秒都成了折磨。

也顾不上方渡燃的信息素攻击力有多强,郁月城忽略掉腺体的不适,始终分出精力去强迫自己压抑住随时都在被刺.激的Alpha防御力,尽可能不带给方渡燃任何一点不适。

两个Alpha的弊端终究还是会出现。

酒精在体表上挥发得异常快,郁月城刚擦完的地方很快还没到第二遍就干透,他怀疑方渡燃并没有好起来,而且体温还有升高的迹象。

“四十三点七五。”郁月城低声读出体温计上刚测出来的数值。

“他高烧加重了。”他对着手腕上扣住的联络器说。

挡板密闭性很好,除了信息素,就连声音也会被几乎隔绝掉。

“月城,你标记他的时候,你和他,发生过什么吗?”郁闻礼收到他的话,经过短暂的思考发问。

郁月城怔住,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两个Alpha······

他们是发生过最亲密的接触,见过彼此最隐秘的一面,但那会儿方渡燃的状态似乎还好,没有发烧。

比起身体上的相互碰触,“发生过什么”更重要的是行为当中涵盖的信息素交换才对。

郁月城想到这儿,幡然醒悟。

方渡燃本就是一个靠人工信息素扭转的Alpha,正常的两个Alpha之间标记,理论上都不成立,不会好受,方渡燃当时一定只会更加不适。

他会疼吧。

怎么会不疼呢······

他只是没有说而已。

“发生过。”

一旦涉及方渡燃的身体健康,郁月城没有隐瞒:“标记的时候他没有发烧。哪里不适······我不清楚。整个状态比较清醒,但反应需要时间。”

他记得方渡燃那天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以为是Alpha互斥不舒服。

现在看来,每一步都是他给自己挖的火坑。

跳进去烧伤烫坏了,还笑着拿平时开玩笑的口吻说那句“爽得要死”。

“只有那一次?”郁闻礼追问。

郁月城不用回忆都熟记在心里,当时也察觉到不对劲:“回潮的时候,我也陪过他一起。他精力充沛,状态有些亢奋。当晚没有休息,白天也没有休息,但学习效率不受影响。”

“是他的体能问题,要承受这些精力和体能需要一个强悍的肉.体。他很多的数据都不在常人范围内了。”郁闻礼说。

“不会没有副作用的。”郁月城不是行内人也可以断定:“这是人工干预的。”

“主导作用本身不是益处,我已经叫所里的几个元老都来A市了。”郁闻礼算过时间之后,感觉现在有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

郁月城是最直观可以看到方渡燃状态的,易感期长期得不到安抚,可能导致器官受损。

况且方渡燃的情况,刚才提取的几支注射器里多半还有强效性的易感期诱导剂。郁月城没有提这件事,不会是健康面前,还碍于什么长辈晚辈的面子。

他可能压根就没打算自己来。

“根据你说的情况,那小燃不应该对你的信息素陌生。”

郁闻礼回头看向身后,挡板把视线全部隔绝了,他也还记得自己抱着方渡燃不放的小侄子。

“他的信息素浓得我都受不了,你也不好受吧。”郁闻礼说。

郁月城对这话没有回应。

“既然你们有过一起渡过生理期的经验,还有过标记,说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小燃的个人意志不会拒绝你。”

郁闻礼有意让郁月城可以先尝试一下,方渡燃目前看来没有任何攻击性,完全可以试试。从意愿上讲,方渡燃肯定更愿意接收曾经接收过的信息素。

刚说完,郁月城和他就同时收到常维最新发过来的消息,因为涉及救治的部分,所以他也有查看权限。

“隔壁的房间里有Omega用过的30%浓度的抑制剂,信息素是草莓味的。”

郁闻礼边翻看收到的文字和照片,边同时推测:“30%,加上剂量和品牌,受众是正值信息素饱和度最佳的适孕期,且发育良好的Omega,年纪跟你们相差不大,测量结果信息素的纯度偏高,初步估计他的评级在A以上。”

从接收器传来的话让郁月城不自主地收紧手臂,昏迷中的方渡燃眉心轻蹙,他马上松开手。

眼看着方渡燃难受地、沉沉地呼吸了好几次,揪心得疼。

这个Omega的作用,他隐约能猜出来,现在没时间去愤怒,方渡燃的性格眼下一目了然,没有人能逼他。

他是宁可玉石俱焚的。

“他没有。他没碰他。”郁月城说。

“如果他和Omega结合过,那支抑制剂就不会被用。”郁闻礼担忧加剧:“小燃也不至于于此。”

郁月城理智的天平在动摇,他不能冒险。

“他的易感期跟普通人不一样,之前靠的是注射方正海的合成信息素补充维.稳。一般抑制剂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更可能适得其反,所以到时候落地会有专业的Alpha易感期救助团队来搭手。

“你也是Alpha,你知道团队里面一定会有Omega。最直接的方式,会给小燃匹配契合度最高的Omega信息素来全程协助。排除掉性.行为的结合方式,会用其他的方式来让他充足使用Omega信息素。”

对面在沉默,郁闻礼考量道:“你很理性,不会因此有心有芥蒂,但是小燃他能接受吗?让一些陌生的Omega来接触到他易感期的信息素。”

郁月城把方渡燃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里,低下头去轻轻贴方渡燃的发顶,视线放空。

Omega的信息素当然是最适合解救Alpha濒临危险的易感期。

这没什么。

谁让他们都是Alpha呢。

可手里的行为却先一步凌驾在他的理智之上。

方渡燃的呼吸正抵在郁月城腺体的边缘,方渡燃曾经很多次凑上来嗅他平时严谨自律,从不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一定要闻到衣领里面,找到皮肤上残留的一点香味,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或者把他抱得更紧。

让他给出来更多。

都是Alpha,有什么好闻的,闻着不会难受吗。

郁月城会严格控制好自己信息素里的意味,收起任何有攻击力的倾向,方渡燃也一遍遍过亲吻他的腺体。

“月城。”郁闻礼提醒道:“你知道你不能帮他做决定。他能在易感期被注射麻醉剂的情况下,还能拒绝掉一个发热期的Omega,你让另外一些陌生的Omega来帮他渡过易感期,小燃以后还会配合研究所的治疗吗?”

郁月城一手去摸方渡燃后颈上的信息素阻隔贴,手指按在腺体四周小心轻抚。

“我想。”他说。

“太冒险。他的身体受不了。”郁月城又说。

他的信息素纯度很高,先前标记时,方渡燃都短暂地失神过。

郁闻礼同样知道这是冒险的行为,他也很为难。

找Alpha易感期救助团队是顺理成章的做法,这是正规的医疗手段,他作为项目的负责人,却不得不去更多地考虑到方渡燃完善的防备心。

以他的性格,如果替他做选择,后续很难再相信研究所继续合作。

“如果我和他,有一个是Omega就好了。”郁月城终于把这话说出口。

从不认为是问题的问题,终究没法忽略掉。

“······好,香。”

怀里突然传来成型的话语,郁月城立刻低下头去看。

少年的脑袋从颈窝里被拉开,鼻尖离开温暖还有淡淡清新味道的皮肤,不满地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方渡燃?”

郁月城听到那两个字,整个人才又活了过来似的,急忙叫郁闻礼:“他是不是醒了?大伯!”

方渡燃不为所动,动了动指尖放佛花光力气,蹙起的眉心彰显不安。

郁闻礼放在他身上的仪器没任何反应:“他这是算条件反射,是他无意识地行为。”

郁月城垂眼,重新把方渡燃搂在怀里,这个姿势要避开碰触到少年肿胀的生理部位,有些别扭,还很费力。

他一直保持微微俯下身的样子,把他的Alpha刚刚在昏迷中也没有忘记的味道重新递给他。

舒适气息跟随呼吸窜入胸腔,让睡梦里都在因为备受折磨而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

是清透纯粹的味道,是草木味的信息素。

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很好闻。

很好闻。

“我,不要······Omega。”方渡燃迟钝地反应,抵着Alpha的后颈无意识地闷声拒绝。

郁月城心脏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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