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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我喜欢你

A装O是要做校花的 金船刻月 6463 2024-04-06 11:02:23

郁月城端着食物进来的时候, 方渡燃还看着天花板发呆,满脑子全是跟大白猫有关的琐碎念头。

“先吃点东西。”郁月城把配比好的食物摆在床边的小圆桌上, 又推到方渡燃身边。

“大伯说你需要补充能量和水。”他把蔬菜汁递给方渡燃。

方渡燃手里握着挂在胸前的表,看向他。

郁月城知道他这会儿的反应能力也会受到影响,拧干玻璃瓶的瓶盖,坐上床想喂给他。

方渡燃这回直接自己坐起来,双手接过来玻璃瓶,咕咚咕咚都喝光,然后还给郁月城。

“还要吗?”郁月城以为他渴了。

方渡燃摇摇头, 目光落在小圆桌上, 又说:“你给我我就喝,不给我就不要了。”

郁闻礼确实说了方渡燃的干性发热期很特殊,没有抑制剂可以使用。

也说了, 虽然是干性发热期,没有Omega的指向性,也不影响自体信息素爆发带来的负面影响,会影响方渡燃的心智和情绪、精神。

眼前方渡燃的样子,就已经有些不正常,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已经恢复理智了。

“那你渴吗?”郁月城问他时, 正好用体温枪在给他测量。

——39.3摄氏度。

比昨晚量的时候要低一度多,看样子是好些了。

方渡燃咂咂嘴,没尝到渴不渴, 尝到了蔬菜汁把郁月城留给他的薄荷味信息素给冲淡了。

所以他说:“不知道,但我不想喝了。”

“那你吃点东西。”郁月城把体温枪放进床头的医药箱里。

方渡燃一把拉住他的手, 在郁月城的眼神下, 渐渐放开,转而拉住他的衬衣下摆。

“你别出去了。”他说:“我吃饭, 你留一下,好不好?”

郁月城发现了,这种不太对劲来自于方渡燃的态度。

他变得格外依赖自己。

“他失去Omega的指向性了,但是信息素还得维持机体内部运转,性情也会受到影响,他现在身心都很敏感,又没有有效的方式减缓,你尽量不要让他受挫。”这是郁闻礼刚刚在电话里跟他说的。

现在郁闻礼正赶往本地合作的科研机构,去化验昨天从这里拿走的方渡燃的衣物。

“为什么要我留下来?”郁月城问。

方渡燃明显懵了一下,直说:“不想你走。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郁月城身上带着他喜欢的信息素味道,方渡燃跟着直起身,手撑在床边身体往大白猫的方向倾斜。

郁月城沉默片刻,把小圆桌推到挨着床边的位置,然后坐在圆桌一侧。

“吃吧。我不走。”他说。

方渡燃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食物,这才戴上一次性手套上手拿着一根大骨啃上去。

尖利牙齿直接把粗壮的骨头嚼碎咽下去,混合着一旁的生肉鲜血做润口乖乖地进食。

郁月城在手机上跟郁闻礼进一步交流,对方回复得很慢,看来正在研究所里忙碌。

他又跟自己参与的实验室项目组打了电话,方渡燃这个情况,在郁闻礼没来之前,他实在没法放心离开。

没有抑制剂。

方渡燃和郁闻礼的话在他脑海回响,应该说,方渡燃的干性发热期仿佛变成了必须有他来陪伴渡过才可以。

“大概四到六天。”郁月城对项目的小组成员说。

“嗯。所有文件和数据同步到云端里,我会及时查看的。······不是我,我没事。暂时需要时间处理。”郁月城对着电话那头说话,方渡燃跟着看向他,新鲜的血水把他的唇瓣染上嫣红。

郁月城看到他好几次想开口,所以尽快挂断电话。

“怎么了?”他问。

方渡燃觉得嘴里的食物一点味儿也没有,没有喜欢的味道,也尝不出他不喜欢的血腥味。

明明很新鲜,血水都是还没凝固的,他就是感觉干巴巴的。

“我没有打扰你打电话,是不是表现很好。”方渡燃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想问你是不是很忙,但是我不想让你走,也不想打扰你打电话。”

“我忍住了,我刚才没问。他们不知道我在你家,不会知道你家里有别人在。”他问郁月城:“这样是不是对的?”

方渡燃询问的眼神非常直接,完全没有嘲讽自己或者开玩笑的意味。

正是这种坦诚,让郁月城揪心。

干性发热期把方渡燃变得太小心翼翼了。

他失去理智的时候,张狂强势,有了神志,又处处小心翼翼,郁月城能感觉到他无论是强势还是慌张,失控还是理智,都万分不安。

他之前离开房间的时候,方渡燃不是看起来还好好的吗?

对方进食也停下来,似乎就等着他的答案。

要夸赞,或者认可他的做法,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方渡燃才会好好地吃完饭喝完水。

“实验室的确有很多事要做,不过我已经让导师和同学先去观测了。”郁月城说:“你出现在郁家的宅子里,合情合理,不用想别的。”

“因为我是你弟弟。”方渡燃点点头,然后继续进食。

这句话对于肌肤相亲了二十多个小时的两个人来说,都像一根刺。

郁月城却没有在方渡燃的脸上看到其他的神情,他好像只是在认真地吃饭。

“他的反应能力自然会受到情绪的影响,对事物的接受能力也一样。你不能指望他在自身特殊的干性发热期里可以完全理性灵敏地和你交流。”

郁月城想到郁闻礼刚刚对他说的这些话。

那现在呢?

方渡燃真的在乎他们那超过二十个小时做了什么吗?

郁月城已经出去冲过澡,换了一身衣服,大腿上的齿痕和腰上的吻痕已经被遮盖了。

方渡燃在发烧,没有带他洗澡,只是换了床上用品,他的睡衣上全是自己压出来的褶皱,这些都还在。

他双手搭在自己腿上,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方渡燃,身上散发着对方喜欢的清新草木味气息。

方渡燃果然嗅了嗅,然后往他这侧挪动几寸,仍旧专心致志地啃食。

“那你呢?”郁月城突然出声问:“方渡燃,你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吗?”

方渡燃愣了一下,如实道:“记得。”

然后觉得发烧的身体,好像又开始热起来,胃里饱饱的,脸上也热热的。

“你还记得你说,你不是为了要我的信息素才做的吗?”郁月城清楚道。

方渡燃点点头,肯定道:“我不是。”

郁月城看向他,方渡燃抬眼,琥珀色的眸光里还有那股干性发热带来的脆弱,琉璃般剔透。

“我是因为喜欢你。”他说。

郁月城面色沉静。

方渡燃找了找自己四周,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他的睡衣口袋也是空空的。

然后他脱下一次性的手套,用餐盘旁边的消毒手帕把手指擦干净,再换一张擦干净嘴上的血迹,半垂下眼,有些小心地捧起郁月城的手,在手背上虔诚地亲吻一记。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是我喜欢你。”方渡燃抬起头说:“干性发热期内,我的信息素会随时爆发,糊涂的时候对你很凶,对不起。你可以推开我,叫醒我,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我认得你的信息素。”

他把那块断了表带的秒表拿过来,递给郁月城:“不信的话,你可以把我的话录下来,等我干性发热结束了放给我听。”

“我没有再骗你。”方渡燃用发誓的口吻确定道:“你让我吻你,我就吻你;你愿意让我亲近,我就亲近;你不想给我亲,我就不亲了;你不说,我就不碰你。······我刚刚亲你的手背可以不,不行的话,我只要手指尖也可以的。”

看他没回应,方渡燃明显露出失落的深情,又很快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想能碰到你一点就好。我干性发热期,有点······就想要碰一下。你都不喜欢,那给我你的衣服也可以的。”

他怕自己说出来没有你的信息素我受不了,会让大白猫误会他只是为了索要信息素。

方渡燃也尽量用剩下的理智,克制住自己对他肌肤的渴望。

他其实真的很想要可以碰到大白猫。

不可以亲,不可以抱,那碰一下也好,也有他的体温。

郁月城看到他在一步步地降低自己的需求。

他想了想,要是方渡燃不在干性发热期,会不会说这些话。

大概率是听不到的。

首先,他就不可能看到方渡燃那副落败脆弱的样子,对着他无尽地忏悔。

不可能听到他昨天满含歉意的“对不起”。

他连分手的决定,离开的决绝,切断联系的坚持,都是冷酷的。

这种如履薄冰的小心,好像只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刚刚重逢不久的时候,在十二中的高二。

方渡燃有很多顾虑。

方渡燃有他的骄傲。

方渡燃不会认输。

方渡燃有很多重要的事,比他重要的事。

方渡燃来找他的时候,都只会把录取通知书带给他,告诉他自己不在乎他爱过谁,不在乎他给谁标记,又要和谁在一起,因为没人会比他忠诚。

所以这些他都无所谓。他自信无论怎么样,都可以把自己抢回来。

方渡燃的身上,是不会有这样如影随形的不安的。

郁月城伸手把他凌乱的发丝拨了拨,出口的话像是在问自己:“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信息素。”

“都喜欢。”方渡燃有问必答:“喜欢你,所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喜欢。”

郁月城细数一遍,上次听到方渡燃说喜欢,是在703的宿舍里。

那会儿方渡燃在对他表白,也是因为自己激的。

心甘情愿地说,心甘情愿地这样直接说,似乎是第一次。

郁月城看到从未见过的方渡燃,没有过任何的欣喜,以他对方渡燃的了解,方渡燃自己也不会喜欢自己变成这样。

郁月城觉得揪心,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方渡燃再次经历过不好的遭遇。

按照郁闻礼的说辞,是由于里面牵涉到方渡燃的个人隐私,所以直到他们挂掉电话,郁闻礼也有所保留。

郁月城大致猜测,隐瞒掉的部分是郁闻礼作为研究人员的职业操守,是方渡燃身上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但是方渡燃,也从来没想过让他知道。

他甚至,了无音讯。

一个多月之前,他想了很久,给方渡燃打电话,希望他可以来接机,方渡燃对他,对他们,也仍旧只字未提。

郁月城有时候会猜想,方渡燃,他失忆了。

是不是从前也应该全部都作废。

方渡燃他应该是自由的,他骄傲,他坚韧,他的人生里面唯一的追求就是自由。

是不是不应该用自己的执念去束缚他。

是不是可以救他,可以把他带出方正海的实验室,可以期盼他有个光明安宁的未来,不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要跟他结亲定终生,相依相伴。

他骨子里的坚强和善良,其实跟以往没有多大变化,但事实就是,他其实根本不记得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

一直以来,记得清清楚楚的,只有自己。

方渡燃可能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边,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半步的方渡燃了。

从他们牵过手,接过吻,做过最亲密的事,还在方渡燃的邀请下标记过他之后,他体内带着自己的信息素,却还屡次以兄弟、朋友和他撇清关系的时候,方渡燃就不同以往。

是不是这样,所以之后的食言,背弃,离开,都成了理所应当。

可是方渡燃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乖巧的跟小时候一样,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信息素。

可不可以吃饭喝水,也会听他的。

可不可以留下来,也会拉着他的衣摆问他。

可不可以亲吻,也会征求他的意见。

想要自己做伴,还会用请求的语气。

想要他留下来,也会放低姿态挽留。

郁月城在他第二次信息素爆发时,抵着他的发烫的额头,贴在唇上轻轻问他:“方渡燃,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要什么吗?”

方渡燃双目失焦,手臂却因为这句话紧紧抱住他。

郁月城闭上眼,低下头释放他喜欢的信息素,方渡燃顺着他的脖颈嗅到腺体周围,开口就舔舐上细腻的皮肤。

他们赤诚相对,方渡燃滚烫的皮肤把他的体温也带着微微升高,一刻也不离地紧挨着他。

手里还没放过他身体的肌肤,抚摸揉捏,找到Alpha会成结的地方来回刺激。

郁月城稍微分神去思考,方渡燃就会反过来压倒他,用那种充沛的占有欲去掠夺他的情绪和感官。

·

整个干性发热期,方渡燃失去了中间几个短暂的片段记忆,只知道是只身火狱中的煎熬,全靠贴着郁月城才能渡过。

他每次清醒过来,就能看到郁月城穿好的衣服被他撕开,皮肤上也会留下他的齿痕和用力吮吸的小块瘀血。

腺体旁边那两个尤为明显,穿上衣服也遮不住。

但是比戒断期的时候好太多太多了,他反反复复地检查郁月城的后背和腰身,没有伤口,最多就是留下的吮吸的吻痕。

“不用看了。”郁月城拉起衬衣,扣上纽扣。

“怎么能不看?”方渡燃直接上手去解开他的裤扣,郁月城一个没看住,他就手快地拉下来。

然后手指僵在掀开的拉链上。

仅仅是能一眼看到的地方,露出来几个压印,还有点红痕在大腿.根上。

郁月城把裤扣系回去。

方渡燃尴尬地撇开脸:“对不起啊。”

郁月城看向他的目光有点奇怪。

方渡燃低下头,语气里放低了声:“是我没轻没重,对不起。”

好一会儿没有回应,方渡燃想要伸手帮他整理衣服,又碍于自己的罪行,好像自己一伸手,就会伤害到他。

只能把自己如同野兽尖利的爪牙收回去,还往后退了半步。

“为什么道歉。”郁月城问。

“我伤害了你,是我的错。”方渡燃抬眼,眸光赤诚:“虽然我不能让时光倒流,但是我真的很抱歉。”

他想到刚刚看的痕迹,那个地方,只是露出来一点,就红了一块,其他地方肯定也一样。

大白猫的皮肤那么嫩,细腻得很,肯定更难受。

方渡燃心疼得不行,对着郁月城弯下腰行礼:“对不起,郁月城。让你受伤,是我的不好。我知道肯定是你不忍心推开我,不管我,我、你可以把我锁在房间里。”

郁月城没想到在他渡过干性发热期之后,还能再次从方渡燃嘴里听到有关于他们之间的“对不起”。

虽然是因为别的原因,但是这态度和那天晚上的,很像。

“我不会把你锁起来。”郁月城说:“这不是戒断期,你没用对我用暴力。”

“这已经算暴力了。”方渡燃口吻自然道:“给我一个房间,给我点时间,把我关起来就好了。”

他已经不好意思再说,他其实自己渡过过干性发热期,只不过是靠着······

这次还直接靠着郁月城本身这个人,彻底不是个东西了。

“你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我。”方渡燃看他没有接纳建议的意思,直接道:“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像个人,所以我也没那么金贵。”

“你现在有家庭,有干爸干妈。”郁月城说。

方渡燃朝他笑了下:“我是你弟弟嘛,我知道。”

“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等会儿我带你去见大伯,你做个检查记录。”郁月城说。

方渡燃反而借着这话说:“郁叔应该也知道地,我这毛病,把我自己放着就行。”

郁月城没有回应,方渡燃知道他不接受,但是他利用郁月城来渡过干性发热期这种行为,他自己都不能允许。

“我自己的身体有毛病,不是我伤害你的理由。”方渡燃说。

郁月城:“等你的干性发热期稳定了再说吧。”

“就跟我复读时候一样,”方渡燃突然道,“我自己的懦弱,也不是我伤害到你的借口。”

郁月城因为这话看向他。

方渡燃抿抿唇,扯出个无奈地笑:“干嘛这么看我,我怎么发疯的,是有点想不起来,但是我自己说过什么话,我都记得。”

郁月城:“你······”

方渡燃打断他,干脆道:“让你再相信我,可能有点难,但是我没有骗你。”

顿了顿,他说:“其实我特别讨厌这个干性发热期,在这之前我有过一次,所以我知道什么感受。”

“什么时候?”郁月城问。

“一个多月之前。”方渡燃说了个模糊的时间,他当然知道具体的日子,但是不打算告诉郁月城。

毕竟他那天干的事,也不光彩。

郁月城是他应该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是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的。

“不想告诉我吗?”说完郁月城想起来,分别的日子里,他甚至都不想跟自己联络。

结果方渡燃却否认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不太舒服的生理期而已。”

给我盖章了这辈子都不能用指向性信息素来安抚Alpha,也不能感受到Alpha释放的指向性信息素。

也不是什么好事,方渡燃知道自己心里对此很在意。

所以他想要用尽各种方式去让郁月城舒服,除了他不是个Omega以外所有他能做的,他都愿意去学,去做。

“没别的原因。”沉默的两秒里,方渡燃能想到他们那时候本来就没有联络,又说:“而且总有天会稳定下来的,只是时间问题。······那会儿也没给你回过信,也没脸提这些。”

“身体健康跟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关系。”郁月城说:“你的身体最重要。”

方渡燃摇摇头:“我们之间的事最重要。”

郁月城:“嗯?”

“我以前就是不够明白,所以我那么没出息,畏首畏尾,不敢面对,害怕这个害怕那个,唯独忘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方渡燃直言:“我的命是你给我的,也是你带我从方正海的实验室里走出来看到这世界,就连我的学习,也是你拉扯我一点点给我补课。”

没说的还有很多,郁月城构成了现在的他的所有,他心知肚明,他没有刻意回避过。

包括郁家对他的帮助,给他的关爱,和他从未有过的亲情,方渡燃都铭记在心,所以他更想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对你的好,不是想要你用来给自己压力。”郁月城说。

“这不是压力。你不明白,这是我的动力。”方渡燃说:“我只有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才不会做那么多错事,我才会更有勇气地朝前走。我当初要是就一万个坚信,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我就不会瞻前顾后不敢联络你。不会回一封信,我都要犹犹豫豫。”

郁月城:“犹豫?”

“对!犹豫。每次你发给我的邮件,我会想很久很久,怎么去回信,怎么去说话,怎么用标点符号,要不要用最正规的书写格式。”方渡燃笑着说:“我怕我显得太热情,不知分寸,逾越界线,又怕太生疏,全是客套话。”

“很幼稚是不是?”他问。

“不是。”郁月城说:“其实,你可以告诉这些。”

方渡燃突然想到除夕前夜,郁治书告诉他的话,他说“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事要做”,方渡燃现在回头看,这话是没有错,错的是他的人。

“但是我没那么厉害。我既不厉害,也有很多缺点。”他说:“我也有我胆小的时候。我也不是总那么有勇气的。”

方渡燃终于可以完全坦诚地面对曾经的自己:“我现在觉得,长辈们有时候说得没错,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事要做,那同样的,一个阶段也会有一个阶段的认知水平。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对不对,我现在回头看,我以前就是太幼稚了。也许我以后看现在,也会觉得现在的我幼稚,但是我想要追求的东西不会改变,我知道什么是我最重要的,我要的是什么。就靠这个,我就不会再走偏。”

郁月城突然觉得,那天他抵着方渡燃发烧的额头问他的问题,他是不是也听到了。

还记住了。

“你没有不厉害。”郁月城之前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他中肯道:“实际上,你已经比很多年过半百的人还要厉害了。”

这个不能安慰到现在的方渡燃:“我不和别人比,我只管我自己。我做错了就是错了。”

然后他去捏了捏郁月城的手指尖,一如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如果我当初我就看明白,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一切,我们才是风雨无阻排在第一位的,那么我一定不会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我一定会在每次看到邮件的第一时间就回复你,哪怕随便画朵小花寄给你,你也会感受到我的心意。”

郁月城心里一暖,合上手心,包裹住他的手指尖。

“我很讨厌干性发热期,把我变得一点也不像我自己,你也发现了吧?”

方渡燃说到后面,声音跟着低下去:“它很奇怪,可以把人变得很脆弱。我很烦这种脆弱。”

“是你自体的Omega腺体产生的信息素,应该是缺少相应发散的渠道,你Omega的生理结构已经被改变,所以它们只能集中在其他的渠道来爆发,在你的神经和情绪心理上反应更加明显。”

郁月城说:“剔除掉Omega指向性的信息素,你散发出来的倾向暴力和攻击性的因子跟因为体内生理结构破坏,所以无处可去的过剩的信息素无法匹配上。这种不匹配,反作用在你的情绪上,也包括你对它的厌恶,就让你更加暴躁。体内相互排斥带来反作用是个恶性循环,到达临界点时,你就会失控。”

“郁叔都告诉你了?”方渡燃问。郁月城比郁闻礼说得还清楚。

“一部分。”郁月城道:“他只告诉了我你干性发热期的相关事宜。”

方渡燃转而道:“虽然我很讨厌干性发热期,可是因为它,我说了我想说的话,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是那句“对不起”吗?郁月城想,

“我喜欢你。郁月城。”

方渡燃出声打断他的思考,抬起手去把大白猫的衣扣一颗一颗地系上:“也喜欢你的信息素。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的。”

他凑近郁月城的耳边,小声说:“我会加倍注意,不会再伤到你。我也不会放弃。你是我的。”

郁月城知道那个骄傲的方渡燃,又回来了。

这次,他似乎没有以前的遮掩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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