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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坚壁 第十三

丞相是位疯美人[重生] 小清椒 5666 2023-12-29 11:03:19

书写新的学说

今年京城的气候很不同寻常, 四月底的那场大暴雨好似落尽了积攒多年的阴郁,之后再无乌云密布之色,太阳几乎长在了天上, 势必要用阳光遍布京城的每处角落。

耶律哈格见有其他人来,止住话音, 拱手说不必再送。

而就在跨出府门的上一瞬, 沈之屿忽然叫住他, 耶律哈格回过头, 见对方站在这高墙院里,纤长身形犹如松柏,启齿说了四个字:

“生于忧患。”

下一刻, 耶律哈格恍然瞬间和沈之屿达成了某种默契,大笑起来, 抬手抚上山羊胡:“死于美人怀(注)丞相大人, 老夫明白了!”

明白什么?

这诗是这么念的吗???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毫无关联, 牛以庸和魏喜满头雾水看着这老将军骑狼远去,叫一群年轻力壮的鬼戎兵追赶不上。

稍后,魏喜扭头回来,拿过牛以庸手上的药包, 跑去沈之屿面前:“大人,他找你有事, 我就顺道把他捡回来了。”

牛以庸:“……”

这个捡字真微妙。

沈之屿被门口的风一吹,隐约又有些不舒服,抬头看了眼牛以庸, 眸内毫无疑惑, 像是知道他会来一般, 轻声道:“嗯,进来说。”

魏喜要去厨房熬药,不能再陪,牛以庸只得单独一人追上去,仔细算来,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与丞相大人单独相处,沈之屿不是喜说话之人,没什么精神和必要时可以一整天不吐半字,他只能率先打开话题。

“大人怎没让卓大人来看?外面的大夫和药材肯定不如卓大人的好。”牛以庸在来的路上就思绪万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等脱口了,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

“卓陀是皇城医官,不是相府的人。”沈之屿答道。

意思就是别一个小病就去麻烦别人跑东跑西。

牛以庸忙道是是是。

然后就又陷入寂静。

牛以庸抓耳挠腮,第二次尴尬地开口道:“大人,陛下还有多久回京啊?”

沈之屿侧头睨了他一眼:“不知道。”

‘哦……“

沈之屿走回屋内坐下,示意牛以庸不必拘礼,也坐,但后者似乎不敢,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大人,关于下月辩论的前后流程,下官等列了三套方案出来,以第一套为主,后面两套备用,就算发生意外,也不会耽搁辩论的正常举行,您意下如何?需要再多备一些吗?”

“不必。”沈之屿道,“人算不如天算,若真有事随机应变即可,无需在这些杂事上过于费功夫,反倒是明日的朝会。”

牛以庸洗耳恭听。

沈之屿:“方才我已将书册经交给太傅,下次朝会便要昭告出去,不出意外朝中反声必然众多,你们既然去到了朝堂上,就不是去站着玩的,太傅是将军出身,口舌之辩还得靠你们,耍无赖也好吵起来也罢,这是新政的第一钟,无论气势还是态度,都得敲响,断不能输了去。”

牛以庸:“是,下官谨记。”

然后再次。

“……”

好吧,已经第三次了,牛以庸觉得自己跟个愣头青似的杵在这儿,没被撵出去纯粹是因为丞相大人有礼貌时,上方传来一句话,打破了尴尬:

“脸怎么了?”

“脸?”

牛以庸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啊,惹于姑娘生气了,挨了一拳。”

沈之屿嗯了一声。

牛以庸莫名其妙。

沈之屿指了指一旁的茶具,牛以庸会意,上前来泡了一盏新茶,端给他,丞相大人慢条斯理地接过,用茶盖滑走茶沫,浅抿一口,似是无意道:“于渺性子烈,但本性不坏,是个懂得上进的小姑娘,你别和她气。”

牛以庸:“没气她,下官又不靠脸吃饭,且这事儿归根结底是下官讨……”

话音未完,牛以庸一个激灵,冷汗当即浸湿衣裳。

茶盏轻磕回案,发出清脆的响声,牛以庸低下头,心里只有一件事:说漏嘴了。

又被丞相大人套话了。

于渺和牛以庸无冤无仇,没理由乱揍人,同样,牛以庸也不是一个碰见点事就要跑来上司家哭鼻子的人,两人定是发生了比较严肃的意见分歧,才会如此。

当下还有能什么要事?

再加上最后那句欲盖弥彰的“归根结底是我讨打”,几乎可以敲定了。

沈之屿在交给牛以庸落实书册任务的一开始,就旁敲侧击地告诫他闭嘴,和他达成了一条没有说出口的协议:好好办事,无论发现了什么端倪,都藏在心里,假装不知道。

算来这其实是对牛以庸的一种保护,事未成,结果会是怎样谁也说不准,最坏的结果就是事情败露,满盘皆输,齐王的暗\网杀不干净,如今这局势,像牛以庸这样的位置,就算输掉也不至于立马丢命,万事万物还有元彻在后面兜着。

可正是有元彻。

所以比起敌人,牛以庸更该担心元彻秋后算账,问他为什么要帮丞相大人瞒着朕?

沈之屿本已经替他想好了元彻虽然脾气坏,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牛以庸只要先真心实意地回答“不知道,不知情”,元彻又找不到其他证据,一切都会与他无关,毕竟他又不是神仙,权利更越不过沈之屿,这沈之屿自己要作死,他有什么办法?

牛以庸噗通跪在地上:“下官知罪。”

沈之屿:“你给她说了多少?”

牛以庸一一将之前的话重复。

越往后说,他越察觉到上方渗透过来的寒意,到了最末,他的声音小如呓语。

沈之屿就算生气,也是一个不怎么“动”的人,大声骂人的次数少得可怜,这并不好,对他自己而言,人的情绪是需要发泄的,长久闷在心中,迟早要闷出毛病,对旁人而言,不能根据他的语气和反应来判断他当下的气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没法“对症下药”。

炎热夏季,院中的花簇开得灿烂,其中有一只花朵的根茎较其他更繁茂,从窗户伸头探进屋里,落在沈之屿的手边,随着风的轻抚,微微晃动。

此景堪称恬静,而下一刻,沈之屿抬手抓住了花朵,握拳收力。

牛以庸惊呼:“大人!”

这花带刺啊!

果不其然,当即就有鲜红的血顺着掌心缝隙滴落下来。

“你看,要当出头鸟,却不兜得住后果。”沈之屿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说道,“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白白送命。”

牛以庸吓呆了。

沈之屿松开手,花朵再无方才的夺目,顷刻间从芳龄少女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好些花瓣断裂落下,砸在桌面。

还不如规规矩矩地活在院子里。

牛以庸咽了咽口水,本能地想后退,但又念及时于渺最后的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用尽这辈子的勇气,将内心全数交代,“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正是想要劝您收手,我们从长计议可好?我们多想想办法,没必要一来就走最下策啊!”

沈之屿像是听见了一个天下的笑话,笑出了声:“下策?”

“何为上策?何为下策?”

牛以庸:“这……自是……”

沈之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除恶务尽,不留后患,只要能满足这一点,那就是上策,牛以庸,你本可以好好等着一切结束后接过权柄,可你非要自作聪明,口无遮拦,你可知我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吗?”

“如,如何?”牛以庸整个人已经蒙圈了,同时对沈之屿要办成一件事的决心和狠厉有了更新的认识,天下有才学有智慧的人无数,全拉出来比一番,沈之屿是不是第一这还真不一定,但在丞相这个位置上,他一定就是第一,没有人会比他更合适,他就像是个神仙,犯了罪被贬落人间,注定要为大楚殚精竭虑赴汤蹈火,完成使命。

好在这时魏喜端着药过来救场了,牛以庸明显感觉在魏喜出现的那一刻周身的寒意退去,看着魏喜把温热的药碗递去沈之屿手中,沈之屿皱眉,魏喜就像个小大人似的盯着看他亲口喝下去,然后再塞一枚牛乳糖去到沈之屿手中,揣着一滴不剩的空碗溜了。

“你走吧,此事没有余地。”在魏喜面前时,沈之屿一直藏着那只流血的手,好在魏喜也没多留意,被糊弄了过去。

逐客令已下,牛以庸劝谏无果,也没脸在这里继续碍眼了,拱手告辞。

经历了一天的心惊胆战,牛以庸身心疲惫,随意洗漱后,他仰头倒在床榻上,可在就要睡着的上一刻,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猛地睁开眼睛,困意全无。

“你可知我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吗?”

这是沈之屿对他说的倒数第二句话。

当时气氛太僵硬,他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简直令人劫后余生。

只要杀了知情的人,这件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

牛以庸翻身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四周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沈之屿放过了他,并没打算动手。

好一阵后,牛以庸才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经此一事,他之前的犹豫全部消散干净,再也不敢分心了。

同一时间,相府。

沈之屿看着面前的于渺和那具刺杀牛以庸的“尸体”,听完他们禀报牛以庸已经彻底服输认乖,颔首道:“好,辛苦了。”

牛以庸近来总是不专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里装了别的事情,奈何当下想要在短时间内找一位与牛以庸能力相当的人来顶替他,也不太可能,沈之屿才不得不出此局面,收拾收拾他这毛病。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这个人太精太滑了,元彻将他的实权步步放大,步步送至朝堂前,他也明白元彻的意思,悄悄帮陛下盯好丞相大人。

若放任牛以庸继续这样犹豫不决下去,迟早是要将消息递给元彻,不如先下手为强。

至于什么风声泄露,派杀手杀内阁大臣,这当然也是胡诌,这些朝臣要事有这胆识和手腕,早就混成四大家了。

也更好处理了。

“尸兄”是临时拉来演戏的,不太清楚里面的具体厉害关系,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于渺支了出去,现在跟着魏喜领赏钱去了,反倒是于渺,在沈之屿找上她并坦白的时候,震惊了许久。

“大人。”于渺则停留了片刻,她站在沈之屿面前,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想让陛下知道呢?”

沈之屿的左手已经包扎好了,在烛光的照耀下,眼睑上朱砂痣鲜红如血:“软肋毁人意志。”

他要他的陛下不被温柔乡侵蚀,永远都坚不可摧。

“那你会成功的,像以前那样,对吗?”

这一次,沈之屿只是冲于渺笑了笑,没回答。

一晃眼,七夕佳节,城门大开。

在新政的推动下,无论权贵,不分低贱,无数年轻文人涌入京城。

同一时间,数十封信被鬼戎军中的鬼兵贴身携带着,自丞相府而出,送去大江南北各个角落,它们有着不同的内容,不同的目的,唯一的共性是,收信人都是些年纪和耶律哈格差不多大的老儒。

老儒们看着信上的落款,单一个“沈”字。

三十年前,沈姓之中,数谁最厉害?

鬼兵们还带了一句不便在纸上的话说给老儒们听,话毕,老儒们纷纷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

“原来那孩子还已经这么大了?”

“你说那孩子竟是前朝的丞相大人?竟是他?”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皇帝都换了俩了啊。”

老儒们被勾起了回忆,点燃了年少时期心中的愤慨,只要还能下地走动的,哪怕杵着拐杖也当即收拾包裹,挥退试图阻挠的儿女们,在鬼兵的护送下,踏上旅途。

沈之屿坐在九鸢楼二楼雅间内的圆窗边,看着地面上人潮涌动,沿着官道往前行,到处都是交谈声,他们是要去参加内阁举行为期十日的辩论。

十日之后,轰轰烈烈的新政正式步入正轨,大楚会将迎来更彻底的变革。

但在此之前,还需要一方助力相助

“咚咚咚。”

雅间的屋门被轻声敲响,魏喜跑去打开,鬼兵站在屋外道:“大人,都带来了。”

沈之屿收回视线,站起身,掐灭一旁的香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让各位先生进。”

帘毡挑起,共计十五位老儒被请入内,落座在圆桌面前的椅子上,席面是按照他们喜好点的一些茶水糕点,清新淡雅,入口即碎,有温养脾胃之效。

沈之屿在主位上拱手道:“晚辈惭愧,多年未曾替家父拜访各位前辈。”

原来那些信,是沈之屿以其父的名义,送给了沈父年轻时游历山水所结识的朋友,那时朝政虽已有下滑之势,但总体来讲比较安稳,没有较大的灾事和祸患,文人墨客的一大兴趣爱好便是设宴清谈,以诗相赠表达情谊,这样得来的友谊十分纯粹,比官场间的利益往来更加真诚,沈父当年的名声,更是在一群文人之间拔得头筹,仅一个名讳,便足以唤起众人的向往。

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儒直勾勾地看着沈之屿,随后兀地起身,疾步走去沈之屿面前,用干枯双手死死抓住沈之屿的手腕,含泪道:“孩子,你和你父亲当年气质真像啊,老夫方才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差点以为看见你父亲了。”

沈之屿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拐杖头敲在了花白老儒的头上,骂道:“老周,你老糊涂了吗,老沈成亲的时候你没去吗?这孩子明明长得像他娘,你看那眼睛,和他娘一模一样!”

周老不肯罢休,放开沈之屿扭过头回骂:“老潭,你这个登徒子,当年你就盯着沈夫人一直看,看老夫今日为老沈出气!看打!”

“你说啥?当年吵着看要嫂子的明明是你吼得最大声,如今竟敢把脏水泼我身上,呸!”

说着还真扭打在了一起,其余的人也不甘示弱,关于“到底是谁先吵要看嫂子”这个话题,一群几十年未见的老顽童率先打了八百回合。

沈之屿:“……”

鬼戎兵们欲图上前拉架,被沈之屿制止了,毕竟他们中最强的战斗力也无非是揪掉了对方的几根胡子,沈之屿回到位置上坐下,时不时地还提醒一下他们刚刚吵到了何处。

半个时辰后,还是没有争论出个结果来,魏喜端上十五杯茶给各位先生润口。

周老率先觉得不好意思,捡起掉在地上的拐杖,坐回位置:“小沈见笑啦,您父亲当年一事,我等……我等……哎。”

沈父和这群老儒曾有过一次间隙。是在沈父决定入仕那一年。

文人们以入仕为耻,以争利为羞,讲求无为而治,道法自然,一壶温酒一支笔头,寄情于山水才是他们的终生抱负,而身为当年文人之首的沈父为了家族和襁褓中的孩子,接过岳父的官职,赫然入朝为官,引起众人不满,一时间,纷纷写诗骂沈父。

文人们明面上的对骂都是十分儒雅的,不像私底下这般动手动脚,他们写上来的诗词,没读过几本书还真看不懂,而就在众人洋洋得意之时,沈父抽了个闲暇的午后,在夫人研磨帮助下,提笔一一将他们的词续写,字字押韵句句成对不说,还巧妙地给他们骂了回去。

这事儿可就好玩了。

还以为一场文人间的斗争就此开展,谁知收到续写的众人根本顾不上“被骂了”这一件事,个个惊喜万分,将沈父的词句拆开斟酌,俯案三日,然后抬头称赞:不愧是大楚第一文豪!写得太棒了!

还有俯案好几日也不得其解的人,最后屁颠颠地给沈父写了一封信,向他请教。

自此,沈父以一己之力化干戈为玉帛。

然后……沈家惨案出现。

周老的话让众人陷入悲伤,那一夜事发太突然了,他们骤然接到沈氏夫妇的死讯,却什么也不能做,昔日引以为豪的才学在世族面前毫不起眼,他们写诗,四大家就烧诗,他们将诗编成小孩口中的歌曲传唱,竟惹祸上身,轻则被当地官府刁难,重则扣上大不逆之罪满门抄斩。

因为惜命,话语就渐渐落了下去,再后来,就没有人为沈家说话了,好像那一夜的大火真只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孩子,你近来如何啊?”周老道,“有家室了吗,我家有个小女……”

魏喜:“咳咳咳咳咳咳。”

鬼戎军:“咳咳咳咳咳咳。”

以及身在北方的陛下忽然打了个寒战。

沈之屿淡笑,答道:“谢前辈关心,内人很好,是个佳人。”

“啊,这样啊。”周老有些惋惜。

沈之屿:“有机会让他也来拜访诸位前辈。”

窗外又一声高喝,钟声敲响,是辩论开始了,寒门子弟与世家后辈首次同席而坐,牛以庸在众人面前请出论题。

此时气氛正好,借着这个氛围,有人提议道:“诸位,我们年纪已高,好不容易在此相聚,还有没有下次谁也说不准,不如我们再玩一把年轻时的对诗?”

所谓对诗,就是将一只筷子放在中间,众人围坐一圈,转动筷子,筷头指着谁,谁就吟诗作赋,然后继续转动筷子,下一位继续上一位最末字题新诗。

话音一出,所有人都亢奋起来,仿佛时光倒退了三十年。

潭老首当其冲:“好!早就手痒了!可不知小沈意下如何?”

在场的人齐齐回头,将目光落在沈之屿身上,周老出来打着圆场:“哎你个老东西,欺负后生作甚!你怎不比你俩谁个子高?”

“小沈有当年老沈之风。”潭老高深莫测道,“况且老沈的儿子,会差到哪儿去?”

他这么说,周老就不好反驳什么了,毕竟谁都好奇第一文豪的儿子肚子里的墨水有多少。

魏喜觉得这群老儒在欺负人,拉着沈之屿的袖子让他别上当,沈之屿却一口答应:“好。”

周老惊愕:“孩子,你当真?”

“当真。”沈之屿面不改色道,“今日相聚不就是为此吗?不过光是吟诗作赋多没意思,不如定个彩头?”

“彩头?”潭老眼珠一转,“没问题!老夫把家里的十坛美酒拿来赌!”

紧接着,一呼百应。

“那我赌我夫人给我绣的这个锦囊!她的绣工在我们那里可是千金难求!”

“我赌这顿饭钱!”

“我赌这枚玉佩!”

“……”

三个时辰后,楼外天色渐暗,前来观看寒门与世族辩论的人群已经散去,十五位老儒个个累得连灌三大盏茶,唯有沈之屿无动于衷,手中折扇轻收,大有你们随意继续,我定然奉陪到底的意思。

“痛快!”周老鼓掌道,“三十年过去,这为首的位置还是得沈家来坐啊!小沈有什么要去尽管提!今日对词痛快淋漓,让老夫们给你当驴骑都行!”

沈之屿让魏喜悄悄去将这顿饭钱给了,以免赌饭钱那位输得裤衩不剩,后道:“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诶!千万不要客气!”

“当今世道正在变革,晚辈不才,希望借前辈们的名讳,广发文章,顺应时局。”

众人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对劲。

周老走上前:“孩子,你的意思是?”

“摒弃前朝思想。”沈之屿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一字一句道,“书写新的学说。”

作者有话说:

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红包已发,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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