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雅梦和陆离到底是什么关系？”温琥珀环顾了一圈安百璃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

“你、你为什么这么问？”安百璃啧了啧嘴，温琥珀果然一如既往地敏锐，这才是她第一次见到邹雅梦吧？

“如果真的只是姐姐的话，她没必要生气吧？”温琥珀摸了摸陆小姐的肚皮，衣襟上满是猫毛。温琥珀脑海浮现一个想法，她想把猫毛收集起来，做成一个毛球，到时候当成陆离的生日礼物送给他。不知到时候陆离是什么表情？一定会很惊讶吧。

安百璃撇撇嘴：“你觉得以我家陆离的性子，他们能是什么关系？”

温琥珀轻声念道：“果然……是个渣男呢。”

“你不还是着了渣男的道。”安百璃哼了一声。

金发少女看着怀里的杂色小猫，又想起那个下雨的傍晚，她和陆离在灌木丛边捡到这只嘤嘤叫的小奶猫。或许那天陆离捡到的不止是陆小姐，还把她的心给捡走了。她很喜欢陆离身边的氛围，很喜欢和杰出代表相处，就像在冬天围坐在火炉边一样，暖暖的，满心都是幸福。这么想来，他是不是渣男其实并不重要。

“安百璃，爱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温琥珀问。

“什么意思？”安百璃可不是陆离，没法一下听懂温琥珀的话外之意。

“爱情，真的能让你无私到这个程度吗？”温琥珀目光茫然。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安百璃声音很小，“我可是经历了真正的生离死别……我曾以为生命也不过如此，可是当我真正要永远割舍这一切时，我发现，其实只要活着就好了，只要能看到他的笑容就足够了。”

“又是重生吗？”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安百璃别过头去，“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她其实相信了一半。温琥珀觉得这世间或许真有什么缘法，冥冥中指引着众生，她在梦中梦到的那个人或许就是陆离。一次也好，她选择相信自己的感性。

“对了，温琥珀，我提醒你。”安百璃忽然说，“静怡是个特别较真的孩子，无论做什么事，她都会百分百地投入，学习是这样，恋爱也是这样。”

“……”温琥珀没说话，或许是领悟了安百璃的意思吧。

她觉得膀胱有些涨，也许之前打牌时喝了太多水了。金发少女便将陆小姐放下，朝安百璃家的厕所走去。不一会儿，温琥珀皱着眉走出来：“安百璃，你家厕所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怎么有怪声？像是水管破裂的声音。”

“啊？不会吧？”安百璃想象出水管炸裂，黄色的粪水灌满整个卫生间的场景，胃部一阵抽搐，“带我去看看。”

俩人走到卫生间，果然听到轻微的啪啪声。起初安百璃也以为是水管出了问题，毕竟是廉租区，设施老化也无人维修。可是当她靠近墙边时，脸色却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温琥珀问。

安百璃将耳朵贴在墙面上。温琥珀犹豫了一会，也学着安百璃侧耳倾听。

“啪啪啪……啪啪啪……”这声音清晰了许多，不是水管破裂声，而是肉体的撞击声，一波接一波，急促中又带有韵律。与之同步的，还有女人的娇喘和呻吟声。

“慢点、慢点……要坏掉了……脑袋都空白了……慢点……”

“别扛起我的腿……都露出来了……唔……唔……”

那声音非常微弱，甚至听不分明，只听得到只言片语，但安百璃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一切。她房间的卫生间和隔壁陆离家的卫生间其实只有一墙之隔，廉租区的墙壁隔音效果并不好……她瞥了一眼温琥珀，只见金发少女还有些发蒙，显然是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温琥珀再怎么聪明，也没法马上想到隔壁竟是一场激战。

“呜——”一声压抑的呻吟声，拉得极长，可想而知声音主人的快感。这声音才刚刚落下，便又听见那啪啪声响起。

“……梨、梨子、子……，停……停一下……都已经灌满了……先拔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稳定的肉体碰撞声，像是无情的抽插机器，还带有极其细小的水声，不是自来水落下的滴答滴答声，而是搅拌似的啪嗒啪嗒的粘稠声音。

安百璃脸有些红，这声音她并不陌生。不知是不是重生的影响，她觉得陆离这一世的欲望格外地强，上次和邹雅梦一起上阵都有些招架不住，下半夜雨伞用完了甚至是赤膊上阵，躺下时蜜壶里都有白浆汩汩流出。

“这是？”温琥珀皱着眉，“隔壁是陆离吗？这是什么声音？他在打人吗？”

“……”安百璃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温琥珀正疑惑着，又听到隔壁传来男子的声音：“姐，你以前就是这么抱着我撒尿的吧？”

“你——你别掰开——诶——啊、别、别……这个姿势好羞耻……”

“啪啪啪——”

温琥珀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安百璃。

安百璃干笑两声。

温琥珀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平时的淡然荡然无存，先是震惊，然后又像是陷入沉思，最后是一脸凝重。她和安百璃一左一右，默默听着隔壁传来的淫言秽语。

“她是痛苦还是舒服？”温琥珀皱着眉问。

“你……自己没试过？”安百璃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她终于找到了温琥珀的弱点，或者说，短板。

“试什么？”

“……很痛苦很痛苦。”安百璃认真地说，“可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女孩只能默默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温琥珀不说话了，她低声念了一句“伤风败俗”，然后便快步走开了。安百璃等到温琥珀离开卫生间后，才拍了拍墙壁，说了一句：“你们小声点……”

*

今天的晚饭有点迟。

晚上八点多，陆离家才摆好桌子，邹雅梦一盘又一旁地端上饭菜。陆离、安百璃、温琥珀围坐在小桌子边，谁都没有说话。邹雅梦脸上的红晕甚至还未褪下，走路时腿脚都在发抖，可想而知是受到了怎样的“摧残”。空气中还若有若无地飘荡着一股石楠花的气味。

陆离咳了一声，给温琥珀装了一碗米饭，温琥珀却猛然退了半步：“别靠近我。”一脸的嫌弃，宛若一只高傲的小猫。陆离只能尴尬地将饭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