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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照片

上流玩法 咸鱼卖花 2458 2024-01-17 13:04:21

江瑜喝了几杯酒,叫了一个代驾回家。

把车停好之后司机回去,他乘着电梯进了门。

公寓在公司附近,进门之后将身上衣服挂在衣架上,洗了个战斗澡后坐在沙发上查看邮件。

是董事会发来的,江南那块新成立了一个分公司,这些年效益增长也快,想要从总部再拨一些人过去。

江瑜心中其实有印象,江盛内部股东林立,彼此之间也相互争斗,其中又以一位姓丁的股东为首,这封邮件与其说是请求到不如说是要求。

丁董事长是想把自己孙子调过去成为分公司经理,之前也给他提过,江瑜全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如今竟然聚集了几个股东请示。

如今是十月份,再过上两个月就是元旦年会,再往前推上一年就到了江盛的股东大会。

丁董事长按照年龄来看明年退休,一年后的股东大会就是要重洗领导班子,要么是继续连任超期服役,要么是规规矩矩退休养老,如今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按捺不住的想要扶持亲信上位。

江瑜想到这里,眸底便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只用手指点了点键盘,再想一想李家的事,东城的地,又觉得左耳内又有了轰鸣声。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按压着。

头顶灯光柔和,照在江瑜皮肤上有种莹润的意味,他整个人都看起来芝兰玉树,是顶温润的一个男人,可眉眼却是隐在暗处,像是一只蛰伏着的凶兽,细微之处才不经意间透露出野心。

半响之后,江瑜睁开了眼。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电脑上光线映得眉眼处一片沉静。

东城的地,必须得拿下。

*

谢良德今天休假。

他是戏迷,平时工作很忙,今天才得空买了张票来剧院看。

随行的是陈覆盎,老友的孩子,之前两家住的近,彼此之间也相互往来。

两人都低调,买了票之后坐在座位上,台上还没开启,此时暗红的帷幔还放下来遮住,只有舞台上灯光打着,几束亮色穿透空气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陈覆盎倒了茶水往谢良德那里挪了挪,笑说:“今日剧院人还不少。”

谢良德向来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今天是名角登场,多少人都候着这一嗓子。”

陈覆盎笑笑:“麒派的传人,曲目是《萧何月下追韩信》,我之前听过唱片,总觉得不得劲。”

说起戏来谢良德也多了几分话:“麒派嗓音是云遮月,一会你就知道了这云遮月的趣,我和你爸小时候就爱听这个,除了苏三起解外,我俩第二个会来上几句的就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谢良德看着陈覆盎突然接了个电话,接着脸上笑意有几分腼腆:“谢叔叔,我一个朋友也在这听戏,说是想过来您看方便吗?”

谢良德视线在陈覆盎面上一顿,接着才道:“行啊来就来吧,咱一块听听。”

话落也没过多久,谢良德就见座位旁边有人过来,来人穿着一件灰色外套,很休闲的装扮,见到他了也只是笑笑,叫了一声:“谢老师。”

因着马上就要开场的缘故,声音挺低。

他周身打扮也十分低调,除了手腕上一块表之外也没见别的,表也称不上名贵,普普通通的一块电子手表,大抵和手机是同一牌子。

谢良德认得他,这是江盛的江瑜。

他视线往陈覆盎身上一停,陈覆盎转头笑笑,装作没事的样子。

谢良德心下明白了。

台上暗红色帷幔一拉,几人缓缓登场,台上老生做了几个式之后嗓音响起:我主爷起义在芒砀,拔箭斩蛇天下扬——

谢良德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江瑜身上,而这个年轻人却稳稳当当的坐着,视线注意着台上。

他便也目光转向台上,心中却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等最后一句唱闭,帷幔拉上换场时几人说了几句话。

谢良德问:“江总也是戏迷?”

江瑜说:“算不上。”他眉间带着坦荡,只笑笑道:“之前陪家中老爷子看过几场,只听过几段。”

谢良德沉默一瞬:“江老爷子?”

江瑜这时道:“是外公。”他笑笑说:“家母姓黎,单名一个华。”

谢良德又沉默下来,江瑜也不再说话。

一场戏散去,桌上茶水也倒尽了,散场的时候陈覆盎说:“谢叔叔,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外面日头正烈,剧院现场开着空调,一出门被那灼阳一晒就觉得热气扑面而来,江瑜在陈覆盎旁边站着,开口道:“现在也是饭点了,谢老师要是不嫌弃咱们一起吃个便饭?”

他视线越过车水马龙的景象,对着谢良德笑笑:“我之前也和陈覆盎去那家吃过几次,味道还行。”

谢良德本欲拒绝,但跟着对方视线看去后沉默了,那是家普通的菜馆,就小区居民楼底下的餐馆,装修简单质朴,平时消费者也就是小区附近的居民,一百块钱能点三个素菜那种。

这种情况下拒绝就有点拿腔作势了。

谢良德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

三个人从天桥上穿过,此时也是到饭点,餐馆内也零零散散坐满,三个人找了个角落隐蔽处坐下,点菜的服务员站在旁边,一边拿着手机点单一边还得分神注意着未结账的几桌。

江瑜将菜单递过去:“谢老师,您看看您想吃什么?”

他叫这个老师其实很合理,中规中矩的,既不刻意亲近也不疏远,三人行必有我师,无论如何都挑不出错。

谢良德道:“你们点就好,我都行。”

江瑜视线看向旁边的陈覆盎:“你呢,想吃什么?”

陈覆盎:“宫保鸡丁,再来个......”他微微沉吟:“卤牛肉。”

江瑜看着,又加了一道炒菌和小炒菜,都是清淡的,又添了一道小吊梨汤。

三个男人,四个菜一个汤算不上多。

陈覆盎问:“谢叔叔,您喝酒吗?”

谢良德说自己开车过来喝不了酒,三个人便都没有点酒水,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送来的柠檬水。

谢良德此时却开口:“你爷爷和外公身体可好?”

江瑜将杯子微微移远些,笑说:“两位老爷子身子骨都还不错。”

谢良德点了点头:“那就好,老人家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

江瑜执起水壶添了些水,七分满的时候收手:“可不是。”他又笑笑,给谢良德那里续了一点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两周后外公寿诞,今年一过便是七十又六了。”

谢良德垂眼,抿了一口水。

说话期间菜也陆陆续续地上来,几个人吃完了饭后谢良德率先开口说要回去,江瑜和陈覆盎两人起身送了送。

高架桥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远处是隐隐若现的红绿灯指示牌,江瑜和陈覆盎等车辆消失之后两人找个了地方坐着,陈覆盎笑着转头:“我总是对你佩服得厉害。”

他是法官,也自认见识了不少人,唯独对眼前的人拿捏人心佩服得厉害。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更关键是永远会把握好一个度,到底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自小耳濡目染之下生的心思。

江瑜无奈:“别打趣我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吃了一顿饭之后散开。

江瑜今天中午事情不多,回到办公室休息室内午休。

他正睡得半迷半醒,就听到几声电话铃响起,拿过手机一看,江瑜又立马清醒过来。

他干脆从那张小床上坐起来,拿着手机开口:“晏少?”

那边也是带着笑意,嗓音一如既往地华丽:“我没打扰到江总吧?”

江瑜将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上:“怎么会?晏少给我打电话,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声音很清,此时却是带着一点不明显的沙哑,听着有种懒洋洋地劲,晏沉几乎能想象到江瑜说话的样子。

他才醒来,正躺在柔软床铺上,听见这话闭上眼睛。

晏沉压着喘了一口气,突然开口:“江少。”

他嗓音中带着笑意,气音很低,听起来有种不明显地暗哑:“给我发张照片。”

那边似乎沉默一秒,接着开口,声音中带着讶异,细听起来还有点迷茫:“晏少要我照片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瑜的一上午:起床、锻炼、早饭、上班、开会、看戏、吃饭、琢磨着公司的事,午休。

晏沉的一上午:睡觉、睡觉、睡醒了打电话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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