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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遗落

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 时有幸 3978 2024-01-15 09:27:52

[Clear今天只和你们约了晚饭?]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职级挣扎在P10的策划小七皱了下眉。

自从大家发现Clear回来了,就催着他有空出来聚餐,今天策划组的原班人马终于碰上了面。

因为《燎夜》的投放指标压力大,他们普遍比较忙碌,往常能一起玩的机会并不多。

即便年度团建,也顶多是出去两个小时。

怎么听Island的意思,简单地吃个晚饭不太够?

难道除了Clear要长期调走,还有别的大事要宣布,需要加一场饭后活动做缓冲?

不怪小七过于发散思维,最近他们组被突然抽走了老大,着实令人神经敏感。

他诚实地向制作人汇报:[对啊,我们已经坐下了,估计吃到八点多?]

然后,谢屿很快回复:[大家最近辛苦了,我请你们泡温泉吧,就说是公司安排的。]

小七:???

操,顶头上司这也太好了吧!!

果然他心里还有策划组!

谢屿:[别和Clear说有我掺和啊,你拉着他去就行了,怕他这人考虑太多,到时候假惺惺跟我客气。]

小七就差眼下两条宽面条泪,暗自感慨Island不止年少多金,出手阔绰,居然还很能为别人贴心打算。

自己刚才都没有想到,Clear如果不好意思,很可能会推拒这份心意。

不过,以前完全没有被看出来Island能这么设身处地啊?是因为要散伙了么,所以最后一程格外上心?

小七认为一定是这样,尽管Island和Clear共事时,隔三差五逮到机会就要互相讽刺。

但在长达两年多的针锋相对之中,肯定有了坚固而纯洁的友情!

于是,他对Island信誓旦旦地说:[包在我身上!]

·

细雨里,路灯下。

落单的林秋宿撑了把随身的折叠伞,有一点嫌小,走近了谢屿身旁,就自然而然地钻到了对方伞下。

“你怎么来了呀?”林秋宿惊讶。

谢屿道:“组里其他人跟Clear去聚餐了,托他的福,我在公司独守空巢,想着回家也是一个人吃泡面。”

说到这里,他垂下眼,望向林秋宿:“就出来随便走一走。”

这边确实离鸿拟园区很近,但晃悠到这里来,正好碰上林秋宿,怎么想都是蓄意而为。

但林秋宿很单纯地上当受骗:“噢,那我们好巧!”

谢屿看他拎着一袋水果,问:“你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有纠结好,本来想逛完超市再叫外卖的。”林秋宿回答,“你有没有点子?”

谢屿说:“去吃日料?我记得有家店还可以,旁边开了电玩城。”

林秋宿对电玩城很是心动,可是怕晚上出去太久,被林观清知道了,兄长会不会有意见?

在他们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里,可能是因为自己当时年纪小,林观清对他管得比较严。

如果天黑要出去,即便同伴是傅迟,林观清也会不放心,每次要确认他到家了才会自己休息。

现在尽管自己成年了,可是以往常年被森严校规约束,寒暑假也没少被亲戚盯着,说到底没有解放多久。

遇到了这种事,还是会下意识地不太确定。

“林观清说他最迟八点能回来,会不会被他发现啊?”林秋宿跃跃欲试,却又发愁。

谢屿觉得好笑,散漫地揶揄:“我们是在偷情吗?需要害怕被你哥捉到?”

林秋宿闻言愣住,随即因为对方的用词,语气变得有些羞恼。

“没有啊,谁和你偷……偷那个!”他反驳,“我们顶多是便宜室友吧?”

谢屿的表情似笑非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应声。

“这可就不清楚了。”男人说。

两个人走进公寓的大厅,谢屿收起伞,停步在公用咖啡吧的前面。

林秋宿一头雾水,追问:“怎么不清楚?”

谢屿说:“万一你有非分之想,那不是变质成了兔子和窝边草的关系。”

林秋宿:“……”

他听完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放满水果的塑料袋,堪堪忍住当场把谢屿留在楼下的冲动。

他道:“电玩城有拳击游戏吗?”

“街机肯定是有的吧,你什么时候喜欢玩这种品类了?”谢屿说。

林秋宿回答:“也不爱玩,就是想揍。”

谢屿:“。”

林秋宿买好的东西要先放回租房,他们一起上楼,谢屿被邀请到里面稍坐片刻。

在此之前,谢屿没来过林观清的住处,不过近两个月出于急事需要,去过对面苏应钟的房间。

当时美术的压力极大,苏应钟亲自上阵主笔,连续通宵交掉稿件,回到家就没了消息。

远在外地的苏母打不通他电话,找办法联系上了谢屿,然后谢屿不得不上门,找到这位昏睡不醒的美术主管,将人残酷地从被窝里提溜了出来。

那阵子苏应钟沉浸于梳理灵感,又没空收拾房间,手绘画稿和油画工具铺了满地,几乎无处下脚,屋内一地狼藉。

不过苏应钟与谢屿打了小报告,表示Clear的房间更可怕,就和爆了仓的物流转运站一样。

但Clear当时已经出差在外,不能打开门让谢屿对比一下,令苏应钟感到非常遗憾。

而此刻……

谢屿看到小客厅里已经大功告成的拼图,摆满展示柜的手办模型,以及茶几上还有完成一半的制品。

入选本公寓年度温馨住房都不为过。

“你等等,我给林观清留个纸条。”林秋宿找出一支笔。

谢屿指了个方向:“我看到这边有便利贴。”

他以为林秋宿为了以免兄长担忧,会在纸上交代具体去向,以及保证多晚会回来。

没想到,林秋宿唰唰几笔,上面就写了一行——

【已睡,勿扰,勿开门!】

接着,谢屿眼睁睁看着林秋宿活蹦乱跳,将便利贴往卧室的门上一摁。

“好啦,我们走吧。”林秋宿说。

谢屿:“……”

突然觉得林观清养弟弟也不容易。

而在另外一边,林观清对家里被偷塔一无所知。

得知若是不出意外,林观清会暂时去海外工作室长期协助,等完全协商好细节,正式流程全部走完,就会全公司出任用通知。

这个消息相当于尘埃落定,下属们出于理性分析,能够接受这份安排,感情上还是对他依依不舍。

骂总办是必须要骂的,不骂出不了这口气的。

尽管权衡过后选择了双方合作,但无论怎么想,这件事里有好几个地方,总办干得太难看。

“他们就是傲慢成习惯了,以前逼我们的产出,刚新建的策划案巴不得下周就能上。反正大头是他们赚,苦活是我们干。”

“每个月工资有一半要当做受气费,去年我绩效被总监硬生生压成B-,那时候我是真想辞职。”

策划组内一向风气团结,互联网行业也相对扁平化,大家与主管坐一起,也能七嘴八舌地吐槽心里的不快。

林观清听着他们骂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聚餐也已经尽兴。

毕竟林秋宿还等在家里,他打算去收银台买完单,准备先走一步。

然而小七拉住了他,说公司批下来一笔温泉经费,费劲口舌让Clear接着下一场。

其他人紧随其后,拦着不让林观清这么早。

一群人没请假没病休,后台还有三位数的需求单,这都没急着去加班,林观清跑那么快可太不够意思了。

并且这么一分开,下回他们再碰上,以游戏业的流动性,很难聚齐眼前这一批人。

当下有机会就该好好把握,再说他们舍不得Clear被调走,难道Clear就很乐意抛掉这群熟悉的人?

他们软磨硬泡,愣是把林观清说服,难得心软地留了下来。

不过林观清没有待得太晚,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就匆匆打车回到租房。

屋内这时候已经关了灯,林观清轻手轻脚地进去,看到林秋宿的门上贴了张纸条。

读完上面的留言,林观清没有去敲门,自己洗漱完去书房的飘窗睡觉。

但是,他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总感觉便利贴透着股奇怪的感觉。

或许和林秋宿相处太少,自己有心无力,终究生疏了?

哥哥和弟弟没有需要太避嫌的地方吧?自己平时也尽量收住了控制欲,就是害怕被林秋宿嫌弃。

可对方怎么都开始命令自己不准开门了?

·

“我要兔子!”林秋宿雀跃地说。

热热闹闹的电玩城里,晚间依旧玩家众多,机子后面围了许多旁观的男男女女。

一开始,林秋宿去玩了拳皇的街机,兴冲冲要和谢屿双人对战。

然而他第一次接触电玩,谢屿放了一整个三峡大坝的水,这才被成功击中。

血槽没掉多少,人物只捂住胸口退了半步。

谢屿却在旁边夸张地配音:“哇,你打得我好痛啊。”

林秋宿:“……”

谢屿操纵着人物左右横跳,见林秋宿原地不动,问:“怎么不揍我了?”

林秋宿说:“你喜欢被暴力?”

谢屿说:“没,我比较理解你会于心不忍……”

话音尚未落下,刚准备点到即止地林秋宿又打了他一拳,这下血槽掉得还挺多。

几个旁观者发出笑声,怂恿谢屿快点回击,否则要输局了。

谢屿没有听他们的,但也没有草率对待林秋宿的攻势,两个人有来有回,耗得非常吃力。

林秋宿辛辛苦苦终于得来胜利,对此颇有成就感,意犹未尽之余,被抓娃娃机吸引去了注意。

那边的人流量更多些,尤其是几台玩偶比较可爱的机器,他们排队等了一会儿,这才轮到使用。

林秋宿想要其中的兔子玩偶,试了两次没成功,求助般看向身旁的同伴。

“小屿哥哥。”他喊。

谢屿谦让地说:“别这么叫吧,你哥知道了当我占你便宜,岂不是要提刀来砍我。”

林秋宿道:“不会这样的,我帮你拦着他,不让他打到你。”

谢屿见他胳膊肘往自己这里拐,不禁勾起嘴角。

他研究了一会儿钩子的抓力,再看了一下另外几台机器的成功率,差不多能猜出系统设定的大概情况。

试了一下,果然大差不差,第三次抓出了林秋宿想要的兔子。

发现这边大获成功的路人发出惊呼,朝林秋宿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林秋宿抱起兔子,朝谢屿一笑,又想到了其他事情,倍感为难地“嘶”了声。

“这个带回去的话,被我哥发现了怎么办?”林秋宿犹豫。

谢屿说:“要不然先放我这里。”

林秋宿抬起头,睁圆了水灵灵的狐狸眼,电子霓虹的光影将眸子照得明亮。

“咦,可以吗?”他说。

谢屿说:“你能来拿的话就可以。”

林秋宿蹦蹦跳跳地随在他周围,问:“谢屿,你不会觉得我很吵、很烦、很碍地方吗?”

果不其然,拥有了兔子之后,那声“小屿哥哥”就不复存在了。

谢屿搭话:“有人这么评价过?”

林秋宿顿了一下,抬手轻轻地扯了扯谢屿的衣摆。

他说:“怎么能作弊,用问题回答问题?我是在认真采访你诶。”

他的试探就好像破土而出的绿芽,被春雨滋润后,小心翼翼地抽出极细极嫩的一小根须线。

尽管被风一吹就会歪倒,但还会缓缓地再次竖起来,朝预期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挪动。

因为答案未知,心里没底,所以他动作慢吞吞的,只要被捧起来,被好好呵护着,才会安心地继续生长。

谢屿说:“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是,不太能够理解,怎么会有人让你产生这种猜测。”

兔子玩偶还被林秋宿抱在怀里,被谢屿抬起胳膊,伸手牵动了垂下来耳朵。

谢屿补充:“以我的角度而言,明明你不在的话,反而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如果说林秋宿之前是警惕和讶异的话,现在的表情足以称之为意外。

他怔怔地看着谢屿,耳边听到谢屿漫不经心地解释。

“比如赵家送的小番茄苗,你哥一回来,就被你丢下了担子,突然要我去养。”谢屿举例。

“它们多无辜啊,被我临时接手以后,一天比一天蔫巴巴。要是它们会说话,这两天我去浇水的时候,估计都在骂我是个恶毒继父,而你是无情渣男。”

林秋宿:“。”

谢屿边嘴上数落,边看向林秋宿,神色中没有责怪,倒是含有一些捉弄人的打趣意味。

他又说:“你稍微对我和它负点责,也该教会我怎么照顾它吧?”

被这么一提,林秋宿后知后觉,自从林观清突然出现在面前,他确实有些疏忽,将这一茬忘到了脑后。

他琢磨,原来谢屿盼着他回去,又是旁敲侧击,又是煽风点火,是缘于家里缺了浇水养护的园丁?

以谢屿那点生活能力,摊上这种变故,好像确实应该感到棘手……

林秋宿默默嘀咕,再回过神来时,自己被送到了公寓楼下。

谢屿顶着一张英俊清贵的脸,手上却抱着便宜可爱的毛绒制品,彼此格格不入,又在湿漉漉的夜里意外地和谐。

“现在被你抛弃在外的,有三件东西了。”谢屿与他说。

林秋宿哈欠连天,随口做出保证,让谢屿大可放心,自己一定回去。

接着他独自乘坐电梯,忽地感觉谢屿说得很奇怪。

小番茄苗,兔子玩偶,横竖只有两样。

……还有什么被自己抛弃在外面了?

思及此,电梯却已经一层层升上顶楼,他打消了折返去向谢屿刨根问底的念头。

因为在纠结那番话,林秋宿到家后三心二意,如往常般摁住了灯光开关。

啪嗒。

按下去的时候,林秋宿恍然记起,这时候不应该发出这种动静!

他急急忙忙把灯关上,然而没差半秒,通过另外一处开关,屋内这盏灯再度被打开。

亮堂的光线让林秋宿的眼睛微微眯起。

变窄的视野里,他见到半夜反思兄弟关系的维持状况、越反思越失眠、准备起床找褪黑素的林观清。

两者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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