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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台风

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 时有幸 4271 2024-01-15 09:27:52

“我没有在害怕,但电影那个音量实在太响了。”

林秋宿理不直气也壮地解释,再补充:“我是被尖叫声震了下。”

谢屿嗤笑:“真的?”

林秋宿连忙点头:“对呀。”

“这样啊。”谢屿拖着语调应声,“原来你没有害怕得慌不择路,胆子还是可以的。”

得到表面认可的林秋宿想法单纯,自以为可以逃过眼前这一劫数。

然而心里的石头没来得及落下,就听到谢屿又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你刚才那么紧地抱着我,就是在故意吃我豆腐,是吧。”

腔调非常笃定,还带着点儿欠揍。

根本没有让林秋宿解释一下、尝试反驳的意思。

林秋宿:“……”

这个逻辑,自己无话可说。

在胆小鬼与耍流氓之间,林秋宿屈辱地选择了后者。

尽管自己并没有窝在谢屿怀里很久,几乎只是接触了三秒钟不到,就自知失礼,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过程中因为太过慌张,他差点踉跄了下,还是被谢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勉强稳住身形。

林秋宿想到这里,忽地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我那个时候差点摔跤,完全没有在意其他有的没的,怎么就算是占便宜了?”他说。

“都搂着我脖子了,能叫做有的没的?”谢屿稍挑眉梢,“哦,当时没来得及仔细感受,你回味完了还在可惜。”

林秋宿:“。”

要不要脸?把真相越说越黑?

他气鼓鼓地撇开头,不继续争论了。

将灯光全部打开的家庭影院里,谢屿弯腰扫掉地上的垃圾。

而林秋宿拿着配套的簸箕,默默地待在对方身边,看着扫把一点将爆米花清理干净。

收拾完一地狼藉,林秋宿松了口气,几乎瘫回了床上。

某种意义上讲,看鬼片确实解压,毕竟这么丢脸完,完全没精力去想其他烦心事了。

林秋宿如此感慨着,虚弱地拉起棉被,准备关灯好好休息。

然后他痛苦地发现……

不、不敢关灯!

·

清晨。

昨晚在谢屿和林秋宿看电影时,有个实习生没进行diff检查就上传游戏资源,直接把内网的gas给卡住了。

所有开发工作被迫停摆,值班的程序员修了半天,愣是没查出问题。

这样要想尽快地登陆服务器,只能粗暴地让资料包回档。

然而几个疯狂赶工的策划们不肯同意。

他们表示,火上浇油可耻,雪上加霜可悲!

就算翻四十多天的日历没把Clear翻回来,策划组没有能给他们撑腰做主的直系大佬,诸位也不该如此压榨可怜的填表奴*!

如果真的回档到昨天下午的版本,等于加班的一整个晚上白干,还不如让他们死了算了。

在大家半夜五点钟就开始的夺命狂催之下,谢屿不情不愿地推门而出。

现在是八点半,他极少会这么早起床,此刻携着一股慵懒的戾气。

他走去厨房想找点水喝,却看到林秋宿就坐在开放式吧台前。

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上非常困倦,写满了生无可恋,散发着一股萎靡不振的颓废和沮丧。

“你怎么了?”谢屿愣了下,问。

林秋宿半垂着浓长的睫毛,眼睑处有浅色的阴影,神态有种脆弱的疲惫,实打实的暴露出他情况憔悴。

不过美人即便没精打采,依旧透着一种别致的风情。

没骨头一般趴在桌上,也不会教人觉得这种姿态大大咧咧,而是轻柔易碎的,仿佛飘然落下枝头的花瓣。

“没怎么,林观清不回来了,我一想到他就烦。”林秋宿慢吞吞地找借口。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谢屿没有深究。

“下次开会我找他不痛快。”谢屿说,“帮你出气,行不行?”

在林秋宿眼里,敌人的敌人就朋友。

与犯下抛弃弟弟之罪的林观清对比,谢屿那点撩逗毒舌,一下子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于是,林秋宿决定和谢屿冰释前嫌,临时结为盟友。

“这么说好了哦,你们下次开会是什么时候?”他说完,又支支吾吾地说,“不过也别找太多麻烦……”

谢屿稍挑眉梢:“这么体贴啊?还为他着想。”

林秋宿嘀嘀咕咕地否认:“我没有,只是他如果被找茬找得丢工作,我的生活费怎么办?”

说到这个,他低头:“对了,你不是受害者?怎么不见你多数落他几句?”

“这件事不是他做主,怪他又没用。”

谢屿耸了耸肩,笑着说:“再说了,我多加几天班,换来家里多出个守门的,这笔买卖不算特别亏吧?”

林秋宿不满他的用词:“谁是你家保安呀?我只是没开学,一个在过暑假里的大学生!”

悄然之间,他对谢屿转变了态度,不再像拆到双人礼物时那般排斥。

林秋宿不是忸怩的个性,说不记仇就不记仇了。

谢屿察觉到这点,嘴角微微翘起,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公司里一群人等着他去查修问题,谢屿没有留在家吃早饭,从冰柜找出矿泉水,喝了几口就启程去上班。

电梯里,谢屿碰到了住在顶层的邻居,老奶奶牵着一只哈士奇准备去遛狗。

出于礼节,谢屿向她问了声好。

“小伙子,有喜事啊?”奶奶慈祥地问,“心情很阳光嘛。”

在她为数不多碰到这位英俊青年的场合里,对方都是彬彬有礼,看得出来家教周全,但神色总是很淡。

鲜少可以看到这么外露的表情,明显是因为某件事而感到了愉悦。

被这么提醒后,谢屿才后知后觉自己面色不错,清晨上班没想毁灭地球,竟然还能带着一点微笑。

……怎么回事?

谢屿怔了怔,对自己的状态不可置信。

另外一边,林秋宿恍恍惚惚,神游了一整个上午。

因为恐怖片带来了巨大的刺激,精神尚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没有完全松懈下来,所以他想补觉都不成功。

中午,他稍微好转了些,写完日程规划里的代码题,再跑去和无所事事的梁枫吃了椰子鸡。

鲜美的热汤下肚,冲散了失眠的疲惫,林秋宿不禁舒展眉头。

这几天随着开学将近,同学群里消息活跃,有学姐分享的F大新生必备清单。

出门前,梁枫就有心存了下来,吃完饭就拉着林秋宿去买东西。

一开始是奔着为宿舍生活准备必需品,购物到中途,梁枫被商场里的潮牌新品吸引,随即开启另一轮采购。

“等这个月台风过去,该降温了。”他欢快地与林秋宿闲聊。

“沪市降温和跳崖似的,刮几天风下几天雨,昨天还穿短袖的天气,指不定一回头就要穿外套。”

林秋宿“唔”了声,按照清单进行筛选,买了些实用的生活用品。

正值暑假旅游小高峰,即便今天是工作日,商圈的行人照样熙熙攘攘,景象十分繁华热闹。

露天长椅上三三两两坐着游客,目所及之处,积雨云低垂在城市上空,将炎热的阳光挡在云层之中,却一滴水都没掉下来。

大厦外挂有巨幅的电子大屏幕,价位费以秒计算,全天轮流播放。

此刻画面切换,风格甜美浪漫的香水广告之后,电子屏投放起鸿拟的秋招视频。

互联网行业的秋招持续很久,在夏季就开始了提前批,会一直进行到十月末。

这是招聘新鲜血液,更是一种公司形象的推广,对外展现他们的文化与风格,于品牌声誉有正面作用。

节奏极快、生命力强、走在前沿,是鸿拟一直以来的标签,在秋招的宣传上也表露得淋漓尽致。

走在街边的两个男生不禁驻足,仰起脖颈专注地看了一会。

“你说他们这些出镜的员工,怎么说话目的三句不离打鸡血和画大饼?”梁枫问。

林秋宿一手拎购物袋,另一只手拿着甜筒,冷冷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鸿拟是略微失望的,当初得知它是大厂,抱了许多期待,但现在它的成果和同级公司相比有点单薄。这东西是否形成了创意壁垒?我没看到视频里有它的思考。”

梁枫:“。”

短短三分钟的宣传片,上面的员工没说几句话,给人的气势很足,激励的台词挑不出太多错处。

但压轴有一个最爹味的总办高管,没忍住拍视频也要PUA一把……

总共三十多秒的发言,正常人可能压根记不住他具体说了什么言论,只会认为这非常类似于职场毒瘤的经典话术。

但这套模板却已经被林秋宿迅速拿捏,转手就一个灵活运用!!

以后绝对不能惹小林同学生气,梁枫心有余悸地想,这也太可怕了。

只是他刚这么计划完,晚上就狠狠翻了车。

考虑到游戏里的综合体验以及公平性,《燎夜》里分数差距过大的账户,不可以一起打排位。

而如今他们在《燎夜》的战绩差不多,林秋宿进步飞速,评级已经够和梁枫组队打比赛。

梁枫身为游戏前辈,夸下海口要带林秋宿原地起飞。

出于两个人这段时间的友谊,他很轻易地获得了林秋宿的信任,然后带人连续坠机。

期间林秋宿一度以为梁枫水平高超,特意把最好的装备让给了对方,没到五分钟就被收割掉人头的敌方捡走。

林秋宿其实好胜心很强,看到自己刷新后的平均得胜率以后,忍无可忍去敲了谢屿的书房门。

这生无可恋的一晚上,窒息程度于此刻达到了巅峰。

谢屿面对有求于人、态度格外乖巧的少年,慢悠悠地嗤笑。

“可以是可以,你能先把我从屏蔽名单里放出来么?”

他这么问着,字里行间颇有咬牙切齿之意。

林秋宿:“……”

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谢屿之前和林秋宿玩的都是匹配,现在看到林秋宿的最新段位,豁然大悟地笑了一下。

“原来能和我打排位了,来蹭分?”

事实就是如此,林秋宿好不容易拥有眼前的成绩,怎么舍得掉下去?

可他也不好意思大方承认意图,想了一个很好听的幌子。

“因为和谢神打游戏,总能学到很多操作。”林秋宿吹嘘。

谢屿说:“又不是不让你蹭,捧我干什么?”

林秋宿:“。”

平时不夸你的时候,你使劲往自己身上加戏。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契机主动吹捧一下,这人怎么反而没得意洋洋地接受?

不过谢屿也就嘴上挑刺,处理完手头的公务后,暂时关掉手机上的内网消息提醒,让林秋宿上了双排车。

这下林秋宿玩得很爽,一直到了十二点,才依依不舍地下线。

“我明天晚上要留公司值班,你一个人点外卖?”谢屿问。

林秋宿点点头:“我中午去吃门口的炸鸡好了,到时候顺路把晚饭打包带回来。”

昨天通宵没睡,第二天又去逛了半天,他的身体消耗差不多快到极限。

鬼片尽管后劲很大,也已经通过一天的缓冲消耗殆尽,所以林秋宿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外面天色阴沉,大风将道路两旁的大树吹得枝干乱晃。

林秋宿见状不太想出门,打开外卖平台,却见配送费飙涨,到手时长也大大延长。

要是下单一只母鸡,送达的时候怕是都能生出一窝鸡蛋了。

林秋宿想了想,起床刷牙洗脸,还是自己走去了门口的炸鸡店。

总共就一刻钟的路程,他坐在店里堂食,低头时忽地感觉有白光在窗外闪了闪。

——在打雷。

几乎是在雷声轰隆响起的同时,倾盆大雨瓢泼而下,一大颗一大颗的水珠砸在柏油马路上。

人们纷纷逃去屋檐避雨,车辆也仓促减慢速度,视野里,透明干净的窗户立即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

林秋宿皱起眉,发觉自己过来时太匆忙,居然心不在焉地只带了手机。

明明不久前,傅迟还特意提醒过自己,最近是台风季,以防万一,出门都应该手边备把伞。

这几天天气都不怎么样,但迟迟不下雨,搞得自己放松警惕,这下闹出了洋相。

好在林秋宿今天没有急事要办,在炸鸡店里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就是不清楚要被困多久。

要不然让谢屿回家的时候,绕路来接自己一下?

他这么想着,忽地听到背后有人喊他名字。

声音非常熟悉,甚至熟悉到令人牙根痒,只是着实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响起来。

林秋宿立即回头望去,动作中几乎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狐狸眼不可思议地瞪圆了。

他敏捷的思绪突然卡机般迟滞了整整两秒,这才做出下一步反应,险些从桌前站起来。

“还好我登机前特意带伞了。”林观清朝他笑了下,说。

林秋宿简直不敢相信,距离打完不欢而散的电话隔了没多久,林观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因为升职需要回来面签新合同?

还是总办把他叫回来,有要事必须回国协商?

又或者和高层谈崩了?

这不应该吧?在八岁的自己还会为琐事闷闷不乐时,年长些的林观清已经担起了家长遗留下来的债务,早就不是意气用事的小孩子。

胡思乱想到这里,林秋宿感觉思绪一团乱,忍不住蹙起眉。

他有点担心,又不愿意在林观清面前流露出太多情绪,于是逞强地装作淡定自持,再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因为林秋宿八岁就和林观清分开了的缘故,他们相隔两地的年月太长,已经超过了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

漫长的十年里,林观清很少能面对面看到林秋宿,皱巴巴的婴儿在他眼里逐渐变成可爱的男孩,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变成了清丽的少年。

这时候没再隔着屏幕,许多难以被镜头呈现出的细节一下子直观清晰了起来。

比如,林秋宿虽然偶尔会纠结个子不够高,但实际上身形已足够颀长漂亮。

再比如,眉目比起英挺的爸爸更像美丽的妈妈,眼底里澄澈干净,一看就是涉世未深,没有为各种现实因素而奔忙……

最重要的是林秋宿如果有情绪,林观清能一眼确认他到底怎么了。

见林观清一时间没答话,林秋宿以为他在拼命想借口,眉头不由地蹙得更紧。

林秋宿克制着脾气,谨慎地追问。

“我好像有点懂了,你长期待在伦敦,当时出差准备的衣服不太够对吧?要过来多带一点行李拿过去?”

林观清终于收住了打量,回复:“我不是为了这个理由回来的。”

他向林秋宿解释:“因为觉得我家弟弟不开心,所以买了最近的航班,不能算是毫无预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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