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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樱满庭 5243 2024-01-03 09:52:48

翌日早上七点。

温暖的日光透过厚重的帘缝游弋在床上,房间里积攒了一晚上的暖气燥热沉闷。

林鹿蜷缩着手脚,窝在被褥里,听见手机嗡嗡作响,摸过来扫了一眼是疗养院主治医生的消息,又是催促他去复诊检查的。

他随手把手机抛到一旁,手背贴放在额头上,轻轻咳嗽两声,今天一睁眼他就觉得身体格外疲惫沉重,尤其是嗓子干涩的就像拿沙粒磨过一样。

不像是胃疼,胃部没有抽搐的疼痛,也不像是感冒,鼻腔里面没有堵塞的感觉。

林鹿摊开四肢,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才尝试着勉强坐起来,但也不知道又被牵扯到了哪里,嗓子眼呛上来一股痒意,他捂住嘴裹住被子在床上咳嗽起来。

刚没病没灾过了几个月没想到又病了。

咳了整整两分多钟,他觉得肺都要咳出去,脑仁更是突突乱跳,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林鹿好不容易往下咽了口唾沫,嗓子更是被刀割一样疼,趴在床边低低喘气。

床头柜上还搁着昨晚没喝完的水,林鹿摸了一下杯壁,水温已经凉透了,但他现在也挑剔不了什么,端起来喝进嘴里。

“咳咳咳——”

冰凉的水刺激脆弱的喉咙,反而更助长了那股尖锐的痒意,就像破除了某种桎梏迸发而出,林鹿咳的头晕脑胀,眼前忽然许多细碎的雪花拼接闪烁。

这次过了一刻钟才勉强缓过来,林鹿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卧室门口走。

拉开卧室门,下楼到厨房接水。

林鹿觉得嗓子就像干涸枯萎的火柴,他稍微碰一碰,就能迸发出难以遏制的火花,撑着大理石桌面咳的昏天暗地。

盛危晨练完从外面回来,毛巾还搭在脖子上,路过一楼客厅就看见林鹿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咳得肩膀微微发颤。

“怎么了?”

盛危走过来,“又不舒服了?”

林鹿从臂弯抬头看他一眼,又埋头咳嗽,他咳的眼前发花站都站不稳,只能蹲下来。

他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睡衣,盛危从上方看着他单薄的肩胛骨,随着咳嗽微微颤抖,就像随时能被折断一样。

盛危也跟着蹲下,他把手掌搭在林鹿的肩膀上,本意是扶住林鹿,因为他看林鹿蹲在那里,纤细的腿肚颤巍巍的,像是连蹲都蹲不稳了。

但没想到他刚扶住林鹿,林鹿就像找到了某种支撑,一头栽倒在他胸口。

“胃疼?”

盛危看他刚才蹲在那里,还以为是他胃不舒服。

林鹿有气无力地摇头:“嗓、嗓子……”

“嗓子难受?”

林鹿闭上眼,埋在他胸口点了点头,盛危盯着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就是刚才那样剧烈的咳嗽,林鹿脸上都没能染上一丝血色。

病怏怏的林鹿格外纤柔脆弱,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摇摇欲坠地倒在他怀里,指尖紧紧攥着他胸口的汗衫,像是下意识的依赖。

盛危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面又过了一遍上一世的经历,不能被林鹿迷惑。

“要去医院吗?”

“不…用…去。”

盛危把他抱回卧室,在床头柜搁了一杯热水,“嗓子不舒服的话,吃点润喉片,来。”

林鹿仍然闭着眼,他不敢睁眼,一睁眼就觉得天旋地转,像是斑驳的锈迹乱七八糟的在他视野中蔓延。

他这身子刚消停几个月,没想到又要开始了,一点也不争气。

见林鹿眼睛紧紧闭着,嘴巴微微张开,一副等他喂的模样。

盛危低骂几句,从药板挤了两片润喉片下来,塞进林鹿嘴里。

上辈子真是欠了林鹿的。

“润喉片不许嚼,就放在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含住还有桌边上,我给你倒了热水,等水温下来再喝,烫的时候和冷凉了都不能喝,会加重病情。”

盛危沉声道:“知道了没?”

林鹿闭眼乖巧点头。

盛危又盯了他几秒,才转头去隔壁冲澡,出来后他犹豫片刻,还是拿起手机,拨出了个电话。

今天是工作日,钱特助正在开车,用蓝牙接通电话:“盛总有什么吩咐?”

盛危肩膀夹着手机,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今天不用来接我,去公司把文件整理好带过来给我,其余事项用电子邮件呈现给我。”

钱特助觉得诧异,这段时间盛总就像个工作狂,还是头一次提出要居家办公。

“好,我现在去整理。”他立即调转车头。

等盛危带上门离开之后,林鹿捏了捏喉咙,掀开被子又躺了下去。

他侧过身,把脸枕在手臂上,被子紧紧裹住身体,就这么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本身就没睡饱,加上身体疲惫昏沉,所以入睡得很快。

再醒过来,是被渴醒的。

他被冗长眩晕的梦纠缠了许久,好像一直在不断下坠下坠,直到睁开眼睛才感觉终于落到实处。

睡了个回笼觉没觉得神清气爽,反而头昏脑胀的情况越发严重。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许姨还没有上来喊他下去吃饭,看来是盛危已经告诉她他不舒服,

林鹿轻按住喉咙,伸手去摸水杯。

水温又凉了。

他只好勉强起身,一手端着空杯,一手撑着墙慢慢往外走。

经过二楼书房,门居然开着。

盛危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公务,听见动静抬起头,随后走过来。

“醒了?”盛危低头打量他:“喉咙还疼?”

林鹿病怏怏把身子往他肩上一靠,耷拉着眼皮,嗓音虚弱嘶哑:“…还…难受。”

“……”

盛危察觉到林鹿靠在他肩膀上的脸发烫,他用手背试了下温,果然又发烧了。

但是看着又不像感冒。

他果断道:“去医院。”

林鹿也觉得不像是感冒,他不喜欢医院也懒得动弹,说不准再熬一熬就好了,于是摇摇头。

盛危也看到他摇头了,却直接忽视他的意愿,找了件大衣往林鹿头上一盖,把人提溜下楼。

管家迎上来,忧心忡忡:“林先生还是不舒服吗?”

盛危:“嗓子疼,低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先带他去医院看看。”

管家看着林鹿一脸病容,蔫头耷脑削瘦苍白的模样,心疼道:“我也一起陪着吧。”

“人多也不是好事。”

盛危冷静道:“你有空物色个家庭医生,资质靠谱经验丰富的,我会亲自审核。”

管家一震:“我马上去办。”

盛危开车四平八稳,林鹿一路睡到医院,没法计算自己睡了多久,睁眼就是老一套的程序抽血化验。

医生又让他张开嘴巴瞧了瞧,脸上挂着轻松的笑:“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急性咽炎,症状有点严重,伴有低烧。”

“是在外面吹风了吧?”

林鹿勉强支棱起脑袋想了想,一般他都是临近中午时候才出去散步,但昨天心情不错,吃完晚饭又出门了一趟,没想到就这么中招了。

他病恹恹点了点头。

医生叮嘱他:“你的血管比较脆弱,尤其是咽喉平时要注意保护防寒,冬天穿一些高领的衣服,而且如果迎面有寒风,也不要张开嘴呼吸,说话,尤其是不能喝凉水刺激喉咙。”

虽然急性咽炎对普通人是小病,但是林鹿身体太过病弱,到他这里就成了大病。

盛危声音低沉:“多久能好?”

医生又瞧了眼林鹿的症状,沉吟道:“先挂水退烧吧,喉炎快的话三四天能好,慢的话一周左右吧,这周少说点话,尽量保持心情愉悦。”

一刻钟后,林鹿坐进输液室。

最近医院的人不多,输液大厅里人寥寥无几,医生见他这次症状也比较轻,只用挂两袋水,一两个钟头就能结束,所以也不用住单独病房。

给林鹿扎针的是个小护士,估计是个新手,业务也不熟练。

林鹿把袖口卷上去,将胳膊伸到小护士面前,小护士就犯了难。

林鹿血管细,皮肤又白,乍一望过去根本找不出落针点。

林鹿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臂,也微微有些出神。

上一世在病房里那段时间,每天都要扎针打吊水,所以医生给他做了埋针,到最后那片血管变得又粗又肿呈现可怕的紫黑色,而且不会消褪。

小护士接连三针都扎错地方,紧张的额头淌下汗珠,指头也用力的发白。

盛危薄唇抿着,本就冷硬的面庞此时愈发不尽人情:“看准一点。”

小护士心里内疚,撞入他冷沉的视线,吓得低下头,像是要当场哭出来。

护士站里的人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一般来说,新手护士有两次机会,小护士三针都没扎进去,护士长走过来说:“我来吧。”

林鹿靠在椅背上一副病恹恹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勉强睁开眼睛,鼓励一笑:“咳咳…没关系,总是要有个过程的,而且我的血管确实不好找,再让她试试。”

小护士抬起脸,林鹿眸中含笑,朝她弯着嘴唇笑了笑,眼睛里没有抱怨,也没有不耐烦,像是平静的安抚,无端的让人觉得信赖,平息了她的惊慌和自艾。

小护士脸涨的通红。

盛危侧目看他一眼,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这都是假象,林鹿的假象。

小护士憋足了气势,放平心态。

第四针终于扎准了。

“谢谢……”用胶带粘住针头,小护士鼓起勇气道谢,抬起头却发现林鹿头歪在一旁睡着了。

点滴很有效果,不到四十分钟,林鹿的低烧就退了,只是喉咙像是堵了团棉花,又刺又痒。

睡醒过来之后,钱特助正低声向盛危汇报工作,林鹿用空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虚弱的直起身体,嘟囔:“盛…哥…”

他声音太过轻弱又断断续续的,盛危坐在他旁边,都差点没听清他说话,直到袖子被拽了两下,才意识到林鹿醒了。

盛危睨了眼他的脸色,不健康的潮红已经从脸颊消褪:“看来烧是退了。”

“…药…”林鹿张了张嘴。

发声时就像嗓子眼的棉花被点燃了一样,灼烧着喉咙疼的厉害,林鹿忍了又忍,才没咳出声来。

盛危将透明纸质文件递还回去:“给他倒杯水。”

“吃药之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钱特助收起文件:“我去给林总买点能填肚子的东西,顺便去打点热水。”

盛危颔首。

医生叮嘱他这段时间少说点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嗓子又疼又痒的原因,林鹿反而更想说话。

他慵懒的靠着输液椅,维持着舒服的姿势,拽了拽盛危的袖子,吸引他的注意:“还有…几袋…水?”

“两袋水。”

盛危专注文件,“你还能再睡一觉。”

“睡不…着,”林鹿嘟囔:“好无…聊。”

出来的太急,手机也扔在卧室没带出来,林鹿掀开眼皮,眯着眼瞧了眼盛危的手提电脑。

见盛危没反应,林鹿慢慢把手摸索到鼠标上,下一秒手腕就被按住:“病了还这么能折腾?”

“无聊…想玩。”

盛危拒绝:“里面有很多重要文件。”

“我不碰…文件,”林鹿仰起脸,以一种无辜值得信赖,满怀期待的神态说:“我就稍微…玩一会。”

盛危才不信他的鬼话。

但他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半天,林鹿确实没去关心他的工作文件,而是上网随便挑了一部影片安静的开始看。

电影是部年代久远的西方爱情电影,对帧构图,复古的色调,没想到林鹿喜欢这种影片,盛危在旁边看了两分钟就没什么兴趣,扭头去处理文件。

林鹿身上裹着外套,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醒过来之后他就觉得有点冷了,坐在椅子上看了会儿电影,手脚传来的那股冷意更甚。

还有因为嗅觉敏锐,他更能闻到医院里特有的那股消毒水混合着人身上的味道,让他有点反胃,他甚至能感受到胃酸在他胃里翻涌,挤压着胃壁,不断往上冒。

盛危正在纸质文件上落笔,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林鹿把脑袋埋在盛危肩膀上,深深呼吸一口气,熟悉的味道霎时间盈满肺腔。

躁动着不断想干呕的胃部,也慢慢平息下来。

盛危伸手把人推开,过了一会儿林鹿又把低着头蹭过来,发丝随着动作晃动,蹭在他颈边。

一来二去,盛危揉了揉眉心,偏头去看林鹿。

林鹿脑袋安静的抵在他胳膊上,正认真看着电影,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林鹿发梢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侧,苍白脆弱的颈项看不出血色,手也微微抵在腹部。

盛危绷着脸:“你为什么不能把身体坐直?”

“这么坐…舒服,”林鹿反应慢了半拍,语调懒洋洋的,嗓带低哑轻弱:“这里味道…太难闻…”

盛危啧了声,只觉得林鹿太难伺候。先前他说要安排个病房,说时间短,不需要去病房的是林鹿,现在嫌弃输液大厅味道太重的也是林鹿。

不过林鹿靠过来的重量太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盛危懒得理会,继续翻阅文件。

林鹿安分了没两分钟,又开始拽他的衣服,指头指着屏幕上的男配:“他…会背…叛男主吗?”

“……”盛危额头青筋一跳,“我怎么知道?”

林鹿整个脸都埋在外衣里,歪了下脑袋,目光里充满了疑惑,像是问他为什么。

盛危冷冷:“我刚才没看。”

“一起…看。”

盛危:“没兴趣。”

林鹿眼皮皱起,因为浑身难受只睁了一半,说在外套里的身体像是汲取温度小动物,蹭贴在他手臂上。

“你对…什么…感兴趣?”

盛危没理他,抬手把林鹿的领口拉高盖住嘴巴:“少说话,看你的电影。”

不到半个小时,钱特助就回来了。

见林鹿窝在输液椅上,面前摆放着的是盛危的手提电脑,不免略感诧异。

这台电脑是盛总随时用来处理紧急文件的,居然被林鹿拿来看电影,看来盛总对待林鹿比想象中的更纵容。

钱特助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下:“林总,我给您买了点小面包和热可可,搁在这里了。”其实路上他还挑了几本财经杂志给林鹿打发时间,但是看林鹿正在看电影,他就没有拿出来。

小面包蓬松丝滑,吞咽的时候也不会对嗓子造成任何负担。

林鹿一早上没吃东西,肚子确实有点饿,三两下就把两块小面包吃完。

没想到治疗咽炎的粉末冲开之后又腥又苦,林鹿闻到那股味道就恨不得敬而远之。

眼看着杯子里的热气逐渐消散,盛危视线微斜:“怎么不喝?”

林鹿蜷缩在大衣里,竖起领子,像是专注于电影,没听见在他说什么。

盛危眉稍挑了下,这是故意忽视他的话吗?

他将纸杯推到林鹿面前,纸杯遮住电脑上的字幕。

这下林鹿终于有了反应,指尖慢吞吞的往纸杯那里摸去,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情不愿。

钱特助憋着笑。

每次林鹿一病倒就会变得很幼稚。盛危见不得他磨磨蹭蹭的,直接把纸杯拿起来塞到林鹿手里,“趁热赶快喝,不然一会还要重新泡。”

林鹿含糊应了一声,依旧全神贯注看着屏幕。

这时隔壁传来声音,抱着孩子打点滴的母亲,也在低头哄孩子,孩子大约六七岁,说话鼻头嗡嗡的像是感冒了,趴在母亲怀里撒娇:“妈妈药太苦了,能不能不喝……”

“不喝的话病不会好的,我们是小男子汉对不对?如果身体不好,怎么保护妈妈呢?”母亲旋开保温杯,哄他:“眼睛一闭,捏着鼻子就喝下去了。”

孩子挺起胸膛:“妈妈帮我捏着鼻子,我一口气就能喝下去,我要当妈妈的小男子汉。”

盛危转过头,似笑非笑:“怎么,林总也像小孩子一样要哄吗?”

林鹿眨了下眼,病怏怏的脸流露出几分期待:“盛哥想要哄哄看吗?”

盛危:“……”

他就不该和林鹿抬杠,林鹿没什么羞耻心的,每次吃憋的都是他。

话虽这么说,林鹿还是端起纸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腥味在舌苔上蔓延开来。

林鹿皱了皱眉头,苦涩的味道从舌根一直延伸到胃里,甚至觉得有点反胃。

他是真的很讨厌苦味,即使上一世在病房里度过了那么漫长的时间,他也从来没能习惯过药的苦味。

他宁愿手背上多挨两针也不愿意喝这种像毒药一样的东西。

钱特助适时道:“林总喝点热可可。”

甜腻丝滑的朱古力味瞬间冲淡了嘴巴里的苦涩,林鹿眉头也松缓下来。

电影放完了,恰好药袋也空了,护士及时过来给林鹿拔针。

林鹿按着针孔,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瞥了眼旁边的盛危。

盛危还和钱特助在讨论工作上的事,忽然打进来一个工作电话,他朝钱特助比了个手势,举起手机走进安全通道。

钱特助留下来,手脚麻利地整理周围的纸质文件。

林鹿摸了摸喉咙,要喝下去之后反上来的是淡淡的薄荷味,原先那里像火烧一样的刺辣感觉也不那么明显。

现在已经来到下午,输液室里的人渐渐变多,人来人往的病人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还有许多坐在轮椅上的病人被推着走来走去。

坐在隔壁的母子起身走了,就好不容易有个位置空下来,一个年轻男人顿时快步抢先坐下来。

林鹿虚弱无力的闭着眼,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来,才抬头瞧了眼。

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和上次容光焕发相比,这回汪杰明显神色要憔悴许多,和林鹿对上视线,脸上一瞬间涌现出错愕和尴尬。

上回在医院碰面的一幕幕浮现眼前,他以为林鹿落魄了,对他极尽奚落,后来惨遭打脸落荒而逃。

为了不再和林鹿碰面,他都特意换了个医院,没想到又碰上了。

汪杰坐不下去了,直接扭头就走。

钱特助试探地问:“林总认识刚才的人?”

“不认识。”林鹿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吹欠。

钱特助回想当时汪杰的表情可不像是不认识,“他好像认识你。”

林鹿:“……我记性不好。”

钱特助:“?”

作者有话说:

鹿鹿:不哄哄我吗?

盛总:??

鹿鹿: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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