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你的手续已经办好。”

“这是你的灵药，请收好。”

泉江市武术协会大厅内。

工作人员将灵药与文件递到陈升手中。

他的目光有些许忐忑。

毕竟，他不是高胜那种老油条，更不是气感者。

他只是个武术协会上班的普通人。

万一面前这人发飙的话……

一想到这里，

工作人员的双腿直打颤。

陈升并不知道面前工作人员的心理活动。

他接过文件与装着灵药的木盒。

打开一看，

一株灵药，孤零零地躺在木盒内。

陈升眉头一皱。

这一表情变化，当即令工作人员心中一紧。

“为什么只有一株？”

陈升的目光紧紧盯着工作人员。

如今的他，身高比原先拔高数厘米。

加上周身棱角分明的肌肉轮廓，在衣服之下若隐若现。

给予工作人员的压迫感极强。

出发前，陈升也曾询问过周厉，过期的灵药是否可以领取。

周厉的回答是肯定的。

涨潮期至今不过半年时间。

许多武馆都来不及找到一个有资格喝灵药汤的人。

因此，

武术协会对于没有领取灵药的武馆门派，都会将其份额累积，直到领取或者门派解散为止。

“这个……是因为……”

工作人员支支吾吾地准备开始解释。

但就在这时，

他身后陡然走出一道身影。

“过期的灵药不能领取，有问题吗？”

正是高胜。

他担心工作人员有些压不住陈升，最终还是选择亲自出来解释。

只见他摆摆手，

工作人员顿时松了一口气，迅速离开这里。

在陈升目光的注视下，实在太过煎熬。

方才那几秒钟，他甚至有种被猛兽盯上，下一秒就会被撕咬致死的错觉。

“小伙子。”

“灵药资源稀缺得很，大家都需要，你们鹰身门不拿，总会有其他人需要的。”

“不要在乎面前这些蝇头小利。”

“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知道吗？”

高胜笑着将手放在陈升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其内闪烁威胁的光芒。

意思再明显不过。

闻言，

陈升看向周围。

或许是高胜出现的原因，这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果他现在据理力争，恐怕不一定讨得了好。

想到这里，

陈升深吸一口气。

他将木盒关上，深深地看了高胜一眼。

随后，

头也不回地朝协会外走去。

灵药，以后还有机会再拿。

最近自己已经杀了太多人。

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变成那种因拥有力量而为所欲为的人。

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陈升的心中，不断劝诫着自己。

在陈升身后，

高胜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

下午。

下班回家的高胜刚一开家门，便听到脑后传来一阵呼啸声。

是谁？！

高胜面色一悚，迅速扭头看去。

却只能看见一根铁棍，在眼前迅速放大。

砰！！！

高胜闪躲不及。

铁棍狠狠敲击在他脑袋上。

“啊——”

强烈的剧痛令高胜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他捂着后脑勺，只感觉脑袋仿佛都要裂开。

身形更是一阵趔趄，直接朝着屋内摔去。

倒在地上，大脑一阵发晕，感觉脸上湿漉漉的高胜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脸上带着唐僧面具的人正在自己门口。

对方的手中，正握着一根因敲击过猛而弯曲的铁棍。

“你是谁？！”

“你知不知道我是——”

去你吗的海阔天空！

见高胜竟然还敢威胁自己，陈升高举手中铁棍，朝着对方的大腿狠狠刺去。

噗嗤一声。

铁棍深深没入血肉之中。

“啊——”

高胜还要惨叫，但陈升抬脚一记鞭腿，直接朝其脑袋踢去。

砰！

鞋尖狠狠踹中高胜脸颊，令惨叫声戛然而止。

半空中，还能看到几颗飞出的牙齿。

随手将门关上，拧紧门锁。

做完这一切，陈升一言不发地走到高胜面前，揪着对方稀疏的头发，拖着其身体朝屋内走去。

来到客厅。

“再敢叫，死。”

浑厚的声音从面具后方响起。

紧接着，

噗嗤一声。

铁棍拔出，带起一道血柱。

噗嗤！

陈升梅开二度，将其插进另一条大腿。

铁棍穿过血肉，没入到高胜身下的地面，彻底禁锢他的行动。

高胜的脸庞，早已因剧痛而变得惨白，大脑更是一阵发晕，使得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但他依旧能够感受到，唐僧面具后方，陈升那冰冷的眼神。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再出声，

真的会死。

做完这一切，陈升没有再理会高胜。

他迅速来到卧室，开始翻箱倒柜。

很快，他成功找到一个小型保险箱。

灵药的味道，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提起保险箱，再次来到客厅。

“密码。”

陈升言简意赅。

“5201314。”

高胜闭着眼睛，身体不断颤抖，但还是呢喃着说出密码。

“你他吗还挺浪漫。”

陈升嗤笑一声，打开保险箱。

数沓现金和一个木盒映入眼帘。

没有丝毫犹豫，陈升将其尽数收入囊中。

因为单拿灵药，目的实在过于明显。

绝对不是因为他贪财。

绝对不是。

做完这一切。

陈升一把将铁棍拔出。

“如果你敢报警，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他冷冷扔下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我们？

难道，这个唐僧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他们找上自己，只是单纯为了灵药？

高胜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得罪过的人。

包括陈升在内。

但陈升的嫌疑，在高胜看来反倒是最小的。

无他，

如果对方有这个实力，去哪个武馆都有资格得到灵药，何必委身于区区鹰身门。

但很可惜，不论是谁，高胜都不敢报警。

那些钱只是小钱，他大部分的钱都存在银行和基金里。

关键是灵药。

这东西丢了，他既心疼，又不敢说什么。

一旦自己偷拿灵药的事情被发现，损失的可就不止这一点钱，甚至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因此，

即便高胜恨不得将这个“唐僧”千刀万剐。

但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前，他也只能将牙打碎往肚子吞。

想到这里，

高胜大脑的眩晕感愈发加重。

最终，

他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

房门被陈升关上。

屋内，陷入安静之中。

离开高胜家，陈升清了清嗓子。

刚才一直装气泡音，难受死他了。

离开楼道，陈升沿着没有监控的小路离开。

直到一处附近工地，他将身上的衣服手套鞋套头套尽数脱下，扔入垃圾桶里焚毁。

打开木盒。

里面安静地躺在足足六株灵药。

比陈升应得的，还多出两株。

有了这些，短期内绝对够自己用了。

想到这里，

陈升不禁喜出望外。

他揣着灵药与现金，立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