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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古代名伶娱乐圈卖艺[古穿今] 迎秋辞 3319 2024-04-26 20:30:36

袁珩怔了一下,他向来伪装良好,直接被戳破还是第一次。

他没打算藏着掖着,向后靠进椅背里,一双长腿舒展开来:“怎么看出来的?”

萧子昱抿唇不答,袁珩在源泰的地位他是知道的,但那些董事们对他恭维有余却尊敬不足,反而围着老吴团团转,再加上袁启安的态度,两人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从老吴的角度看,公司一把手长久卧床,有股份的小儿子是个废柴二世祖,袁珩再怎么铁血手腕,没有实权,一旦撕破脸,注定只能灰溜溜下台。他如果尚有野心,如今是排除异己的最好时间。

袁珩不可能坐以待毙,但他手里的筹码是什么,萧子昱还不是很清楚。

萧子昱前世虽不曾涉足朝堂,但也在宫中混迹了几年,走一步看百步还是会的。

他轻声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帮我没那么容易。”袁珩打断他。

吴先勇是条老狐狸,要不是尾巴埋得深,也不会在袁启安身边呆这么多年。

萧子昱先问回报,“如果我能帮到你,你打算怎么办?”

“源泰的基金会就交给你打理。”袁珩亦很坦诚。

他像是很了解萧子昱会在意什么。上辈子的梁太子好战,每收回一城,萧子昱都会带人前去开义庄布施,青黄不接的时候更是施粥施米,有不少村子里悄悄给王君供了香火,将他奉若神明。

王君殁后,袁珩不准人发丧,照常每日处理国政,整个皇宫笼罩在山雨欲来的宁静里,民间百姓却自发挂起缟素,替王君渡魂。

果然,萧子昱同意了:“君子一言。”

“君子不敢当,”袁珩笑得像个雅痞,“我不会食言。”

他在车上还一派云淡风轻,等回到公寓,指纹认证识别不出来,萧子昱才发现袁珩已经汗湿了掌心。

他用自己的指纹开门,把袁珩扶进屋内,智能家居们再次有条不紊运作起来,萧子昱却没再感慨科技先进,只觉得没有活人气儿。

袁珩常吃的止疼药就在茶几抽屉里,中文洋文的都有,甚至还有市面上禁止的成瘾性药物,可见他疼起来往往是不管不顾的。

现在尚可忍受,袁珩只吃了最基本的那种,敛眉仰躺在沙发上,看萧子昱进进出出忙活。

最终王君大人成功用智能家电烧了一杯水,刚滚沸开就端来袁珩身边:“趁热喝。”

袁珩说:“你打算趁我病,要我命?”

萧子昱愣了一下,竟端起水杯往自己唇边送去。袁珩及时制止,最后无奈地勾勾手指:“过来。”

萧子昱不怎么情愿,但看他实在痛苦,还是磨磨蹭蹭走近:“怎么?”

袁珩说:“你不是会按头,再给我按按。”

萧子昱心道,你没洗头,我不想碰。但他刚上了袁珩的贼船,袁珩要是疼死了,他估计得翻车,于是挽起袖子:“你别动。”

袁珩没动,但他靠在沙发上,萧子昱怎么做都别扭,最终分开双腿半跪在人身上,用指关节抵住头上穴位。

他才端过热水,掌心是暖的,覆上来后先安抚了躁郁的心脏,袁珩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你这头疾是从小就有的?”萧子昱问道。

“嗯,”袁珩点点头,说出实情,“看过很多医院,都没什么用。”

萧子昱视线飘忽,心里暗自琢磨。袁珩这头疾来得蹊跷,上辈子是被他刺伤后才开始的,彼时他们已从爱侣变成仇人,他被软禁在后宫,再不过问前朝事。

只是某天早上,听说袁珩在早朝发了脾气,御桌被生生踹裂,奏折和茶盏扔了一地,正在述职的老臣几乎吓晕过去,袁珩径直离朝,去了后宫。

“萧南珠,你给孤出来!”

萧子昱因为水牢的缘故落下了病根,身体尚未恢复。加上蛊虫无药压制,也已经发作过几回,整个人瘦得不剩几两肉,此时尚未束发,勉力从床上爬起来时,脸色看起俩比袁珩还要难看。

被软禁后,袁珩多是入了夜才来找他,萧子昱没想到他弃了早朝白日宣淫,“殿下找臣何事?”

袁珩低沉着脸一声不吭,末了走到床边将人拥进怀里,嗓音低沉嘶哑:“别动。”

“别动,给孤抱一下。”

萧子昱刚想伸手把人推开,搭上袁珩的颈侧,却摸了整手的冷汗。

袁珩咬着牙喃喃:“死秃驴,要疼死孤了。”

萧子昱:“……”

他虽病痛缠身,一头长发还是在的,秃驴说的应当不是他。

他要担心的事太多,任务失败后联系不上同门师友,体内蛊虫也无药可解,只当袁珩是吃错了什么药,又或者旧伤尚未恢复,并没有放在心上。

却不曾想袁珩的头疾一发作就是几年,甚至转生之后也没有消失。

眼下仔细一想,才惊觉疑点重重。他殒没时大梁正值昌盛,史书没道理不记录在册,梁朝绵延几百年,经历二十多位君王,里面却没有袁珩的名讳,难道是袁珩并没有登基成王?

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眼前的袁珩就是大梁的太子殿下,只是不知为何失去了记忆,只留下一身顽疾。

萧子昱忽然想到了他们去山里拍戏时遇到的那棵香樟树,无虫无害,却在生机勃然的仲春独自枯萎,舍弃了一片大好的春光灿烂。

像极了袁珩。

他生出一股冲动,很想问问袁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何不登基,有没有善待蜀地百姓,头疾又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法开口,因为袁珩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子昱走了神,手下加重几分力道。袁珩闷哼一声,声音哑得厉害:“唔……”

萧子昱急忙收手:“抱歉……”

话音未落,便看到袁珩睁开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下一秒他双腿往外一张,跪坐在上面的萧子昱立刻失去平衡,挣扎着扑倒在了他身上。

袁珩顺手接住,大手掐着他颈后长发落在肩膀上:“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好像跟这个人离得近一点,那撕裂般的痛苦就会消弭几分。

萧子昱被扯着头发有点痛,但出奇地没有反抗,就这样伏在袁珩身上,沾了满身的龙涎冷香。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力道才稍稍松懈,他轻声道:“好点了吗?”

袁珩闭着眼睛点点头,松开了他。

萧子昱重新梳了头发,起身道:“我去煮点东西吃。”

小时候他生了病,师父没钱给他找大夫,只能想着法儿给他做点好吃的。萧子昱烧得口唇发白,师父便煲汤给他喝,放一点珍贵的盐巴,那鲜味能在嘴里留好久。

后来他进了宫,侍奉在君侧,却依旧不会照顾人。此刻终于觉出捉襟见肘来,袁珩头疼发作,他想来想去也只会煮汤。

公寓里其实有专门的餐厅,打个电话便会送餐上来,袁珩却没有提醒,只是道:“你会不会用燃气灶?”

“手机上什么都有,”萧子昱说,他正在查煲汤的菜谱,找了个浏览量最高的,看起来评价不错。

“味道不错,老公很喜欢喝。”

“很健康,比吃药管用多了。”

“晚餐喝的,直接大战三百回合。”

这条是什么意思,萧子昱没太明白。他不甚在意地关了手机:“我去楼下买些食材。”

楼下就有超市,但他还从没有独自去过。袁珩生病后总算能让他单独行动一次,有种新奇又有趣的刺激感。

袁珩看他煞有介事出了门,不一会儿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去厨房摆弄大半天,总算在晚饭前闻到了点食物的香气。

他这套房子很少开火,整洁有序的厨房被用过后宛如台风过境,萧子昱端汤出来的时候嘀咕了一句:“火候有点大了。”

尖锐的头痛已经稍缓,袁珩到桌边一看,可不是大了,一锅水熬到只剩一碗,浓浓的奶白色,隐隐还有药材的味道。

萧子昱有些赧然,“你喝吧,我再去弄点别的东西吃。”

“别弄了,”袁珩让他回来,丢过去一张菜单,“想吃什么打电话让餐厅送上来。”

等餐的时间,罗力发来了剧本,试镜定在明天上午,剧组只发来了故事梗概和详细人设,具体试镜的片段会在现场随机抽取。

袁珩喝完汤后便回房休息,萧子昱又给自己冲了杯茶水,打算熬夜研究一下。

这次的本子叫《青玉扇》,主角魏舟齐是一个宫婢所出的皇子,因为母亲地位低下,他从小被皇后养大,受尽其他皇子的欺凌。

为了生存,魏舟齐深深藏起自己的野心,伪装得谦和敦厚,却一直在宫内外发展自己的势力,直到在宫变中逼君而反,登得皇位。

萧子昱看得心惊,不知是这个魏舟齐的身世太具传奇色彩,还是他隐隐跟大梁太子有些微的相似之处。从少年困顿,学会伪装,到暗中借势,发动宫变,甚至就连一气收回吐蕃十二城的战绩都无不相似。

况且《青玉扇》作为一部宫廷剧,对魏舟齐的感情生活却没有着墨描写,只道他常年混迹秦楼楚馆,跟里面的教习公子关系良好。

而萧子昱这次要试演的角色,就是教习公子方景时。

方景时是将军府的幺子,父亲方淮之高居戍边统领一职,大哥方景行原是太子伴读,在宫中亦是常伴君侧,另有一二姐将门虎女,豆蔻年华便能挽弓射鹰。

方家人丁稀薄,方景时的母亲婉秋原本是烟云阁歌姬,偶然被将军看中,强行玷污。怀孕后她不得不离开烟云阁独自谋生,在一个破柴房里生下了方景时。

从此母子俩街头卖唱跳舞,勉强苟活下来,然而在方景时五岁那年,母亲染病去世,临死前将他带到了将军府邸,道出身世,并恳请方淮之顾及旧情收养幼子。

彼时将军府除了一儿一女再无所出,便将方景时留了下来。和大哥二姐不同,方景时不思学业,不好武功,偏爱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长大后更是风流浪荡,时常出入烟云阁,当了里面的教习公子,每天摆琴弄墨。

将军府公子成了青楼教习,说出去引人发笑,但老将军已年迈,方景行在朝中如日中天,方景时做风流公子,总比入朝为仕,跟大哥手足相残来的和睦。

方家丝毫没有把这个歌姬所出的孩子放在眼中,任他在烟云阁瞎混。却不知青楼人潮往来,最适合掩人耳目,方景时借将军府的庇护打造了一张遮天盖地的情报网,他教养出的艺伎女子被送到诸王身侧,成了一个个尖锐的玫瑰钉,为他搜罗天下动向。

魏舟齐能登临人极,离不开方景时的情报网。

萧子昱深吸一口气,这个角色其实并不容易演,方景时风流成性不假,野心雄伟也是真,他跟魏舟齐一样带着面具,两人才会惺惺相惜,共同成就霸业。

除此之外,他对剧本的导演和编剧也抱有好奇,大梁的历史在史书上都没有详细记载,他们是如何窥探到一角,写出了太子袁珩的蛛丝马迹。

萧子昱心中正天人交战,突然听到身后轻响,袁珩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穿着睡袍,将头发耙到脑后,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烦躁。

室内昏暗,萧子昱只留了一盏台灯看剧本,一片暖黄中袁珩扯开睡袍领口:“萧子昱,你给我喝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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