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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影帝的替身小男友 解冻湖水 3995 2024-04-25 11:58:36

盛苍云走近了才发现礼堂都换上了新灯,门虚掩着,里面幽深一片。

他看着站在身边的梁青时,问:“我听餐厅的老板说这个礼堂废弃很多年了,那里面还有灯吗?”

外面的风吹来有些凉,已经五月份了,再凉也没到冷的地步,月亮纸灯高悬天上,地上的星星灯照亮沿途的路。

梁青时:“你推开看看?”

这扇门看着就很有年代感。

盛苍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摸了个满手铁锈,现在门把上有一条银色的绸带,他刚伸出手,梁青时就伸手和他一起推开了门。

里面的灯由近及远亮起。

老旧的村礼堂陈设都有种世纪末的感觉,废弃的圆桌的被拆掉摆在一边。地上的红毯倒都是新的,星星灯和月亮纸灯挂在横梁上,木质的台上也铺着红毯,横幅的字都精心设计过,写着重游人间。

盛苍云辨认了好一会,看向梁青时:“是不是太正式了?”

梁青时摇头,牵着盛苍云往台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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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羊角山的杀青宴坐满了整个礼堂,剧组员工大部分都在,盛苍云抱着捧花去合照,梁青时站在一边和出品人说话。还是幼崽的丁鸣雀抱着盛苍云的大腿不肯离开,最后被男主角抱起来,可惜捧花太重,掉在地上,摔出了一地花瓣。

小孩嗷嗷大哭,惹得青年导演也看了过来。

捧花摔碎了换成了节目组道具的仿真银莲花。

整个杀青宴其乐融融,气氛不要太好,化妆组的容谣和盛苍云坐在一起,看着席间和人敬酒的梁青时。

导演总有个心眼落在盛苍云身上,路过的时候还要提醒盛苍云不要喝太多酒。

当时容谣就知道盛苍云喜欢梁青时,但他不知道梁青时对盛苍云到底什么感觉。

圈子里导演和主演有点暧昧很正常,容谣年纪不大但跑过不少剧组,总是叮嘱盛苍云不要太感情用事。

可惜容貌过于出挑的主演很是执拗,那时候还有点叛逆,或许也可以理解为恃宠而骄。

不让喝他偏要喝,和容谣互相倒酒,最后喝晕在酒桌。

盛苍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醒过来的时候桌上的酒菜都撤了,全场只剩下他这里一张圆桌。

台上的庆祝《银莲花》顺利杀青红底白字横幅还没撤下,花篮依次排列在两边,只是礼堂两边的窗户已经不透光了。

或许是天彻底黑了。

男主角猛地坐起,身边一声轻笑,他才看到坐在自己左边的梁青时。

当时也是夏天,梁青时拍戏也没对自己的讲究,不过他也从来和邋遢不沾边,工作再忙碌也给人观感整洁。

就算工作进度因为某些环节拖慢了,也看不到他生气。

盛苍云经常听到工作人员对梁青时的夸奖。

后面多半伴随着「也不知道梁导是不是单身」或者是「他看上去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啊」之类的问题。

他想:梁青时分明是喜欢我。

但这种话盛苍云也不会当面讲,他对喜欢和厌恶的感知很强烈。

也天生分得清喜欢的类型,比如容谣对他的好感纯粹是朋友。

大多数人的好感,也仅仅是因为他这张脸,而不是他这个人。

梁青时见过他的狼狈和恶劣,却仍然温柔。

“醒了?”

盛苍云刚要去揉眼睛,梁青时阻止了他,“不要揉。”

“他们呢?”

盛苍云声音带着困顿,脸也还泛着粉。室内的灯只剩下木质结构的礼堂顶上掉下来的线灯,周围好像都特别空旷。

他往梁青时那边靠了靠,依赖得特别明显。

十七岁的盛苍云还有种棱角未明的感觉,喝酒喝多了眼睛也很难聚焦,眼下的痣好像更红了。

梁青时:“早就回去了。”

他的声音很是清润,含着笑意更让盛苍云耳朵嗡嗡,少年人啊了一声,似乎还没转过来,“那我怎么办?”

梁青时:“你只能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盛苍云脑子晕乎乎的,伸手抓住了梁青时的手:“哥不是在等我吗?”

梁青时给他倒了一杯水,这个行业熬夜是常态,梁青时也不怎么爱喝饮料,大部分时间都是喝茶或者别的。

偶尔盛苍云去开他的杯子,发现里面什么枸杞人参就会嘲笑他:“哥你比我大四十岁吧。”

然后被导演捏了捏脸,让助理把主角带走,别打扰这边开会。

被主演嘲笑大四十的导演给盛苍云倒了一杯温水,盛苍云也乖乖喝了。

梁青时:“喝了多少,这么晕?”

盛苍云穿着白色圆领T恤,明明梁青时给他买了不少衣服了,他还是喜欢穿那些便宜的,T恤上的图案看上去都古里古怪。

“没容谣喝得多,我和他玩剪刀石头布……他好狡猾。”

盛苍云一只手撑着脸抱怨,和梁青时絮叨菜没什么味道,又说想吃蛤蜊,又说螃蟹好难剥啊,都是容谣给我的。

梁青时很爱听他抱怨,很容易拉进独特的氛围,亲密得足够年长的那个人神魂颠倒。

明知道盛苍云对自己的感情也有感激,梁青时努力着不混淆,仍然会被对方凝望的时候失神。

但少年人敏锐无比,说哥你又看我看呆了,看来我真的很漂亮。

哪有人这么自夸的。

盛苍云就说:我从小都好看,要是眼睛是正常的,肯定更好看的。

实际上他眼神不好就已经足够惊艳了,这点像是白玉的瑕疵,只会让人在在意里沉沦。

外面天黑了,盛苍云问:“那我们怎么回去?”

他发现桌上还有没拿走的收音机,是拍戏那会的道具,角色很爱听磁带,磁带的内容都是梁青时让人专门录的。

梁青时:“走吧?”

盛苍云却点开了磁带,他摁了播放,里面传出的是很久以前的女声,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少年人闭了闭眼,说:“我妈很喜欢这首歌。”

他很少和梁青时提起母亲。

这一年他的父亲还在医院,盛苍云进组之前见过梁家父母,也见过梁青时的哥哥。

这是很好的一家人,但他也听到这些人的对梁青时的顾虑。

无非是对方要如何承担盛苍云和他累赘的父亲。

梁家不差钱,对方父母担心的是儿子不同寻常的冲动是否还包含别的含义。

盛苍云没听完,他想:那当然了。

但他也很清楚,梁青时本性善良,就算他不喜欢,对一个人的好也足够让人心动。

其他人十六岁的喜欢是懵懂冲动。

盛苍云却私自许诺了一辈子,从生到死,意义重大的那种。

他想:我谁都不要,我只要梁青时。

磁带转啊转,盛苍云闭着眼说:“妈妈虽然是音乐老师,但跳舞也很好看的。”

“我学会这首歌以后,她让我弹琴,她在一边跳舞。”

“她说我长大了也可以带喜欢的女孩跳。”

礼堂的顶上有一块天窗,夏夜繁星闪烁,风吹来都带着青草的味道,他看向眼前气质温润的青年,说:“我就没喜欢过女孩。”

梁青时嗯了一声,他笑着说:“我也是。”

有些话应该宣之于口,但在柔婉的曲调下都成了眼神对视的悠长。

梁青时拉起盛苍云,“那小苍能教我跳吗?”

盛苍云猝不及防被拉起,却也顺势抱住了梁青时的腰,他都不太想松开,嗯了一声。

他们跳了好几首歌的时间,也不仅仅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也有山茶花和但愿人长久。

其实盛苍云就没学会跳舞,反而是梁青时带着他。

本来喝醉了的人就算醒了还是晕乎乎的,身上带着酒味,盛苍云却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只能闻到梁青时的香水。

最后是梁青时背着他出去的,他还催促梁青时带上收音机,说:“我喜欢这几首歌。”

可惜老天不仅关上了盛苍云心灵的窗户,也关上了他的嗓音。

他唱歌就没唱在一个调子上,哼着羞答答三个字调都跑了,梁青时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盛苍云抱着他的脖子抱怨:“干嘛,很难听吗?”

他又接着唱「梦里总是梦见他」,梁青时笑得更开心了,问:“你想梦见谁?”

“唱成这样梦里的人也会吓到的吧?”

盛苍云被嘲得很不高兴,干脆咬了梁青时一口,“你会吓到吗?”

梁青时听懂了答案,问:“我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在梦里见我呢?”

礼堂外是发现人不见了折返的工作人员。

那年的卢肖迎看到这个画面已经很头大了,但盛苍云粘梁青时完全不遮掩,剧组的人都习惯了。

其他人看到这种画面只会觉得自己失职。

不过这个剧导演最大,他们本来要叫醒盛苍云,但导演说等盛苍云睡醒,大家只能在外面等。

结果等了好久,里面居然放起了音乐。

助理看着外面的月亮感叹:“我好像以前在宫殿外等着的太监啊。”

另一个助理骂到:“你要做太监自己做去。”

一群年轻人笑成一团,梁青时把盛苍云放到车上,刚松手盛苍云就抓住他的手:“哥不和我坐吗?”

梁青时挑了挑眉:“当然。”

“我就是去放个收音机。”

盛苍云:“这道具我能买下来吗,我喜欢。”

梁青时:“这么喜欢?”

盛苍云:“我要好好保存。”

但后来盛苍云忘了这件事,收音机到底去了哪里他也没特地问过。

十多年后的羊角山礼堂早就没了当年贴着的各种村委宣传海报,墙皮脱落,就算摆上装饰也有一股荒凉的感觉。

不过专业的团队灯光打得很好。

鲜花红毯,星月高悬,今天职位是音响的温凝看着挤在自己身边的丁鸣雀,问:“你不去下面躲着来我这里干什么?”

丁鸣雀:“这里视野好。”

小二楼,最能看清楼下两个人的细微动作。

丁鸣雀对这个地方也有印象,但父亲提起直说你当年把宝云的杀青捧花给砸了。

勉强算童星的丁鸣雀听着放着的音乐,还是不太高兴:“这是我宝云哥和青时哥的独家回忆,封叙怎么知道的。”

温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觉得封叙这个恋爱谈得水准忒高。

他说:“宝云哥从前的人生都是梁导的痕迹,这点没办法改,打不过就加入咯。”

丁鸣雀不想赞美,哼了一声:“这小子以为是数据覆盖吗!心机!”

温凝:“你装什么恶毒呢,不知道谁下午乐颠颠在挂星星。”

丁鸣雀涨红了脸,低声说:“宝云哥喜欢的话,我当然只能接受啊!”

温凝心想你到底什么粉啊,一边选择渐隐关闭音响。

收音机喇叭放着的扩音器打开,老磁带仍然能丝滑运作。

很有年代感的歌声响起,温凝唉了一声:“宝云哥也不用唯粉,小兄弟你摆正位置成吗?以后这两个人的名字肯定都是放在一起的。”

丁鸣雀很难反驳。

礼堂的天窗外依然是繁星闪烁,月亮也是当年那一轮月亮。

眼前人的灵魂也一如从前,梁青时牵起盛苍云的手,“盛宝云先生,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盛苍云:“不能先求婚吗?”

他抬眼看着眼前人,老吊灯的也修好了,灯光的亮度都一如当年。

只是没人喝醉,这次什么都要宣之于口。

梁青时:“怎么这样。”

他吻了吻盛苍云的手背,认真地问:“小苍,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所以我不问可不可以。”

躲在两边的来宾嘶了一声。

容谣:“太霸道了吧!凭什么啊!”

梁煊:“你不知道为什么么?”

人家都二轮了当然不用问了。

席羽心想我写剧本都写不出这种场面。

他丈夫哇哦一声:“年轻人花样真多。”

容谣催促盛年:“小乖快去给你爸送戒指盒。”

盛年哦了一声,但他人没出去,气球先飞了。

梁煊条件反射去抓,结果撞到了容谣,两个人直接摔了出去。

盛苍云循声看去,梁煊已经扛着容谣躲回去了,他只看到攥着气球的小朋友。

盛年就没跑得这么快过,最后一步还是趔趄了,戒指盒掉在地上,滚到了梁青时脚边。

男人唉了一声:“我就知道。”

他打开戒指盒,里面是两枚戒指,一枚看上去并不崭新,还有划痕。

梁青时说:“这枚是梁先生之前没送出去的戒指,对我们来说也意义重大。”

盛苍云还在看盛年,小朋友又拿着气球蹦跶走了。

一边明显藏了人,但夜光气球暴露了啊!

盛苍云没忍住笑,在梁青时要给他戴第二枚戒指的时候他直接捧起对方的脸,吻了上去。

收音机还在播放陈年的音乐,躲在后面的人都跑出来撒花。

温凝拉开窗户大喊:“流程不对啊!不应该跳完舞再接吻吗!”

下面的容谣回他:“管那么多啊!你直接放音乐吧!”

村礼堂秒变迪厅,只是音乐还是那几首,大人们相拥跳舞,丁鸣雀牵着盛年很是沮丧:“小乖和我跳舞吧。”

盛年:“你好可怜啊。”

丁鸣雀:……

他到底像谁!我怎么觉得像封叙啊!让我如此火大。

盛苍云看着眼前人,他唇角的笑掩饰不住,梁青时啄他的嘴唇,他干脆抱住对方的脖子,问:“策划多久了?”

梁煊在和容谣跳舞,容谣在抱怨梁煊长得太高了,但也没松手。

温凝觉得这首歌太慢了,干脆把曲凛沉当钢管,年轻总裁一脸沉重。

席羽看着她丈夫在一边拍照,眼神充满感慨。

梁青时:“一辈子。”

他也没说错,这些本来就是他之前准备过的。

只是暴雨、意外、车祸,命运颠沛流离,他仍然能站在盛苍云身边。

这次不是限定五年,余生漫漫,不用看海上飘雪,也可以白头偕老了。

盛苍云:“那就要深吻了,刚才的太浅。”

梁青时笑着低头:“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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