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盛苍云参加的活动也就是杀青宴,只是很少能和梁青时一块。
他们的关系没有公之于众,盛苍云就算以「朋友」的身份也不能参加梁青时作品剧组的杀青。
一个月探班一次都惹人生疑,卢肖迎就经常警告他不要太出格。
感情本来就很难抑制,况且他骨子里本来就很粘人,就算人不去现场,梁青时也要隔三差五抽空给他打电话。
网传的高山流水在亲近人的眼里谈恋爱宛如偷情,虽然梁青时也不掩饰,在各种采访里称赞盛苍云,盛苍云也会不假思索地在憧憬那一栏写上梁青时的名字。
但现在没关系了,盛苍云可以毫无顾忌地站在梁青时身边,就算眼前是记者采访,也可以靠在对方耳边说话。
就是这种话说第二次听起来就像威胁了。
到后面盛苍云明显不想再回答,干脆让梁青时快点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在众人眼里明明年长的盛苍云像是年少的那个,早就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了对方。
当晚几乎全网都是盛苍云和梁青时的西装照,甚至有粉丝夸张地说最后的采访是新人致辞。
盛苍云和梁青时的照片看上去质感很好,甚至还有粉丝p了结婚证。
去梁家的路上,盛苍云拿着ipad看了很久,看得梁青时问:“那我马上预约去国外结?”
盛苍云眼神都没移开,心想现在的粉丝p结婚证也太丝滑了。
他摇头:“我要求很高的,你随口说说我才不要。”
他之前错过了梁青时的求婚,也错过了对方的最后留言和最后一面。就算现在梁青时重生在侧,哪怕知道他们的不幸是人为造成的,盛苍云仍然本能地畏惧求婚前夜。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带着闪婚的态度但还没订婚的原因。
即便梁煊告诉了他梁青时公寓的密码,盛苍云也没打算过去。
梁青时点头:“所以我只是随口说说。”
他收走盛苍云的ipad,说:“不能再看了。”
盛苍云蹙眉:“为什么,看看都不行了?”
他声音都带着点愤懑,梁青时把ipad放了回去,又给对方罩上眼罩:“那这样。”
眼前漆黑一片,盛苍云喂了一声:“我现在好着呢。”
梁青时:“今天的闪光灯太亮了。”
盛苍云也没摘下,他只是去抚摸梁青时的手,问:“小乖催我们了吗?”
盛年这段时间都跟盛苍云,小朋友的眼睛没达到标准也没这么快去上学,大部分时间都是盛苍云陪着玩。
梁青时重生还要考驾照,很是郁闷,回来就瘫在地板,小家伙还一屁股坐在他头上,抓着他头发故意问爸爸你怎么又年轻啦,头发好黑哦。
都是学盛苍云的怪腔怪调,听得梁青时又气又好笑,狠狠亲了小家伙两口。
盛苍云摇头:“你觉得他会催?在家不让他拼图,他肯定让煊哥陪着玩了。”
梁青时呃了一声:“妈昨天还说我了,怕这样下去哥更不可能恋爱。”
盛苍云倒是不操心梁煊,他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是都还俗了吗,指不定那天坠入爱河,把你们吓死。”
梁青时很难想象梁煊坠入爱河,就算是知名财团的继承人,梁煊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出入会所,应酬也及时抽身。
家里的担子很重,不过梁煊也没什么庞大的野心,甚至还要分点给梁青时,好几次借口自己身体不好要让梁青时抽空上几天班。
盛苍云:“煊哥还让我说服你继承家业。”
梁青时拒绝得很快:“我不要。”
盛苍云戴着眼罩,下半张脸在扫过的户外灯下有染着笑意,“为什么?那也是热门霸总了啊。”
梁青时:“我可是身负重担,还要替身上位,超越你的前任,可辛苦了。”
他的话纯属调侃,但露在前排的助理耳里就很像挑衅。
心想封叙说这种话居然也太自然了,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前后任关系。
盛苍云笑着问:“替身上位很辛苦?”
他闭着眼,靠在梁青时的肩头,低声说:“不是上我吗?”
梁青时:“我们还要去接小乖。”
盛苍云叹了口气:“还生气呢?”
梁青时:“那也没有,就是觉得……”
他看了眼窗外,车开往梁家的房子,梁青时记得会经过他之前置办的公寓。
梁青时对司机说:“开到桂花香苑。”
司机也没问什么,助理咦了一声,问:“那我们要在楼下等你们么?”
盛苍云笑了一声,助理顿时明白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满脸通红,反而是梁青时咳了一声:“不用等了。”
“那我们不回家了?”
盛苍云明知故问,“是不是要和小乖说一声?”
他的呼吸喷在梁青时的耳廓,下一秒感受到腰部的触感,顿时浑身一软。
梁青时知道盛苍云的死穴在那里,适时地阻止了对方的嚣张气焰,生怕又出现下车前糟糕情况。
他可不想再被卢肖迎语音轰炸了。
梁青时这套公寓地段很好,前段时间过户到他现在的名下,盛苍云很多年没过来,发现也没什么变化,还挺怀念:“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么?”
梁青时嗯了一声:“背着我喝酒,容谣给我打的电话。”
盛苍云别过脸,一梯一户的电梯上行,他盯着电梯的镜子,和镜子里的梁青时对视,“哪有背着你,我报备过的。”
以前梁青时在自己的剧组,盛苍云在别的剧组,助理团队都知道和他报备,容谣也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实在没办法了就会给梁青时打电话。
那次就是盛苍云都回s市了还要去尝尝酒馆的新酒,容谣都阻止他了,可惜没用。
最后喝得神志不清,第二天醒来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看到梁青时送了口气又很心虚。
现在梁青时说:“报备喝一口,然后喝了一小瓶,骗人大王盛宝云。”
盛苍云:“那家店的梅子酒太好喝了,很像羊角山那边的。”
他还默默加了个尾音,昔年的底气不足好像隔了几年依然能重现。
梁青时问:“那下周就出发怎么样?”
盛苍云还没反应过来,电梯开了,梁青时拉着他进了公寓。
公寓面积不算很大,陈设一如之前。
占据梁青时身体的npc来历成谜,在梁煊的回忆里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但一般人都不会那样猜测,重生后的梁青时来到这边,重新检查了一遍,npc的死亡超出他和宣樾的计划,对方也有没销毁的东西。
盛苍云:“去羊角山?”
梁青时:“我们进组前不是说好了吗?”
他的驾照还剩科目四没考,因为吊销原因还被拉去做了好几次思想教育,现在简直被当成了教材。
盛苍云点头:“带上小乖吗?”
梁青时:“带吧,他也很想去的。”
盛苍云嗯了一声,他随手捞起桌边的照片,发现都是之前自己没见过的梁青时在国外上学的照片。
他问:“你洗出来的?”
梁青时没这个爱好,应该是伍瑛摆的,不料盛苍云说:“等会我们做的时候这个放在一边怎么样。”
他又捧着相框看了好半天,“我前男友真的好帅。”
梁青时:……
感觉很绿,但又不太正常。
梁青时认真地拒绝:“不好。”
盛苍云:“替身哪有资格这么说。”
他眼里含着笑意,根本没有媒体揣测的无情,还要凑近去看梁青时的表情。
室内就开了一盏廊灯,光线暗淡,这里盛苍云没怎么来,更接近梁青时的个人工作室,堆着他的工作回忆。
这段时间他偶尔也会过来,拍到还被网友戏谑评价为梁家第三个儿子。
梁青时:“所以替身可以亲吻盛老师了吗?”
他拥住盛苍云,怀里的人问:“真的消气了?”
梁青时问:“我能说实话吗?”
盛苍云踩了他一脚:“看来你骗我很多啊。”
梁青时:“那不如我们小苍会骗人,网上都说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实际上反了不是么?”
盛苍云夸张地喔了一声:“你敢说你第一次看到我没有见色起意?”
梁青时:“只是觉得你很漂亮,但还没到冒出下流想法的地步。”
盛苍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对方胸腔呼吸的起伏,哼哼两声:“那什么时候有下流想法的?”
梁青时:“不是我问你吗?怎么又反问我?”
盛苍云还要踩他的脚,他都没穿拖鞋,踩在梁青时的拖鞋上,最后干脆跳到了男人身上,反正梁青时会抱住他的。
“不可以问吗?你每次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好像我强迫你。”
他顿了顿:“不知道是谁那么明显,半天消不下去。”
梁青时很无辜:“我哪有,今天明明是你故意蹭我的。”
盛苍云:“谁让你拒绝我那么久的,小乖都说你好久没我睡了。”
梁青时:“他怎么会知道,你别曲解小朋友的意思。”
盛苍云就是曲解,这个时候成为自己告状的利器:“反正我们小孩都知道你在闹别扭,哥你年龄加起来快年过半百了吧。”
梁青时托起盛苍云:“年过半百?你怎么还把封叙的岁数给我算上了?”
盛苍云哎呀一声,声音明明听起来漫不经心,尾音却裹着几分蓄意挑衅:“毕竟某些人现在就十九岁,没办法结婚,我呢又是大龄未婚中……”
还没说完他后面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等到盛苍云大口呼吸,已经被人摁在了落地窗前。
背后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是梁青时意识被压制的这些年渴望的鲜活人间。
但他最渴望的还是眼前人。
只是相爱的人被岁月的年轮碾过,分开的五年足够爱意变质,不安扩散、担忧成倍又有隔着身份的遗恨。
圆满比从前更难更难。
心意相通的沟通也没那么容易。
那就只能从身体开始,从身体撞入灵魂深处,让痛成为双向的感应。
梁青时蹙着眉拍了一下盛苍云:“不准这样。”
眼睫都被打湿的人贴着被肌肤温热的玻璃,笑着说:“我偏要,你要是不行就去治治。”
这种话明显是挑衅,梁青时蒙住他的眼:“你做好准备了吗?”
盛苍云抱他抱得更紧,声音裹着恶劣的的期待:“你话好多。”
盛苍云第二天下午有一个杂志专访,他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挑衅过头,以前体贴他的人也顾不上他的蓄意嘲笑,反而彻底蒙住了盛苍云的眼睛,漆黑后其他的感官放大,玻璃都热了,地板也热了,浴缸也是热的。
太久没做的后果就是盛苍云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求饶都张不开嘴,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发现枕边没人,准备翻身摸手机的时候发现门外站着的容谣。
盛苍云愣了半天,反而是容谣冲他打了声招呼:“下午好啊。”
相貌清秀的男人穿着宽松的衣服,和房间的昏暗相比,外面的光线很充足,容谣说:“能起来吗?要我帮你洗澡吗?”
盛苍云坐了起来,明显看得出姿势缓慢,眼罩都挂在了脖子上,露出的胸膛明显惨遭□□,容谣倚着门框吹了一声口哨:“战况激烈啊。”
盛苍云问:“你怎么在这里?”
容谣:“给你带孩子啊,小乖看你一直没睡醒,刚才和梁煊去公园玩了。”
盛苍云浑身都没力气,又躺了回去,手顺着床沿垂落下来,连手臂似乎都没一块好肉。
容谣都不忍心多看两眼,说:“要叫医生吗?”
他走进房间,发现这里的陈设和盛苍云的家不一样,极简到极致,连床头柜都只有手机。
墙上的相框似乎被取下来了,仿佛被人粗暴地放到了抽屉里,还没关好。
盛苍云翻了个身:“不用。”
他脑子是清醒了,但身体还是很疲惫,“他叫你来的?”
容谣明知故问:“他是谁啊?”
盛苍云在国外的时候也就容谣来探望他。
两个人剧组认识,容谣又是盛苍云感情的见证人,很容易辨别盛苍云的喜欢程度。
躺在床上的男人嘴唇泛红,还有些微肿,看上去比早上开门的男人狼狈多了。
容谣想到封叙早上离开的样子,不拉口罩也挺奇怪的,左脸一个印子,是谁看了都觉得暧昧。
盛苍云:“男朋友啊。”
床边放着叠好的衣服,都是梁青时临走时放好的,他笃定盛苍云没这么早起来,还在一边写了个便条。
盛苍云这才看到。
容谣:“你下午的采访推到明天了,正好明天我和你一栋楼。”
现在下午三点,盛苍云问容谣:“你几点来的?”
容谣:“十一点多,你的小男朋友使唤我带孩子,不过还好,请我吃了一顿饭。”
盛苍云完全不知道,他实在是被欺负狠了,这才发现梁青时之前确实收敛了。
爽是真的爽,痛也是真的,痛到让盛苍云彻底意识到对方就在身边。
不用畏惧失去,也不用懊恼离别的隐忧,只要拥抱、回应、亲吻。
盛苍云问:“聊什么了?”
容谣:“就问你之前在国外的事。”
他耸了耸肩,踩着的拖鞋都是新的。
这个公寓也没到访过客人,梁青时下午还有个人的工作行程,因为是卢肖迎临时安排的,他只能找容谣了。
容谣:“他还问我要照片。”
盛苍云套上了T恤,看上去宽宽松松,越发衬得他脖颈被人作乱得可怜,“你什么时候拍的?”
容谣:“那我和小乖的合照不要太多。”
他还挺得意:“我可是小乖的干爹啊。”
盛苍云:“他没和你说其他的么?”
容谣不是很明白:“说什么?”
他想了想,“他问了你去的医院,还有你这些年的治疗流程。”
容谣想到年轻男人吃饭的时候的提问,乍听像是随口,回忆起来没一个问题是废话。
他感叹了一句:“感觉完全不像十九岁啊,我也就是和你说。”
容谣顿了顿:“你都不知道我和他吃饭说话什么感觉,有种梁青时坐在我对面的毛骨悚然感。”
“他以前就这样,趁你不在问我问题,我每次看他跟看到班主任一样。”
盛苍云笑着说:“你不也收了他不少好东西。”
容谣很爱喝酒,也有收藏名酒的习惯。
盛苍云又不能喝太多,梁青时贿赂容谣就是选择投其所好,因为这种事盛苍云也没少和容谣拌嘴。
容谣也没反驳:“你当我不知道梁青时的好多酒都是从煊哥那拿的。”
盛苍云刚下床就没站稳,还是容谣扶了他一把,他感叹了一句:“年轻人体力也太好了吧,是不是比前男友强啊。”
“是啊,太强了。”盛苍云又很高兴,他唇角勾起,“以前的青时哥就是对在意我的感受了。”
后面半句他没说,心想这次的体验实在太好了。
容谣人在圈子里,但不谈恋爱,这些年也不是没人和他试过好。
可惜他入行太早,又太早见识到了盛苍云和梁青时的相处方式,不自觉地憧憬这种无法复制的双向奔赴。但这种感情太稀有,他也没强求,发现看看热闹也不错。
容谣问:“你的意思是封叙不在意?”
盛苍云摇了摇头,“你不懂。”
容谣松开了手:“过分了啊,我怎么就不懂了。”
盛苍云笑而不语,等坐到餐桌前他才打开手机看梁青时的消息,容谣去厨房给他热菜,一边感叹:“封叙也太贤惠了,你看这一大锅人参鸡汤,太可怕了。”
梁青时的消息是几个小时前发的。
[我去拍广告了,卢姐临时通知的。
去羊角山的机票助理也订好了[图],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容谣休息,他会和小乖一起陪你的。]
盛苍云:“这次封叙给你什么好处?”
容谣把鸡汤递给他,一边说:“和梁青时一样,送我一瓶好酒。”
盛苍云点头:“估计是煊哥的。”
容谣还是很感慨这一家人奇怪的关系,嘀咕了一句:“未免也融入的太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梁家的儿子。”
盛苍云:“就是啊。”
容谣隔了半天才消化了这三个字:“什么?”
“封叙真的是梁家私生子,梁叔叔出轨了?”
盛苍云沉默了半天,他撑着脸看着容谣,想到梁青时在微信里说梁煊问容谣知不知道这件事。
梁煊这种出过家的人怕鬼,容谣怕鬼据说是小时候被吓到过,偏偏他们都是盛苍云和梁青时重要的人。
很难隐瞒,也不想隐瞒。
盛苍云刚要说话,门铃响了,容谣呃了一声:“应该煊哥带小乖回来了。”
他脑子里还是这种失礼的猜测,打开门的时候盯着梁煊看了好一会。
今天周末,梁煊早上接到梁青时的电话送孩子过来,还顺路带上了容谣。
本来他想走的,但没想到还是摆脱不了当保姆的命运,车才开出小区又被盛年要求陪玩了。
大概是容谣的脸色太难看,梁煊问:“怎么了?”
盛年松开了手,跑向餐桌边上的盛苍云,容谣抿了抿嘴,低声问:“煊哥,封叙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梁煊愣了,他摇头:“怎么会。”
封叙不是,藏在身体里的灵魂却是,梁煊看向那边的盛苍云,男人抱起了小孩冲他笑。
梁煊思考了几秒:“是异父异母的弟弟。”
容谣哦了一声:“吓死我了。”
他话音刚落,梁煊就问:“你不知道吗?”
容谣个子不高,从小到大读书都是第一桌,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成长期营养不良。
但盛苍云的少年气和他差不多,也属于吃不饱的类型,但还能窜。
现在他站在梁煊边上,也才到对方胸口,所以他不喜欢封叙也有这小子实在个子太高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
容谣茫然地问,换了拖鞋的男人周末也一身休闲西装,看上去仍然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感觉。
可惜因为《情生意动》的花絮,梁煊身上茗青财团老板的标签都被撕掉了,就是个被小孩欺负的大伯。
梁煊看了眼盛苍云,但男人在给小孩喂鸡汤,梁煊知道容谣和盛苍云的关系,唯一的朋友。
所以他也没遮掩,说:“封叙就是青时。”
说完他就把超市买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又按照弟弟的吩咐给盛苍云递了一瓶冰柠气泡水。
盛苍云:“谢谢煊哥。”
坐在他怀里的盛年也学了一句:“谢谢煊哥。”
梁煊:“我是你大伯。”
他对盛苍云说:“小乖中午才吃了两口饭,催我去买零食。”
小朋友穿着兔耳朵的卫衣,有点生气,“大伯你明明说不告诉爸爸的。”
看上去总是一丝不苟的男人叹了口气:“你没告诉我不能告诉哪个爸爸啊。”
容谣听傻了。
他还在回味那句「封叙就是青时」,心想这不是现在粉丝的top同人文片段,还是大热标签。
梁煊是开玩笑吧?
但他这个浓眉大眼怎么也不会看同人文吧。
他对梁煊的印象就是很无聊一个男的,周末的活动就是工作,好像死了也会在下面打工一样。
唯一的消遣就是抄佛经,书房的裱字还是清心寡欲。
清心寡欲的人收藏名酒怎么看都是监守自盗吧!
大概是看容谣愣在那里太久,梁煊终于反应过来了,问盛苍云:“你没告诉他?”
鸡汤味道很鲜,但盛苍云的习惯就是和冰柠水一起喝,梁青时也没阻止,还让梁煊顺路买一瓶。
盛苍云点头,他咬着勺子,眼眶还有昨夜爽哭了的红,笑着说:“因为容谣比煊哥你更怕鬼。”
梁煊也知道这件事,他还送过容谣驱鬼符。
他突然很愧疚:“那怎么办?”
盛苍云:“我正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告诉他呢,这样也挺好,接下来进行电影项目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他从碗里挑出勾起,蹙着眉抱怨:“我都说过我不要枸杞,青时哥怎么永远记不住。”
这句话也似曾相识,容谣拉开椅子坐下,盛年看了他一眼,“叔叔好像没气了。”
盛苍云捏了捏他的脸:“不能这么说。”
盛年哦了一声:“可是叔叔现在看上去很像没气了的气球。”
盛苍云笑了,梁煊看了一眼放空的容谣,身形小一号的男人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陈旧的东西,居然是梁煊很多年前送的平安符。
容谣脸色惨白:“那封叙是鬼?”
盛苍云:“你不是说了很多次他像青时哥吗?”
他还叹了口气:“之前在影视城吃饭,我还以为你知道了。”
容谣闭了闭眼,声音都很蔫:“我不是告诉你我是看了你粉丝写的同人文吗?这种事怎么可能是……”
盛苍云:“那你相信青时哥会和我分手吗?”
容谣:“不知道是谁哭得肝肠寸断,还要割腕。”
梁煊看了眼盛苍云的手腕,结果看见了上面的吻痕,又移开了目光。
盛苍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想到梁青时咬在上面的触感,他笑了笑:“但他回来了。”
“而且我当时也没……”
容谣打断了他的话:“你留着和你老公解释吧。”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确认:“封叙真的是梁青时?”
等听完经过,容谣脑子都要爆炸了,他捂着那枚梁煊开过光的平安符,说:“你俩玩倩女幽魂吗?”
盛苍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容谣绝望地闭了闭眼:“我说为什么他贿赂我的流程都这么熟悉,感情是一个人啊。”
一边的梁煊似有所感,问:“贿赂你什么?”
容谣:“苏格兰迪瓦伏特加啊。”
梁煊平静的神色崩了:“那是我的。”
容谣:“你不是戒色戒酒不借钱吗还喝什么,给我也合适,反正你弟弟给我的。”
盛年听着两个人大人吵架,小声问盛苍云:“很好喝吗?”
盛苍云给他倒了一瓶盖冰柠气泡水:“不如这个好喝。”
然后给梁青时发:你完了,煊哥发现你拿他的酒送人了。
隔了一会梁青时回:你还好吗?
盛苍云品了好半天,回了一句不好,附带一句——
感觉你就没出去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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