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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长本事了 寒川歌 2570 2023-12-17 17:29:24

被秒了这件事, 让裴淞耿耿于怀了三十多分钟。

次日早,从旅店出发开向喀什,三十多分钟, 裴淞没吭一声。路城山在开车,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这件事。

按理说一个小处男, 被口, 然后被秒, 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别说裴淞了, 如果颠倒一下, 是路城山自己被……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撑多久。

那并不是什么意志力的问题,而是首先从心理上就无法抵抗。但这会儿……路城山分了个眼神看向副驾驶,今天裴淞的冲锋衣外套里面还是一件小熊T恤,出门的时候路城山看见了, 是个脖子上戴了一串佛珠的打坐小熊。

大概裴淞是觉得太丢面子, 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要悲伤好一阵子。无奈之下,路城山只能斟酌了一下用词,说:“裴淞,首先, 这种事情它……没有你设想的那么严重。”

裴淞不出声, 双目无神, 看出窗外。

路城山又说:“这件事情, 主要冲击了你的大脑,和你的生理状况没什么太大关系, 你不要太在意。”

“喔。”裴淞闷闷地应了一声。

路城山有点慌了, 他没想到区区被秒, 会对他造成这么夸张的打击。他只能换个思路,继续安慰:“其实, 其实换成是我,我也会……很快的。”

裴淞抿着嘴:“嗯。”

路城山:“真的,我……”

说不出口。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路城山看了眼右边后视镜,打灯,把车靠右停下,舒出一口气。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一字一句地告诉裴淞:“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处……男。”

“噗。”裴淞终于憋不住了。

原本裴淞两只手脱力地搭在腿上,现在一只手攥着手机,另一只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但其实已经很夸张了。

路城山察觉不对劲,他眯缝了下眼睛,掰过裴淞攥着手机的手,让手机屏幕朝上。果然,这小子在录音。路城山再看他,已经笑咳嗽了。

路城山面无表情:“我就不该信你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那当然。”裴淞停止录音,保存之后赶紧熄屏把手机揣起来,“我是大学生我不是傻子,这种常识我能不知道吗?”

“……”路城山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真是个完人,完了的人。

挂挡起步继续出发,余下还有600多公里的路,起码要开8个小时。好在往喀什去的这条路已经不荒凉了,有当地人的小摊子,有卖烤包子,也租一些民族服饰、帮人拍照。

今天是路城山三十周岁的生日,停下加油的时候,在路边吃了碗面。车停在加油站旁边的土路上,两个人靠着车身安静地并肩站着,呆看了一会儿。

这个时节,北疆该下雪了,南疆的草还是青绿的。

有人在前面的草场上骑马,,裴淞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嗯~”了一声,说:“继续走吧,赶路要紧。”

“好。”路城山准备绕去驾驶室那边,被裴淞拉住了。

“我开吧。”裴淞说。

剩下不到400公里了,途中经理给路城山发消息,询问他们目前的位置。从藏区到南疆,穿越800多公里羌塘高原无人区的216国道,经理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觉得不过是个跑山比赛,不行就退赛,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穿越无人区。

退赛这两个字,倒是裴淞和路城山都没想过的。

“孙旭说车已经到赛会了。”路城山说,“盘龙古道之后,到元旦,就只剩最后一场越野竞速。”

“路工。”裴淞握着方向盘,换上认真的语气,“当初,你选择和车队续约,是因为我……吗?”

这是裴淞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说路城山早就对自己有心动的话,那么当初续约的决定,是否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

“这重要吗?”路城山反问,“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用去管它。”

那就是有自己一部分原因了。裴淞轻声叹了口气:“这不重要,但我不想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听这话,路城山先是一怔,然后看向他。他开车很专心,俊逸的侧脸有着流畅的下颌线条,路城山细细端详着他。他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儿,为了录下自己承认是处男而假装郁闷;有时候又意外的很成熟,能说出‘不想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这样的话。

“没有不喜欢。”路城山温声说,“一百多年前英国的贵族们认为巨大噪音的内燃机永远无法替代优雅的马车,一百多年后我们认为蚊子哼一样的电瓶永远无法替代内燃机,是一个道理,我只是想通了。”

“不过。”路城山补充,“我确实有私心,想和你多共事一段时间。”

共事,裴淞咂了下这两个字,笑了:“搞这么纯情。”

“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才是纯情男大。”路城山笑笑。

坦白讲纯不纯情的完全要看当下的境遇,譬如昨晚那种情况和氛围,他就不可能当个纯情男大。想到这儿,裴淞不由地咽了下,他甚至还有点想再摸一下路城山的背沟。

然后赶紧摇摇头,迫使自己别想了。

路城山:“甩头做什么?”

裴淞答道:“把你甩出我的大脑。”

“……”

最后200公里路城山来开,天黑之后到了喀什。

和车队后勤组汇合的第一时间,路城山上运输车检查了一下阿斯顿·马丁Vanquish,确认它没有因长途颠簸有损伤之后才从运输车的大后挂车厢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裴淞已经被赛会的人带去吃饭了,赛会在这边包下了两栋酒店给车组们住,房间很宽裕,基本一人一间。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被岔开来坐,路城山被簇拥着去了领导桌,裴淞和后勤组的一桌。

放在从前其实是挺正常的,路城山那边都是赛会的管理层,他们不喝酒,特意给路城山带了一罐大佛龙井。这就是常规的大人桌和小孩儿桌,大人桌喝2000块一斤的茶叶,小孩儿桌喝20块一大瓶的可乐。

饭店大厅摆了四五桌,吃饭时候闹哄哄的,裴淞坐在门边那个桌上,路城山在主桌,时不时飘过去一道目光,被大家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就发微信,像那个刚谈上恋爱,一刻都不能分开的高中情侣。

「裴淞:两千一斤的茶叶好喝吗?」

「路城山:一般,喝口你的。」

「裴淞:?」

问号刚发出去,路城山已经站在他椅子背后,伸过来一条胳膊拿走他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

裴淞回头,勾勾手指示意他弯腰:“你们那桌还有西瓜吗,偷偷给我拿一片。”

“等着。”路城山折了回去。

从桌上果盘拿西瓜走的这种行为,通常情况下对方是不足十岁的儿童。路城山挑了他们桌上最中间那片西瓜,拿过来递给他。

一屋子人就看着总工程师拿西瓜,赛会那边的人甚至连“我们可以再点一盘”都没反应过来,领导桌那边的人面面相觑恐招待不周,后勤组这边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出去透口气。”路城山说。

裴淞放下西瓜皮跟他从饭店侧门出去,侧门外面是停车场,没人,月黑风高。两个人在两辆运输车中间紧拥着接吻,原来亲嘴儿也能上瘾,裴淞只觉得亲到之后舒服多了,他忽然开始理解路城山的烟瘾。

于是他问:“烟瘾也是这种感觉吗?”

夜风微凉,路城山把自己的外套兜在他后背,问:“什么?”

裴淞被亲的微喘,事实上以他的肺活量不至于这么喘,说到底还是因为心跳过速才喘。他说:“就是这样,亲完就感觉舒服了。”

路城山一笑:“那你这个更严重啊。”

“有点儿。”裴淞点头,伸手把他脖子拉过来又开始亲。

一些喉咙里的呜咽和咕啾的水声,适配性过高的两个人在所有事情上都相当契合,像榫卯结构,一旦合上就坚固无比。

现在也是,裴淞早把手伸到他背后,顺着他那道背沟摸了几个来回。路城山只安静地抱着他,在夜风里嗅着他肩窝。

“路工。”裴淞的嘴和下巴在他的锁骨里埋着,声音闷闷的,“我们该进去了路工,不然没法解释了。”

路城山“嗯”了声:“没事,没人会过问我。”

“我会被问的,我没你这么高的地位。”裴淞想挣脱出来,但路城山两条胳膊像牧民拴藏獒的铁链子。

路城山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就告诉他们,总工程师在训你。”

路城山还是把他松开了,他们俩暂时没想搞得人尽皆知,恰好有个大哥出来抽烟撞见他们。那大哥“哟”了一声,说:“路工,来来。”

说着给路城山递烟,路城山便说戒了。那大哥又看见裴淞,问裴淞抽不抽,裴淞摇摇头。

“在这儿干嘛呢你们?这风都拉脸。”大哥随口一问。

“我在这儿挨训呢。”裴淞很随意地两手插兜,“总工程师给我面子,把我带出来,背着人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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