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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 不见仙踪 5674 2023-12-11 09:46:25

这是间暗室。

也是间地下室。

没有窗户, 只要关了那扇窄门便会漆黑一片,浓墨到伸手不见五指。

想要在里面清晰视物,只能打开亮如白昼的灯。

四周的亮有种很不自然的刺目,不适合方燃知此时流失太多水分的眼睛, 只要睁开三秒就酸疼得重新涌现水雾, 想要流泪。

暗室的位置在二楼主卧的正下方,旋梯下面。

陆霁行平稳踩在通往地下室的阶梯时, 躲在他怀中的方燃知似乎听到了淡淡的回声。

那是因为这段路太空旷而产生的响音, 仿佛暗处的鬼魅, 在夜间出行伺机而动。

方燃知怕得不敢抬头,闭着眼睛小心地跟陆霁行道歉认错。

他让先生相信他。但陆霁行明显是个信“证据”的人。

现在方燃知说得再多,他都只会认为是只只故意编出一个无厘头的借口,对他进行欺骗, 以此消解他的怒气。

陆霁行身后的窄门缓缓地阖上,方燃知担惊受怕地抬起眸子看了眼,便恐得再次紧闭。

而后眼前重现着客厅内的明亮, 再也无法渗透进来分毫的最后时刻。

那种封闭式的恐惧会将人刺激得哆嗦战栗。

像马上就要进入魔鬼洞穴。

一旦进来就只能被绳索、被手铐紧致地捆缚住, 挣脱不得。

而方燃知涉身踏入的,也确实是陆霁行内心最深处的恶鬼的深巢。

陆霁行抱着方燃知站在暗室的中央,让他欣赏新家,方燃知却不敢看, 只一遍遍地说:“先生,我跟小启没有谈过恋爱,我也没有,把您当替身, 我说的是真的,相信我, 先生求您......相信我,别生我的气了,我真的......”

陆霁行缓声道:“只只,我想让你听话点,学会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方燃知被放到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上,像章鱼的爪子,特别神奇——奇怪,无论以什么角度都能清楚地看见二仁帘軆,接着绅褥浇盒的步位。

“咔哒。”

“咔哒。”

首铐几乎同时锁住方燃知与陆霁行的手腕,他们分不开了。

......

《行涯》剧组缺了男二的身影,成任飞很疑惑。

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不见人了呢?

而且方燃知也没说要请假。

“成导——成导——!”吴至大喊着跑过来,发丝凌乱。

他不受控地想了大半夜自家艺人与老板的感情状态,四点才睡着,一睁眼六点。

天还早,但片场已经要开机了。

思索与他毫无关系的感情太入神,关于方燃知为什么不在的正经理由他倒是一个没想。

“吴经纪?燃知呢?”成任飞探着头往吴至的身后瞧去,确实没有方燃知的影子,“你家艺人呢?怎么没来?干嘛去了?”

“呃......”一上来便直奔入主题,吴至挠头,急得想撞墙。

他虽然知道他家艺人为什么没来——被公司老板带走了。

但他不知道燃知被陆总带回家后具体去做什么了......虽然也能够猜到一点点。

“成导实在对不起啊,燃知最近有急事,昨天走得太急了根本没时间提前跟你说,所以我立马赶过来,”吴至实在想不到好理由,将事情能删的删,该减的减,掐头去尾地说了真话,“给他一周时间,让他先把手上特别重要的事给处理完了。这段时间咱们剧组的拍摄能不能就先注重拍男女主和其他角色的戏份,男二的戏等他回来再补。那个当然了!关于男二临时有事造成的所有损失,我已经告诉了老板,我司会全部承担的。”

这一串连珠带炮不知停顿地解释,没给人消化的间隙便直往耳朵里钻,成任飞听得头懵,但完全听明白了。

同时讶然地想:都能让公司承担剧组的全部损失了,这事儿肯定不小。

说不定是家里老人去世......

不由怜上心来,成任飞叹息一声,走近抬手悲痛地拍了拍吴至的肩膀,善解人意道:“让燃知好好解决私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回来后才能有好状态。其他问题等他回来以后再说。”

早上有男主的独戏,成任飞让灯光就位,没办法耽搁太久。

那只搭在吴至肩膀上的手给予力量的用力一按便离开了,看着成任飞转身远去的背影,吴至站在原地迷茫。

好好照顾身体?

啊,也确实是......吴至回神自顾自点头,是该好好注意身体。

希望燃知回来的时候,走路不要有异样。

他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想不到的是,这个愿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实现。

别说站立行走,方燃知连足底触碰地面都很困难。他仰躺在一张单人闯上,左手腕被铐在闯柱,斤暑相碰哗啦哗啦地响,不过幅度过小,这抹动静并不怎么明显。那具结百的身軆被宏升缠绕,从索鼓到小副,再延伸至两条打退,匈糖被勒得微庭,前面两枚漂亮的樱花涩彩因为哲魔变得又应又利,此时边缘被一段尾指粗的宏升魔擦,霓虹招人,像被西种了。方燃知的下半张脸横着一道黑色的啤代绳,将脸颊勒得微微凹陷,两厘米宽,并不惹目,只是衷肩塞着一个镂空的可供呼吸的原囚,宏瑟的扣加尤为显眼。

方燃知眯起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还是觉得很亮,刺得他头脑发晕视野乱摇,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处何地,只有如墨般的瞳孔时常在很轻微地震颤。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和陆霁行的家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犹如刽子手的大大小小的刑具那般,应有尽有的盗剧映入方燃知的眼底,他颤陡不止,反复经鸾,恶魔却还不愿、不肯放过他,连梦中时刻都要染指。

他醒过来又睡过去,睡过去又醒过来,痛苦吗?并不,欢愉吗?也不全是。这虚幻的一切让他既心生害怕又极度留恋,奇怪得要命,只想赶紧卷命逃走。

方燃知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但他觉得,他此时肯定还是在做梦。他就从来没有醒来过。

只有在梦中的时候,陆霁行才会那么陌生,那么凶狠,那么让他惊惧......

他向现实中的陆霁行绝望地呐喊求救,先生,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你在剧组好像跟卓轻邈走得很近,只只,你们之间关系是不是很好?”陆霁行俯身,大手触摸方燃知潮汉不断的额头,将黏在上面的头发拨开,如数朝后拢去,“我让吴至随时给我发图片,我让他监视你。就像我在家里跟你说,我要安装监控随时监视情人一样。是不是想社了,可是不行,你社好挤刺了,对身軆不好,只能堵启莱。等过会儿我让你看看那几张图片,他用手碰你额头,你让他碰,你们一前一后出保姆车,他抓住你袖子,你也让他抓......只只,这是你给他的特权吗?”极戏的玻璃磅差褥袅倒,鼎端的玻璃珠卡住袅扣,陆霁行的实纸鸭在上面,沉郁的面容离方燃知很近,一双眼睛如针一样刺在方燃知的脸上,牢牢地将他锁定,锁在眼睛深处,锁在身体与灵魂深处,“你想要跟我分手,也有他的原因,是吗?”

“嗯......?”

惊疑的音色短促低却,不仔细听都捕捉不到。

但那抹上扬的尾音仿佛带了把钩子,狠狠地钩住陆霁行的心脏,他的目光更暗了。

可方燃知却满目惊惶疑惑。

耳朵像被灌入了海水,方燃知听得模模糊糊,不甚真切,只能睁着懵懂的眸子认真地和陆霁行对视。

不理解。

先生在说什么?

这跟学长......跟卓轻邈又有什么关系?

被碰额头?

方燃知绞尽脑汁地回溯自己的记忆,想要从中扒拉出这样的一幕画面。

大约五分钟后,他找到了。

那是两个多月前,方燃知刚知道陆霁行去德国寻他“喜欢的人”的时候,紧接又被汪秋凡敲诈五十万,他难过,又心慌,拍戏时状态不好。

当时卓轻邈以为他发烧,还是中暑......所以就拿手碰了他的额头,试体温。

这样的一件小事,陆霁行竟然知道?

谁告诉他的?

噢......是吴哥,刚才先生亲口说的,他让吴至监视他。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方燃知右手紧握,狠攥住耽人闯边缘,在上面留下汉失的手印,绅軆难以疏解地纽冻。拳头抬起又砸下,锤在上面发出顿响,但他力气不大,动静也就比较小。他匈糖启福得很快,只能用後眠篙巢的感觉令他恐慌战力,害怕潜眠壞钓。缓过那阵施什方燃知才能继续缓慢地想,被卓轻邈抓住袖子他却没躲开的画面,又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什么时候啊......

快想起来。

快想起来啊。

可是他想不起来。

他想让先生抱抱自己。

别欺负他。

别这么看着他。

又五分钟后,方燃知混沌的大脑终于抓住了一点事情始末的尾巴。

和卓轻邈一前一后地从保姆车上下来,卓轻邈抓住他袖子的场面就在前几天。

在车上,卓轻邈问他:“燃燃,有想过谈恋爱吗?”

“你22岁,也不算小了。”

方燃知以为陆霁行一定会跟他分手,还因此被这种过于忧虑的心理折磨了两个多月,心不在焉,没仔细思索卓轻邈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回答说:“公司不让谈恋爱的,这是违规。”

等到卓轻邈乘胜追击,换了新的措辞,说什么:“那你有没有想过地下恋?”方燃知便突然明白了,卓轻邈是在试探他。

更准确地说,他是在确认方燃知单身,然后再展开追求。

甚至可以顺应对方的公司规定,做个“地下情人”。

方燃知并非自恋,只是卓轻邈询问的次数太多,几乎已经逾了界。而且方燃知自16岁便暗恋陆霁行,他懂得“喜欢”这种情绪,对卓轻邈的用意,当时一经察觉就能够浅显得感受到。

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闻言又猝然犯傻,脑袋不会运转了,只能怔住,反视回去。

心中却自然而然地起了一个念头,装傻。

只要装听不懂,卓轻邈肯定就会自动退却了。

但是卓轻邈反其道而行,弯眸笑起,更直白地表明:“不让公司知道,也不让别人知道。能谈吗?”

“不能。”方燃知下意识地接,语速非常快,唯恐慢了一步就能让陆霁行误会他在外花心对感情不忠,哪怕当时陆霁行正在国外不在国内。

言罢方燃知连忙下车,想去里面等待几分钟之后的开机,卓轻邈也跟着起身,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叹息道:“燃燃,我只是问一问,又不是在逼迫你,你突然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嘛。”

房车的门大开,周围没有人来人往,也有数不清的目光,如果方燃知直接拂开卓轻邈,肯定会引人注意。

用半秒的时间思考完,方燃知没落人面子,回过头去和人说了句实话:“学长,虽然公司规定不让谈恋爱,但是我有喜欢的人——很多年了。”

所以......他跟卓轻邈什么都没有呀,为什么......

“只只在想谁呢?”陆霁行抬手触摸方燃知的扣加,音色不辨喜怒,“想我?”

方燃知猛地回神,但思绪还未全部归位,忘记眨眼。

“不是我。”陆霁行仔细观察他,说,“陆启?”

怎么又有小启了,方燃知茫然。

陆霁行抿唇,不动声色地倾吐出今日的最后一个名字:“卓轻邈?”

方燃知的瞳孔轻震。

暗室中好像突然非常诡异地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盗剧的运转不顾方燃知的低汽,哼捣值状。陆霁行静静地垂视着方燃知花猫似的累痕脸庞,薄唇抿成直直的一条线,像把刻刀,能够伤人。

“我支持你工作,是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你高兴、开心,不是让你陷在戏中和里面的角色发生感情,”玻璃磅在收支的控制下缓缓丑厘出,渴连的袅盗扣终于得以放松,陆霁行将方燃知抱住,跋了暗魔傍,留着眺淡,直筒浸觑,滔天的妒火丝毫不掩,逼问深入灵魂,“你们拍了几个月的戏?四个月而已,就互诉衷肠喜欢上了?——把你糙施浸信吗?只只,我觉得确实是我最近对你太过放纵了,什么都顺着你,这样不好。”方燃知的后脑勺滑出闯沿视线倒立,被傍出虹恨的腕碰到陆霁行,收支连忙蜷成爪状抓住他力量感爆棚的小手臂,难言地表达我没有,但陆霁行不听他说话......不对,是不听他哼出的汉字音调,风筐的蛮肝。

不多时,西力的水升陡嗦断续地想启,方燃知瞠着双目,像得了最严重的哮喘那般,呼吸不畅,不敢乱动。

陆霁行亩纸暗鸭在方燃知侯洁,另几根纸结探到他后颈把人捞起来,俯身紧贴他的额头,用责备的口稳道:“坏孩子,你看看我这医绅,都是你袅的税。”

方燃知睫羽微颤,睁着大眼睛,下眼睑无助地淌着眼泪。而后他阖眸施升枯弃,好像变成了一个智力低下的小傻子,只会枯不会笑,也不会说。接着他又用脑袋蹭陆霁行掌住他半边脸颊的手心,宛若小猫咪主动撒娇,求主人暧浮。

“以后要不要乖?”陆霁行问道。

方燃知点头,流到下颌的累滴坠在陆霁行的手臂上。

陆霁行垂眸看着,没动,又问:“以后要不要听话?”

方燃知仍然点头,并往陆霁行怀里躲。

“只只乖。”陆霁行终于抬起手,掌心放在方燃知头顶,轻柔地抚着,不吝夸奖,“只只是乖孩子。”

这场夜熬得太久,而方燃知又像熬夜中还要被熬的小鹰,精疲力尽,太累了,不可控地睡过去,再也不愿醒来似的。只是他睡得不够安稳,秀气的眉始终微微蹙起,怎么抚都抚不平。

下午灿烈的阳光穿透黑灰的窗户玻璃投入到卧室,陆霁行把洗完澡的方燃知先小心地放进被窝,再行至到窗边将厚重的深色窗帘拉上,隔绝刺眼的光线。

他返回去坐在床沿,低头描摹方燃知脸上的每一寸地方,眉眼口鼻,都是那么精致。陆霁行食指点在方燃知的眉心处,强行抹平那抹不安的褶痕,沉默地看着他的睡容。

在对方燃知产生占有欲望的第一天,陆霁行便知道,如若他深爱的人能够回馈于他薄爱,他将会永远压抑自己的情感。

守护与温柔,他信手拈来。

但如若事情没有朝着他的期望值发展下去,还背道而驰愈走愈远了......那他就也只能剥出假面之后的本来面目,对方燃知施予自己的手段。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得到这个人。

在暗室里接听了张程执行任务打来“每三个小时联系一次陆霁行”的电话,让张程知道陆总没有带着方先生失联,他也就还算放心。

但方燃知的手机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天没人理。

陆霁行下了楼,在客厅翻着方燃知的手机。

有陆启打来的12通电话,还有卓轻邈打来的 3 通电话,一个比一个碍眼。

陆霁行置之不理,没管,拇指不小心点进图库,看到里面有许多照片。

一日三餐的配色,剧组每日的风景趣事,这些图片陆霁行见过许多,方燃知会发给他欣赏。

只是最近发得很少。

陆霁行兀自翻了半小时,剩下的打算以后再看,现在便先上楼抱着只只稍微睡一觉。只是退出时,他又不小心地点开了图片的隐藏功能——私密相册。

密码四位数。

凌厉的眉宇深深蹙皱,陆霁行输入方燃知的生日,不对。

输入陆启的生日,也不对。

不知怎么想的,陆霁行竟然以为他会是那个特别的人,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结果可想而知,密码错误。

他沉着脸想,果然是自作多情。

紧接着,陆霁行打电话给张程让他把卓轻邈确切的出生日期交给他,输入后还是不对。

虽然心中仍觉不快,但终究没那么气愤了。

这天,陆霁行在客厅从下午四点半坐到七点,一直在试那个该死的密码,从1234试到4321。

没一个对的。

他极度地在意这个相册,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但他又实在想不到方燃知到底会设置什么样的密码,给他认为不能公开而且只能自己看的照片,添一道谁都解不开的枷锁。

这个密码又是和谁有关?

“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陆霁行目光暗沉地看着来电备注。

不喜欢,但他接了。想听听在自己不说话的时候,对方的第一句会跟方燃知说什么。

“燃哥燃哥燃哥,我的妈呀你终于接电话了!我给你经纪人打电话,他说你不在剧组,我找你都不知道去哪儿找!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我跟你说燃哥,我前男友还在跟着我!我要疯了!他跟着我回国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有......”

“你的什么东西跟着你一起回国了?”陆霁行皱起的眉宇能夹死苍蝇。

问话疑惑不解,完全听不懂的模样,好像陆启说得是什么极其晦涩的火星文。

“嗝......”陆启被这道威压的音色吓得打了个嗝,好几秒没敢出声,似乎是在把手机拉远确认他打通的是到底谁的电话,然后说,“......小,小叔?”

“问你话呢,”陆霁行给人施压,“你前男友是谁?”

提起当年的混账事,陆启就心虚,支支吾吾地往外挤牙膏。

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最后陆霁行冷声说:“你别让我找过去抽你。”

陆启忙大声说:“郁臣。”

半分钟后,陆霁行狠狠摁断了陆启这个大逆不道的小畜生的电话,盘算着该怎么打死陆启。

同时笔直地坐在没开灯的客厅沉思,只只一直在求他,说没有把他当替身,让他相信他。

“......”

陆霁行抬手掐眉心。

好像是他过分了。

“扑通——”

楼上蓦地传来一声响,似是重物落地的动静。

也像是床上的人醒来想下床走路,却没能很好地站稳,因而不小心摔倒了。

陆霁行眸光一凛,忙起身往楼上去。

拍开卧室的所有灯,空间骤然大亮,床上没人,浴室没人。

放眼望去,整间卧室好像都没有方燃知的身影。

连被子都没有了。

“只只?”陆霁行喊道。

没有人出声。

但某个地方却传来了很细微的窸窣响动,仿佛是在往更深的地方躲去。

陆霁行垂眼,看床。

接着,他单腿跪下来,俯身看向了床底。

察觉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方燃知红着眼睛不敢再动,可怜兮兮地看陆霁行。

他身上严实地裹着被子,连脑袋都没露,只露出一张有些仓惶的小脸,躲着不愿出来,还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先,先生......”方燃知的声音细软得像刚出生的小动物,巴巴地求他,“您就当,没有看见我,好......好吗?”

是陆霁行搞错了,是陆霁行失去理智没有听方燃知讲话,是陆霁行吓到他的只只了。

陆霁行知道自己该道歉,但方燃知裹着薄被,只露出一张仍然带着靠近意味的小脸,稍微惊惧又可怜巴巴地小心看着他,这副模样,竟然让陆霁行感觉到他体内的失虐玉在暴涨。

多么可怕。

他想他大抵是真的疯了。

所以他哑声说:“宝宝想要在床底?”

“空间有点太小了,你确定吗?”陆霁行很随意地看了一眼高三十公分的地方,“不过逼仄的空间,能在心理与视觉上造成窒息压力,好像可以更舒服。”

“只只,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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