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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是我言不由衷 卡宴 9072 2024-01-23 13:30:58

过了几天,已经是深秋。

街道两旁的银杏树落了一半的叶子,零零碎碎的杏叶仍旧挂在树上。

路上的行人有的已经穿上了风衣,抵御秋风萧瑟。

厉深一面抽烟一面开着车,一直往山上走时,便感觉吹来的风越来越冷。

他只着一件黑色的单衣,白色外套,车子开到半山腰时忽然打了个喷嚏。

坐在后座的樊江言摘了墨镜看着他道,“穿少了吧?”

厉深吸了吸鼻子,把车窗关上,然后开了暖气,“今天特别冷。”

樊江言恩了一声,转头去看外面的风景,有秋叶打着旋落下,他轻轻叹一口气,“容锦珏走的时候,不知道像不像今天这么冷。”

厉深狠狠吸了几口烟,低声说着,“五年了,他在那边,应该不会怕冷了。”

两人把车开到山下,然后步行上山,樊江言穿了黑色的风衣和黑色的裤子,一身庄重,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停在墓碑前。

容锦珏很少有笑得灿烂的照片,唯一一张,还是和樊江言在一起时,樊江言给他照的。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樊江言伸手轻触,仿佛回忆起久远的往事,他说,“我们来看你了。”

五年前,容锦珏坐的航班遇上空难,全部人员无一人幸免。

知道容锦珏遇难的消息,整整一年,樊江言每天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无法解脱。

他是恨极了容锦珏,恨他强取豪夺,恨他威胁自己,所以只要能伤害到容锦珏的事,他都会去做。

容锦珏越在乎他,他就越不惜命,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唯有痛苦和无尽的折磨。

所以最后容锦珏选择放手,成全了他,让他娶妻,过他想要过的生活。

可樊江言再怎么恨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容锦珏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容锦珏离开的那一刻,樊江言才感受到那种钻心般的莫大痛楚。

他是爱他的。

只是恨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直到他意识到,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容锦珏了,他才忽然明白他是爱他的。

可已经来不及。

永远都来不及了。

他再也无法对容锦珏说出心底的话,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容锦珏其实他也是爱他的,再也不可能拥有和容锦珏重新开始的可能。

那是樊江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厉深陪着樊江言一步步熬过来了,他亲眼看到樊江言所承受的巨大悲恸,哪怕他的悲恸不比樊江言的少,可他看着樊江言要永远活在后悔和无尽的自我折磨中时,他忽然意识到,人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生命那么脆弱,也许哪一天就会永远离开,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道别,一切都来不及……

两年内,面对父亲的离世,朋友的遇难,厉深的内心忽然通透无比,也许只有切身经历过,方才明白,在这世上,人只有自己成全自己。

“五年了,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容锦珏没有离开,”樊江言开口打断了厉深的沉思,他低声说着,“就像是一场梦,可这个没有他的梦,我却还要做一辈子。”

一阵风刮过,厉深只觉得鼻头泛酸,他眼里带了泪光。

“他肯定是恨死我了,恨我这些年辜负他,恨我折磨他……”

厉深打断他,“江言,别这样,锦珏从未恨过你,他只是恨他自己,没有给你们一个好的开始。”

樊江言眼泪忍不住落下,在厉深面前,他也不需要强撑,这五年,只要看到容锦珏的照片,提到关于他的任何,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他太难受了,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难受。

“我当时太年轻了,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恨他,也不会再折磨他,我会好好对他的,告诉他我也爱他,然后好好和他在一起……”樊江言说到一半再也开不了口,声音哽塞,他知道再也不会了,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一生,失去的,就再也不会回来。

那一天从山上下来后,厉深陪着樊江言去了酒吧,樊江言的状态很不好,铁了心要把自己灌醉,厉深劝慰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劝不了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喝,喝醉了,也许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那天晚上,两个人不知喝了多少,樊江言喝醉了,把头埋进掌心无声地流泪,厉深一个人坐在那儿继续喝,醉眼朦胧时,一会儿看到容锦珏朝自己走来,一会儿看到瞿东陈去吻别人,都是些幻象,他知道是假的,可他还是那么难过,有那么一瞬,他多想回到从前,那个时候容锦珏还没有离开,他和瞿东陈也还彼此相爱。

可时光,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他只有埋葬所有的苦痛,一个人负重前行,唯一的念想,便是心里对瞿东陈不舍的爱。

他不后悔他对瞿东陈所作的一切,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会为瞿东陈牺牲自己,被他误会,一次次推开他,他都不后悔,只要他安全。

他唯一后悔的是,他其实很早之前就爱上瞿东陈了,他明白的太晚,那两年在一起的时光,他辜负了他太多。

他想起容锦珏离开前与他通的最后一个电话,他劝他,也在劝自己,他说,“阿深,别让自己永远后悔下去,如果有机会尽力去弥补吧,人这一生,只有自己成全自己。”

宿醉的代价就是第二天头痛欲裂。

厉深很早就被电话吵醒,老大临时决定要开一个约谈会,让他立刻准备资料,挂了电话,厉深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忍着全身不适,厉深起床来到隔壁房间,看到樊江言还睡在那儿不醒,他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一刻,也就关上门让他继续睡。

两人昨天怎么回到樊江言的家的厉深完全没有印象,樊江言住的地方离他家很远,厉深赶回去换衣服肯定来不及了,只得去他卧室翻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打车去单位加班。

快到中午的时候樊江言才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哪去了。

厉深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问他,“终于醒了?”

“我起床就不见你了,你还洗劫了我的衣服?”

厉深笑着道,“没办法,临时被叫来加班,只得借你的应个急。”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直到下午四点,厉深才把材料做好送到秘书长办公室。

结果才进门就看到秘书长皱眉问着,“厉深,你昨晚喝了多少酒,这一天了酒味都不散。”

厉深尴尬地笑了笑,说着,“我也记不清我喝了多少了。”

秘书长无奈地朝他摆摆手,“行吧,你快去休息会儿,我先看看,有什么又叫你。”

厉深点了下头,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打算小憩一下,他发晕得厉害,刚才是硬撑着才把材料做完,现在脑子一瞬间放空了,更觉得累得不行。

他走到里间休息室,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

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接触过几次,厉深犹豫了下,才接起电话。

对方问他有没有时间,晚上约在一起吃饭。

这人平日里八面玲珑,与政府有许多密切的合作,而且为人低调谦逊,邀约别人吃饭时也是做足了礼数。

厉深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拒绝。

那人继续道,“只是圈子里的几个朋友,厉主任大可放心,今天的聚会只吃饭,不谈公事。”

厉深只得道,“行吧,徐总说个地点,我一会儿加完班就过去。”

厉深赶过去时,已经是傍晚。

推开包房门往里走,他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瞿东陈。

脚步顿了一下,徐行知已经笑着朝他走来,“厉主任,请坐请坐。”

厉深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厉主任哪里的话,您能来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都是朋友,哪有什么等不等的,您太见外了。”

他们特意为他留了位子,三四个人站起请他往里坐,厉深推辞不掉,走了几步坐到瞿东陈旁边。

徐知行笑着和他介绍道,“都是老朋友了,其他的厉主任您都知道,这位是瞿先生,”徐知行客气地为两人引荐,“想必之前两位已经见过面了,我就不多做介绍,待会儿喝完酒,大家就都熟悉了。”

酒桌传来一阵笑声。

瞿东陈开口道,“厉主任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徐总不必太客气。”

厉深闻言转眸看向他,他这话一出大家倒是很惊讶,徐知行笑着问,“原来两位是老朋友了?那太好了,待会儿厉主任可得好好和瞿先生喝上几杯,瞿先生常年待在国外,您可是他承认的第一个朋友。”

瞿东陈听了这话轻轻一笑,看着徐知行道,“徐总说这话就生份了,我们经商的,四海之内皆朋友么,徐总难道不是我的朋友?”

徐知行哈哈一笑,道,“瞿先生这话倒是不假,”说着便举起酒杯,对着大家道,“为了瞿先生这句朋友,我们大家是不是得一起喝一杯啊。”

他俩这一来一往,倒是恰好地调节了饭桌上的气氛。

在座的除了徐知行,还有几个也是经常和政府打交道的,厉深叫得出名字的有那么几个,其他两位听徐知行介绍是生意上的朋友,一个姓李,一个姓张,但坐在对面的两个二十出头的女性,其中一位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略施粉黛,长得清新脱俗,厉深不由得朝她多望了几眼,这人气质更像是刚从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一身的书卷气,倒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徐知行凑到他耳边说着,“顾总和张总带来的,你知道的,男人嘛。”

徐知行说的隐晦,厉深却听得明白,只是心里有些隐隐的奇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官场待久了疑心病变重了的缘故。

酒过三巡,饭却没有吃上多少。

厉深因为宿醉,一天内都没好好吃上东西,现下又喝了几杯酒,才刚好点的胃又开始上下翻涌起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一不舒服烟瘾就犯,他站起身,想出去抽支烟。

瞿东陈在一旁和人喝酒聊天,厉深低声道,“瞿总,借过。”

瞿东陈闻言回头望了他一眼,厉深有些无措地偏开目光,自从那天他对他说了那些话以后,厉深似乎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抱有什么幻想,但每一次面对瞿东陈时,那种隐隐的痛意总是牵扯着他。

待他抽完一支烟返回包房时,就看到姓李的那人介绍身边的人给瞿东陈认识,“瞿先生,她叫李蓉蓉,我的妹妹,今年刚好大学毕业,自从在酒会见过瞿先生后就一直仰慕瞿先生风采,今天非要让我带她来见您一面。”

瞿东陈被人夸赞也只是微微扬了下眉,礼貌地看向李蓉蓉,笑着道,“是之前顾总办的酒会吧,我们在那儿见过,是吗?”

没想到瞿东陈还记得,李蓉蓉漂亮的脸蛋上顿时有些娇羞,她微微低了下头笑了笑,说,“想不到瞿先生还记得我。”

瞿东陈莞尔,“美女我自然是忘不了的。”

两人轻轻碰了个杯,瞿东陈仰头喝下,李蓉蓉喝了一口,脸上顿时显露红晕,在灯光下倒别有一番风韵。

接下来,张李两位老总就一直在敬瞿东陈酒,李蓉蓉也似乎喝了不少,她端着酒杯来敬厉深时,厉深就发现她已经醉了。

厉深看向徐知行,那人正和朋友聊得尽兴,张李两人又轮番在灌瞿东陈酒,厉深心底一沉,只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徐知行才结束这场饭局。

厉深不动声色地走在瞿东陈身后,他喝多了,厉深看得出来,他看他脚步踉跄,知道他在强撑,下楼梯时脚下忽然一崴,厉深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瞿东陈却甩开他的手,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厌烦,“别他妈碰我,我自己会走。”

厉深心里早已麻木,听他这样说也不觉得难过,只是看着他问,“一会儿谁来接你?”

张聪这时已经走到两人身边对着厉深道,“厉主任,我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和瞿总恰好顺路,一会儿我保准把他安全送到家,您就放心吧。”

厉深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就被徐知行搂了过去,“这些您就别操心了,一会儿您跟我坐车,我负责送您回去。”

“不了,我打车就行。”厉深礼貌地拒绝,扫了一眼李蓉蓉和那位姓李的老总,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提前离开。

厉深看张聪脸色不变,只奇怪这人喝了不少酒却一副清醒人的样子,他抬眸看着瞿东陈道,“让你司机来接吧,电话多少,我给他打。”

张聪听到这话忽然笑着看向厉深道,“怎么,厉主任这是信不过我呢?”

厉深只得解释道,“张总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东陈这人喝醉了脾气不好,我担心一会儿他……”

结果话还没说完,张聪就打断他,“原来是这样,哈哈,厉主任尽管放心,只是几分钟的路程而已,瞿先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吧,”说着他便转过头对着瞿东陈道,“瞿先生,您跟我往这边走,我送您回去。”

瞿东陈已经是醉了,他恩了一声,冷冷扫了厉深一眼,便跟着张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厉深只得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眉眼凝重。

厉深拒绝了徐知行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犹豫了会儿才低头拨打瞿东陈的电话,第一个没人接听,再打一次时,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厉深眉头越拧越深,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心情渐渐沉重。

半响,厉深拨通另外一个号码,对方接通时,厉深沉声道,“王局,我是厉深,我想麻烦您帮我查一个车牌号,对,现在,立刻。”

厉深的眼眸一分分冷下去,与这深沉夜色融为一体。

瞿东陈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团火越烧越旺,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这个酒店睡在这个房间,只是意识稍微清醒一点时,便看到身边躺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这女人,似乎刚刚还喝他喝过酒。

头痛得炸裂,身下那个地方更是硬得快要爆炸,睡在床上的女人闭着眼时不时发出呻吟,似乎也快要忍耐不住,她的手不住地往身边摸去,两人身体碰到的一瞬,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如同渴极了的模样。

瞿东陈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强撑的意志力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能碰,可身体却快要支撑不下去,女人碰到他就像是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她倒在他的怀里开始疯狂地亲吻他的肌肤,扯开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瞿东陈躺在那里睁着眼不停地喘着粗气,妈的,他快要疯了,妈的!

门在这时忽然被重重踹开!

厉深冲进来时,就看到衣不蔽体的两人抱在床上疯狂地亲吻。

瞿东陈看到他时有一瞬的愣住,忽然推开女人眼眶泛红像是要杀人的模样,女人却已经浑然不知,只是抱着他不住地呻吟用他的手抚慰自己的身体。

厉深担心地朝瞿东陈望了一眼,转头对身边的人道,“把她带走。”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上前一步,听到厉深说了一句把这女的送去医院,两人就地掀了被子把女人裹起抬了出去,瞿东陈衬衣大敞地跪在床上,喘息声一下比一下粗重。

“厉主任,找到了。”厉深带来的人从桌上找出来针孔摄像头,走过来拿到面前。

厉深冷色道,“他们应该走不远,现在去追。”

“是。”

几个人领了命退了出去。

厉深转头看着瞿东陈。

他的样子难受至极,不知道何时被下了药,也不知道下了多少的药,看到此刻瞿东陈身下的那个地方异常坚挺,厉深忽然喉头一紧,瞬间移开目光。

瞿东陈红着眼看他,身体的反应已经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你穿好衣服,我送你去……”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他忽然被瞿东陈按在床上,那人全身发热,手心散发的热气都快要灼伤他,双方对视了一秒,瞿东陈忽然粗暴地去扯他的衣服。

厉深有一瞬的顿住,他刚要挣扎,瞿东陈的吻就已经落下来。

厉深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如春水漫堤,冰川炸裂,那一刻,他忽然就失去了推开他的力气。

很多年了,厉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在梦里梦到瞿东陈,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切,瞿东陈毫无章法地亲吻着他的嘴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纳自己。

瞿东陈红着眼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双腿跪撑在腰侧,忍耐不住似的用身下那个地方狠狠顶了他几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喘。

厉深低头去看,虽然隔着衣服,他身下竟然也可耻地硬了。

他从未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如此薄弱,他甚至不敢直视瞿东陈的眼睛,太丢人了,他想,他的身体竟然也那么想念他。

瞿东陈自然是感觉到厉深的勃起了,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扯下他的裤子,厉深想要挣扎,叫了句“东陈,别……”

下一秒瞿东陈却捂直接住他的嘴,故意羞辱似的连带他的内裤一并扯掉,头上是亮晃晃的灯光,厉深只觉得有那么一瞬,他全身赤裸的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这个最恨他的人的眼里,他在他面前,终于一丝不挂。

瞿东陈冷冷地打量着他,“厉深,我他妈跟你说过什么?让你离我他妈远一点!你他妈就这么上赶着求我操你啊!”

厉深痛苦地捂住双眼,他已经无法辩解,也不想辩解。

瞿东陈眼里都是噬人的热烈,他拉下拉链就开始撞击厉深。

一下下,那么用力,那么粗暴,厉深觉得自己就像条快要死的鱼,任凭浪花拍打,被撞得快要掉下床,瞿东陈摁住他射在他的身上。

厉深看着他,甚至有些祈求,“东陈,够了……”

瞿东陈浑然不听,解开皮带直接捆住厉深双手,开始新一轮进攻。

这才是个开始。

厉深不知道对方究竟给瞿东陈下了多大的药,也不知道瞿东陈到底是清醒着还是已经被情欲控制,第二次的时候瞿东陈把他脸朝下摁在床上,当他用手指探向他最敏感的那个地方时,厉深抽气地喊了一句,“别……”

可瞿东陈的手指已经进去了,借着刚才的精液润滑,他伸进了三根手指开拓他的甬道,厉深只觉得心口刺痛,身下那个地方更痛,瞿东陈已经是迫不及待,草草做了下润滑,撸了撸自己高挺的欲望后,直接对准他冲了进来……

“东陈……啊……”厉深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疼,太疼了,他从未感受过这样钻心的疼痛,瞿东陈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再也顾不上其他,扯着他的头发完全进入了他……

“啊……”厉深受不了地叫出声,他开始反抗,反手去挡瞿东陈,一下下,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东陈……你轻点,东陈……”

他痛得眼泪都流出来,可瞿东陈仍旧那么粗暴地干着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狮子,厉深疼得全身颤抖,瞿东陈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听见他抽气似的的哭音,忽然把他翻转过来,再一次暴露在灯光下,性器退出来以后又再次深深地顶进去,厉深痛得冷汗直冒,他的性器没有半点抬头的趋势,瞿东陈干了他几下忽然退出来,就在他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一个东西忽然凑到他鼻子上,竟然是rush。

脑海闪过这个反应后忽然脊背发凉,厉深扭开头想要避开,却被瞿东陈揪着头发摁在那里,一股不寻常的香味扑鼻而来,厉深只觉得一瞬间大脑发涨。

面色和颈部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渐渐变得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

瞿东陈勾了下嘴角,再一次托起的臀部顶了进去。

厉深大口喘着粗气,借着刚才肠道的润滑和rush的双重刺激,他似乎没那么痛了,可因为瞿东陈力度太大,一下下都顶在他的最深处,他忍受不了地叫出来,瞿东陈只觉得脑袋炸疼,忽然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别他妈乱叫!”

耳光捆在脸上,厉深忽然连呼吸都是停滞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瞿东陈,瞿东陈也赤红着眼与他对视,双方皆有一瞬的停顿,就像是时间静止,曾经的瞿东陈,连一个指头都舍不得碰他,又怎么会打他?

意识到这个事实,厉深只想要笑出声来,可眼眶忽然一热,他连忙闭上眼睛,只怕眼泪落下。

瞿东陈只感觉手心火辣辣地刺疼,他看到厉深眼里的心碎,心底一痛,忽然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吻是咸的,血是腥的,不知道谁咬破了谁,泪水混杂着血的锈味,厉深连挣扎都放弃了,就那样闭着眼任由瞿东陈吻着自己,他依旧顶弄着他,却没有了刚才的粗暴,而是放轻了力道,甚至开始抚摸他的身体让他减轻痛意,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脸上和颈间,他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指,可厉深已经无所谓了,那一耳光之后,无论怎么痛,他都没有再发出一声呻吟。

厉深记不清瞿东陈射了几次,他的身体里和床上全是瞿东陈的精液,而他却一次都没有射,身体和心底的痛意让他在这场性爱里像是被凌迟,做到后面,他渐渐失去了意识,他像是听到瞿东陈叫了他一句,厉深,可他痛得连回应都没了力气,他感觉性器被人用手握住,随后,便被一个温热的温度包裹。

他的意识已经混乱了,只以为是自己做梦,梦里瞿东陈还爱着他,不会那么粗鲁地对待他,性器在瞿东陈的嘴里变大变粗,射出来时,他忽然低声叫了一句,东陈。

敲门声此起彼伏,门铃一阵接着一阵刺耳,瞿东陈终于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要断绝一切噪音,房间门打开的一瞬,看到面前一脸焦急的苏然,瞿东陈忽然有些发懵。

他这是在哪儿?

苏然却抱住他差点哭出声来,“哥,你终于开门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瞿东陈脑子一阵发懵,苏然抱着他还在不停地说话,他却突然想起了昨晚的种种,脑子嗡地一声,他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苏然这时已经放开他要往里面走,“你怎么一个人睡酒店还关机啊,你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担心死我了吗,要不是……”

“站在那儿!”瞿东陈忽然对着他厉声道。

苏然吓了一跳,转过身惊讶地看着瞿东陈,一时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

瞿东陈眼睛微红,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就要往外扯,“你先出去。”

苏然先是疑惑,但只是一瞬,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看着瞿东陈,迟疑地开着口,“哥……你……”

他忽然推开他就要冲进去,瞿东陈眼疾手快挡住他隔绝里间的一切,“苏然,听话!”

“我不!”苏然冲着他大喊,眼眶发红,他狰狞着道,“我要看看是谁!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瞿东陈冷着脸去拽他,眼里透着凛冽,苏然却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瞿东陈啊了一声吃痛松开,苏然立刻就冲了进去。

“苏然!”瞿东陈沉着嗓子追了进去,下一秒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浴室大开,地上扔着用过的避孕套,一片狼藉。

瞿东陈脸上流露出惊讶,几秒之后,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才缓缓放下。

苏然眼含恨意地转头望向他,“人呢?!哥,那个跟你睡的人在哪儿?!”

瞿东陈看着他,没有了刚才的焦急,他淡淡地道,“我让他走了,一个MB而已,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行!我不同意!”苏然忽然委屈至极地哭出声来,“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睡!我不同意!呜,我不要!”

瞿东陈就那样看着他哭闹,看他委屈巴巴地掉眼泪,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揽住他的肩要往怀里带,苏然却不让他抱,赌气似的推开他,但他哪里有瞿东陈的力气,瞿东陈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哄着,“行了别闹了,苏然,我被人下药了,你看看桌上放的那些东西……”

苏然这才停住哭声,含着眼泪抬头去看桌上的那些情趣用品,他知道瞿东陈没那个嗜好,所以一时没有接话。

瞿东陈说,“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被人设计了,要不是……”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住,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苏然知道瞿东陈的样子不像在说谎,他看他一脸严肃,便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我早上收到你的短信,你让我来这儿接你……”

“几点?”

“就一个小时前。”

瞿东陈凝眉,松开他就去床头找自己的手机,果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机了,早上唯一发出去的短信就是给苏然的。

是厉深,瞿东陈抿了下唇,眼眸深邃,他应该是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脑海闪过昨晚发生的一切,瞿东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疼,他记得他对厉深做了什么,他竟然在情欲的支配下,强上了他。

回家的时候瞿东陈又耐着性子哄了苏然几句让他先自己家,他最近几天有事要处理,顾不上他。

苏然还在为瞿东陈和别人睡了的事耿耿于怀,可他看瞿东陈表情凝重,眉峰凛冽,就知道瞿东陈在压抑着怒气,他这样的状态,苏然还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他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瞿东陈把车直接开回了家。

他脱了衣服到浴室洗澡,衣服上沾染的痕迹并未褪去,昨晚的经历又再一次闪现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水流哗哗流下来,瞿东陈一拳砸在墙上,眼睛有些赤红。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现在宁愿自己昨晚上的是别人,中了对方的道他总会想办法摆平,但为什么偏偏是厉深?

偏偏是,他最不想沾染关系的那个人。

厉深痛苦的表情在脑海挥之不去,他进入他的时的呻吟如录音机重放一般回荡在耳边,瞿东陈捂住双眼,任流水自眼帘落下,他不知道昨晚的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可以停下来的,可他一次又一次在厉深身体里勃起,只要想到身下压着的是厉深,他就不可抑制地勃起……

洗完澡出来,瞿东陈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接起电话,就听到对面的人道,“瞿先生,人我们找到了。”

瞿东陈眼底暗流涌动,他沉声道,“带过来。”

一个小时后,他的心腹站在他面前向他汇报道,“是厉家的人昨晚就找到他们,我们过去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除了设计您的那两个人,他们还从您住的酒店里搜出针孔摄像头。”

瞿东陈眉峰一冷,问,“那个女人呢?”

“据我们的调查,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瞿东陈慢慢站起身,看着面前被绑在地上像捆粽子似的张李二人,他冷笑着走过去,踢了他们一脚。

两人瞪着他啊啊的叫。

瞿东陈眼里透露杀光,他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但洗白了不代表他不会,说到底,他骨子里淌着的,仍旧是黑道的血。

“张李二人是前任总裁的人,那人恨您夺了他的位置,又把他的人一一清除,所以摆了这么个局,想让您陷入丑闻,失去Charles的支持。”

瞿东陈微微一笑,他早就想到了,他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树敌,这一次,只会是来自“老朋友”的问候。

只怪他放松警惕,没想到对方利用姓徐的饭局对他下手,是他疏忽了。

瞿东陈转过身看着心腹道,“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那人看到瞿东陈眼底的狠决顿时低头道,“我明白了,瞿先生。”

瞿东陈朝地上两人嫌恶地看了一眼,冷声说着,“带他们出去吧。”

几个人齐声回了一句是,走上前把两人扛了出去,两人从刚才的愤恨到眼露惊恐只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们啊啊啊地交换着,奈何嘴里塞了纱布什么都说不出,看着瞿东陈的样子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但瞿东陈却从没有再向他们望一眼,说出去的话,也根本不可能收回来。

他非常厌恶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但既然对方要逼他,他只会比他们做的更狠更绝。

自那天之后,瞿东陈便没有再见过厉深,直到过了几天,他刚踏入办公室秘书就追进来,“瞿先生,市委办的人一会儿要过来送份文件,因为涉密,所以他们亲自送过来。”

瞿东陈闻言轻轻转了下腕间的表,他抬眸去望窗外,有阳光洒落进来,是难得的好天气。

他恩了一声,问秘书,“我们的会几点开始?”

“九点。”

瞿东陈说,“跟办公室说,调到现在。”

秘书迟疑了下才点头道,“是。”

瞿东陈低头看了眼时间,说,“五分钟后,会议室开会,你去准备吧。”

秘书匆忙出去了。

瞿东陈再一次望向窗外,不知为何,手心竟然有些出汗。

因为会议提前开始,所以结束时刚好九点五十。

秘书一路跟着瞿东陈出去听他交代事项,等事情交代清楚了,瞿东陈才对他道,“一会儿市委办的人来了直接带他进来,综合室那边就不用过去了。”

秘书应了一声好。

瞿东陈走进去关上了门。

“下星期一早上九点市委门口,还请瞿先生准时参加这次调研会。”字海把文件送到之后又对瞿东陈说了一遍时间,随即站起身道,“打扰瞿先生了,还让您百忙之中等着我。”

瞿东陈站起与他客气地握手,说,“客气了,我们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

瞿东陈做足礼数把他送到电梯外,两人站在那里看电梯一层层往上爬,短暂的沉默,瞿东陈忽然转过头看着他问了一句,“最近厉主任很忙吗?平日里都是他送文件过来的。”

字海顿了一下,也不知道瞿东陈怎么忽然就提到厉深,他挠了挠头,说着,“我们主任住院了,这两天都没来上班。”

瞿东陈眉峰一聚,看着他道,“住院?”

字海看他脸上表情一变,也就解释着,“之前和书记下乡就一直发烧,回来后就住院了。”

瞿东陈不由得攥紧手心。

电梯门叮一声开了,字海转头朝瞿东陈道别,瞿东陈却盯着他问,“厉深哪天出差的,你还记得吗?”

字海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却还是想了下回答着道,“应该是周一吧,对,就周一,临时通知的出差,深哥那天还迟到了,当时看他脸色就很不好了。”

电梯马上要关上,字海伸手挡了一下走了进去,瞿东陈把紧握的拳头藏在身后,脸色有些僵硬地朝他点头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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