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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是我言不由衷 卡宴 3706 2024-01-23 13:30:58

过了几天,瞿东陈应邀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苏然知道后就吵着要跟他一起去,和他保证自己就是去凑热闹,不会给他添麻烦,瞿东陈拗不过他,只好抽空带他去商场挑衣服,虽然没必要正装出席,但也不能太随意,苏然穿在他面前的那些衣服,都太随意了些。

苏然其实是有正装的,但瞿东陈主动开口带他去买,他正求之不得,怎么会拒绝,所以哪怕前天晚上瞿东陈把他折腾得腰酸,第二天他还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天一亮就睁眼了,非常期待和瞿东陈一起逛街。

两人吃了早饭就开车去商场,瞿东陈七年没回来,发现很多地方都变了样,还是苏然一路人工导航带他去的新商场。

他对苏然当然是舍得花钱,从小被家人宠出来的老幺,瞿东陈自然也乐意继续宠着他,所以买什么牌子,也让他自己挑选,瞿东陈就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看他试衣服。

看到许颖完全是一个意外。

她穿着款款长裙从橱窗走过,瞿东陈淡淡瞥了一眼,下一秒却忽然回过头去,站起身寻着那抹身影望去,应该是许颖,错不了。

瞿东陈追出店外,左右环视了一圈,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虽然七年没见,但瞿东陈是认得出她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顿了一下,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瞿先生。”

“小李,之前我让你找的那个人,有眉目了吗?”

“您说许家荣吗?上个月您吩咐之后我就在四处打听,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人了,查他的下落一时半会还有些困难,”电话那旁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听说厉家的人也在找他,这些年似乎都没什么进展。”

这点瞿东陈也早已想到,所以此时并不惊讶,只是沉声道,“好,这件事你一定要尽心去办,我全权交给你了,还有,别让厉家的人知道你的身份。”

“我知道了,瞿先生,”那人说,“对了,许颖的母亲前几年就已经病愈出院了,现在老太太身体状况不错,我也按您吩咐的以慈善基金的名义给他们家了一笔钱,够老人家安享晚年的。”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你记得随时通知我。”

挂了电话,苏然已经在门口喊他,“哥,你打电话结束了吗,快来帮我选衣服。”

瞿东陈恩了一声,回道,马上。

回忆过往,瞿东陈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一些补偿,当初他为了得到厉深,用了很多卑劣的手段,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后悔的,设计陷害许颖家人,逼她离开厉深,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后悔。

瞿凌风的惨死让他伤痛欲绝,那个时候,他身边只有厉深,他跪在灵堂为瞿凌风守夜,厉深就一直陪着他,他滴水未进,厉深陪他不吃不喝,他咬牙强撑,是厉深把他按在怀里告诉他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你在我面前无需逞强……

他和厉深在黑暗中紧紧拥抱,他在他怀里无声地落泪,那个时候他就决定,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不会让厉深离开他。

但如今回望过去,他只觉得可笑,自以为那个人把全部的温柔给了自己,却想不到,他也能把温柔给其他人。

当时深陷其中,眼里只有一个厉深,做了很多伤害其他人的事,这次回来,他知道自己要为当初的所作所为做出补偿。

苏然又在身后叫了他几声,瞿东陈回头应着,揣着包走了进去。

当晚的酒会异常热闹,苏然跟着瞿东陈一起进去,但不一会儿瞿东陈就抛下他被一群人簇拥往中心走去,他知道瞿东陈去哪儿都是主角,自己只是来凑个热闹,所以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品红酒吃东西,倒也自在。

苏然打量着酒会上的这些男男女女,男的穿着得体绅士,端着酒杯站在那儿显得风度翩翩,女的衣香鬓影,楚楚动人,他漫不经心一个个看过去,只觉得谁也比不上瞿东陈的半分。

内心正得意时,苏然眼睛忽然一亮,随后微微眯起,他看到之前那个男的也在其中,那人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端着酒杯,灯光下的侧脸轮廓分明。

这个男人,苏然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对他充满了敌意。

厉深站在那儿和别人说话,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他回头去看,苏然朝他笑得一脸天真。

“你好,我叫苏然,之前我们见过的,在陈哥的集团,你还记得吗?”

厉深有一瞬的愣住,但随即便淡淡一笑,朝着他道,“当然记得,你好,我是厉深。”

苏然说,“厉深是吗,你不介意的话,我叫你深哥吧,我看你比我大很多,叫深哥应该是没错。”

厉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他眼眸幽黑明亮,看着厉深笑起来的样子透露出猫一般的狡黠。

他微微点了下头,说,“我和东陈是同岁,你叫我这声哥,当然是没错。”

“原来你和陈哥很早就认识了,”苏然看着他笑,眼里却多了几分防备,他说,“我和陈哥在一起的时候,倒从未听他说起过你。”

厉深却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望着手里摇晃的酒杯,不再说话。

苏然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却更加不舒服。

正在这时,瞿东陈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说话的语气有些责怪的意味,“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么。”

苏然被教训了也不争辩,握着他的手臂朝他小猫似的撒娇,“我无聊嘛,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刚好看到深哥也在这儿就找他聊天咯。”

瞿东陈听到这话不知为何脸色更是沉了几分,“无聊的话我可以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嘛,我要等你一起,”苏然努着嘴说,“待会儿你喝多了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我要看着你。”

瞿东陈无奈地笑了下,心里徒然升起几分暖意,脸色也缓下来,“我可能会很晚,你又喜欢到处乱跑,”他摸了摸苏然的短发,道,“要等我可以,别离开我视线让我找不到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苏然忽然凑到他面前偷偷舔了下他的耳垂,露出两颗小虎牙说,“你就别担心我了,倒是你,少喝点酒。”

瞿东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朝他屁股轻轻拍了下,才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往厉深的方向望去一眼,仿佛根本看不到这个人一般。

待他走了,苏然才转过眼看着厉深道,“陈哥就是太紧张我了,这儿不许去那也不准跑的,好烦人。”

虽是这么说,但眼里却透露着满足和炫耀。

厉深看着他淡淡一笑,说,“抱歉,我上个洗手间。”

洗手间内,厉深双手撑在水池旁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里是掩饰不了的苦涩。

时隔多年,他没想到瞿东陈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他,那个曾经爱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把爱和温柔全给了另外的人,厉深不知道自己原来会有这么心痛,看到瞿东陈满心满眼都是其他人时,他竟然会这么难受。

过了一会儿,厉深平复情绪后,才重新走回大厅。

他远远看到苏然站在喝得微醺的瞿东陈面前,担心地抚着他的脸问他还好吗,明明不是很近的距离,可他还是看到瞿东陈对苏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他说,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瞿东陈其实并没有喝太多,厉深清楚,但连续两次和他在酒桌上碰面,他发现他酒量有明显的下降。

曾经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到现在,似乎喝了一点,就脸红得厉害。

厉深看到他一个人走到露台上吹风,苏然还想要陪着他却被他赶走,瞿东陈叫来司机,让苏然先回去,苏然虽然满脸不开心,可还是听他的话独自一人走开。

厉深无声地望着他的背影,他想念他太久了,只要不被他发现,厉深只想要多望他几眼。

瞿东陈背站在露台上,在抽一支雪茄。

似乎从美国回来后,瞿东陈抽烟只抽雪茄,烟瘾也很大,偶尔几次厉深挨近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雪茄味。

有熟人端着酒杯走过去和瞿东陈说话。

不知为何,厉深感觉到瞿东陈有些疲于应付,连微笑都是敷衍,一直皱着的眉头像是在隐忍着痛意一般。

厉深站在角落里,暗自凝眉。

曾经他身体不舒服也是这样,一个人忍着痛意,谁也不告诉。

厉深慢慢走到他们身边,那人余光看到是厉深,便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客气的笑来,厉深朝他一笑,朝瞿东陈望了一眼,才自作主张地道,“我有几句话想和瞿先生说,是工作上的事,瞿先生现在是否方便?”

那人听到这话便明了地笑笑,朝两人举了举酒杯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慢谈。”

待那人走远了,瞿东陈才沉声看着厉深道,“厉主任有什么事吗?”

语气客气疏远,似乎还透露出一种冷峻,厉深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对他笑了笑,说,“我看隔壁有一间休息室,不如我们去那儿谈吧。”

说完也不等瞿东陈同意,便自顾往里间走去,瞿东陈顿了几秒,才凝眉抬步跟上去。

不知为何厉深竟然有休息室的钥匙,他走过去扭开门,对瞿东陈说了句请进,瞿东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跟着走进来,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到厉深不知从哪儿端来一杯热水放在桌上,看着他说,“先喝杯热水缓一缓,这儿没人打扰,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瞿东陈冷漠地朝他扫了一眼,说,“你让我跟你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厉深想得到他是如此反应,轻声解释道,“我看你很不舒服,想让你一个人休息会儿,没别的意思。”

瞿东陈抬眸看着他,顿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来,他看着厉深,好整以暇地道,“从我进这个酒会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看,厉深,这还叫没别的意思吗?”

厉深面色顿时一变,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瞿东陈看在眼里,脸上一时无措。

瞿东陈双手交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那儿看厉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这么多年没见,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他看了一眼他白皙干净的手,冷笑道,“怎么,婚没结成,许颖不要你了你才想起有我这么个人来,有意思吗厉深。”

厉深脸色有些苍白,他避开瞿东陈的目光,喉咙干涩地道,“东陈,我……”他想要解释,话语却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忽而凄凉一笑,说,“你恨透我了,是不是?”

瞿东陈脸色更冷了几分,他站起身绕到厉深面前,厉深只感觉身子一阵发麻,连呼吸都是停顿的,瞿东陈凑到他耳边冷笑着道,“恨你?厉深,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厉深的心,瞬间被揪在一起。

“收起你的那一套,”瞿东陈的声音冷峻无情,揣着兜看着厉深一字一句道,“离我远点,别他妈整天打着主意在我面前晃,我现在看到你就他妈烦。”

说完,他拉开门直接离开。

厉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响才露出个凄凉的笑来,这都是你应得的,他告诉自己,你一次次推开他,就该料到有今天这个结果。

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有奢望,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晚瞿东陈回去之后和苏然做爱,他让他跪在床上他从后面进入他,苏然全身赤裸地跪在那里承受着瞿东陈一下比一下更深更有力的顶撞,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瞿东陈却只是拉了拉链,衣冠楚楚地抽着雪茄干他。

尼古丁和性爱的双重刺激下,瞿东陈沉浸在快感中无暇顾及其他,他狠狠撞击着苏然,整个房间寂静得只听见苏然的呻吟和啪啪的水声,一支烟抽完,他也射在苏然温热的肠壁内。

那天睡着以后,瞿东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很久之前,他在异国他乡握着电话听到厉深告诉他,瞿东陈,我马上结婚了,我们早就结束,你凭什么以为我逼你离开是为了保护你,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那天晚上,纽约的天空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瞿东陈站在雪地里,深埋了自己的心。

哪怕是在梦境里,瞿东陈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心碎的痛意,黑暗中,他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他深爱一个人付出的代价,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像爱厉深一样,用尽全力去爱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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