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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他家的猫

当杠精从良后 一只大雁 3582 2024-01-04 10:34:23

谢深玄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 做了个绝佳的美梦。

到醒来时,他还闭着眼,恍惚在脑中想着昨日梦境, 可却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压根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何时回到家中的, 好像清晰记忆的最末端, 就是在罗娑教中, 他猛地吸了几口那迷香,同诸野一道自罗娑教逃离,随后便是……便是梦境。

什么梦境, 那分明是他中迷香之后的幻觉吧!

谢深玄噌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先看了看四周, 此处是他屋中,四周看起来并无异样, 外头天色昏暗, 屋内倒是点了灯烛, 他分不清如今的时间,又实在他头疼得厉害,也不知那迷香后他究竟昏睡了多久,可他又怎么会突然从罗娑教的圣堂回到家中来的?若有人送了他回来,那这人……不会是诸野吧?

他依稀记得,在他所见的幻觉之中,他好像见着了诸野, 还抱着诸野又……嗯……又亲又摸,抱了人不撒手, 还说了很多胡话,这幻梦只要有一丝为真, 他觉着自己就没什么脸面再活下去了,想到此处,谢深玄立即便翻身下了床,原是想看看能否在屋中寻到些线索,好弄清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他方一动弹,便发觉自己腕上缠了几圈白纱,他怔了好一会儿,还将手抬起来嗅了嗅,闻到那白纱之下的药膏的气味,这才想起自己昨日好像的确是弄伤了手的。

不仅如此,他还换了寝衣,连出门时束起的头发都已解开散下来了,发冠与簪子就放在窗下的铜镜旁,这总不可能是他在幻觉中作的事情,可若不是他自己……那又会是谁?他府中的下人?

谢深玄带着那满心的不祥预感起了身,他的鞋子摆在床边,可却是鞋尖朝内,不是他平日习惯的方向,谢深玄心中那糟糕的预感更多了几分,急匆匆穿了鞋想出门唤来府中下人问问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走到铜镜边上,他又顿了顿脚步,过去拾起发簪仔细端详,他平日也不会将簪子与发冠放在这种地方,此事怎么看都觉古怪,更不用说他转过目光后,一眼扫过边上的铜镜,却看见了自己的脸。

谢深玄沉默了。

他还有些头昏,只觉自己好像睡得头昏脑涨,浑身哪儿都觉得疼,诸多不适下,他倒并未注意自己自己唇上竟也蹭破了一块……不不不,他昨日究竟是做了什么,怎么能才能把嘴唇也给磕破了啊?

他他他……他在幻觉中所见的那些事情,不会都是真的吧?

他扶着桌案坐下,十分艰难回忆自己昨日所见的那个“梦”,越想越觉得可怕,几乎算不清自己究竟在梦中吃了诸野多少豆腐,也记不得自己究竟搂着诸野亲了多少回,他好像还逼诸野喊了他一晚上哥哥,这些事情若都是真的,那他今日……今日大概是没脸去见诸野了。

他又踉踉跄跄起身,想回到床上躺下冷静一下,或许他现在的胡思乱想也是幻觉,他只要睡醒便没事了,可他在屋中弄出了这么大动静,在外头候着等吩咐的府中下人自然要来看一看,外头很快便有人敲了敲门,小宋在外头问:“少爷,您睡醒了?”

谢深玄:“……”

等等,若他幻觉为真,他还在家中,那那那那此事不会已令他府中下人知道了吧?!

谢深玄手忙脚乱想爬回床上,可不想小宋未听到回应,蹑手蹑脚推了门想看看屋中情况,正对上谢深玄满是惊恐的目光,两人均是一怔,谢深玄飞快伸手挡住了自己半张脸,而后方闷声故作镇定,道:“有、有些口渴……起来找些水。”

小宋不明所以,只是点头,道:“您等一等,我去给您倒杯水。”

他那神色看起来同往日并无区别,可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令谢深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在桌边坐下,等着小宋回来,想问一问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等了好一会儿,先有人给他端了水来,小宋不见踪影,又过片刻,才见小宋与贺长松一道结伴来了此处。

小宋神色如常,只是与谢深玄解释:“少爷,诸大人特意吩咐过,您昨日中了罗娑教的迷香,今日待您醒来后,让表少爷过来给您把脉看一看,可还有什么异常。”

谢深玄:“……”

谢深玄沉默着盯着小宋看了片刻,见小宋那神色很是诚恳,他好像根本不知道罗娑教的迷香究竟有何效用,只是听着东西叫迷香,便觉着这东西大约是能令人睡觉的罢了,他松了口气,再看向显然是被小宋从被窝里挖出来的贺长松,便见贺长松神色古怪,看他的眼神之中,好似有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糟了。

这药本就是由玄影卫交给太医院琢磨出来的,太医院肯定清楚这罗娑教迷香的作用,那自然也就是说,贺长松……知道他是中了催情香。

谢深玄的脸上发烫,有些不知该同贺长松说些什么话才好,贺长松却同小宋摆了摆手,随便找了个机会将人支走了,还令小宋为他二人关上了房门,而后方无奈看了谢深玄一眼,道:“伸手。”

谢深玄以为贺长松要为他诊脉,习惯性先将右手放在了桌案上,可贺长松却又瞪了他一眼,道:“左手,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谢深玄:“……”

贺长松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不不不,这伤口不是贺长松给他包扎的,那给他涂了药膏又缠上纱布的人,总不会是诸野吧?

他乖巧伸出了另一只手,等贺长松看了看他腕上的淤伤,而后方小声问:“表哥,我到底……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贺长松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还是低头专心为他仔细检查了伤处,确认未曾伤到腕骨,方再嘱咐一句,道:“有些扭伤,这几日注意一些便好。”

谢深玄又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了勇气,问:“诸野呢?”

贺长松稍稍沉默片刻,那看着谢深玄的神色越发显得古怪了起来,他犹豫了许久,像是不知该不该同谢深玄说此事,直到谢深玄自己局促收回手去坐好,他方叹了口气,道:“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谢深玄:“……什么样?”

“诸野去宫中了。”贺长松皱着眉,先回答了谢深玄的问题,道,“今日还有宫宴,他迟些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谢深玄:“……”

很好,看来他并未睡过太久,这一日还未过去,至少诸野还在宫中不曾回来。

贺长松又蹙眉,道:“我原本劝他还是不要去了,他说皇命难违,他找不着借口,还是得去宫中。”

谢深玄目光游移,小声问:“西域使臣找到了?”

贺长松:“找到了。”

谢深玄:“那……我的学生呢?”

贺长松:“他们根本就不曾去那什么圣堂。”

谢深玄:“……”

贺长松又叹了口气,道:“深玄,此事我虽不介意,可如今大哥可在京中,诸野今日未去找他,他应该还不知此事。”

谢深玄腆着脸紧张移开目光,小声说:“表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贺长松:“若是大哥回去告诉了姑父姑母怎么办?”

谢深玄:“……”

贺长松:“他二人年纪大了,你与诸野这门不当户不对——”

这话谢深玄可不乐意听了,他忍不了挑眉,道:“诸野如今也是玄影卫指挥使——”

贺长松:“嗯?”

谢深玄:“……没什么没什么,我与诸野之间,什么都没有。”

贺长松无奈叹了口气:“你与诸野如何,你自己心中清楚。”

谢深玄的声音更小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贺长松:“现在该想一想,若大哥看见了,又该怎么将此事应付过去吧。”

谢深玄还在极力辩解,道:“我……昨日只是……我有些头昏,诸野送了我回来,然后……”

他噎住了。

然后?

他中了催情香,诸野将他送回来,然后还能发生什么?若他所见幻觉并非真实,他又怎么会将嘴都磕破,他对诸野绝对是越矩了,只是看起来诸野好像也不怎么生气,倒还记着忧心他今日醒来后或许会有不适。

可这些事情他怎么都不能同贺长松提及,更不用说如今谢慎也在家中,若叫谢慎知道了,谢慎保不齐便会写信回去告诉他父母,此事他摸不准父母的想法,绝不能暴露,至少要待他写信回去,先探一探口风再说。

贺长松不由又叹了口气,道:“此事你也不必瞒我,我会帮你的。”

谢深玄倒还不愿承认,只是小声道:“我也没有瞒着你……”

贺长松:“那诸野手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谢深玄:“……”

谢深玄僵住了。

贺长松挑眉反问:“狗咬的?”

谢深玄:“我……这……这这这……”

贺长松:“他倒是懂的瞒,还将领子拉高了,以为其他人便看不见了。”

谢深玄支支吾吾道:“领……领子?”

贺长松无奈看着他:“是啊,也不知是哪只狗咬的。”

谢深玄:“……”

谢深玄满面通红,语无伦次解释了半天,可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清,贺长松皱眉看了他好一会儿,也只能拍拍他的肩,道:“早些休息,明日再想办法吧。”

谢深玄:“……”

发生了这种事,谢深玄不可能睡得着,可他若不睡,待会儿若诸野回来了,他倒还得面对诸野。

他今日实在没有这般勇气,不论如何,他都得好好想一想,至少等……等到明日他醒来,他去送诸野上朝时再说!

-

诸野进宫时,罗伦茨已在宫宴上喝了半肚子酒,已有些微醺,正拉着也被迫到此处陪酒的赵瑜明与那位礼部的李大人热络说着话。

诸野一到此处,他便不住朝诸野招手,那兴致正高,乐呵呵道:“诸兄长!你下午同谢弟弟去了哪儿啊!”

赵瑜明一口酒呛着,显然是因罗伦茨对谢深玄的称呼实在有些太过诡异,可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在一旁忍着笑喝酒,再好奇盯着罗伦茨与诸野打量,想看看这西域使臣究竟还能说出什么怪话来。

罗伦茨提起此事,诸野便不由皱眉,他原想责怪罗伦茨今日为何要四处乱跑,可话未出口,唇边自然已带了些笑,那怪罪的言语自然又咽了回去,只是平静道:“一道吃了个饭,没什么。”

罗伦茨却摸了摸脑袋:“可是有好多玄影卫在找窝。”

赵瑜明也点头:“是啊,听闻今日罗娑教内出了大事?”

诸野:“罪证确凿,一窝端了罢了。”

赵瑜明还有些奇怪,问:“前几日我去玄影卫问你,你不是说此事尚在取证,或许还需些时日才能有结果。”

诸野倒依旧很平静:“是,所以现在有结果了。”

赵瑜明:“……”

赵瑜明皱了皱眉,隐约觉得诸野今日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

可诸野已经抬眸朝另一处看了过去,他看着唐练在外头探头探脑,似乎是在找他,毕竟他今日午后便消失不见,只在方才入宫前去玄影卫内吩咐了几件事,唐练寻他或许是有公事,他便先同几人告辞,朝唐练走了过去。

唐练拿了几封公函,原是来找诸野谈一谈这罗娑教之事,他走到近旁,十分熟稔将那公函递给诸野,一面道:“大人,今日那罗娑教中——”

他一顿,将目光停留在了诸野来接折子的手上。

等等,他看到了什么,那……那是牙印吗?

诸野未觉有异,翻了几页这手中的公函,并非是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同那日在湖边行刺的刺客有关,人已经找到了,今日应当便能抓回卫所,他便将公函递还给唐练,一面道:“此事不难处理,你看着办便好。”

唐练还未回神,只是怔怔点头:“哦……是是是,属下知道了。”

诸野又道:“那刺客留着,明日午后我来问。”

唐练:“……”

这句话唐练未曾立即接上,诸野便看了他一眼,却见唐练的目光正停在他手下,他自然也跟着下移目光,一眼便见着了他掌沿上谢深玄咬出来的那极为清晰的一排牙印。

这位置实在难以遮挡,他若真用什么东西将手上挡住了,反而要惹人疑惑,诸野出门时便不曾将手上的牙印掩住,而今见着唐练的目光,他也只是极为平静将公函递过去,道:“深玄家中养了只猫儿。”

唐练:“……啊?”

“正是换牙的时候。”诸野平静说道,“真的很喜欢咬人。”

唐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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