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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夜不归宿

当杠精从良后 一只大雁 3787 2024-01-04 10:34:23

谢深玄觉得谢慎说得轻巧, 可这种事情,若落到实处,根本就不是那么轻易一张嘴的事情, 让他直接去问?他怎么问?他难道要说当初这么点小事,他一直记挂到了现在, 直至今日想起时还觉得郁卒?

不行不行, 这种话, 他怎么也不可能开口的。

谢慎不由又看了谢深玄一眼,只觉得谢深玄这般拖延不定的模样才是古怪,他实在不明白谢深玄的纠结, 只能恨铁不成钢般叹一口气,道:“直接问, 说直白些,否则他可能听不懂。”

谢深玄:“可是……”

“这有什么好可是的?”谢慎有些哭笑不得, “你让诸野搬到你临屋, 一墙之隔而已, 有什么事,你过去堵着他就好。”

谢深玄:“……”

谢慎:“总不会堵不住吧?”

谢深玄方有些勉强皱皱眉,道:“可他若是不愿——”烟删汀

谢慎是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打断谢深玄的话,直言道:“你连皇上都能强迫,怕什么玄影卫啊!”

谢深玄:“……”

谢慎这话听起来好怪,但好像也没什么错……

他的确不止一回强迫过皇上, 好令皇上能够改错,而今他不过是想找诸野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罢了, 这的确不是什么值得纠结之事,他不该这般再三犹豫不决, 否则事情拖到最后,还不知会有何等结果。

谢慎又看他一眼,再深深叹一口气,说:“深玄,诸大人不会吃了你,你不必怕他。”

谢深玄小声说:“我没有怕他。”

“我早听说过,诸大人在京中很有名气,又是皇上近臣,实在很受欢迎。”谢慎忽地便转开了方才的话题,道,“不仅在京中,在江州家中时,总有人听闻我们家同诸野相识,便特意要来寻母亲见面。”

谢深玄心中警惕:“寻母亲做什么?”

谢慎:“说亲啊。”

谢深玄:“……”

谢慎:“这种事又不好拒绝,也不能答应,来了也只能写信给诸野告知。”

谢深玄:“……”

谢慎:“来一个说一次,再随信带上那需要说媒女子的丹青——”

谢深玄:“……行了,我知道了。”

谢慎笑了笑,不再继续纠结此事,他今日心情是好得很,又有些年份不曾入京了,还特意挑了车帘去看外头的夜景,反倒是谢深玄沉默不言,越仔细琢磨谢慎的话语,便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他记得当初柳辞宇也是说过的,京中似乎有不少人仰慕诸野,以至于诸野都出现了什么梦中情郎的奇怪外号,虽说柳辞宇说话一贯喜欢夸大,可这夸大不至于太过离谱,那也就是说,无论江州还是京中,都有不少人想要同诸野结这一门亲。

可他想想倒也是如此,诸野身居高位,是皇上心腹,年岁又轻,还生得好看,反正谢深玄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诸野,他自己尚且如此,那将此事代换到其他人身上,其他人当然也会与他有一般想法。

他不由又想起方才众人在临江楼内时,谢慎故意提及那几件事,诸野比他年长,而他不知诸野心中想法,就算诸野说他如今还不想成婚,可若皇上想不开为诸野赐婚,他也不知诸野究竟会不会拒绝,此事多拖一日便多一分风险,至少如今能问清的事,他还是得尽早同诸野问清楚。

想到此处,谢深玄终于有了几分勇气,他先看向谢慎,清一清嗓子,讨好般凑上前道:“大哥,还有几件事,我有些疑惑。”

谢慎皱眉:“还有什么事啊?”

“诸野这些年,一直都给父亲母亲写信?”谢深玄想了想,又问,“他给您写过信吗?”盐扇挺

谢慎答:“给母亲的多,倒是不怎么给我写信。”

谢深玄:“信中都写了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谢慎想了片刻,他是见母亲拿过几封诸野写的信的,可信中内容似乎也很平常,他一时有些记不清,便只能摇头,道,“你若是想知道,问诸野便是了。”

谢深玄皱了皱眉,觉着他想问诸野一件事,便已需想法子鼓足勇气,一气去问这么多事,他生怕自己回去后心中便要打退堂鼓,只怕到最后连半句话也不敢说。

“他不也给你写过信吗?”谢慎说道,“应当与写给你的信差不多吧。”

谢深玄:“……他就写过几封。”

谢慎不明所以,道:“军中也送不出那么多信来吧?”

谢深玄已皱起了眉,有些微愠:“他只写信给我报过平安。”

谢慎:“那不就够——”

谢深玄:“只报平安!”

谢慎有些不解,依他所想,诸野一人随军千里,此事极为危险,他自然要多同家中报平安,此事本是寻常,而诸野性子又闷,他会特意专门写给谢深玄,便已说明谢深玄在他心中极为重要,毕竟关系稍疏远一些的谢慎,就从未收过诸野写来的平安信。

可谢深玄还是恼怒,提及此事,他倒连说话声音都大了一些,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愠意,道:“他写信给我,信中除了长宁军行至何处,平安,勿念之外,便几乎没有其余字眼了。”

谢慎:“……”

谢深玄:“我是要他写信,不是要他给我写战报。”

谢慎:“……”

谢深玄:“回回如此,谁能不生气啊?”

谢慎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竟不知自己该恨谁是个傻子,他深吸了口气,看谢深玄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才忍不住问:“方才这些话,你同他说过了吗?”

谢深玄怒道:“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谢慎平静说道:“现在看来,大概是不清楚的。”

谢深玄:“……”

谢慎:“你既心有不满,为何不写信同他直说?”

谢深玄:“……他都写信让我勿念了,我为何还要说?”

谢慎:“……”

谢深玄:“……”

谢慎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定心神:“弟弟已经长大了,很烦,不想管了。”

谢深玄:“?”

他真就不再言语,转身继续去看街上的景色,懒得再理会谢深玄半句言语,谢深玄还生着闷气,坐在原处想了一会儿,纠结着今夜到底要不要真去问清诸野此事原委,如此一路到了谢府之外,谢慎飞快便下了马车,见着诸野翻身下了马,他忍不住便朝诸野那边走了过去。

诸野见谢慎走来,以为谢慎是有什么事寻他,先唤了句“谢大哥”,还来不及多言,谢慎已伸手拍了拍他肩,又重重叹了口气,面上那摆出的神色很是眼熟,诸野认真想来,也只觉得这像是皇上检查大皇子功课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有些无言,像是恨铁不成钢一般,却又不能说重话,到头来也只能同大皇子勉强笑一笑,勉励他还需更加努力。

而后谢慎果真便对诸野笑了。

“诸野,你当初……”谢慎稍稍顿了顿,面上依旧带着那笑,却又露出了方才那副表情,还摇了摇头,道,“罢了,我说也没有用。”

诸野:“我当初?什么?”

谢慎已摆了摆手,朝谢府内去了,诸野满心莫名,不知这又是出了何事,回首朝谢深玄看去,见谢深玄正在看他,可一见他目光便急匆匆移开眼去,追着谢慎的脚步,也飞快跟着进了谢府。

诸野心中更是茫然,只是不住在心中回忆。

当初?

他当初……做过什么吗?

-

谢深玄还是没有去找诸野。

他实在提不起这勇气,一夜辗转反侧,不知琢磨了多久,也因此睡得迟了,到不得不起身去太学时方才起来,原觉得自己经过一夜努力,终于鼓足了勇气,可以去简单问诸野几句了,可起身还未走到临屋之外,小宋已同他说:“少爷,诸大人去玄影卫了。”

谢深玄怔了怔:“他不是在休假?去玄影卫做什么?”

“昨晚宫中传来消息,皇上有急令,传诸大人进宫。”小宋想了想,说,“诸大人一夜都没回来,大概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谢深玄:“……”

他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看了看诸野如今这屋子同他房间的距离。

这走过去不过几步,也费不了什么功夫,怎么诸野昨夜入宫就不知道先过来同他说一声呢?

小宋一看谢深玄这神色,便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必谢深玄多问,他已解释道:“少爷您昨夜睡得早,诸大人让我们不必惊动您。”

谢深玄:“……”

是,他昨夜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问诸野当年书信一事,特意让小宋他们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他,这听起来的确像是他想早些休息,可既然宫中有这等急事,需要立即传召玄影卫指挥使入宫,他就算真睡着了,将他叫醒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心中不免开始有些担忧,一时之间,竟想不出需要诸野连夜入宫的究竟会是何等大事,小宋寥寥几字言语,谢深玄倒几乎已开始担忧,朝中是不是已要开始变天了。

他问了小宋宫中出了什么事,小宋反倒有些莫名,不明白谢深玄怎么会问他,谢深玄这才想起昨日他揪着诸野与谢慎,将当初之事问得清清楚楚,却忘了告诉小宋,他已知道了小宋玄影卫的身份。

可他看小宋神色诚挚,大概是真不知道宫中出了何事,他自己又极为心烦意乱,早饭时便没了什么胃口,只稍稍喝了两口粥,便要起身去太学,好看看今日是否有礼部大人来太学内帮忙,他也能趁机问问朝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可今日谢慎在家,贺长松管不得谢深玄,谢慎却可以,他看谢深玄这模样便忍不住皱眉,问了小宋究竟出了什么事,又令谢深玄无论如何吃完东西再走,一面说:“你若是担心,让小宋去玄影卫问一问不就好了吗?”

谢深玄:“……”

谢慎:“你自己去也行。”

谢深玄:“我去玄影卫只怕不妥——”

谢慎挑眉:“有什么不妥?诸野还能拦你?”

谢深玄:“……”

谢慎:“我看你们太学午休的时候也挺长,玄影卫又不远,过去一趟怎么了?”

谢深玄:“……”

谢深玄竟然觉得大哥说得很有道理。

朝中可并无明文规定,说其余各部官员不得去玄影卫内,就算他没有公务,外头的玄影卫不许他入内也好,他总能令他们通报一声,叫诸野或者唐练出来说几句话吧?只要能见上面知晓诸野平安便好,至于宫中究竟出了什么大事,那倒还在其次。

-

在太学这一早上,谢深玄多少有些魂不守舍,大约是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太过明显,学生们看起来都有些担忧。

到了早间休息之时,裴麟正想上前问问谢深玄究竟怎么了,却又听得学斋传来些话语声响,赵瑜明今日似乎休息,伍正年陪他一道过来了,二人正在院中小声说话,谢深玄一听着赵瑜明的声音,登时便来了精神,匆匆便要出去,想问问赵瑜明可曾听过昨夜宫中大变的风声。

他不知此事是否需得保密,一时便也不敢太过大声说话,只是压着声音扯着赵瑜明的衣袖,问:“瑜明兄,昨日宫中究竟出了何事?”

赵瑜明很是茫然:“啊?出事?没有出事啊?”

谢深玄一怔:“那皇上昨夜急诏诸野入宫……”

“哦,这事啊。”赵瑜明随口解释道,“昨日西域使臣抵京,皇上召诸大人入宫伴驾。”

谢深玄:“……”

“当然,说陪酒好像更贴切一些。”赵瑜明还未觉有异,他难得休息还得来太学,困得不住打哈欠,漫不经心说,“那使臣以前好像是长宁军内的胡骑,说是同诸大人很有些交情,非要诸大人进宫许久,皇上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遂了他心意,唤诸大人去参加宫宴了。”

谢深玄皱眉:“那他为何今日还未回来?”

赵瑜明:“喝醉了吧。”

谢深玄:“……”

“那西域使臣可太能折腾了。”赵瑜明又打一个哈欠,“昨夜我也在宫中,他们是真拿酒当水——”

谢深玄挑眉质问:“陪酒?喝醉了?”

赵瑜明被谢深玄忽而拔高的音调吓了一跳,本有些宿醉昏沉的脑子一瞬便清醒了过来,怔怔看了谢深玄好一会儿,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将不该说的事情告诉了谢深玄,谢深玄知晓了此事,皇上今日绝对是要挨骂了。

谢深玄心中不满,面上却反要带着笑,道:“玄影卫这活倒是有意思啊。”

赵瑜明:“……”

“俸禄不高,琐事还多。”谢深玄微微挑起眉尾,恨不得历数玄影卫这破官职带来的诸多麻烦,“平日公务便极为危险,京中什么事他们都得管一管,而今竟连陪酒都要指挥使亲自去了。”

赵瑜明:“……”

“什么西域大国啊,还要我朝的指挥使给他们陪酒。”谢深玄神色越发冷淡,“啧啧,他们配吗?”

赵瑜明:“这,深玄,此事同我也没有关系……”

谢深玄:“你昨夜既然也在宫中,就不会劝几句吗?”

赵瑜明:“呃……我……”

他扭头一看,见裴麟很是担忧朝此处探头探脑,登时便找到了能让他一并拉下水的候选,急忙朝裴麟一指,道:“裴小将军昨夜也在宫中!他也没拦着啊!”

裴麟挠头:“啊?什么?”

谢深玄:“……”

赵瑜明:“此事因皇上而起,若是真要算……呃……那可是皇上召诸大人入宫的!”

谢深玄:“……”

赵瑜明:“写折子!骂他!”

谢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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