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结束后, 应霆洲送艾栗到车站。
此时快要九点，深秋的天灰蓝，车站入口亮着温黄的路灯, 来来往往的人流如织。
艾栗觉得冷, 提了提衣领, 从毛茸茸的棉绒外套中露出一双绿眼睛看着应霆洲。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吗？”
“嗯，”艾栗被冻得吸了吸鼻子, “你也快回去吧，晚训该迟到了。”
应霆洲笑着没说话, 看了她一会儿，将颈间的针织围巾取下，绕着她的脖颈系了一圈。
艾栗看着应霆洲俯身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又闻到了那股令人眩晕、清新而泛着潮意的湖水气息。
“这、我不用, 还给你吧？”
艾栗微微后仰, 手足无措地想要将围巾取下，围巾一戴上来，陌生的男生气息便包裹住她，令她有些脸红和不自在。
……这个“男生气息”并不是指负面的意思，应霆洲的气息, 和她学校那群臭A们运动完后散发出的汗水荷尔蒙味完全不同。
残留在围巾上的气味, 像是洗衣液和他的信息素混合起来的感觉，十分温和清爽, 很好闻。
“列车上又不会冷。”她声音小下来，没忍住又吸了吸鼻子。
应霆洲手指在围巾尾端细致地系了个结，随后离开, 安慰她道, “从列车上下来还要走一段路，身体最重要, 围巾下次见面再给我也可以。”
“但你身上就剩件夹克了，不会感冒吗？”
艾栗将自己缩起来，看了眼应霆洲，比之上次风衣和长袖衬衫的组合，今天身穿短款夹克，颈间搭着灰色围巾的装扮更具有少年气。
应霆洲“嗯？”了声，自若地分析：“我并不觉得冷，我认为我感冒的概率应该比你小得多，艾栗。”
艾栗觉得自己又被小看了：“路上再觉得冷的话，想要回围巾也不行了哦？”
应霆洲没忍住笑起来：“没办法，那我就只好跑着回去了，运动起来就不会觉得冷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艾栗狐疑盯着他爽朗的表情，“你不会真的跑回学校吧？”
空气静寂片刻。
“嗯，”应霆洲表情没什么变化，“我还有晚训，当然不会选择花费时间更多的方案。”
艾栗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结果他那么远过来，觉得和她吹着冷风看一小时烟花不算浪费时间，其他的事情就算啊？
应霆洲简直是把只对她特别的态度，用语言和行动完完全全地摆在明面上了——
艾栗内心小人捶地，别开视线，耳朵红红地又默念了句：……这个魔王！
车站顶端悬挂的古钟时针向九点移动，流动不息的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
“赶快走吧，”艾栗呼出一口白雾，“再晚你的晚训就要迟到了。”
道别之后，她便顺着人群艰难地挤向车站入口，闹闹哄哄的杂音与推挤中，她突然听见身后一声清朗而温柔的：“艾栗。”
她下意识回头。
应霆洲站在拥挤密集的人流中，单手插兜，笑容清爽，他有种既亲和又特别的气质，如同尘埃中皎洁的月亮。
艾栗知道他十分优秀，是位在某方面有些迟钝的超级天才，但和他相处时，艾栗和他就如同阔别已久的好友一样，从没感觉应霆洲和自己哪里不同，他似乎总是能和所有人平和自然地相处。
这是属于应霆洲的特质。
“下次见。”
他挥起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臂，对她笑着道。
艾栗怔了怔，随后避开他熠熠的目光，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之后，她略有些狼狈地再次转身，挤入人群。
艾栗在进入车站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般，脸热地扯了下脖颈上的围巾，心中懊恼。
……按照她魔鬼加训的时间表，她根本没有时间再出来和他见面了啊！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和他再见？
可应霆洲将他的围巾递到她手里，又不能不还，所以只好挑个时间……再——
咦？
这是不是也是大魔王的套路呢？
艾栗呆在列车前，终于反应过来，随后鼓起脸。
……可恶！
艾栗回到宿舍已经是九点半了。
列奥正在浴室洗澡，她想了想，把应霆洲的围巾叠起来收在衣柜，十点半时，应霆洲结束晚训，向她发来了个北极熊盖着被子睡觉的表情。
[晚安，艾栗。]
[今天和你的约会很开心，期待和你下次见面。]
这句话后又配了个熊熊憨笑脸.jpg
艾栗盯着那个北极熊表情，纠结地挠挠头发，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算了，他都这么说了，今天的话，还是别跟他说以后没时间出去的事了。
对聊天框里的信息删删改改半天，她最后也就是憋得脸通红，同样发过去一句：
[晚安啦，应霆洲。]
……
艾栗真的错了，与接下来水深火热的军校地狱一周相比，和应霆洲那场短促的约会竟然显得那么轻松美好。
不过这一周，她虽然累，晕倒的次数却少了很多！而且跑一万米的最新成绩是一小时五分钟，和刚穿来时候的她有了长足的进步。
……好吧，尽管和学校那群肌肉怪物们比还是很弱鸡。
转眼又到周五，艾栗趴在床上看着光脑，在屏幕中显示的日期上划了个记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距离踏上试炼之路就剩三个星期，三个星期后，她就要和那四个臭A一同极限野外求生了。
想到这里，艾栗痛苦面具，想象不到自己怎么样才能撑下来，对她而言，危险的不仅是试炼路上的关卡，还有她的队友。
看到日历上显示的日期，艾栗一僵，蓦然想起来另一件恐怖的事——
马上又要到周末了，第一次是列奥训练她体能，当做她第一次接受魔鬼加训的过渡。
第二次呢？
教官好像说的是，让那四个人一起哈？哈哈哈……
艾栗：……
艾栗：哈什么哈，快喊救命啊！
第二日，艾栗眼神灰掉，顶着炸起来的呆毛站在四个高大的Alpha面前，四头庞大的猛兽阴影笼罩着墙角里小小一团，瑟瑟发抖的小猫。
艾栗几乎想把自己缩起来，别让这群家伙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了。
“我说，难得的周末，你们真的没有别的事要做吗？”
她捂住脸，沉痛地出声道。
莲华双臂抱在脑后，笑眯眯地说：“你在说什么呢，栗子同学，联赛在即，训练就是最重要的事啊。”
艾栗怒：“那你们快去训练自己的啊可恶！一个人来盯着我就够了吧？”
“好啊，”莲华顺从应道，“但你想要谁来当你的教练呢，栗子？”
艾栗：……
她猫猫头石化，看着眼前四个恶人大少陷入呆滞，列奥冰蓝眸斜睨向她，克莱因红棕眸微眯，莲华笑意不变，雷则专注地紧盯向她。
她、她自己训练就不可以吗？！
艾栗抓狂地在内心里打了一通拳，紧接着涨红着脸，就要指向她最信任的雷。
莲华不知是否故意，抢先一步打断她：“是啊，我们几个也难以合理地分配时间，所以你看，反正我们都要来训练场，一起看着你又如何呢？”
“而且栗子同学你作为最容易被敌方各个位置盯上的重要狙击位，”莲华身后仿佛有条狐狸尾巴冒了出来，艾栗揉揉眼睛，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他摊手道：“要适应各个位置的攻击方式和追杀吧，我们位置齐全，轮流来当你的陪练不是很好吗？”
艾栗：“才不好呢！”
莲华：“是吗？那我们就猜拳定谁今天当栗子你的教练了哦，顺便一提，列奥已经出局了，因为上周就是他训练的你。”
艾栗：“……”
艾栗脸色铁青，视线在雷、克莱因微微咧出犬牙里的笑容，以及莲华那张狐狸脸上环视一圈，最终咬牙切齿地同意了莲华第一个提议。
绝对不能让他们猜拳，艾栗想。
这样的话莲华和克莱因对上雷，她有三分之二的概率一整天陷在那两个恶人手里，到时候被欺负成猫饼都没人来救她！
艾栗的地狱一天依旧从一万米开始。
这次陪跑的还是列奥，艾栗跑完大汗淋漓，胸腔疼痛，喉咙里冒出血腥气，她蹲下来，像要窒息般咳嗽着。
“五十八分十八秒。”
列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秒表，结束计时。
艾栗咳嗽咳得脸通红，听到这个成绩心中顿时松一口气。
进一小时了！还算可以？
“一般的Alpha，六岁都能跑进四十分钟以内了。”列奥嗤笑一声，把手臂挂着的毛巾扔到她头顶。
艾栗气喘吁吁，本来就浑身疲惫犹如被掏空，这下听到列奥的嘲讽，差点眼前一黑，被头上骤然袭来的毛巾压倒在地。
列奥抱臂，趁着艾栗手忙脚乱摘掉头上毛巾的时候，他淡淡夸奖一句，“不过比起两个月前，你有进步。”
基础的热身运动（？）做完，同样跑了一万米的四个臭A汗意浅薄，压根看不出有一丝负担，艾栗还没缓过来，软面条似瘫在休息椅上喘气。
她短发湿透，脸颊潮红，细腿并在一起直发抖，艾栗仰头坐在休息椅上，闭目调整呼吸，汗水顺着纤细的脖颈线条滚落，打湿衣领，浸润锁骨下方的肌肤。
“十五分钟了。”
克莱因将水瓶贴向她的脸，红棕眸含着笑意望向她湿润的领口处，视线沿着起伏的曲线向下：“休息好了吗？”
艾栗没力气躲开他：“再等五分钟……呼。”
“这么累？万米跑而已。”
“你、你不要说风凉话。”艾栗艰难地说，“跑一万米对我而言已经是个大挑战了啊！我都不敢相信我现在能在一小时内跑下来……”
克莱因将水瓶抛给她，“那你可要加油了。”
“这样下去，怎么能撑得住之后的考验呢？女孩。”
他视线扫过对方身下仍细细颤抖的柔软腿肚，嗓音笑意浓厚，“好好锻炼，良好的体能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知道吗？”
“不用你说！”艾栗将水瓶盖扭开，恶狠狠喝了一口。
讨厌的红毛狗，她当然想有个好体能，这样就不会被Alpha一拳下去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掐着死线休息完毕，艾栗抖着双腿站起来，咬牙爬上机械臂垂下来的长梯，坐到机甲舱里。
就像莲华说的那样，为了快速提高机甲实战水平，她作为最容易被盯上的狙击位，要适应各位置的追击才行。
狙击是团队赛伤害最高的职业，在安全的环境中，输出甚至要高于主攻手，但与之相对的就是只能在远程发挥威力，与狙击队员适配的机甲中，多装载的也是各类远程炮火武器，近战能力相当于无。
与任何位置正面作战，狙击都很吃亏，她要训练的就是躲避和放风筝的能力，在避开敌方近身袭击的同时努力做到反杀。
艾栗第一场面对的对手是雷，防御位。
看到是雷，艾栗松了口气，指尖微颤地摁下关闭舱门的键位。
对手是雷就还好，她很累，状态还没有调整过来，视线都是模糊的。
是雷的话，第一场她保持状态，尽力打就好，防御位相对其他职业对艾栗造成的压力不是那么强……而且，真落败的话，后果也不会很恐怖！
艾栗第一场打得很保守。
因为对雷没有防备，她想着放弃第一场也无所谓的。
汗水滴落在键位上，艾栗绿眸失神，当她被机甲突然吐出，掉落在陌生的舱室时，她有些发怔。
黑发金眼的高大少年蹲身抱起她，被他面无表情地放到操作台上时，艾栗双腿悬空，腿肉细细颤抖着，浸出微凉的汗珠。
“唔……雷，等。”
她躬起身子，抱紧突然将鼻尖贴向她脖颈里的大狗，双手无力搭着他健壮的肩膀，艾栗感受着他训练服下那份恐怖的热意，禁不住发起抖来。
“怎么、突然？”
雷怎么会拉她进决斗啊？——明明是她觉得最沉稳、最不会欺负她的人，艾栗双眼含泪地想。
“好久没有单独见到你，”雷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直将那块细腻的肌肤熏得一片通红。
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很沉：“我很、想……”
艾栗气没喘匀，雷哑声的生涩话语也还没说完，她便被雷单臂压倒在操作台上，少年一只肌肉虬结的手臂托在她腰后，让她不至于滑落下去。
她被对方的鼻尖顶得有些受不住，偏过湿漉漉的脸蛋，绿眸有些迷糊地望向天花板……呃，完全看不到，只能看到雷低头靠近而来的冷峻面庞，还有一双龙类般的金眸。
湿润的触感从锁骨、下巴处移上来，犹如武士般强壮可怖的少年像是小心翼翼替怀里的猫洗去脏污的大狗一样，替她舔掉额角边的虚汗。
艾栗软绵绵的双腿垂在操作台下，被他的膝盖抵住，已经连颤抖都不会了。
想她、想什么呢？
艾栗虚软的小猫爪子搭着他的肩膀，轻轻喘息，随着他俯下来的动作慢慢抓住他的头发，内心茫然。
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和他在一起过了……艾栗回想起来。
雷他，难道是在想念和她野外集训时，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的的时光吗？
第一场战斗，艾栗的保守作战方针并没有让她恢复体能，最后是瘫在雷的怀里，被他抱出来的。
雷这大个子还很细心，抱她出来时不忘双臂先伸出把她送出舱外，之后双脚才踏出机甲。
下到地面后，艾栗捂脸，听见克莱因笑着问：“战况如何？”时，雷干脆沉默地把她举起来展示：“她赢了。”
够了啊！
艾栗在空中挣扎，羞愤欲死，几乎想把这条笨蛋大狗锤一顿了。
艾栗第二个对手是莲华。
……她、她其实已经想直接认输，不想打了呜呜。
起初只是因为跑步跑到双腿虚软，但雷吸她一顿，让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后，艾栗牙关颤抖地爬上机甲，拍拍脸颊，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应对莲华。
可是、他真的太难缠了！！还是每个狙击都恨得咬牙切齿的游走位。
场边观战的几个Alpha大少爷只能看到小猫机甲被狐狸机甲溜得满场遛圈，直到最后满头晕眩。
舱门打开，舱门合拢，一个娇小的身影掉出来，眼含热泪、颤颤巍巍向自己的舱口伸出手臂——
未果。
她被一只修长的手背捂住嘴巴，“呜呜”挣扎着被拖了进去。
敞开的舱门中隐隐听到几声满含怒火，尾音却发颤无力的猫叫。
……第三场是克莱因。
被他拖入决斗时，艾栗双眸灰掉，已经摆烂了，克莱因粗糙厚热的大手从下方伸来，分别拨了拨她脑袋边短短的双马尾，笑眯眯道：“莲华替你梳的发型吗？”
“他品味不错。”
“什么品味不错！变态，别揪啊混蛋……呜。”
一番打斗后，她趴在鬣狗怀里大口呼吸，唇边隐有露水的痕迹，看起来已经被克莱因多加的体能训练累得承受不住了。
最后一个是列奥。
这次艾栗干脆待在机甲上没下去，毕竟下去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上来了……
最后一场，艾栗腹中满含怨气，不躲不避，打得格外认真，是她发挥最好的一场。
——虽然皮脆的她在列奥的攻势下没能撑过五分钟，但这五分钟内，她打掉了列奥将近一半的血量。
这可是狙击对能力全面的主攻手！操控主攻机甲的还是那个列奥，即使还是逃不过被拖入决斗的命运，但艾栗闭眼，眼挂泪珠，安详地想：
就是克劳德教官在，也会为她的成绩而感到骄傲的吧。
可惜没机会了，再见了，克劳德教官。
如果说前面那三个家伙还是为了吸她一顿才把她拖入决斗的话——那么最后的列奥，一定是要真枪实弹地和她打一架了吧？她会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吗？
“……闭眼干什么，睁开。”
“好累，不想睁。”艾栗吸吸鼻子，扭头做出悲壮的样子，“是我输了，您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就是揍完我之后能不能把我留在这里歇一会儿。”
“我真的好累。”她说，
艾栗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回到训练场的休息椅上说不定又会被哪个恶人大少烦，在机甲里眯一会儿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列奥对她一直是老父亲的态度，偶尔对她流露出的嫌弃反而加重了艾栗心中的安全感——反正，这只是个心中只有战斗和卡通内裤的大少爷而已，嫌她这个弱鸡还来不及呢。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啦。”
迷迷糊糊地，艾栗缩在角落，抱膝快要睡着前，听到Alpha沉重的脚步声，闻到朗姆酒的气息。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她听到少年微含冷意的质问声。
艾栗耳垂发热，却下意识地低声道：“……没有的。”
沉默片刻，近在咫尺的狮子吐息在她身前缓复下来，冰冷地确认一句：“没有气味。”
艾栗脸上也开始发烫，她催促自己赶快陷入黑甜的梦乡之中，别再听见这么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了。
……没有气味是应该的，他们又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只是，她因为少女羞耻心完全不想说出细节啊！一说就绝对会忍不住脸红气急地给那些恶人几拳的！
艾栗睡了沉沉的一觉，起来时已经是两、三个小时后。
列奥的机甲内空无一人，她呆了一会，起身，头晕目眩且口渴地顺着机甲梯子爬下去。
机甲战进行到列奥是已经中午，现在是下午，他们的训练计划远没有结束。艾栗直接把午饭时间连着午休睡了过去，吃过不知道谁在休息椅上留下的午饭后，抱着水瓶咕嘟嘟了几口，蔫蔫的精神总算恢复了一些。
后面的训练，艾栗总觉得有些头晕，好像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自己身上有股酒味？
奇怪……睡多了吗？
艾栗百思不得其解，下午的训练她状态不是很好，像是没睡醒。
因此她没发觉，在她休息时过来和她说笑两句的克莱因，在她继续投入训练后，略有深意地、望向列奥的目光——
……
星期天，一大早艾栗就开始痛苦面具起来。
想到今天还要继续从那四个臭A手底下求生，她就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五点半起床后，她套着宽大训练服，像颗枯萎的蘑菇一样跟在列奥身后。
好在，即将开始例行的一万米前，克劳德教官拯救了她！
“总之就是这样！”
看到克劳德教官私发过来的消息后，艾栗举起平板给列奥看了眼，随后乐呵呵地一溜烟跑远，只留下一句兴高采烈的遗言（？）：“教官让我现在到他那里的训练场等着，说是参赛人员就剩下我待确定了，让我在皇女面前打一场模拟赛，我去了哈哈哈哈！”
艾栗一点也没有觉得整个五人小队就剩下她“待确定”是什么难过丢脸的事，她此时开心无比，就跟白得半天假期的社畜打工人一样。
……
“那么，确认一下最后这个小家伙的实力吧，她至今没在公开赛场有过表现，也许扮猪吃虎，实力很深，不好对付。”
正式训练赛场最高位的观众席上，一道磁性华美，仿若流淌着黄金的嗓音笑说道，随后手掌交握，将目光投落下方的席位。
“小女孩是狙击，配个……我想想，主攻或防御的队友最佳。”
“交给你可以吗？”“他”指节轻扣腿面一下，眼眸微眯，寻找到了那头灰色伟岸的巨狼背影，
“做一回合她的队友吧，霍曼。”皇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