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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真相

小宫女想上位 屋里的星星 3970 2024-04-20 11:20:38

中省殿, 秋玲从和宜殿出来时,就再没有被分出去过,她心底清楚, 云姒不会让她离开中省殿的。

但好在刘公公一向宽和, 对她也是不错, 如今云姒成了婕妤, 秋玲别说想要出中省殿了,她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希望云姒一辈子都不要想起她。

被许顺福找到时,秋玲浑身都绷紧了些许。

去过和宜殿, 再回中省殿, 秋玲觉得现在过得挺轻松,她很久没有这种紧张到呼吸都有点困难的地步。

秋玲心底苦笑,果然,荣华富贵不是谁都攀得上的。

云姒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 于是被许顺福盘问的时候,秋玲支支吾吾地言语不详, 许顺福直接冷下脸:

“问什么你答什么,有任何隐瞒,慎刑司有的是空位!”

秋玲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她彻底慌了。

“奴婢说!”

当时的事情让秋玲印象深刻, 哪怕过去了将要两年, 她仍是记得清清楚楚, 秋玲颤颤巍巍地说:“奴婢就是卢嫔回宫的途中, 听见两个宫人在议论常公公私、私底下……”

她说不出对食两个字, 但常德义是许顺福亲自解决的, 哪里不知道常德义的毛病。

许顺福心底咯噔了一声, 他后背都要溢出了冷汗, 心底叫骂常德义,直道晦气,死都死了,还给他添麻烦!

秋玲不知道许顺福是要做什么,但她当了这么久的奴才,最擅长的一点是察言观色。

她听得出许顺福提及云婕妤时话中透着的恭敬。

秋玲眼神闪了闪,不等她再说,许顺福忽然打断她,冷声道:

“跟我来。”

秋玲意识到要去见谁,她一双眼瞪得老大,害怕得浑身都有点发抖。

夜色颇深,树荫婆娑,秋玲跟着许顺福一路进了养心殿,秋玲跪在地上,皇上居高临下地坐在位置上,秋玲根本不敢抬头往上看。

在许顺福让她把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时,秋玲打了哆嗦,她是知道的,这件事中,不论皇上偏向谁,她都算得上是助纣为虐。

但面对皇上,她不敢隐瞒,也不敢乱说,将和许顺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后,才咽了咽口水,继续颤音道:

“当时云婕妤和奴婢一样在和宜殿侍奉卢嫔,卢嫔小产后一心复宠,在听说常公公一事后,就、就动了心思……”

许顺福斗胆偷瞥了一眼皇上,他骇得吞咽了下口水。

皇上自从登基后,惯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再是震怒,不过是冷下脸,许顺福从未见过皇上脸色这般阴沉得可怕。

许顺福死死地低着头,心底把常德义骂了底朝天,真是有能耐。

后宫妃嫔想要搏一个侍寝的机会,还得先讨好他一个奴才?

许顺福都不敢去看皇上的脸色了。

卢嫔动心思?

能动什么心思?

和那位给常德义送宫女的黄才人一样,卢嫔想把谁送给常德义?

云婕妤的容貌摆在那里,答案不言而喻。

据许顺福所知,当时皇上已经看上了云婕妤,只是卢嫔被关禁闭,皇上不乐意给卢嫔脸,懒得去见卢嫔,因此,有将近半年时间,皇上也不曾见过云婕妤。

秋玲的话还在继续:

“后来云婕妤寻到奴婢……问奴婢……卢嫔让她到御前送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

秋玲低垂着头,眼神闪烁,她要说实话,但也不能全部实话实说,她到底替自己美化了一下:“奴婢心底不安,最终还是把真相告诉云婕妤,后来第二天就发生了卢嫔一事……”

秋玲说完,猛然砰得一声磕下头:

“求皇上恕罪!不是奴婢不想作为,而是奴婢位低言轻,不敢反抗主子啊!”

她还在求饶,高台上的谈垣初面无表情,眼底神色似凝了一层碎冰,令人望而生畏。

谈垣初在想,他没去见她的半年中,她都是这般熬过来的么?

怪不得女子会说觉得恶心。

怎么可能不恶心?

如果那日卢嫔没有出事的话,她再出现在他面前时,会是什么模样?

谈垣初甚至不敢往下想。

“滚!”

秋玲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许顺福立即把她带了出来,待再回来,他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噤若寒蝉。

许久,许顺福听见皇上的声音:

“她每次针对容昭仪时,朕纵着她,却也偶尔觉得会不会纵坏了她。”

如今他才知道,她从不是得势后轻狂,她一直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在她和容昭仪之中,受委屈的人从来都是她才对。

当他每次在做所谓的平衡时,女子心底会不会也觉得腻味?

她不喜欢他,好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许顺福骇然,忙忙说:“皇上您不知其中内情,这怪不得您。”

谈垣初沉默,没有说话。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许顺福心底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啊!

半晌,许顺福陡然想起什么,他偷看了皇上一眼,低声道:“今日中省殿的人来了一趟。”

“说是如今祁贵嫔不再是三品位份,那么要不要让祁贵嫔搬出长春宫的正殿?”

祁贵嫔膝下有位小公主,谁都不敢轻易怠慢祁贵嫔,哪怕是让祁贵嫔搬出正殿,都得来御前请示一番。

谈垣初越发冷下脸:

“他们至今没让祁贵嫔搬宫,是在等朕亲自去办这件事么!”

他对容昭仪的称呼彻底变成了祁贵嫔。

中省殿按规矩办事,都不敢让祁贵嫔搬出正殿,谈垣初忽然意识到,他给祁贵嫔降位的这个惩罚对祁贵嫔其实可有可无。

她许是笃定了,她迟早会升回去。

所以,她这段时间才会低调安分下来,只是在等他心底怒意消下去。

尤其是在他久久没有决定小公主的去处时。

谈垣初不能否认,在知道当时设计推云姒落水的人根本不是祁贵嫔,她不过一个背锅的时候,他给祁贵嫔降位的目的不过是要让祁贵嫔反省自己。

他的确对祁贵嫔有不满,但有小公主在,他对祁贵嫔的容忍度也是比其余妃嫔要高许多。

而如今,秋玲和云姒在行宫时的话不断在谈垣初脑海中徘徊。

——卢嫔借口想骗云婕妤去见常公公。

——皇上,奴才在常德义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张画像。

——您什么都不知道!

——她让嫔妾觉得恶心……

——她们欺我!

女子的声声哭诉响彻在他脑海,谈垣初闭了闭眼,许久,耳边传来许顺福迟疑的声音:“那……小公主怎么办?”

谈垣初倏然睁开眼,他眼底冷淡一片:

“宫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许顺福忍不住惊愕。

********

夜色如洗,入秋的晚风透着点冷涩,盼雎殿早早关了宫门,但在半夜时,忽然被人从外扣响。

守夜的宫人忙忙开门,待看清来人,陡然一惊,忙忙服身请安。

云姒最近总困乏得厉害,待傍晚敬事房还没来传消息,她便早早歇息了下来,许是心底不舒坦,她今日睡得很不踏实。

半梦半醒间,云姒似乎听见了一阵推门声,她陡然被惊醒,待看清床榻前站着一个人时,她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差点惊呼出声。

直到她抬头看见来人的脸,月色照在他身上,让人轻易认出他是谁。

云姒瞌睡被全部吓跑,鸡皮疙瘩还是起了一身,她忍不住出声控诉:

“您半夜不睡觉,来嫔妾宫中吓嫔妾做什么?”

谈垣初揽住女子,结果摸到了一手冷汗,谈垣初知道他是真的吓到了她,低声:“是我不好,我让人请太医来。”

云姒心跳声渐渐恢复平静,她忙拉住谈垣初,察觉到他不对劲:

“皇上别折腾了,嫔妾没什么事。”

有宫人进来,点了灯烛,殿内一下子灯火通明,视野清晰起来,谈垣初又摸了摸女子的额头,见她脸色渐渐红润,才没再要求传太医。

云姒坐了起来,她偏头细细打量谈垣初,见他面色冷淡,有点试探地询问:

“您是心情不好么?”

点了烛火后,宫人就被许顺福都带了下去,殿内只剩下云姒和谈垣初两个人。

谈垣初搂住女子的腰肢,埋在她颈窝间,闷闷地应:

“嗯。”

云姒瞪圆了杏眸,心底有点纳闷,这对夫妻怎么回事?今日商量好的么,都这么直白。

叫人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而且,云姒有些许的一言难尽。

他心情不好,来折腾她作甚?她睡得好好的,真是招谁惹谁了。

云姒心底挺不得劲的,尤其是在知道他后面还得给祁贵嫔升回三品昭仪后,她任由他搂着,没有抗拒,也没有安慰他。

她不安慰他,他似乎也觉得没什么。

许久,在云姒困意将要聚拢时,忽然听见谈垣初淡声道:

“我让祁贵嫔搬出长春宫正殿了。”

简短的一句话,话音甚至颇为冷清,云姒却是一刹间清醒了过来,但脑子似乎还没转过来,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您不是还想升她回去么,这么折腾作甚。”

话音甫落,云姒浑身陡然一僵。

她蓦然彻底清醒过来,她心底不断懊悔,犯困果然误事!

云姒迅速回神,她轻垂下眼睑,挪了挪身子,想要退出谈垣初的怀抱,她偏过头,声音仿佛低闷:

“嫔妾没有对您不满的意思。”

说着没有,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她的情绪。

谈垣初打断了她:“是我不好。”

云姒陡然抬眼,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今日皇上对她的自称一直都是我,也是今日第二次说了是我不好这句话。

云姒觉得有点怪怪的,她呐声迟疑地问:

“皇上,您到底怎么了?”

谈垣初却是没回答她,而是问她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觉得宫中谁能照顾好小公主?”

云姒顾不得给小公主择养母这件事背后的含义,陡然浑身一个激灵,险些被吓出一身冷汗。

不管谈垣初是不是真心要处置祁贵嫔,但是,给小公主挑选养母一事,谈垣初是应该和她商量的么?

他是不是半夜没认清殿名,把褚桉宫认成坤宁宫了?

云姒当然知道不可能,她只是被今日的谈垣初搞得一头雾水,被吓醒后至今都稀里糊涂的。

云姒推了一下谈垣初,她抬起一双杏眸,埋怨道:

“皇上,您是不是故意逗弄嫔妾,替小公主择去处一事,什么时候轮到嫔妾定夺了?”

即使谈垣初真的会听她的,云姒也不可能给出建议。

笑话,她不喜祁贵嫔是一回事,从而不喜小公主也是事实,但她才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万一日后小公主的养母待小公主不好,或者是有心却照顾不周,最后是谁的责任?

如今谈垣初对她圣眷正浓,觉得她千好万好,但等日后她的恩宠渐薄,谈垣初会不会把小公主的不幸怪罪在今日提出建议的她身上?

云姒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日。

但云姒不会去赌。

谈垣初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再问她小公主该让谁来抚养。

他让她往里挪了点,褪去外衫,吹灭烛火后,才重回床榻,揽住她一起躺下,他今日不知怎么了,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他怀中。

云姒终于抽出时间来细想这件事,她怀疑地看向谈垣初:

“您当真舍得叫她待在四品贵嫔的位置上,不是权宜之策?”

权宜之策四个字,让谈垣初浑身一僵。

果然在她心底,对他是有埋怨的。

谈垣初没有让她等许久,低声应她:“不是。”

得了确切的回答,云姒难得有点懵。

她整个人都有点稀里糊涂的,今日她才从皇后娘娘那里得知了祁贵嫔的四品位份只是暂时,结果晚上谈垣初就找到她说,不会给祁贵嫔再升回三品昭仪。

谈垣初是薄情非常,却也不曾骗过她。

所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姒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好抛在脑后。

夜色逐渐浓郁,云姒察觉有人握住她的腰肢,最终那只手停在了她小腹处。

云姒陡然想起还在养心殿时,谈垣初曾说过她怎么不争气。

那时她觉得她没有位份,一点有孕的想法都不曾有过,但如今她是四品婕妤,距离三品只有一步之遥,似乎可以去想皇嗣一事了。

但德妃摆在前面,让云姒又有点无暇顾及。

云姒埋头,轻轻抵在谈垣初的胸膛处。

黑暗中,温热的呼吸擦颈而过,他有点意外地搂过她,轻声:

“睡不着?”

她埋在他怀中,含糊不清地哼唧了一声。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秋日夜间有点冷意,她穿的亵衣有纽扣和腰带,但一点也没难住他,欲要往下探,指腹轻轻蹭过,云姒咬住唇,呼吸渐渐急促。

一点点拢住,逐渐探入,汵汵水意,浸泡着指腹留下些许褶皱。

许久,她控制不住地埋在他怀中呜咽出声。

他那么得心应手,不再借着茶水清洗,而是拿过床榻边的手帕简单擦拭一番,他低头亲她,在她紧闭的双眼处停留了许久。

云姒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风平浪静许久后,她仍有点哽咽,泪珠子落了他一身,似有些春潮久久散,蜷缩着身体在他怀中轻颤。

云姒没抬头,一片暗色中她也看不清他的脸,却是听得出他话音中透着汹涌的欲.念,他搂住她,轻抚她的后背,轻描淡写地说:

“睡吧。”

云姒想说什么,但他惯来了解她,轻易就让她精疲力尽。

云姒咬了他一口,哪有人这样催人睡觉的?

但最终,她埋怨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一番疲倦后,困意又汹涌而来,她含糊呢喃了两声不清不楚的话,在他怀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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