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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落水后续

小宫女想上位 屋里的星星 3998 2024-04-20 11:20:38

殿门久久才被打开, 众人进去时,谈垣初和云姒都已经穿戴整齐,容昭仪抬眼看去, 女子穿一身湖绿色鸳鸯锦缎宫装, 青丝湿漉漉地披在肩头, 她轻声抽噎着, 杏眸还有些恹哒哒的湿红。

女子依偎在男人怀中,仰头小声说了什么,男人冲她点头,替她敛了敛衣襟, 佳人姣姣眉眼含情, 男人也低声温和,好一副你侬我侬的情景。

容昭仪不觉得殿内气氛温馨,只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心塞。

她费了许久的心思和功夫,才叫皇上对云姒生出一点恼意, 如今一场落水全给毁了!

容昭仪心底恨得牙痒痒,却只是掐紧手心才能压抑住心底的情绪不要泄露出来, 她冷眼看向床榻上的女子,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她是在自导自演。

毕竟在容昭仪眼中,云姒有过前科。

云姒察觉到一道阴冷的注视, 她靠在谈垣初的怀中, 不动声色地抬眼看过去, 对上容昭仪的视线时, 她轻颤杏眸, 越发往谈垣初怀中钻了钻。

她是故意的。

容昭仪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故意挑衅, 她心底窝着一股火, 却没处发泄, 只能硬生生地憋在心中。

在容昭仪要咬碎牙关时,德妃上前一步,她面有担忧,仔细打量了云姒一番,关切询问:

“皇上,云婕妤怎么样了,是否有不适,可有大碍?”

她一出声,殿内的气氛陡然严肃了起来,云姒不着痕迹地抬眼,德妃娘娘一脸关切,瞧不出半点异样来。

云姒心底不断地往下沉,只一个照面,她就瞧得出,德妃比容昭仪难对付得多。

人都是有弱点的。

容昭仪瞧着得宠也得势,但早早就将弱点暴露了出来,她太在乎谈垣初的那点青睐和恩宠了,一旦她认为有人威胁到她在谈垣初心底的地位,就会自乱阵脚。

德妃却是不同。

云姒被封位份后,谈垣初对她也算是处处特殊,但德妃依旧能待她态度如初,若非今日一事,只让人觉得她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皇后娘娘不在,德妃位份最高,云姒从德妃的作态中,隐隐约约窥得一点熟悉的感觉。

云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皇后娘娘。

德妃现在的模样和平日中的皇后娘娘有多像?许是德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想要的,从一开始就透露出来了。

宫宴一向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操办,唯独中秋宴,皇后娘娘会交给德妃来办,德妃也从不推却,当初卢才人还在时,云姒就瞧得出,德妃格外在意她操办的宫宴是否妥当。

或者她在意的不是宫宴。

而是在透过这些事,告诉众人,她能做的事情不比皇后娘娘差。

德妃的野心,昭然若揭!

云姒指尖轻掐住手心,她埋首在谈垣初脖颈间,不看向任何人,也没有说话。

谈垣初扭头,他没回答德妃的问题,而是冷声问:

“人呢?”

许顺福使了个眼色,很快,哭哭啼啼的宫人被带上来,妃嫔四周散开,宫人砰得一声被压跪在了地上,两位主子沐浴时,她在外面就一直在哭,如今泪流满面,一到殿内,就不断磕头: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皇上和娘娘明鉴!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宫人是一直在行宫的宫人。

她口口声声喊着娘娘饶命,让一众妃嫔不适地皱了皱眉,云婕妤再得宠,也还只是四品,远没到三品娘娘的位置。

容昭仪冷眼扫向哭哭啼啼的宫人,听着她一口一声的娘娘,只觉得被冒犯到。

但不论众人心底如何不适,谈垣初没开口对宫人的称呼训斥什么,众人也只能憋着。

云姒歪头,脸颊轻蹭了下谈垣初的肩膀。

娘娘?

宫外的人说话就是好听,规矩分寸也不需要把握得太严苛。

谈垣初察觉到女子瞥了宫女一眼,他垂首看向女子,最终,他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样,什么都没说,也没拦住宫女。

宫女还在哭:

“水榭到处都是水,奴婢是一时不慎脚滑,才撞到了娘娘,奴婢有喊着让娘娘躲开,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皇上和娘娘开恩,饶过奴婢一次啊!”

她不断地冲二人磕头,额头砸木板的地上,也发出闷闷的响声。

她哭得很是可怜,额头也磕得都是青紫。

但在场的人瞧过宫中大火,见过比这还要惨烈的死人,自是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心软,一个个皱眉看向宫女,眼底闪过若有所思。

要知道,他们一行人昨日才到行宫,至今不过一日的时间。

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快就能指使得动行宫的人?

动作太果断利落,即使被算计的人不是自己,也难免让人觉得有点骨子发凉,今日是云婕妤,来日换成自己能躲得过去么?

即使乐得见云婕妤倒霉,但这时候,她们也真心希望能查到凶手。

否则,有这么一个人隐在暗中,她们却不知道是谁,只能处处小心提防,这一趟行宫避暑之行只怕是要落个寝食难安。

谈垣初看都没看那个宫女,直接给许顺福下命令:

“去查,她这两日都接触了什么人。”

许顺福领路退下。

云姒埋在他怀中,有点不舒服,她抬手按了按额间,抵在谈垣初的肩膀,哭得久了,她嗓音有点沙哑,透着些许闷闷的娇憨:

“皇上,她吵得嫔妾头疼。”

殿内哭声戛然而止,那个宫女拼命咬唇,不敢泄出一点哭声。

云姒却抬眸和她不紧不慢地对视,她吸了吸鼻子,虚弱地依偎在谈垣初怀中:

“嫔妾在水下时,水一点点钻进口腔,让嫔妾恨不得直接死了去,才好少受点折磨。”

她声音很轻,一点点飘散在殿内,但众人却是觉得心底蓦然一寒。

谈垣初轻抚过女子的后背,她的脊背很单薄,让谈垣初无端起来在水中看见她时,她脸色那般白,仿佛要消融在水中一般,谈垣初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冷声吩咐:

“拖下去。”

宫人不敢置信地抬头,一脸的惊恐,凄惨喊道:“皇上饶命啊!”

路元忙忙摆手,几个宫人上前,拽住宫女的手臂就往外拖,宫女不断挣扎,双脚蹬在地上,鞋底的泥土染脏了地面,在殿内留下了一地狰狞的痕迹。

云姒轻蹙黛眉,她埋在谈垣初怀中,她似乎很不舒服,唇色都越发白了白,谈垣初皱眉,抬手捂住了她耳朵。

云姒仰头和他对视,谈垣初声音淡淡:“太吵了。”

见状,路元眼底发了狠,拿着帕子直接捂住宫女的嘴,直到宫女被拖到殿外,也只残余了一点呜咽的惊恐声。

颂雅轩有引入一条小溪,夏日炎热,小溪流淌过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往常是让人格外舒适,但今日,没人会觉得好听。

众人听见外间传来的水声,有妃嫔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敢去想外间是什么场景。

扫过妃嫔变得隐隐有些怵惧的眼神,云姒也没在意,或者说,她心底也乐见其成这种场面,怕了才会逐渐转变成恭敬,而不是整日敢将她曾是个宫女这般话挂在嘴边。

外间传来的声音,仿佛是把人按在水中,不断挣扎,传来扑腾水花的声音。

云姒轻敛下眼睑,她心底清楚这个宫女是谁的人,但她不觉得这个宫女会打死不招。

自选秀后,谈垣初有两年不曾来过行宫,再忠心的人,经过天高地远和这么久的时间,还能留下多少忠心?

这点忠心,在性命的威逼下,根本不值一提。

云姒知道她最终会招供,但云姒觉得不够,宫女的确是受人指使,但推她落水的人却真切的是这个宫女。

既然都觉得无所谓,想要试探就能轻易枉顾她的性命,便也尝尝她当时濒死窒息的滋味。

只是云姒不知道,这个宫女会招供出谁来?

云姒不觉得会是德妃。

行宫的管事满头冷汗地跪在殿外,他扫了一眼春翠,就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宫中来的这些人,仿佛根本没怜悯心,他们按住春翠的头埋入水中,不许她抬起头,举止间一点没有犹豫,过了一些时间,见春翠挣扎的力道变小,就耗着她的头发拽起来,只喘息了一瞬,就不断反复这样的操作。

八月的天,格外炎热,管事的却是溢出了一身冷汗。

甚至,他心底忍不住有点埋怨,这春翠怎么敢去害云婕妤?!

云婕妤入住了颂雅轩,这难道还不够说明很多事情么!

管事心底大骂蠢货,却连头都不敢转一下,水声不断传来,管事的浑身打了个冷颤。

不知过去了多久,管事终于听见一声急迫又虚弱的哭求声:

“……我说!我说……咳咳咳……奴婢说……咳、求你们、饶了我……奴婢说……”

背后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

许顺福也姗姗来迟,见到这一幕,让路元将人带回殿内。

云姒听见动静,抬起头,见到春翠被人拖进来,浑身狼狈地瘫软在地上,不断咳嗽,有水从她身上淌下,淌了一地狼藉,她模样太凄惨,有妃嫔不适地抵住唇后退了一步。

春翠瘫着身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许久,她才爬起来:

“奴、奴婢……说……”

云姒扫了一圈殿内的人,心底没有一点欣喜,她隐晦地觑了眼德妃,果然,不见德妃脸上有一点慌乱。

云姒堪堪垂下眼眸。

春翠浑身哆嗦着,她举头环视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都很惊愕。

春翠哭着说:“是她……是刘御女、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做的……”

“奴婢不敢,是她说不会出人命,奴婢才敢做的!”

“奴婢什么都说了!求皇上和娘娘饶命啊!”

刘御女一脸慌乱,她陡然拔高声音:

“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

刘御女扑上去就要呼春翠的脸,被路元手疾眼快地拦住:“御女主子,还是先听听她说什么吧。”

刘御女被拦下,额头冷汗不断掉,她心慌地不断张望旁人,似乎看出了别人对她的怀疑,她猛地冲谈垣初跪下来:

“皇上!求您明鉴啊!嫔妾和云婕妤无冤无仇,嫔妾找人害云婕妤做什么!嫔妾能得到什么好处?!”

云姒掩唇,轻咳了一声,她抬起眼,反问:

“是啊,你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刘御女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

这宫中害人,哪有什么道理?无非是你挡了我的路,妨碍了我的利益。

云姒如今占着皇上的宠爱,如果有机会,谁不想拉她下来?

许顺福也恭敬禀告:“皇上,奴才查到有人看见春翠昨日去了淬赏轩。”

淬赏轩,就是刘御女这次来行宫被分配的住处。

许顺福的话也佐证了春翠的证词。

刘御女骤然噤声,她憋了半晌,脸色憋得通红,也没说出半句话,她额头渐渐溢出冷汗。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件事会和刘御女扯上关系。

毕竟,一个是备受圣宠的云婕妤,一个只是在宫中落寞无闻的刘御女,两人往日也没有仇怨,谁能把她们扯到一起去?

唯独云姒不觉得意外。

她早知道刘御女是德妃的人,而且这件事在宫中应该不算是秘密,刘御女的身份广为人知,位份又这般低,只能倚仗着德妃生存,根本再帮不到德妃什么。

不如这种情况推出来,还能发挥一下最后的价值。

但有一点令人觉得奇怪,德妃凭什么确信刘御女不会供出她来?

众人这时也想到了刘御女和云婕妤的对话,不由得隐晦地扫了一眼四周,刘御女是和云婕妤没有仇怨,但宫中和云婕妤有仇怨的人却不少。

查出了是刘御女指使了春翠,那么刘御女会是谁指使的?

众人心底不断猜测。

但谁都没想到,到了一步,适才还抵死不认的刘御女忽然颓废地低下头:

“是、是嫔妾嫉恨云婕妤得皇上宠爱,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错事,嫔妾知错,请皇上和云婕妤饶过嫔妾一次!嫔妾再也不敢了!”

刘御女忽然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整个人都在害怕,滴泪横流,往谈垣初跟前爬,她拉住谈垣初的衣摆,哭着说:

“皇上,嫔妾知错了,您饶嫔妾一次吧!”

不说云姒,众人都觉得刘御女的反应有古怪。

她态度转变得太快了,反而让人怀疑她不是真正的主谋。

云姒握了一下谈垣初的手,谈垣初看向她,就听她说:

“你刚才还说和嫔妾无冤无仇,根本不会害嫔妾,如今又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前后说辞完全不一致,嫔妾也不知该信哪一句。”

她说不知信哪一句,但谁都听得出她根本不信是刘御女主谋的这一切。

德妃这时忽然出声:

“这宫女口口声声说刘御女给了她银子,不知许公公有没有查出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顺福点头,他朝皇上看了一眼,才说:

“奴才在这宫女的房间中翻出了一袋银子,不知银子,还有一些首饰,瞧着像是宫中最新的款式。”

云姒察觉出他话中的迟疑和异样。

许顺福让人把东西呈上来,待看见那所谓的首饰时,云姒陡然转头看向容昭仪。

果然,容昭仪一变,她看向谈垣初:

“皇上,此事和臣妾无关!”

托盘上躺着一支莲花淬珠的玉簪,的确是宫中新颖的款式,谁不知道,但凡中省殿有这般东西,都是第一时间送往长春宫?

重要的是,众人都见容昭仪戴过这支莲花簪。

在离宫前最后一次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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